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內,接連有數撥的服務生進來送東西送酒,有幾個自認為身份夠的湊過來,都被阿光給趕走,其一個王總和他身邊的女子都認為,是他們必須叫哥偶爾求對方辦事的社會大哥。(一住本站跟著我一起來讀money錢ren人moneyren有錢人,記住本站,你就是有錢人。)
“阿光,阿光…”王總眼睛一亮,他終于知道這個忙前忙后沒有一點派頭的阿光是誰了。
近半年來,平江的道上誰最紅,光哥,在管建軍逐漸退向幕后,管管還沒能完全掌控全局的態勢下,管家扶持了這個光哥,再有平江幾個老混子老大哥的襯托,短短半年多的時間,光哥的勢力擴散速度飛,在其背后,資金、背景、后臺一樣都不少,不上位都難。
如今的光哥,已經稱得上代表平江的大哥之一,他在這里,竟然也只能是端茶倒水的角色,這位東少究竟是什么人?
見到的越多,王總越卑微,從之前安安穩穩坐下來到現在整個腰桿挺直、屁股只沾著一點的沙發,身邊的女子也小心翼翼的坐著,不敢有任何超出小心的行徑。
孟麗覺得自己走到張以晴等女孩身邊湊著聊一下唱什么歌;到旁邊的高腳椅上坐一坐;給眾人倒倒酒的行徑都成了一種享受,看到女友那小心卑微的模樣,從上到下充斥著自豪感。心下再也不敢小瞧張世東等人,說不準人家就是扮豬吃虎呢?
借著打電話的機會,盧風將孟麗叫了出來,狠狠瞪了她一眼。抬手手掌嚇得孟麗身子一縮,不敢躲那隨時會扇在臉上的巴掌。
盧風瞪著眼睛。巴掌沒落下,不是舍不得打,而是打了不好看,一會被人看出來了丟面子的還是他。怒聲呵斥孟麗:“我怎么跟你說的,忘了?”
孟麗是真怕了,這是她第一次看到盧風真發火:“沒,沒忘。”
盧風:“沒忘,沒忘是怎么做的。忍你半天知道不,里面的是誰?”
孟麗顫巍著接口:“你的朋友。”
盧風哼了一聲:“把你那點小心眼收起來,里面隨便哪一個,都能讓你后悔出生在這個世界。”
孟麗連忙點頭:“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盧風示意她可以走了,在她站在門口整理了一下眼部妝容之際,留給她最后一句精告的話。再做不到,就不單單只是呵斥兩句:“知道我姐夫身上的牌子嗎?你能看到的牌子回去查一查都是什么級別,看不到的牌子都是從英國找老手藝人訂做的,就我們花這點錢,是我姐夫給面子,不信你出去喊一嗓子。看看有多少人想給我姐夫花這個都找不到門路,記住,別惹我姐夫不高興,否則,你永遠都不可能過我爸那一關。也過不了我這一關。”
再次進入包廂內的孟麗,沒有了之前的囂張和跋扈。低順、柔媚,臉上時刻洋溢著真誠璀璨的笑容,沒有了與女友比拼的心思,一心只想挽回在盧風身上失掉的分數,當你習慣了汽車洋房貴婦人的生活后,不要說返璞歸真,只是想想回到過去窮困的生活都覺得恐怖,她不能讓自己失去這一切,必須付出加倍的努力挽回。
老王如坐針氈,沒有插話的地方,不是攀交情的合適時機,趁著張以晴、小美和百里藥合作唱完一首歌之際,站起身,告辭離開。
張世東很客氣的站起身相送,剛打開包廂門,外面傳來了醉酒之人大舌頭的喊聲:“咦?我當是誰呢,老王啊,怎么,你老小子跑這里消費來了?行了,今天我客人多,你把這包廂讓出來吧,來,哥幾個,都過來吧,認識不,那個做廣告的老王,他在這包廂玩呢。”
“老王啊,一會進來喝兩杯,今天蔡總高興,說不定哥幾個就把下半年的廣告合同給你公司的。”
之前大舌頭的醉酒人沖著包廂里面喊道:“都出來吧,老王,今天我給足你面子了,別讓我自己進去。”說完,還沖著老王身邊的女孩笑了笑,伸手就要去摸胸部,躲開上路沒有躲開路,狠狠在她的屁股上抓了一下,然后是整個走廊的哄堂大笑。
“蔡總,我…”
“怎么,老王,不給蔡總這個面子,你老小子是越來越行了是吧。”一個四十多歲的壯漢拎起老王的脖領子,臉紅脖子粗的怒吼道:“老王,明天你廣告公司別jb開了。”
老王恨啊,恨自己怎么就不早點離開或是晚點離開,這扯不扯,運氣這么差,在這里怎就碰到了蔡瘸子這個賴。
