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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斗心斗智

  看了一眼哈元生,皇太極遲疑的問道:“你有什么好辦法?我們在這里呆下去始終不是辦法!如果一日抓不到我們,大明朝一日不開張家口,塞外的人也就撐不住了。”距離和自己父汗交易的日子還有十幾天,如果這里的物資運不過去,那邊也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聽了皇太極的話,哈元生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他自己負責什么,他就對什么異常的清楚。顯然皇太極的擔心是有道理的,一旦東西有兩次不能運出去,大金今年的年景又是那么差,恐怕真的就撐不下去了。

  輕輕的嘆了口氣,皇太極發現自己犯了一個非常大的錯誤,自己真的不應該到張家口來。無論自己能不能沖出去,哪怕戰死也不能到張家口來。如今已經是了騎虎難下之勢了,如果自己不被抓,張家口這里一番清查下來,未見得查不到父汗在這里的布置。

  如果因為自己讓父汗多年的布置付諸流水,那自己就真的成了大金的罪人了。看著愁容滿面的哈元生,皇太極也算是無計可施,他并不在張家口,對這里的一切都不了解,也不知道什么樣的辦法合適。不過皇太極畢竟是皇太極,略微沉吟了一下,語氣頗為嚴肅的對哈元生說道:“這件事情不能我們在這想辦法,我們也不能出面,所有的事情還得落到大明朝這邊的身上。與我們大金貿易的那些人,在這里他比我們更有辦法,況且張家口封著對這些人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聽到皇太極的話,陳良宇頓時眼睛一亮,皺著眉頭想了想,語帶興奮的說道:“貝勒爺說的有道理,我們用不著消極,他們比我們更著急。況且這些大商人的背后,或多或少都有朝廷大員的背影。讓他們動用力量干涉,比我們要有用的多。”

  一邊的哈元生也點了點頭,看了陳良宇一眼,對著皇太極施了一禮,恭敬地說道:“貝勒爺,奴才這就去辦!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

  皇太極緩緩的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哈元生,沉聲說道:“小心行事,那些人并不值得信任!”

  “是,貝勒爺!”哈元生恭敬的施了一禮,躬著身子退了出去。

  老者悄悄的離開了小院,走出鐵匠街之后,快步的穿過了幾條街。來到一座院子的后面,哈元生輕輕的敲了敲門,時間不長里面就傳出了詢問聲,“找誰啊!”

  哈元生清了清嗓子,沉聲用女真話說了幾句什么,里面的人明顯一愣,不過門卻緩緩的打開了。

  緩步走進去之后,哈元生回頭問開門的人,道:“這里怎么樣?這幾天沒出什么紕漏吧?”

  “回都統,沒有出什么紕漏,還是和以前一樣。”那人躬著身子,恭敬的說道。

  緩緩的點了點頭,哈元生一邊向里走,一邊問道:“我們現在能抽調多少人?”

  “回大人,五百人,都是身經百戰的巴圖魯。至于其他的一些人,戰斗力并不高!不過如果都抽調出來,還能再湊五百人。”聽到哈元生的問話,那人微微一愣,不過還是恭敬的答道。

  來到一個屋子之后,哈元生緩步的走上大堂里面那巨大的椅子上,他身后的那人則是恭敬的站在下面。看了一眼那人,哈元生沉聲說道:“那加,你跟我來到張家口,這么多年實在是不容易,這次的事情過去之后,你就回到草原上去吧!”

  “謝謝都統大人!”那加對著哈元生施了一禮,語帶感激的說道。不過臉上卻沒有露出什么喜色,在哈元生身邊十幾年,他深知這位都統的性格。十幾年了,他都沒見過哈元生這樣的面容,顯然這次的非常的麻煩。

  略微沉吟了一下,哈元生沉聲問道:“怎么樣?封城了之后,那些人來過嗎?”

  “回都統大人,沒有來過!他們很安靜,不知道是否是得到了什么消息,什么動靜都沒有。”那加看著哈元生,頗為懷疑的說道。按理說這件事情受影響最大的就應該是那些人,可是現在這些人卻沒有一點動靜,事出反常必有妖,這里面肯定有自己這些人不知道的事情。

  低著頭沉吟了半晌,哈元生頗為無奈的說道:“都統大人,那加有一句話不知道該不該問!”

  “說!你跟著我十幾年了,用不著如此,有什么話盡管說。”哈元生淡然的笑了笑,沉聲說道。

  遲疑的看了一眼哈元生,那加頗為猶豫的說道:“都統大人,那個叫陳良宇是不是在我們手里?”

