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鄧寶的手指方向,大家向著窗外看去。
吳家的門前是一條八米寬的公路,小縣城地價火起來靠的是縣城附近的大型企業帶起來的,整個城市的建設還不算太好,他家門前到公路是一片吳老憨自己鋪設的彩石磚。
此刻,有著五六個人拿著掃帚,將吳家門前清掃的一干二凈,拎著掃帚臨走的時候還沖著門上哈赤留下的吊墜鞠了鞠躬。
“那不是旁邊雜貨街賣雜貨的幾個商販嗎?”吳老憨皺了皺眉頭,剛想開門追出去,被張世東攔住:“大爺,以后這樣的事情會很多,你要適應一下,放心吧,他們不會打擾你的生活。”
吳剛的母親似乎想起了什么,打開超市的門走出來,沖著急匆匆離開的人做了一個大家都不懂的禮儀手勢,邊走邊看這邊的幾個人也都停下腳步,更為恭敬更為虔誠的回了一個同樣的禮。
吳剛的母親返回超市,沖著張世東也來了一個很復雜的禮節手勢,對他為自己家庭帶來的改變表示感謝,她終于想起了這意味著什么,她已經準備將門口重新修葺一下,那個神一般的男人給自己家留下了一生受用不盡的財富。
之后吳家真的重新修葺了大門,沒有去動懸掛吊墜的地方,將旁邊半邊門擴寬,保證車輛出入,這半扇門已經不準備再打開,在它上面修葺了遮雨擋雪的‘帽子’,四周還專門修建了一米多寬的遮風擋板。讓那吊墜能夠安靜的停留在那里,每隔一段都會有人來專門看它、拜它。在吳家的超市買東西,讓這本就生意火爆的超市生意變得更加好,還專門有一老一少兩個哈赤的族人非要留下來,少女幫著打理超市,老者則在門口修了一個小房子,就住在那里,每天睜開眼就能看到窗外的吊墜。
在幾年之后,吳家的院子還在。吳家的大門卻已經不再,他們不再繼續使用這扇門,而是在另一側開了一扇小門,這掛著哈赤隨身吊墜的大門成為了一個旅游景點,來自草原上的游客會到這里,漸漸的來自遠方的客人也都知道了這里,會到這里一游。來看一看那些虔誠的人。
發生了這么多的事,大家玩樂的心思少了不少,生怕再出事,在房間中玩起了撲克,以此來消除這一天多發生諸多事情所產生的龐大信息量。
卻不知此刻的草原上已經亂作一團,老盾駕駛著車子瘋狂的行駛在草原上。企圖攔截已經瘋狂的哈赤,這要是真的鬧大,那就不是普通的惡件,將會成為帶有一些政治色彩的重大特大事件,到那時就不光是一個小縣城。將會有很多的人受到牽連,包括張世東。在老盾看來張世東也不想鬧大,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誰也不會做,所以他信心十足滿含著使命感的出來,還以為留在縣城的張世東該很承自己的情。
理想被殘酷的現實狠狠按在了身下蹂躪一番。
哈赤是停了下來,在一條河邊萬匹戰馬騎士停下來休整十五分鐘河水吃飯,他則坐在紅風之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老盾,眼神中帶著意思憤怒:“你來干什么,要攔我?”
老盾半步不讓:“嗯,你該知道鬧下去會有什么后果。”
哈赤哈哈大笑:“別拿你那一套教條的東西來跟我對話,你就不如張世東可愛,實惠一點,有什么說什么。”
老盾:“人我會處理,也會給你一個交代,你可以帶著人跟我去看結果,但沒必要帶這么多。”
哈赤再一次的哈哈大笑:“老盾啊老盾,你腦子太愚蠢了,我說過讓那個什么玩意有事來找我,還給吳家留下了我的信物告訴他們這里受到我的庇護,結果呢,我剛走就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你給我一個交代?我拿什么給別人一個交代?”
老盾沉著臉:“我不知道還有誰需要你來給交代,你哈赤什么時候變得如此婆婆媽媽了。”
哈赤沒再用正眼瞧他,徑直讓紅風從他的身邊走過,飄來一句話:“你現在真是當官當的腦子壞掉了,別跟著我,再跟著我不介意將你埋在這草原上。”
老盾開著車子追了上去:“你是非要把事情鬧大嗎?”