阿光在張世東耳邊嘀咕了幾句,在阿光手勢示意下,門口的兩個小弟趁著這時間亂,擠出了包廂,消失在走廊。走出之時,他們也看到了跟在蔡瘸子等人身后的十幾個小弟,想來要不是遇到了老王這個‘熟人’,對方會直接動用武力,而不是現在這般‘客氣’。
“行了行了,今天大家是出來高興的,怎么的,都忘了以前老王是怎么讓我們大家高興的,來來來,進來大家一起玩,老王,你可要把壓箱底的領拿出來,大家可都指著你高興呢。正好你朋友挺多,他們沒看過你的表演吧?”打著酒嗝,如夢初醒的蔡瘸子就想好好拿老王開開心,推著他走進了包廂。
人群,一陣別樣的笑容,老王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用了很多年試圖去忘記,被人提起,腦支離破碎的畫面重組合在一起。
錢在黑面前,沒有任何的效用,老王受盡了屈辱,低頭到服軟的話說盡,服軟的事做盡。
“知道嗎,老王的蘇秦背劍那可是一絕,對了,還有野狗撒尿,大家可要好好看著別錯過了,機會難得,今天咱們的王總可是要大顯身手了。”
瘸腿,高壯,半光頭,額頭一道碩大的刀疤,臉色漲紅眼充血,喝多酒后的左搖右晃,蔡瘸子,平江市老牌的流氓頭子,資歷比起當初機械廠的張老大還要老,勢力也比他大得多。
在江南區,黑的白的渾的楞的,都玩的轉玩的靈,看看他身邊此刻圍繞的人,各種身份各種氣質都有,有明顯也是混的,有看上去像是經商的,也有零星三兩個在人群不大說話的zhèngfu工作人員,很多人都說蔡瘸子是江南區最大的‘地王’,隨著zhèngfu大力開發江南區要將其打造成為了平江市的高技術開發區,曾經人問津的菜地農用地一下子變得值錢起來,當時還算是高額的補償金讓很普通的菜農成為了坐擁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的富家翁。
據傳,蔡瘸子當時是挨家挨戶的收取‘保護費’,在第二批的土地占用時,強行的獲得了諸多的土地,并在間收取了‘過路費’,實際上到老百姓手的錢并沒有多少。也因此,作為一個純粹的打殺混混,蔡瘸子一舉翻身,并努力的消失在公眾視線之,再次歸來時,已經是區政協委員,區里的明星企業帶頭人。
身份的轉換,讓蔡瘸子的社會地位直線上升,雖不在道上玩了,可大家給的面子足。一群敢打敢殺的小兄弟時刻養著,沒事讓他們在武術學校學習,手里有著錢,我辦你誰絕不會是老牌流氓的做派,弄完你人就消失不見,跑個幾年才敢回來。
就大大方方弄你,拿錢砸的你閉嘴,拿勢力砸的狀告門,拿兇狠逼迫你不敢反抗只能選擇他為你選擇的道路。
一直很低調的他,并沒有突然間轉變為高調,只是因為老王的身份,讓他變得所顧忌,這樣一個當初能夠卑躬屈膝裝孫子的人,他的交際圈子能有多大能為,還不是自己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借著酒精的刺激,也想讓區里建設局來的一位局長看看,我蔡瘸子在平江的能耐。
“出去,我們這里不缺表演節目的小丑。”阿光站起身,眼露出兇殘的嗜血光芒,從炫酷手機一事他就知道,這蔡瘸子,東哥是沒得出空,否則必然收拾掉,為社會鏟除蛀蟲這種事,東哥是毫壓力。遂站起來之后,話語很不客氣,完全沒給對方任何的面子。
蔡瘸子眼神一凜,接著昏暗的燈光看著阿光,臉上露出兇悍的笑容:“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小光啊。老王,我說你底氣這么足呢,原來背后是小光在為你撐腰啊,怎么地,小光,有意思干一下啊。”
阿光剛要開口,在沙發區域響起了張世東的聲音:“你是干什么的?市長?書記?公安局長?還是管理人世間的神仙?”
蔡瘸子眼露出兇光,透過昏暗的光亮鎖定了張世東,裂開大嘴,手摸在頭上的疤痕處,哈哈大笑,在酒精的刺激下,人的情緒會成倍的釋放:“不是能咋的?”
“不是,不是跑這裝什么大尾巴狼,滾出去!”
蔡瘸子大步走上前,站在能看清張世東臉頰的位置,側著頭冷笑道:“有意思,有意思,我今天還真就得管一管這屋子里的事了,看看我能不能管?老王,你真是能耐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