如今的張家,與兩年前完全不一樣,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張軍不再是兩年多以前那個空有資歷卻一直郁郁不得志的分局干部,短短時間內成長為專門負責公安系統工作的副市長,且在專業領域內的威望和權勢,超過了政法委的書記,其嫉惡如仇作風硬朗,在百姓中有著很高的聲望,鑒于大家都看出了他仕途的終點就在這里,他本人也沒有太大奢求,未來數年內平江的警界一哥是不會發生變化,這對于很快即將又處于風口浪尖的平江政壇來說,無疑是提前放入了一枚定海神針,對此張軍表現的很積極,能做到這個位置他已經無比的滿足,只想著能夠為老百姓多做一些事,對其他的沒有太多要求,就如現在所住的房子,拒絕市里給他調換的想法,覺得這里住習慣了都是老鄰居,整個一層接近三百平的面積,已經足夠奢了。
孔梅也不是兩年多以前那個孔梅了,家里沒有需要操心的地方,在工作上就可以投入更多的經歷,不僅在國內骨科進入權威行列,本人也成為中心醫院主抓業務的副院長,成為領導后也沒有放棄一線工作,每周兩到三例的手術很好的體現了國內人脈關系的使用深度,一些非難度手術能讓孔院長動手術刀的,不必問,你家的人脈關系絕對牛。
在平江,在北海,張家絕對算得上是真正的高知家庭,既是高干手中握有常人難以想象的權力。又是最被知識分子接受的主流社會職業,如是將這個家庭放在韓日,那可是相當了不得,地位會高的無法想象。
張以晴作為這個家庭的寶貝疙瘩,上有父母給她營造了一個至少百萬里挑一的好家庭,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要錢不缺,重要的是她還有一個能夠時刻當作偶像擺出來給大家看的哥哥,當她聽說哥哥晉升少將時。那也是好幾天沒睡著覺。就覺得這樣天大的喜事不能說真是不舒服,不過看到父母命令式的讓哥哥寄回了一套常服,心里竊喜,看來這兩位比自己還著急。
直至今日。那套將軍服就被父母掛在衣帽間專門的一個玻璃展柜中。要比父親那套警服的地位高多了,張以晴時不時就能看到父親端著酒杯站在衣帽間瞇著眼睛邊笑邊喝酒的模樣,那份自豪感。深深的感染到了張以晴,哥哥在外面忙完回家,她興奮的從下午就開始念叨、趴窗戶看,看到馬二的車子第一時間跑了下來。
淑女的打扮讓張以晴完全換了一個風格,但那對哥哥越來越深的依賴卻不曾改變,撲到張世東的懷中,興奮的讓哥哥背她上樓,要知道這可不光是哥哥,還是華夏軍隊最年輕的將軍。
兩戶并為一戶之后,張家的地方大了很多,父親家那邊沒有什么太過直系的親屬,爺爺奶奶不在之后也就斷了往來,母親這邊大家已經開始轉換角色,將平江這里當作大本營,老爺子孔解放知道女兒女婿忙,小女兒如今也嫁在平江,索性入冬就到了平江,住在二女兒的家中。
有了張軍和孔梅這兩棵大樹,孔家很多人都陸續的投入到平江這座城市,張世東的大舅孔連任和大姨孔蘭不說了,都是工作在縣城,二舅孔連達為了避嫌沒將工程搞到平江,但在當地也是風生水起,小一輩則將平江當作了大本營基地。
張世東的大表哥孔敬生在縣城拿到了一個編制,如今也不開車了,在縣城的公安局當一名治安警。每隔一個月都會到平江來一趟,到張家坐一坐。
二表哥孔天賜如今在父親的建筑公司里擔任副總,在平江磨礪了一年多也是頗有成效,對張家更是多了幾分依賴,那一年多沒事就跑到二姑家蹭飯。
當下最近的當是大姨家的女兒王雨,研究生在燕大讀,蘇惜西的門路,讓其在一些課題研究上也得到了更多的實驗機會,隨便幫助一個教授研究一個課題都有幾萬塊的收入,放假或是休息回家后的第一站也肯定是到張家報道。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張軍和孔梅都不是刻板之人,能給予家里人一些照顧都不會吝嗇,只要不是違規違紀,人情電話人情招呼都不會太抗拒,有時還會主動幫忙。
推開門進入熟悉溫暖的家,姥爺坐在沙發上顫悠著站起身,父母加上小姨孔竹和新小姨夫楊保華,趙雅、孔天賜郭茜、楊保華的女兒楊景景,小胖子魯成,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計到了門口迎接。
