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孟磊就像是罵兒女,不是不尊重,是這臭小子就喜歡這個調調,你哪一日要是對他和顏悅色,他還擔心你是不是要遠離他,自從被張世東降伏之后,孟磊就展現出一種難以想象的依賴性,每天都像是個小女生一樣給張世東打電話煲電話粥,將今天發生的事情細細告知,有時候張世東不說話,手機在桌上一擺,任由孟磊胡言亂語一通。
邢雯對這種舉動稱之為戀父情節,孟磊心目中父親的形象被張世東所替代,對他有所依賴是在所難免。去了三個星期,張世東一次也沒有見到孟磊的家人,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妥。
孟磊兌現了諾言,在班級內給張世東找了一個家教對象,誰知道來了一看又是個富家子弟,張世東能不憤怒的給孟磊一頓臭罵嗎?
孟磊也不還嘴,嘻嘻的笑著:“張老師,我是那種人嗎?你上去就知道了,住好地方的人并不一定都是有錢的人。”
在困疑之中,張世東坐上了電梯,來到了十七樓,電梯門開啟迎面而來就是一股濃郁揮之不散的煙味,左側的一戶人家內搓動麻將的聲音稀里嘩啦的傳來,還不止是一桌人搓動麻將的聲音。
按動門鈴后等了足有二十多秒,在里面麻將聲驟然消散后,貓眼內人影閃動確認外面人身份后,才有人問道:“誰啊?”
“我是張世東,新來的家教。”
“靠。家教,大家沒事。繼續玩。”伴隨著一個雄渾男人的聲音,防盜門被打開,更為濃郁的揮之不去的煙味傳遞出來,進門就能看見客廳內有著六張桌子,五張坐滿正在打麻將,開門的是一個一百八十公分上下壯碩的中年人,長的很周正,雙眼皮國字臉高鼻梁:“去吧。那個房間。”點指了一下角落里的房間,就不再理會張世東,轉而回到自己所在的麻將桌,嘴里嘟嘟囔囔:“臭娘們現在辦事越來越不靠譜,弄個男學生來,老子還得幫忙看著別讓那死丫頭吃虧,浪費時間。不是那學習的材料請什么家教。”
張世東的出現并沒有在這個面積很大裝修卻很一般的環境里掀起任何的風浪,也沒人在意他,聽到鎖頭咔吧一聲轉動的聲音,那被中年男子指著的房間門從里面打開,一條縫隙后,一雙對世界充滿了警惕的雙眼先浮現。轉瞬即化為漠然平靜,打開房門,一個很漂亮的小女孩出現在張世東的面前,下一秒,他有種被孟磊算計的猜疑。
怎么形容這個女孩呢?
如果沒有之前縫隙中一閃而逝的警惕。張世東會認為她是個在不幸家庭中成長的孩子,心底深處有著對家庭的抗拒。對世界的抗拒,但很明顯她不是,她懂得笑,那種無邪到你會認為她世界一片陽光的笑。
馬尾辮,清麗的面容,有神的雙眼,十五歲就已經發育不俗的身材,這是個放在任何中學都能夠成為小男生懵懂青澀時期愛戀的首選對象,是那種每天走出教室前往廁所的路上都會被無數人暗中觀看評論的對象,每當有外校的朋友同學來了,你都會很自豪又很恰巧的讓他看到這個女孩的身影,然后拍著胸口說道:“怎么樣,我們學校的妞兒質量高吧?”
那個年歲的女孩,擁有著八成相似的特征,沒有服裝飾品的點綴,沒有妝容的改變,拼的就是青春拼的就是白素真。
用一個詞匯來形容她最為貼切,或許也是她所在學校所有男生都會在十年后想到的詞匯——初戀。
記憶中懵懂的躁動,會將她當作意淫的對象,很大一部分會以自己的左手或是右手腦中浮現她身影下完成第一次的自我幫助,待到十年后十五年后真正成為社會中流砥柱時,腦海中還是會浮現當年那道在校園中吸引你目光的身影,會不自覺的將與她正常的同學交流當作回憶中的初戀,將那份暗戀當作甜蜜的回憶封存在記憶之中。
十年后,你會想著同學聚會見到她,會期待她還是她。
十五年后,你會想著同學聚會別見到她,害怕她會因為歲月的流逝而摧殘掉那份回憶。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張世東。”
“你好,張老師,我是端木月,大家都叫我月亮。”如果沒有那一抹在瞬間變換三次的眼神,你會覺得自己遇到了一個很普通的學生,看著此刻穿著運動服坐在書桌前的身影,你會為她抱不平,會覺得這屋中的煙味和外面嘈雜的聲音影響到了她,會在心底不自覺的想要保護她,想要對著外面的人喊一嗓子:“你們別玩了,還孩子一個安靜的學習環境。”
張世東決定回去要蹂躪孟磊了,這癟犢子是在給自己出難題,在學校一定是馬大哈的他,或許早就看清了這樣一個有趣的女孩,見到自己無聊的出來當家教,馬上就給雙方牽線,讓自己來看一看這個有趣女孩。
“做作業?”
