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別沖動,他不是壞人。”關瓊琳在香江讓自己與病毒有了一段回憶之后,想法也發生了變化,對張世東的印象也發生了顛覆性的變化,概因她在最甜蜜的時刻跟床上的病毒說了一句對他不太尊重的話,那一瞬間,關瓊琳就覺得自己距離死亡是那么近,之后被病毒告知了一些關于張的事情,在那種狀態下,她接受的很徹底,幾乎沒有任何障礙的就將所有的信息接受吸收。
此刻看到樸仁勇將槍口對準了張世東,馬上站出來要給雙方化解,卻不料跟著的幾個國際刑警在最基本面對犯罪時有著共同的職業操守,盡管是放假槍沒離身就有消滅犯罪的義務和權力。
結果就是,張世東被用槍指著上了一輛警車,被戴上了手銬,而本該沒事的樸仁勇等人還專門跟著押車到分局,看著坐在對面的張世東,樸仁勇故意讓人拉走了關瓊琳去處理那幾個受傷的人。
“張先生,你說華夏有沒有哪條律法會支持功過相抵?我很樂意親眼見證一次華夏法律的公平公正。”樸仁勇上一次針對張世東的行為得到了國內很大的支持,不讓華夏專美于前,哪怕個人吃點虧都無所謂,在國家利益面前,個人利益微不足道。
張世東嗤笑一聲:“不見到你,我還真把你給忘了,你會后悔自己為什么沒第一時間滾出華夏的。”
樸仁勇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我不會向任何惡勢力低頭,就算因此丟了飯碗也要將正義展現在公眾面前,我知道你們國家是個人情國家,我很期待你從里面平平安安的走出來,那個畫面會非常美。”
張世東懶得與他繼續無聊的糾纏下去:“傻…波…一…”
樸仁勇也不生氣:“罵吧。我知道你有能力對我制裁,我等著你,就像是你們華夏的記者采訪權都得不到保護一樣,我這個擁有著警察身份的普通人,等著你這個高高在上的權貴來制裁我。”
車子到了分局。樸仁勇先下車,張世東抬腿在他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腳,就見這位在東南亞圈內小有名氣的國際刑警亞洲區中層,很完美的向已經等候在門口的分局干部和治安科警察演示了一把什么叫做狗啃屎。
“你…”樸仁勇回頭瞪著張世東,強自將噴發的怒火咽了下去,剛剛得到了總部的嘉獎。他告訴自己,你就讓張世東鬧,鬧的越兇自己受的委屈越大,事后的說法也就越實在。
望著悠哉悠哉走進分局的張世東,樸仁勇以非常官方的口氣對分局的領導進行交接,并將之前有手機拍攝下來的現場畫面也傳給現場的經偵人員。鄭重其事的直接告知對方有通天背景,如果分局不好做就不要深入去了解,將這件事交給上面。
很多事情,一旦涉及到外交就會變得味道不一樣,大家都會變得小心謹慎,不愿意去觸及那條紅線,樸仁勇如此信心滿滿。皆源自于他的外籍身份,作為現場目擊證人和抓捕的主要成員,他不僅需要在這邊當證人,在國際刑警那邊還要建立一個檔案來將自己抓捕罪犯的過程記錄下來。
換做一般權貴,這種事就是要擺平樸仁勇,擺平他之后也就沒有什么事是不可以處理的,一旦擺不平他,不僅有國與國之間的外交問題,還有部門和部門之間的信任問題。
傳出去那就是莫大的丑聞,樸仁勇如果拼著在國際刑警內地為全無被開除。拼著冒一定風險真要是就此事來一場大曝光,相信他的祖國會對他有更為豐盛的獎賞,前提是張世東安然無恙的從分局內走出來,沒有受到應有的懲罰。
那幾個人不管是什么身份,被打還被弄得身殘。最后還差點被殺死,就算張世東具有執法權力,他憑什么在對方已經沒有抵抗能力時還要下死手?
樸仁勇覺得這是個天大的機會,不管是對公還是對私,張世東那眼神他是看夠了,在邊境那樣對自己,現在看你來不來求我?
