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羅清湖撇撇嘴,繼續看電視,懶得理會這個男人。
對比羅清水,羅清湖長相就更加普通,長相像母親,沒有藍梅那種儒雅出眾的氣質。羅清水長的像父親,羅書謀是個典型的文質彬彬帥哥,與藍梅在一起,多年來始終被人稱頌的是男才女才。
刨除長相的因素,羅書謀和藍梅經過二十多年的相濡以沫,將自己打磨成淡而又淡的名貴,所有看到他們的人都會忽略掉他們的長相和穿著,完全被身上那股氣質所吸引。
羅清湖則差了很多很多,比起羅清水都差了不止一個檔次,長相不行身材不行氣質不行,站在普通人中間勉強算是個美女,但即便是在普通的群體里也難以出類拔萃,或許那股子由內而外的優越感是她身上最特殊的地方。
“小張,吃水果。”
“小張,抽煙。”
讓什么,就干什么,毫不推脫,也從沒有多余的動作,讓抽煙的時候點燃一支煙,抽光后掐滅繼續發呆;讓吃水果的時候拿起一個蘋果,幾口吃完繼續坐在那里發呆。
足有一個半小時,張世東就坐在那里,如一個多余的人,什么時候被羅書謀夫婦想起來了,提一句就干一件事,當夫婦二人沉浸在對弈中時,他就是一根木頭,呆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下午的時光很快就過去,馬上就到飯點了,一盤棋才下完。藍梅抬起頭歉意的沖著大家笑了笑:“太晚了,吃點方便面吧”
羅清湖和羅清水姐妹倆是習慣了。并沒有什么意見,羅清水也是知道張世東非一般人,否則也不會帶著他來到家里,看到父母把棋盤讓了出來就示意張世東坐過去跟她玩五子棋。
羅書謀點了一支煙,坐在沙發上饒有興致的看著兩個菜鳥中的菜鳥玩五子棋。羅清湖忍不住了,憋了一個多小時,已經是她的極限。
“張世東,你都這么大了。才上大一,真打算在學校里呆一輩子啊。”
“以前有工作,辭了,上學有意思,就上唄。”
“那如果你跟清水真的走到了一起,你就讓她跟你這樣生活”
“一本書,一杯茶。一個陋室,夠嗎”張世東抬頭望著對面的羅清水,而她的答復則永遠是那么干脆利落:“嗯,夠了,沒茶也可以。”
羅清湖一拍腦門,你們真是無疑救了。
方便面很快就下好。巨大的高壓鍋內下了足有八袋方便面,藍梅的烹飪手藝幾乎可以約等于零,能夠點火加水看來就是極限,方便面煮的是清湯清水,多半鍋的湯將大部分的配料味道帶走。
四個人。一人一碗,剩下多半鍋。藍梅端上桌:“小張,別客氣啊。”
“嗯。”張世東也真不客氣,以一種餓死鬼托生的狀態,迅速的將一碗面吃完,然后又盛了一大碗,繼續吃完,最后是一家人都吃完了看著他一個人將所有的面都吃光,然后面不改色心不跳額頭一旦汗水不見的拿煙,先遞給羅書謀一支后自己點燃一支。
羅清水捂著肚子:“我沒吃飽。”
張世東站起身:“我去將車里吃的給你拿來。”
羅清湖眼睛一亮:“開車來的啊,開什么車,國產還是日產。”
張世東笑笑:“我自己組的。”
站在陽臺上,看著那輛霸道的牧馬人,就算羅清湖不懂車也知道這車價值不菲。
“爸媽,莊祿過來了。”本是看張世東的車子,卻看到樓頭一輛寶馬轉過來,羅清湖顯得很興奮,揮著手召喚著父母過來看她給他們挑選的金龜婿是多么優秀,自己出來做生意不靠著父母現在都開上寶馬了,日后這日子還能過的差嗎 羅清湖完全沒有繼承父母身上的那份恬靜淡然,剛轉頭去看就禁不住的尖叫,那輛牧馬人突的加速撞向了寶馬。
“啊!”
