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開發狀態的小島,斷崖一面。
破軍接過了駕駛員的位置操控快艇,在暗礁涌動的海域穿過,在距離斷崖外圍的明礁還有十幾米時,才能看到有一條彎曲的通道,兩側由巨大的網狀物阻攔,能緊緊的繃住快艇,躲避那些礁石,靠近斷崖。
一塊巨大的礁石在遠處看與斷崖為一體,離得近了才能看到礁石和斷崖之間有著數米的距離,斷崖靠近水面位置有一條水道。
進入洞口,水道沿著山體一路蔓延,進入水道洞口幾米的區域,有一條甬道,十五度左右的坡度一路向上,在墻壁上嵌著一個巨大的防潮箱子,箱子內放著一排排的充電強光手電筒。
張世東一身濕漉漉的跟在岳天祿和破軍身后,沿著甬道一路向上,幾分鐘后,一陣熱氣襲來,甬道走出來正是那斷崖的崖頂,兩道身影堵在那里,見到張世東的那一刻,直接發起進攻,一人持劍,一人持刀,凌厲的一塌糊涂,正是破軍所言的不近身不肉搏,以器抵御張世東強悍的身體強度。
破軍拉著岳天祿閃退一旁,迅速觀察周遭情況,不遠處太叔琉璃摸著手臂上纏著的碧綠毒蛇,在她的身邊站著身著長衫長發扎起的男子,完全的古裝打扮,站在斷崖崖頂迎著寒風望著遠處,似乎對身后的刀劍二人組很有信心,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藐視著張世東的到來。
岳天祿眉頭皺了皺,轉頭看了看島內,遠處的青石地一路蔓延到島內深處,可見山林之間些許俘雪之中亭臺樓閣隱隱約約而現,畫面很美,海風中夾雜著淡淡的混合味道,清新的空氣在鋼鐵的城市中已經難得聞到,冰鐵之聲在遠處傳來,冷兵器反射月光的光芒在山林間獨具風景線。
“真尼瑪麻煩!”
嘭!嘭!
在這極具古風的地方,張世東掏出的槍,并扣動扳機的畫面是那樣的不和諧。
一刀一劍退后,雖沒有崖頂那位完全古風裝扮,卻也是勁裝打扮,年輕的臉上帶著不滿的憤然。
“徒有其表。”持刀者冷哼一聲,收刀入鞘,連在跟張世東動手的興趣都沒有,滿是高傲。
“你不配在這里,請離開!”持劍者明顯針對的就不止張世東一個了,連站在那里的太叔琉璃都囊括在內,那份高傲比之前的持刀者還要嚴重。
擺弄著被水泡了的手槍,張世東走到太叔琉璃的身邊,手一探,在眾目睽睽之下,以太叔琉璃沒有躲開的速度抓住了她的右胸,面對著碧綠毒蛇嘶嘶咬上來并不理會,面對著太叔琉璃皺著眉頭低下頭露出的困惑,咳了一聲:“說了要掐咪咪捏屁屁摸大腿的,怎么可能失言,咪咪讓我很失望,沒料。”
說著,人又往前湊了湊,手又向大腿方向探去。
“你要想死,我不介意現在就殺了你。”太叔琉璃沒有憤怒,手擋住了張世東的手,冷然的動起手,肩膀一靠,另一只手掐向他的咽喉,這是兩人三次動手唯一一次真正的過招,索菲特酒店沒打成被狙擊手攪了,龔家也沒打成張世東玩了槍,這一次,他手里的槍沒有了作用,驕傲的太叔琉璃選擇了以強攻強,在你最強的領域與你一戰。
超級強者和強者的差距就在于此,選擇硬碰硬是自信的體現,也是對自身實力的極限追求,總想著取巧得勝的人永遠也邁不出那一步,太叔琉璃的身體很柔軟,可每一下攻擊的力量入卻不弱,一個對接的瞬間,她已經攻出了十幾下,在沒能收到攻擊得手的信息反饋后,整個人就像是面條般,纏著張世東的身體,從身前轉到了身后,始終躲在他的攻擊死角之中。
“旁門左道。”對太叔琉璃的攻擊方式,刀劍二人給出了四字評價,維系所謂正統的思維根深蒂固。
那裝逼的身影始終沒有轉過來,背對著張世東等人,也不知大半夜的看JB毛的海,對這種人,張世東只會用一種方式,我沒看見也就是了,看見了不順眼就得治理。
“前面裝逼的大俠,讓一讓!”