剛出分局的大門,還沒等他抖一抖身上的爽氣,幾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就沖著他跑了過來,兩個高大威猛的男子拎著棍子也沖著他跑來,樸仁勇下意識的去摸槍,孰料對方比他的動作還快,那已經完全超出了普通人的速度,一棍子砸在了樸仁勇的右手臂上。
“快點,按住他。”
就聽見一陣醫療救護鈴聲響起,一輛寫有郊區精神病院字樣的車子飛速的開了過來,分局院內還沒有散去的人群都側目觀看,正不知道這么一件難題怎么處理時,局長已經陪著手銬去掉的張世東從里面出來,兩人剛要握手,就看到樸仁勇被一群白大褂按住,一個男人沖著四周圍觀的群眾喊道:“快散開,這家伙有狂躁癥和精神病,犯病了還咬人。”
粗大的針管,很有喜劇效果的直接扎入了樸仁勇的屁股,他整個人不再掙扎,平靜了下來,昏昏沉沉被人攙扶下來送入車中,一路飛奔離開。
“張處長,這件事領導說了,您全權處理,怎么權衡利弊,您比我們清楚。”
小小的分局當然盛不下張世東這樣史前巨鱷級別的猛獸,他有國內最高等級的先斬后奏抓捕權,正廳以下干部可以不經過任何匯報實施相應的武力措施。
這件事難就難在樸仁勇的身份上,再加上不止一個人在現場看到了樸仁勇用來詬病的畫面,張世東就算實話實說當時只是要將冷庫暫時關閉去抓逃跑的人也沒人會相信,這幾個家伙的身份在他到達分局之前已經查了出來,都是在南方有案底有黑惡背景的職業殺手,曾經為幾個勢力效力,手上都有人命案子,只是苦于沒有確鑿的證據而未能將他們怎么樣,如果張世東正常反擊,完全都可以將事情這樣解釋:有人襲擊他,企圖對他造成人身傷害,他完全是正當防衛。
“局長去忙,每天這樣的小案子就不值得大動干戈,我來處理。”
樸仁勇昏昏沉沉,就覺得自己眼皮睜不開,聞著消毒水的味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緩緩睜開眼睛,入目是老式的大白墻皮,墻角有潮濕的苔蘚和裂掉的墻皮,屋子內濃重的消毒水味道也掩蓋不住的別樣刺鼻味道,昏暗的光亮來自于滿是灰塵積壓了不知道多久的窗外,那窗戶連塑鋼都不是,是更老式的那種方格窗。
掙扎了撐起身子,皺著眉頭完全睜開眼睛,讓他覺得置身于幾十年前的醫院感覺,注意力瞬間被坐在對面椅子上的男人吸引:“你…”
張世東將手里的一本至少有十幾年歷史的雜質放在一旁,看著樸仁勇笑道:“這么快,我們又見面了。”
樸仁勇捂著額頭,記憶力一片混亂:“這是哪里,你怎么把我弄這來的。”
張世東將桌上一份復印的資料扔了過去:“精神病院的嚴重精神病人竟然還在做著高危職業,一直隱瞞自己的職業和身份來這里接受治療,樸警官,你這樣的人怎么還能在外面閑逛,醫院已經證實你沒有了行為意識能力,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和妄想癥,必須接受正規的治療,為什么你不聽呢?真把工作當成生命的唯一了嗎?真是敬業,對國際刑警能夠擁有你這樣敬業的警察,世界和平將不再是夢想…”
伴隨著張世東話,樸仁勇也看完了手中的資料,一份病歷,一份可以追溯到三年前的病歷,有著他的親筆簽名和手印,在三年前秘密接受心理醫生的疏導和到這里進行有效的治療,隱瞞這里留下的職業是自由撰稿人,受到投稿的壓力才會有些精神疾病。
“啊!”
樸仁勇將手中的資料全部撕碎,他甚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家醫院是完全聽從張世東號令的,趁著自己被打了鎮定劑熟睡,按了自己的手印找人偽裝了自己的簽名,偽造了這樣一份具有三年精神病史的病歷資料。
越想越氣憤的樸仁勇不顧一切的沖向張世東,迎接他的不再是張世東那夸張到難以想象的實力,而是沖進來的醫生和扛著攝像機和拿著話筒的記者。
“醫生,請問這就是那位在外面還擔任著重要執法者角色的病患嗎?請問這是你們的失職嗎?允許這樣一個狂躁癥和妄想癥的精神病人手里持有暴力武器生活在老百姓中間,是你們的失職還是相關部門的失職?”
這邊記者采訪的言辭相當犀利,那邊醫生不斷的按著樸仁勇,你反抗就正常,不反抗他們的衣袖里都有細細的長針不斷在你身上扎著讓你不能安靜,堵上嘴不讓你說話,讓你憤怒的嗚嗚反抗,那模樣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
“快給他打針,他現在已經不能用藥物控制,必須馬上隔離進行系統治療。”一個主管模樣的大夫走了進來,對著鏡頭歉意的接受采訪:“是我們的失職,沒有認真調查患者提供的資料,關鍵是有些手中握有權力的人我們想要調查也調查不到什么,他們擁有著竄改一些東西的能量和權力,譬如眼前這位,還是個外國友人,他的資料更不是我們這家小小醫院可以調查的。”
沒有鎮定劑,樸仁勇自己被氣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