“嗯,老師布置了很多,下午我還要去舞蹈班,還請張老師你多多指教。”
“那你寫吧,有什么不懂的問我?”張世東的平靜漠然讓端木月一愣,點點頭坐好開始在她并不愿意面對的作業本,視線卻時不時的隨著身體的扭動而瞄向他。
結果發現這位老師真的是目不斜視,拿著自己的課本在翻看著,眼珠一轉,端木月輕輕將校服的拉鏈向下拉了拉,如果是在她側上方的視線就能夠看到里面小衣下已經必須開始用胸罩來束縛的椒乳。
“張老師,你幫我看一看這道題好不好?”
看到張世東站在自己身側,端木月故意扭動了一下身體,讓校服內的若隱若現變得更加清晰。
張世東不是廢物,至少上學的時候不是不學無術,初中的知識還勉強能夠駕馭,給孟磊補習的時候教給他正確面對學習心態之后,他也跟著孟磊開始重溫初中的知識,除非遇到那種特別靠近奧賽的題目,輔導別人的難度并不是太大。
講述了一遍之后,張世東重新坐回了屬于他的椅子,翻看著端木月的課本。
端木月牙齒輕輕咬著:“這個老師有點意思,慢慢玩。”
張世東心中卻暗自搖頭:“這么小年紀就如此腹黑,小丫頭,你這點道行在那群妖孽面前,只會被轟至渣。”
趙雅的政治腹黑、米糯糯的天生妖孽,童千念的人小鬼大,無論遇到哪一個,都會被毫不留情的轟殺,看到這端木月略顯稚嫩的表現,張世東腦海中會浮現出北海永發集團方清清的影子。
三個小時的家教即將結束,按說到了中午,家長都會客氣的相邀坐下來一起吃午飯,也算是從側面了解一下這位新家教的人品,可看看時間馬上要到十二點,外面的麻將聲依舊稀里嘩啦,張世東很奇怪這樣的家庭怎么能出一個性格如此尿性的小腹黑女?
很快,他就看到了第一個誘因。
端木月的母親回來了,一身警服的周潔如果能再長高五公分就可以跨入到美女的行列,一米五五左右的身高制約了她身上整體氣質,進門后就直接來到女兒的房間與張世東正式見面,中規中矩才像是一個家長的表現,說什么也要請張世東吃飯,待到張世東先行離開端木月房間時就聽到周潔問女兒:“這個老師怎么樣?”
“還不錯,至少沒有出現你所擔心的東西。”
一頓飯吃的不溫不火,張世東發現了端木月的繼父丁漢、那個很帥氣的中年男子似乎對她有那么一點點懼意。重組的家庭事非多,周潔又以丁漢馬首是瞻,身為分局的一名坐辦公室的花瓶女警,為了給丁漢開設黑麻將館提供便利,幾乎是明目張膽的為其保駕護航,與那柔弱好女人的形象南轅北轍。而丁漢看起來也不是那種惡毒繼父,端木月此時能在孟磊所在那所貴族中學上學,只是周潔一人是絕對供養不起的。
張世東是搖著頭騎自行車離開的,這世界真的是有太多你所不了解的東西,太多新奇的東西,隨便當了兩個家教,就能遇到兩個奇葩,一個家庭背景深厚到在魔都這一塊土地上絕對能夠進入前幾的大少整日醉生夢死;一個本該成為他人心目中女神初戀的女孩卻腹黑的連母親都不了解她的真實面目。
剛回到學校,孟磊就開著一輛捷達冒了出來,被張世東連著在后腦敲了兩下后,委屈的說道:“老師,我這不是看你無聊給你找點樂子嗎?想不想看那家伙到底是什么樣,我帶你去?”
張世東坐在電腦桌前,打開熱水壺,燒開水泡茶:“沒興趣。”
孟磊躍躍欲試的期待瞬間垮了下來:“好吧,你贏了,不過老師明天你得去我們學校給我站場子,我跟人單挑約好了,我怕他們耍幺蛾子,有你在我放心。”
“滾犢子,沒時間,我tm一個月賺你…”
“停停停,老師,你又不缺錢,我這三瓜兩棗也不在你面前得瑟了,一日為師終生為師,我這鞍前馬后的學生可不好找了,你得珍惜點。日后給你養老送終啥的,我這弟子一定會服其勞的。”
“那好吧,看到那邊的浴筐沒,里面有十幾雙襪子和幾條內褲,先去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