岳天祿噗的一聲沒忍住笑了,他發覺這張世東太對自己的胃口了,不僅有著超強的實力,做人還很隨性樂觀,很放得開的面對任何事,人生態度積極,關鍵是他太有趣了,若是這島上的人知道有人稱呼他們心目中的偶像清風大俠為裝逼的大俠,不知會作何想。
“你放肆。”
“哪里來的臭小子,滾出這里。”
刀劍二俠又冒了出來,指著張世東憤然的怒罵。
張世東是不顧一切的沖向那位裝逼的大俠,大有撞著他,帶著后面的太叔琉璃一同從懸崖上摔下去的架勢。
太叔琉璃不在乎,空中的巨鷹能保證她在落到下面至強抓住她。
“哼,不自量力!”高傲的聲音中,就見那位長衫古裝打扮的大俠腳一蹬地,身子縱出了斷崖,飄逸的身姿無比的帥氣,懸浮在空中有一種超脫引力的停頓。
他的停頓讓張世東和太叔琉璃沖出了斷崖后拋物線下落,太叔琉璃沒有召喚巨鷹,就隨著張世東一路向著拍打著礁石的海浪中落下去。
大俠借著自己手指彈出的石子力量返回崖頂,皺著眉頭望著已經消失在視線中的兩個人,至于刀劍二人組完全看傻了,那家伙是瘋子嗎?他瘋,太叔琉璃也跟著瘋嗎?
岳天祿眼珠一轉,心中一邊豎大拇指一邊咒罵:“靠,鬼子六,真油滑。”
“清風,我說的那件事你考慮的怎么樣了?”已經心急如焚表面上卻保持著淡然的岳天祿向長衫大俠發問。
“世俗之事與我們何干,你岳家在國內扛鼎又如何?這里的人不會出去做一個小小的武術教頭,你要送人來,可接受這里的考核,合格可稱為外門弟子,剩下,面談。”裝逼大俠就是牛逼,與岳天祿對話依舊是背對著,隨便擺了下手就算是應付了。
“再見。”
岳天祿痛快的回答和痛快轉身離開的身影,都讓那個刀劍二人組傻眼了,他們還幻想著有機會去見識一下外面的花花世界呢?怎么談了幾個月的事情就在三言兩語間沒戲了?
長衫大俠清風也為岳天祿的決然皺了一下眉,也只是皺一下眉,岳天祿邀請島上的人到他建立的武術學校和培訓基地去當教官,前后談了幾個月,誠意很濃,可清風不想,島上的老人們也不想,這份超然是他們傲立于某個層面的資本,一旦過多的與俗世接觸,有些神秘有些超然就不存在了,這是清風不想了,所以他拒絕了。但又不愿意太過得罪岳天祿,別看他表現的無所謂,腳下的土地是屬于國家的,岳家是國內的頂級豪門,最初清風與岳天祿接觸沒有封口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這一次想介紹太叔琉璃一脈給雙方牽線,孰料來了一個攪局的,帶走了太叔琉璃,也間接帶走了岳天祿。
“無恥小輩。”
岳天祿在甬道內步伐邁的很快,時不時回頭:“怎么樣,就他了好不好?”
破軍有些無奈,眼前這位國內頂級的公子哥大少幾乎是完美的沒有缺點,除了對擁有強大武力值人才的喜愛之外。
“他的路數,有軍隊的痕跡,看他的戰斗方式,也不適合教導初期的學生。”
岳天祿擺擺手:“初級的豈不是浪費人才,我等著那些放在國外當雇傭兵的家伙們回來。”
破軍一愣,旋即釋然,眼前這位的野心永遠是那么的張揚。
空中,張世東抖了抖身子,發現身后這位沒有一點要騰空而起的意思,不僅沒有起來的意思,反而是將生命完全的交給了他,你有能力兩個人一起活,沒能力兩人一起死。
當兩人距離那塊被海浪拍打的礁石越來越近時,太叔琉璃有那么一瞬,心懸了起來,倒不是害怕,而是一種超出日常習慣的瘋狂,將頭轉到張世東的肩頭,木簪被風吹掉,卷起的頭發飄散開來,秀發打在張世東的鼻間,特殊的清香擋住了海腥味。
直直的摔在了滿是附著物的礁石上,劇烈的反震直接將太叔琉璃震暈了過去,她想到了無數種張世東可能使用的招式,就是沒想到他會直接來一個高空墜物,完全將自己當做一個摔不壞的氣墊。
太叔琉璃暈過去之前,腦中盤旋著一個閃念:“你TM的當自己是個氣墊,也要能減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