“這么大陣勢,姥爺,您快坐。”張世東拖鞋就奔著孔解放走了過去,扶住他示意他坐下不必如此。
“兵就是兵,將就是將,不能亂了規矩。”孔解放愿意早早就來張家住下等待過年,最重要一個原因就是他比張軍還喜歡站在衣帽間,還喜歡看著那將軍服,孔梅戲稱要將那玻璃展柜搬到客廳,有這東西在爺倆都不用準備菜,就能喝上二兩酒。
張世東打了個哈哈差過這個話題,人群中與趙雅的視線交接,彼此之間的默契讓他們無需過多的甜蜜即可感受到對方心意,笑了笑,趙雅又進了廚房去忙乎著。
老家老傳統,大家愿意忙乎還是在家里吃飯,出去吃就覺得氣氛少了一些,不舒服,況且現在張家夠大,小半個客廳與另一側的餐廳相接,十幾個人吃飯的桌子完全承受得下。
隨著張以晴的長大,小胖子魯成在家中的地位也隨之上漲,此刻跟著這個家庭的男人一同坐在沙發上聊天,她也不再是那個等待著吃飯的小丫頭,已經能夠跟隨進入到廚房干活。
“魯成,去把那幾個箱子打開。”
早幾天前,蘇惜西就準備好了這兩相東西送到張家,特供的煙酒讓屋中的人眼前都是一亮,甭管是誰,兩樣總會沾上一樣,看到真正的好東西怎能不動心。
“自己動手啊,過幾天陸續會有東西送過來,小晴,這個任務交給你了,別說當哥的不照顧你,所有東西你都有先過濾一遍的權利,怎么樣?”端著一盤菜出來的張以晴湊過來,看到有好煙好酒,先不管別人,拿了兩條煙和兩瓶酒就裝起來,引得大家哈哈大笑,魯成滿臉尷尬:“這太貴重了,不好吧,別拿了,放家里吧。”
張以晴沖著他一瞪眼:“你懂什么,哥哥咱是只有一個,可嫂子多的,我這剩下的日子可要忙嘍,二嫂,景景,你們得幫我好好看看最近有什么好的東西,我這磨刀磨了好幾個月,要開宰了,不然就得等到我過生日了,不行不行,我剛看中香奈兒的一套香水,哥,你說我給哪個嫂子打電話嘛。”
有那一顆金星墊底,老爺子都不敢去悱惻張世東的行徑,或許這是晉升將軍后他在家里地位的改變,使得他省去了很多的口水,見到妹妹那模樣,張世東拆開一盒煙發了一圈,點燃后從錢包內拿出一張卡:“給,網銀,網購隨便消費。”
張以晴將裝好的煙酒放到門邊,沖著張世東一瞪眼,然后轉頭對著端菜從廚房出來的趙雅喊道:“嫂子,你看我哥啊!”
撒嬌,是張以晴在這個家里的特權,概因張世東對這個妹妹的寵愛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最初張軍夫婦還怕將女兒寵壞了,現在來看,偶像的魅力是無窮的,不經意間的改變就要比你硬生生去管教好得多。
趙雅洗了洗手,捏了捏張以晴的鼻子,進到另一側主臥內,拿出幾個精美的包裝盒,分別遞給張以晴、郭茜、楊景景:“大嫂和王雨也有份,到時二嫂你給帶回去。”
“啊,嫂子你真好。”張以晴毫不吝嗇與趙雅的親近,抱著她親了一口,楊景景想要拒絕被張以晴拽了一下:“傻啊,不要你就不叫哥和嫂子啦。”
“死丫頭,你看看你的房間,都快裝不下了,小雅,以后不許慣著她,看你結婚以后怎么辦?”孔梅從廚房走出來,沖著女兒帶著幾分寵溺的責怪道。
張以晴一撇嘴:“切,大不了去我哥家混吃混喝,以后要不到新的,那就只能搜刮嫂子用剩下的東西嘍。”
一家人皆被張以晴弄的啼笑皆非,去年感受過這個家庭的和諧溫暖后,老爺子對一些過去在意的規矩禮節變得不太在意,也愿意在女兒家住,盡管女兒女婿都很忙,還是會抽出時間陪陪自己,平日里到樓下與鄰居們到棋牌室溜達溜達,玩是一方面,看到別人對自己的那份尊重,孔解放就覺得心里舒暢,一點小小的虛榮心也因女兒女婿的爭氣得到了滿足,現在孫子外孫們也都很爭氣,這最爭氣的一個回來了,他也有些問題憋了很久想要得到答案。
“小東,聽說明年要搞全軍大規模的實戰演習,我有幾個老站友還邀請我去給指導呢,就我這兩下子就別丟人了,是不是真的要打仗了?”
男人,對戰爭這個話題都很感興趣。
張世東笑了笑:“沒,打什么仗。”
“那咋回事,你給姥爺說道說道。”
能說嗎?說是我始作俑,要撤幾個軍區的特種大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