哈赤側身縱下馬,在空中一腳踏在了老盾所開越野車的車頂,站在上面連續跺了幾腳,一萬匹馬將一輛車包圍,老盾不得不停車,結果就是哈赤將他的越野車也砸成了一團廢鐵,幾十個人輪番動手不到三分鐘挖出一個大坑,哈赤直接將廢鐵越野車扔進了坑中,對著滿臉憤怒的老盾最后說了一句話:“我需要給人鬼一個交代。”
老盾楞住了,哈赤需要給張世東一個交代,他很長時間都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蘇勒德哈赤需要向人做交代嗎?在草原深處群山之中生活的他,完全就是一個能夠自給自足的土霸王,隨心所欲的活著按照自己意愿想要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在他的眼里只要最強的武力,唯有強者才能得到他的尊重,唯有強者才能讓他正眼看一下,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能讓他做出交代。
幾分鐘之后,空曠的草原上只剩下老盾一個人,突然驚醒的他馬上用衛星電話聯系,要求人馬上到縣城去找張世東,讓他第一時間阻攔哈赤做出傻事,這一刻他才知道張世東當時看自己眼神的含義,紅果果的輕蔑和無視,也早就知道自己倒了草原上會是這個結果,一種無名的怒火在胸腔內燃燒,很是憤怒張世東不能為大局著想的小家小戶態度,總是個人利益在先,這種人怎么配成為九十九處的引領者,南邊的事情還沒處理完,又跑到北邊來招惹麻煩,可惡至極。
老盾還是低估了哈赤,也低估了哈赤留下吊墜的威力。
當時抓走吳家人是因為吊墜留在這里的信息還沒有傳播開,隨著信息在縣城內擴散,周邊幅員的人也了解的越來越多,因吳家被無緣無故抓走憤怒的人也越來越多,在不知不覺之中,一股要爆發的洪流在縣城內匯聚而成,街道之上表情憤怒的人越來越多,或是坐著或是站著,很快就形成了鋪設整個縣城的覆蓋面。
縣城內還只是壓抑,到了縣城外周邊的草原上,伴隨著消息傳遞開,一些忠誠的游牧民族后裔開始憤怒的拒絕所有來自城市的牛羊交易買賣,不少在草原深處工作的人馬上放下了手頭的工作,只為討回屬于他們榮耀的公道。
類似運輸車輛被堵,司機直接放下方向盤放棄工作,一些看山守林牧場工作人員,全部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計。幸得只是那些相對要與草原深處牧民接觸的工作是由他們來做,否則麻煩會更大,如果附近的幾大奶牛養殖基地和大工廠內要是多一些這類人,罷工第一時間就會引起燕京的重視。
壓抑著,壓抑著,萬馬奔騰所造成的影響距離縣城還有五十里時達到最頂點,哈赤要給張世東的交代就是完完全全摧枯拉朽的態勢解決一切,有要沖擊城市的打算,附近駐扎的機械化師已經進入了戰備階段,張世東接到消息后也是一愣,打老盾的臉打的很響,按照哈赤擺出的這陣勢,老盾的臉頰都該被扇腫了,這不光是要打老盾的臉,也是因為輸了郁悶來報復了,哈赤也不是傻子,他能不清楚會發生什么事嗎?這樣做的結果只有一個,自己也會被牽連進去,看來那塊東西他還是不想交出來。
張世東平靜的離開了吳家,開著車子油門踩到底,迎著哈赤沖來的方向行駛過去,好你個哈赤,跟我玩心眼,玩過猶不及,真當我讓著你是因為實力不足嗎?跟我褲襠里耍大刀,我真給你臉了。
一處荒蕪掉的水渠,附近的地面一片荒蕪,是難得看到寸草不生的地界,空中禿鷲盤旋飛舞,干涸的河道內有著幾句猛獸的尸體,蒼蠅蚊子嗡嗡飛著,腐爛的肉散發出一種讓人作嘔的味道,白色的骨頭上沾著各種腐蝕物。
一頭大小如牛犢子的怪異猛獸在干涸的河道上緩慢行走,似在巡視自己的領土。
說其是猛獸,頭頂的一根尖角和滿口的尖牙,四蹄上皆是長有三公分的尖刺,走在河道上,四蹄踏在上面沒有任何痕跡,悄無聲息。
每動一下,渾身上下的肌肉隨著身體的扭動有韻律的抖動,身上的毛發黝黑發亮,比正常的毛發要粗十幾倍,有點像是十幾個毛發擰在一起。
眼睛明又亮,如果對視過去你會發現這雙眼睛一點也不渾濁,里面投射出智慧的光芒,同時又有著要將人吃掉的殘暴,在它的領地里,不允許任何一個活物出現。
“嘶…”煩躁的猛獸一爪子將身前一具還沒有吃完的牛尸體拍到了遠處,看似隨意的一揮,還剩下重達百斤的尸體就像是玩具一樣,輕松的被打飛。
空中盤旋的禿鷲想要趁火打劫,剛俯沖下來距離牛尸體還有兩米多距離時,那狂躁的兇獸原地向前一撲,禿鷲揮舞翅膀想要飛起來,三米高的空中,兇獸一躍而至,大嘴一張,咔哧一聲禿鷲整個身體被咬斷,這兇獸顯然也不餓,只是對進入自己領地的敵人進行制裁而已,嘴一張一合,口中的肉直接吐掉,禿鷲的尸體成了三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