  看著那加,哈元生的臉色不斷的變幻著,顯然是在想怎么和那加說。在這件事情除了之后,哈元生就沒想瞞著那加,不過需不需要把皇太極的事情告訴他,這才是一個問題。至于陳良宇的死活,哈元生沒有興趣管。

  “都統大人,我明白了!不知道都統大人想怎么做?”看著哈元生的表情,那加沒有等到他回答,而是緩緩的點了點頭,看著哈元生遲疑的問道。

  “我想和那邊接觸一下,看看他們能有什么辦法,畢竟我們在大明朝的官場說不上話。”略微遲疑了一下,哈元生沉聲說道。

  輕輕的皺著眉頭,那加遲疑的說道:“都統大人,那加覺得這樣做不妥,那些大明人都非常的奸猾。這么長時間沒來,恐怕他們已經在懷疑我們了。現在局勢還不明朗,如果我們這么貿然的找上去,恐怕會更加讓他們懷疑。”

  皺著眉頭想了很久,哈元生深深的嘆了口氣,苦笑著搖了搖頭。看來自己真的老了,這么一點事情就把自己弄得分存大亂,這是不應該發生的事情。事情才剛剛開始,現在要做的就是靜觀其變,什么都不要做。在局勢明朗之前,很容易暴露自己。

  想著皇太極,哈元生輕輕的嘆了口氣,不能為了一個貝勒壞了整個大金的事情。如果為了皇太極把整個張家口這里斷送掉,那自己就是大金的罪人。

  慢慢的點了點頭,哈元生語氣凝重的說道:“是我著急了,再等等,還是要看看在說。”

  張家口這里有無數的商人,大部分都是漢人和蒙古人,也有一少部分的女真人。有的是從葉赫部逃過來的,有的也說自己是海西女真,總之沒有說自己是建州女真。至于蒙古人那就是哪個部落都有了,大到韃靼、瓦刺、察哈爾,小到沒有聽過的,不勝枚舉。

  在這些商人之中,最多當然還是漢人,其中權勢最大的,自然就是晉商。張家口可以說是晉商的第二個大本營,這里有著非常龐大的晉商群體。

  晉陜會館位于張家口堡的東面,是一個十分龐大的院落,里面居住著大部分的晉商。

  在會館的大廳里,幾個人正在議事,人不多大概也就五六個人。坐在主坐上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紅彤彤的臉膛,微微有點胡須,身子也有些發胖。輕輕的端茶杯,慢慢的品著香茗。

  “范員外,你就不要在喝茶了!我們現在究竟該怎么辦啊?”一個人在看著坐在主坐上的人,滿臉的焦急為問道,顯然對這個人不緊不慢的態度很是惱火。

  將茶杯放下,范員外淡然的笑了笑,胸有成竹的說道:“這張家口那就是我們的天下,誰能把我們怎么樣?朝廷想把我們怎么樣?要證據沒證據的,況且我們背后站著什么人?好好的坐著不要擔心!”

  那人還想在說什么,一邊的一個人拉著他坐下,那個人緩緩的開口道:“范員外,這次朝廷抓到的人非常的蹊蹺,不過肯定不是空穴來風。那個陳良宇肯定就在張家口,而且就在那些人的手里。如果這樣找下去,難保不找到他們的身上,到時候我們恐怕會被牽連進去。”

  “王大宇,你說的很有道理,可是我們現在能做什么?剛剛接到的消息,這次在張家口主持這件事情的是錦衣衛都指揮使駱思恭。這個人你也應該聽說過,在錦衣衛三十多年,手段頗為很辣啊!”一邊的一個人也開口附和道,顯然對于駱思恭還是頗為忌憚的。

  范員外淡然的笑了笑,語氣輕松的說道:“不著急,我們不著急!現在什么都不要做,免得把侍寢牽連到咱們的身上。比我們著急的人有的是,我們現在只要看著就好。如果真的到我們出手的時候,還不是都在我們的操縱之中。”

  看著范永斗的樣子,屋子里的人都點了點頭,顯然是認同了他的說法。不過也有人在嘆氣,顯然并沒有范永斗那么樂觀。

  背著手站在閣樓上那,眺望著遠方的白云,駱思恭享受著難得清閑。聽著后面的腳步聲,駱思恭沉聲問道:“有什么消息嗎?”

  “回大人,都很安靜,沒有人什么消息!”對著駱思恭施了一禮,黨寒恭敬的說道。

  輕輕的撫摸著欄桿,駱思恭沉聲說道:“都挺沉得住氣,不過明天這些人恐怕就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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