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水栓開啟!猛烈的水流沖在小五的身上,同時那些咆哮的兵王們也承受了同樣的攻擊,八個消防水栓同時開啟,八個人端著噴頭對著欄桿內的人沖過去,最初目的是怕他們太過痛苦時涼水噴在身上舒服一下,現在完全變味。
巨大的水流壓力,讓本就承受著巨大痛苦的小五等人身子迅速的向后退去,或是摔倒在地上被水流沖向遠角,一時之間整個廣場上沒有了咆哮,只剩下了激流沖在人身上和地面上的碰撞聲。
戰熊從遠處沖了過來,肩膀撞在奧斯汀。
奧斯汀撇了撇嘴,彎曲小臂與戰熊傾盡全力的沖撞正面碰了一下,他向后退了兩步,戰熊則側著咧嗆出去好幾步,勉強站穩了身軀。
奧斯汀擺出了戰斗的姿態:“有意思,要玩玩嗎?”
米糯糯看著小五摔在地上,最后被張世東抓起來,面若冰霜,一個無時不刻不將妖精本色顯露的女人,突然收起了妖精妖孽范兒,已經不能用憤怒來表達此刻她的心情。
“有意思,奧斯汀,我們玩玩。”小德第一個蹦了出來,操,他哪里敢不蹦出來,東哥可在里面呢,按照他對張世東的了解,東哥越晚出來有人越倒霉。
奧斯汀皺了下眉頭:“阿爾弗雷德,你瘋了?”
在外面,我們內斗?
米糯糯裹著中指,邁步走到奧斯汀身前。
“米糯糯,這不是你能胡鬧的地方,也不是你能說話的地方。”
作為燕京石家的大少,石天宇對米糯糯沒有一點好感,甚至因為家族與龔家的淵源,當初還想著要教訓米糯糯,若不是歐洲那邊運作的私募資金出了問題,他早就蹦了出來。
他出來了,岳天祿也沒閑著,認出了張世東之后,立場在誰一邊自不必說,本就不是一個派系的人,又有張世東的立場,朋友就是在該表明立場的時候不要猶豫。
“石天宇,她不能說,你就能說了?”
岳天祿的出現,立時改變了現場的氣氛,如果說小德的出現是因為對米糯糯的愛慕,那岳天祿呢?他這樣當面鑼對面鼓一點面子不給石天宇的行徑,完全是挑事的苗頭。
冷漠女深深的看了幾人一眼,扶了扶黑框眼鏡沒有說話。那個翻譯了奧斯汀話語的知性女孩對這些都沒有興趣,在一旁坐下,擺弄著手機,與這環境格格不入。
石天宇也不傻,今天這層出不窮超出計劃外的事情,開始讓他警惕,這里似乎有些不對勁,尤其老盾在這里,在燕京出來的都知道這位一直都是最高層的保鏢頭子,他要是記住一些什么,在某個場合冒出那么一句話,雖說先會毀了自己,可被他說的那個人也注定會在最高層的心中留下印象,今天說錯了一句話,別是這里有某個大人物在吧?
石天宇突然的沉默,讓本已經劍拔弩張的氣氛變得更加詭異,老盾敲了敲欄桿,指著里面對奧斯汀問道:“你是兩天沒哼哼,你看看他呢?”
你來砸場子,你媽波的,就要有被人打臉的準備。
張世東拖著之前坐著的椅子,椅子腿在還殘留著積水的地面拖著走,發出一種很怪的聲音,有了老盾的指點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身上還往下滴著水珠,人已經搬著椅子,坐到了欄桿前,先指了指石天宇:“你廢話真的很多。”
然后平靜的看著奧斯汀:“兩天不哼,很厲害嗎?誰給我支煙抽,美女,過來讓我摸摸扎,好幾天沒見到肉星,都不知道肉什么滋味了。”
全場寂靜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張世東的身上,他此刻也在承受著那癮的侵襲嗎?怎么跟正常人看起來沒什么兩樣?
奧斯汀瞇眼看著張世東:“有意思,有意思,現在有點意思了。”說完笑著拍拍手,一副我等著看你表演的架勢。
張世東一拳砸在了欄桿上,就見他接近手臂粗的欄桿向外凸起彎曲,沖著張世東方向的橫截面上留下三個手指印,這一下嚇到了所有人,他要是再來幾下,這‘牢籠’還有作用嗎?隨時都能走出來。
這一回不僅是八個消防水栓,槍也斷了起來,老盾馬上下令:“都放下槍,他要出來,早就出來了。”
張世東看著皺眉的奧斯汀:“十二紫金戰神,哼!”