整個住宅區的拽都被嘭嘭的碰撞聲所吸引,或是走下樓或是從窗戶往外看。
張世東看到了那輛寶馬之后,心想真巧,省得我去找你了。
出租車和面包車準備將關冉綁走時,這輛寶馬就停在附近,一看到失敗馬上加速離開,不用問就是幕后主使,碰到了就一勞永逸解決掉,也不枉費關冉那份曖昧的心思。
小寶馬在牧馬人面前就是玩具,一下子就被撞到了樓與樓之間修葺的偽裝建筑外墻上,車子后退五米,啟動再一次撞了上去,反復來回數次直到羅清湖瘋了一樣從樓上跑下來攔在張世東的車前。
“張世東,你瘋了嗎”羅清湖此刻沒有一點羅家的氣質,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一樣,瘋潑的指著張世東就是一頓毫無素質的國罵,什么難聽罵什么,看到他停下車子打開車門走下來才一邊罵著一邊去看男朋友的狀態。
“你等著,張世東,我家莊祿要是有什么事,我絕不會放過你。”
“羅清水,你看看你帶回來一個什么男人,我絕不會放過你們的。”
車中扭傷撞傷挫傷較多的白凈男子下車后本想直接沖著張世東沖過來,聽到羅清湖口中提到的張世東三個字,向前沖的身體猛的站住,看著張世東本是淫邪之光滿溢的眼神突的變化,帶著一絲懼怕和幾分的忐忑,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張少”
“你認識我”張世東扭了扭脖子,將領帶摘了下來,西服外套也脫掉,只穿著襯衫還解開了兩個扣子,袖子挽起來,立時整個人的氣質形象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轉變。
一把將羅清湖拉到一旁的莊祿連連點頭,弓著腰讓本就不足一百七十公分的身高顯得更矮,連連點頭:“當然當然,中午的時候石天龍給我打了電話,知道關冉是張少罩著的人,我錯了,昨天晚上不該去招惹她。”
話雖說的好聽,但張世東能夠輕松從他的眼中看到不服不屑,或者說面對著高了大半個頭的張世東此刻動手沒有優勢,或許是想要調查清楚在真正動手,總之此刻表現的極為卑微,態度好到你都不忍心再揍他。
重新回到羅家落座,氣氛變得不一樣了,羅書謀和藍梅夫婦就算再是做學問的,也知道一個直轄市土地局實權副局長兒子所能擁有的能力,可看這位,車子完全被撞報廢了,一點脾氣沒有,還滿臉堆笑,這只能證明一件事,這個叫做張世東的男人絕不是表面看起來這么簡單。
“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我等著你,莊祿是吧,你既然知道我是誰,也認識我,那就好,認識我就別動。看在你今天很識趣的模樣,我給你一個選擇,去找關冉,然后當著眾人的面道個歉,昨天晚上的事我就不再追求了,你該知道,就算我找不到,譚家也很樂意賣我這個人情將昨天晚上的人都翻出來,莊副局長最近官運亨通,你也不想他官運不濟吧”張世東站起身,在莊祿的肩膀上拍了兩下,就這兩下莊祿是咬著牙硬挺著,直到張世東離開這間房子,才直接痛苦的捂著肩膀倒在地上,滿臉痛苦之色咬著衣領汗水啪啪的往下掉落,身子在地面不斷的扭動。
羅清湖完全傻掉了,她完全不敢相信發生的一切,一下午來如一個傻子般坐在自己家里的土包子,吃了大半鍋破方便面的傻袍子,竟然能讓自己心目中的完美男人吃了這么大的癟,連當面痛苦喊叫勇氣都沒有,他究竟是誰,干什么的。
羅清水平靜的送完張世東返回,將昨夜那放置在特殊保溫箱內的河豚端到了桌上:“這東西不媳,能做好的人不多,他請大家嘗嘗鮮。”
天剛擦黑,石天龍就得到了消息,莊祿與張世東在羅家偶遇,車子被撞報廢,被張世東隨便拍了兩下就住進了醫院,在里面醫生檢查需要住院觀察,他是非嚷著要離開醫院,生怕被人誤會是故意給張世東上眼藥水。
譚凱過了不長時間打來電話:“天龍,莊局長可是去醫院親自將莊祿給帶走了,有趣有趣,現在的聰明人真是越來越多了。”
石天龍打擊了一下他的積極性:“張世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沒看魔都大少們最近都很消停嗎誰也不愿意與一個有著特權的瘋子硬碰硬,只要張世東別鬧的太兇,大家你好我好,我們得休息休息,這段時間少惹麻煩,低調一點。”
在醫院里,莊局長是拎著掰折的拖布桿,生生將幫著繃帶一邊肩膀骨裂的莊祿從醫院打出去的,當天晚上莊祿就成為了魔都的笑柄,而做出更讓人笑話行徑的莊副局長,卻沒有一個人笑話他,甚至在私下里還都覺得莊局長當機立斷,用最小的代價將事件解決,不就是笑話幾句嗎不掉胳膊不掉肉,事情過去了才是最關鍵的。
不是怕,而是怕惹上一身騷,那位才將郎家給弄的無比凄慘,這時候誰要是沾上他,甭管你是對還是錯,首先你身上就會被濺上抹不去的污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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