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很卡通,很搞笑,百里勇人向后倒在了女朋友的懷中,鼻子再一次的流鼻血,沖著關心站起來的父母擺擺手,一個最佳的理由,跟著女朋友返回了自己的房間,換好衣服,以到診所去看看的名義,帶著存折去附近的銀行看一看,能提現趕緊提現放到自己的卡中。
剩下搖頭嘆氣不知該如何應對場面的老兩口,到這時候還需要百里藥來勸慰他們。
看到這里,張世東算是知曉為何這個家庭會如此重男輕女了,就已經傾斜的天平,再有百里藥懂事對比百里勇不懂事,既然已經偏心了就索性偏心到底。就像是此刻百里藥勸慰父母,他們已經習慣了每當家里有不公平發生時,期待等待女兒的懂事和大方,忍讓著哥哥謙讓著哥哥,不至于讓他們兩個為難。
久而久之,當習慣稱為自然時,點點的愧疚遠不如他們帶給女兒的傷害大,在他們心中這已經是正常現象沒什么大不了,女兒能夠理解的,都是為了這個家,就當是他們欠她的。當他們以為不傷害時,其實傷害深重,只是百里藥不會表現出來罷了。
“唉呀媽呀,陳昊回來了,還帶來了很多人,現在正向這里來呢。”百里勇去的回來的,喘著粗氣,點指著樓頂對張世東說:“你上天臺,繞到別的樓道,到時逃跑。”
張世東看了這恥的男人一眼,還行,還不是可救藥,至少性不壞。
百里藥下意識坐到了張世東身邊,關心的雙手握住了他的手,眼神中帶著焦急之色,渾然沒有注意到,這樣的舉動對于二人來說是過度的親密,或許,有了那一夜之后,百里藥的心中對張世東已經徹底不設防,那樣的親密都有了,握握手摟摟抱抱算什么。
“這回可以安心上學了?”又一次問了出來,潛臺詞是在問,我希望你做一個樂的天使,可以嗎?
百里藥鄭重其事的點點頭:“我答應你,這一次,我做得到。”論是怎樣的環境,我都會變得堅強。
張世東笑了笑,摸了摸百里藥的額頭,給了她一個安心的鼓勵,站起身向外走去,當大家以為他要向上到天臺樓頂時,他很平靜的向下走去,百里藥也站起身跟著他走下去,父母焦急的邁動腳步也跟了上去,在面前不是兒女之間的選擇題時,他們幾乎不用猶豫就會站在女兒一邊,在這里住了幾十年,周圍都是老鄰居,大不了喊一聲,誰還能把我們怎么樣。
“哎。”百里勇跺了跺腳,臉上滿是猶豫,他那女朋友則開口說道:“不是咱們不管,是那個家伙不聽嘛,怎么,你還要下去是怎么的,那陳昊是什么人你可比我清楚的很。”
百里勇瞪了她一眼:“你懂啥。”
恥歸恥,內心深處對這個家的親情還沒有變,真到了一致對外的時候,百里勇并不缺少立場,差的只是一點點勇氣,當初他的父母給他起的這個名字,顯然應驗在他的成長過程中。
“哎。”重重跺了跺腳,百里勇拎起廚房的菜刀沖了下去,他當然沒有勇氣使用這‘重武器’,是給張世東拿的,你不是很行嗎,那就一個人拎著菜刀把那些小混混都擺平了。
關于百里家發生的事情,周圍的鄰居們都知道,眾說紛紜,但多的是保持沉默,都是多年老鄰居,有些閑話傳開了彼此面子上都不好過,心中對老兩口給女兒定親成全兒子的行徑并不太贊同,加之對象還是陳昊這種不學術的地痞,暗中悱惻為百里藥嘆氣的多。
當陳昊領著十幾個附近地痞混混拎著鎬把棍棒砍刀來到這里時,不少人馬上意識到與百里家有關,有一些休班在家的壯年男子暗中回到家中拿起鐵鍬之類的東西,真要是打起來,他們不能坐視不理。
看到張世東的剎那,陳昊臉上浮現出殘忍的笑容,一揮手:“給我,就那龜孫。”
他的話音剛落,身邊人還沒等沖起來,一輛輛的車子以非常彪悍的架勢從四周的兩樓縫隙開了進來,瞬間沖到了張世東的身前,車門打開,一個個為彪悍的男子下車,對比之前年紀輕輕的小混混,這些人年歲大上五六歲,身上的煞氣濃一些。關鍵是,雙方顯然是認識,當一輛寶馬隨后開進來,一個枯瘦的男子揉著鼻子滿臉頹廢的走下來時,陳昊身邊的人都傻眼了,張老大怎么來了。