對于嘲笑你的人,最正確的應對方式是什么?先用實際行動扇他嘲笑你的地方,然后用讓他做不到的事情來嘲笑他,這比真刀真槍在他身上戳幾個窟窿更加讓他受不了。
奧斯汀:“我等著你。”
岳天祿從懷中拿出一盒煙,抽出一支走到欄桿前,塞到張世東嘴中給他點燃,然后將剩下的煙和打火機都遞給他:“晚上,陪你喝兩杯。”
張世東豎了豎大拇指,表示這個提議很不錯。
米糯糯走到他近前,媚聲說道:“要不要我現在服侍服侍你,怎么,憋完了?”
張世東探手在她的胸前抹了一把:“太性感了,要是有男人對著你,我是揍他啊,還是揍你啊。”
米糯糯咯咯直笑:“切了他。行了,我去給你們準備吃的,大閘蟹。”
張世東點點頭,轉回身看著所有人,尤其是韓樂三人:“別懷疑,我跟你們一樣,該承受的一樣承受著,只是爺是華夏人,能讓一個金發碧眼的人瞧不起嗎?喊不是爺們,是爺們的,都過來,抽一根,晚上一起吃大閘蟹,不就是難受嗎,把它當做一種習慣,當做你作為人必須承受的一種感覺,就像是冷和熱一樣,你們躲不了,就別躲。”
張世東有一句話是共鳴最深的,韓樂等人可以沒有病毒等人的榮譽感,可當劃分種類時,張世東的話就對了他們的心思,我們是一種人,甭管做過什么,就像是戰爭一樣,真正到了有外敵入侵時,都是爺們都是漢子都是響當當連死都不眨眼的狠角色,到了關鍵時刻,槍口必須一致對外,死可以,該有氣節不能倒,不能讓你們看我們的笑話。
每一個人都被折磨的痛不欲生,但都咬著牙,用各種方式告訴自己,你行,你可以,沒看到張世東嗎?他就是榜樣,他能做到,我們就能,絕不能讓外人看笑話,我殺人我犯罪與這是兩碼事,真要是誰敢跟我的祖國開戰,尼瑪與其被槍決不如給老子一把槍端著槍上前線當敢死隊。
夾著煙的手,抽著煙的嘴,顫抖著,好幾個人煙都掉在了地上,還依然撿起,濕透了也不管還想要點燃。整個區域內,沒有一個人哼出聲,沒有一個人丟臉,手指抓著地面都摳出血也不哼不叫,咬著煙蒂,抽著,用實際行動,揮舞起無形的手掌,啪啪的扇在奧斯汀的臉上,扇在之前說錯話的石天宇臉上。
老盾第一個掏出了煙,剩下兜里有煙有火機的都拿了出來,如臨大敵端著槍和端著消防水栓的都放了下來,甭管這里面是兵王還是兇徒,在此刻他們都贏得了大家的尊重。
放心的上前,不擔心他們發瘋,蹲下身子,將煙遞到他們的嘴中,點燃火給他們點燃,頭幾個是聲音輕輕:“兄弟,好樣的。”
隨著情緒的熏染,什么紀律,什么在外國友人面前該有的嚴謹,去他的,老子就要說:“兄弟,好樣的。”
華夏不行嗎?誰敢說不行。
谷米靠在了孔雀的身上,牙齒上帶著狠咬的鮮血,抽了一口煙,沖著孔雀豎了豎大拇指,面色鐵青汗珠布滿了額頭,每一個動作都好似用盡了身體內的力量。他曾經是軍人,心機再深對部隊再不滿,當他回到了這個環境中時,他還是他,那個曾經想要將自己一輩子都交給軍隊的戰士。
齊大龍癱坐在地上,弓著身垂著頭,已經沒有什么嘔吐,忍著不發出聲音的干嘔著,抽一口煙,干嘔一下,青筋暴跳半天才能平復,再抽一口煙,再干嘔一下。
在欄桿之外的老盾這時候突然揉了揉眼睛,他發現自己有些看不清了,在里面的都是自己的戰友嗎?好像是又好像不是?訓練一批心志堅定的兇徒要比訓練一批訓練有素的兵王難得多,這句話很遠了,是自己說的嗎?好像是錯了,這群家伙,真都是好樣的。
張世東翹著二郎腿,所有人中他表現的最不像是受折磨的人,看著正常走過來只是速度有點慢的小五,笑著說道:“忍著忍著,也就習慣了,是嗎?”
小五從他嘴上將香煙奪走,從張世東認識她以來,說了第一句釋放情緒的話語,對著外面的賈勇:“以后我不揍你,你比我能忍。”
賈勇笑了笑:“有機會,我們一起喝酒。”
老鬼和孔雀湊到了張世東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欠我們一頓好的,直接說不就完了,愣是讓我們受了這一場折磨。”
張世東沖著他們豎起中指:“你哥我說話你們當放屁,那就只得讓你們好好聞一聞這屁味有多臭,徹底熏跑你們,免得老跟在我屁股后面聞味。現在想通了,也不必忍了,以你們的心理素質配合治療,很快就會沒有影響。”
三人對視一眼,同時笑了:“要打臉,當然要用最響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