曾經被張世東拾掇過的機械廠附近大哥張老大,如今在整個平江江北工業區稱王,這一代已經清一色,都是張老大的地盤,他的名氣在這里甚至超過管家。當然了,這里面有管家故意的暗中扶持,既然大家都是東哥的朋友,什么事情好商量,給你一家獨大也妨,暗中的生意往來大家還都是哥倆好,該怎么分就怎么分。
沒用張老大說話,從沖進來的幾輛車到外面拎著武器跑起來的人,加在一起林林總總有五六十,陳昊和他帶來的十幾人完全不敢動,在這里得罪張老大,純粹是找死,你再能打再敢打,也不敢在這里胡亂英勇。
“東少,別人剛給我弄了點好東西,中午一起嘗嘗。”張老大徑直步走到張世東的身邊,將自己癮君子的狀態收起,笑著邀請。
正當大家都猜測兩人是什么關系時,張世東很有上位者派頭的拍了拍張老大的一側手臂:“你可缺少鍛煉了啊。”
張老大也不在意:“老了,不比阿光有心氣,前兩天見到他,這小子現在還在練拳。”
張世東看了看周遭:“讓他們散了,還有,我聽說這什么陳昊的父親是這里水泥廠的副廠長…”沒等他說下面的話,張老大已經拍著胸脯說道:“沒問題,東少只需要跟我走,中午嘗嘗那些鮮玩意就行了。”
張世東點點頭,指了指百里藥的父母對張老大說:“以后照顧著點。”
沒有邀請一起,也沒有鄭重其事介紹,張老大這種人精當然品得出其中的滋味,女人是東少的,只是這家人東少不喜歡,但又不能讓女人不高興,留下這么一句話,不被欺負就好了。
點點頭,張老大對著手下吩咐一聲:“都弄走,少在這里現眼。”
吃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張世東給百里藥擺下了一個讓她能夠自由生活的場子,或許以后沒有人敢給她介紹對象了,但這些對于她來說都不是問題,她也沒想過還有人能夠掩蓋那個男人的身影。
不光是社會上面子十足,當陳昊的父親得到消息試圖另辟蹊徑的找來了派出所所長時,這位面對張老大并沒有太多恭敬的所長,見到張世東后,直接就將陳昊的父親忘在了一旁,在這老式的磚樓區域,不少人都看在眼里,一個派出所的所長一個社會大哥,都圍著一個年輕人相聊甚歡,按說平日里就算之前的兩位認識,在公開場合也都會避嫌,免得被人詬病,可今天卻沒有半分要避嫌的意思,就在百里家的樓下,聊了十幾分鐘,最后一同乘車離開。
陳昊父子,完全成為了背景幕,副廠長的身份丟了,父子倆扔了幾十萬擺平了此事,然后全家搬出了平江,能夠全身而退得說陳昊父親這蘿卜一旦拔出來還有不少的泥巴也會跟著出現,悄然息的滾蛋,大家你好我好,對此,張老大還專門對張世東匯報了一下。
頃刻間空空如也的區域被附近的鄰居填滿,大家都在問百里藥的父母,你們女兒找了一個什么樣的男朋友?之前還有些忿恨在心中的百里勇此刻完全是憧憬,這以后要是妹妹真跟了這男人,以后自己在工業區還不橫著逛啊,看到沒有,張老大把手機號都留了下來,告訴自己有事給他打電話,以后誰敢惹我。
下午,吃完飯回來,收拾了幾件衣服坐在張世東車中返回學校的百里藥突的撲哧一笑,惹得張世東側頭不解的看著她。
“那時候,如果陳昊是一部小說的男主角,你像不像是那些以勢壓人的大反派。”
張世東一聽,回頭一想,也不禁失笑,是啊,這世界還真就這么回事,放在自己身上的往往都是正義的,都是以自我為中心活著,誰對誰錯最后還是要靠實力說話。
說陳昊委屈,那得陳昊有說話的實力。否則就是現下的局面,陳昊就是個混蛋,試圖用錢來買感情,還帶著人主動來找麻煩,被人收拾也活該。可換在陳昊的角度呢?這才是真委屈,我是實打實的拿出三十萬來當彩禮錢,也沒有強搶,大家明買明賣。你們有了靠山,就直接反悔,還把我給揍了,難道不許我反抗,這一反抗發現踢在了鐵板上,只能自認倒霉。
車子在百里藥的學校門口停下,看了看四周,百里藥猛的撲住張世東,狠狠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然后嬌羞著打開車門跑下去…
或許,沒有機會如一個普通女孩那樣轟轟烈烈的戀愛一回,但百里藥并不失望,至少她曾經擁有過這樣一次青春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