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榮眼睛死死的盯著悄然而現的青袍客,從其臉上依稀能夠看得出曾經的模樣,讓得枯榮指尖忍不住的顫抖了一下,視線仔細的從段延慶的身上掃過,這時發覺他面部肌肉全部僵硬,眼皮無法閉上,臉上自更無喜怒哀樂之情。(一住本站跟著我一起來讀money錢ren人moneyren有錢人,記住本站,你就是有錢人。)
“枯榮長老!”段延慶此刻也沒想到枯榮竟會在此,他還以為十多年沒聽人提起,只道他早已圓寂,枯榮大師是他父親的親兄弟,是他親叔父,是他親叔父,是保定皇帝段正明的堂叔父,旋即看到枯榮身旁的保定帝,和遠處的段正淳,心頭微微一抖,眼中卻是涌出森然殺意。
來當日在接到聰辯先生的請帖,很是歡喜,別的事情都擱下了,匆匆趕著前去下棋,可是哪曾想,這個珍瓏變幻百端,因人而施,愛財者因貪失誤,易怒者由憤壞事,而他段延慶,則是因皇位而走上邪道,最后逼得前無去路,后有追兵,正也不是,邪也不是,幸好得一小和尚打岔,才得以在幻境中覺醒!
而后離開擂鼓山的他,自然從沸沸揚揚的江湖傳聞中得知,段正淳將慕容復的婚禮給攪了,隨后得知慕容復和段正淳定下大理之約,心知這是絕好機會的段延慶立刻趕往大理,才有了眼前的一幕。
雖然現在大理國的國君是他堂兄段正明,可是他心里始終認為真正的皇帝應當是他而不是段正明,故此對于大理段氏極有惡感,見得慕容復此番和段正淳起了沖突,不是正好讓他借其之手除了段正淳和段正明,如此一來,大理皇位便是重回他手!
天龍寺內。慕容復和眾僧劍拔弩張的氣氛,也是隨著段延慶的出現微微一滯,原即將崩潰的氣氛,便是稍微停緩了一下,但這也僅僅只是一下而已,此刻慕容復可不管來人是誰,又欺身上前,腳掌微微跨出,瞬息出現在天龍寺幾人面前。
當下左掌分向左右連劈。以內勁封住保定帝等人的赴援之路,跟著右掌斬出,直趨于枯榮的右肩,觀、因、參等齊聲叫道:“小心!”各自伸指向慕容復點去。
且不說這邊慕容復一個獨斗因、保定帝數人,而另一邊。望著那不人不鬼的段延慶悄然出現,段正淳眼瞳忍不住的微微一縮,自然也是認出了來人。
段延慶口不能言,唯有依靠腹語說話,肚子隨著聲音而波動起伏,霎時,嘶啞聲響徹而起。仿若鬼嚎:“慕容復,你我聯手殺了段正淳和段正明如何?”
聽得段延慶此話,那遠處的段正淳和段譽也是微微一驚,旋即面色微沉。尤其是段正淳,心中大急,來此刻慕容復一人獨斗六人,都占據上風。這段延慶身兼正邪兩派所長,段家的一陽指等武功固然精通。還練就一身邪派功夫,正邪相濟,連黃眉僧這等高手都敵他不過,自己等人如何能敵過他二人聯手?
慕容復眉頭緊皺,沒有說話,此時和眼前六人交手無法分心,每每一掌封住幾人,卻依舊會有其他避開之人以六脈神劍射來干擾,是以擊敗任何一人都極為容易,可是擊敗六人卻是需要時間,此時慕容復的心神都在場中配合極為默契的枯榮等人身上。
不去理會段延慶,慕容復身形微側,袍袖揮處,左手從袖底穿出,而右手卻是不知為何沒有動作,左掌對著觀便是猝然攻至,保定帝和參一驚,立即雙指齊出,慕容復忽然收掌,右手亦是閃電般與左手抱作圓球,斗轉星移瞬間運轉,兩道六脈神劍極強內勁被慕容復突然一轉,如此沖擊之下,觀自然猝不及防,身形一幌,更是“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雖然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但顯然已無再戰之力。
段延慶見慕容復此刻牽制住了六人,唯有段正淳在一旁,如此機會,心中也是極為迫切,也不管慕容復答不答應聯手,怒喝一聲,鐵杖一點,已到了段正淳身前,這時他棒上內力已發揮到了極致,鐵棒擊出時隨附著嗤嗤聲響,以一陽指的手法和內勁化棒代指,朝段正淳打去。
就在這一指就要點道段正淳之時,倏見一道劍指如箭般朝自己沖來,這道劍指和他棒力相交,段延慶登覺手臂上一陣酸麻,他縮回手指,準凝再運內勁,第二棒閃繼續又點過來,卻見又是幾道劍指朝自己打來。
段延慶的一陽指雖快,但比之段譽這般,依舊慢了瞬息,鐵杖的內力被段譽的六脈神劍一震,身子便幌了一幌,右杖一抬,左杖點地,身子已飄在數丈之外。
“段正淳,堂堂大理鎮南王,竟不敢和我一戰!”段延慶的聲音,極其的沙啞,如同沙石抹過玻璃一般,極為的刺耳,額頭之上緩緩浮現許些冷汗,顯然是剛才段譽的出手讓其極為忌憚,嘴上雖然這般叫罵,但心卻道:若不解決了段譽這小子,恐怕是沒辦法殺了端正淳,隨后,左手鐵杖在巖石上一點,已然縱身而起,輕飄飄的落在丈許之外。
段譽見其雙足凌空,雖只一根鐵杖支地,身子卻是平穩之極,暗暗心驚,內力自然而然從小指中涌出,正是“六脈神劍”中“少澤劍”的一招,嗤的一聲響,點在段延慶打來的右杖。
見到段譽這一道少澤劍射來,段延慶早有防備,立時身形一側,將右杖拄地,左杖朝天一頂,這道六脈神劍擦著段延慶的身子橫掠而出,射在起身后的一顆大樹枝上,樹上兩根粗大的樹枝之間,頓時被段譽這道劍氣射穿!
段延慶心思機敏,卻是猜準了段譽對敵經驗太少,不等再點出一道六脈神劍,便已欺身上前,右手鐵棒便如狂風暴雨般遞出,一棒又一棒,盡是點向段譽的要害。
卻見段譽向左斜走,步法古怪之極,只跨出一步,便避開了自己奔雷閃電般的一棒,數十棒都未打中,頓時又驚又怒,只見段譽站在自己面前,相距不過三尺,偏偏就是每次都能讓其逃脫,他哪知段譽所使的奶是逍遙派的絕頂輕功,這一手凌波微步早就讓其練得爐火純青,自是打不到段譽。
久戰不下的段延慶,突然間一聲狂吼,雙手的鐵杖齊出,向段譽胸腹間急揮過去,臂上、手上、鐵杖盡皆使上了全力,卻見段譽左踏一步,右跨一步,輕飄飄的已轉到了段延慶背后!
遠處的阿朱見段譽的凌波微步越走越神妙,既感欣慰,又是欽佩,輕聲道:“哥哥這步法當真是天下無雙,有這等步法傍身,當真是極少有人能傷到他,恐怕除了公子爺之外,極少有人能夠在身法上贏過他了。”
蕭峰聞言微微點了點頭,抬頭望著那一臉鐵青,鐵杖緊握的段延慶,緩緩道:“二弟雖然經驗甚少,但是其內力卻是連我也自嘆不如,加上這般奇妙步法,倒也彌補了他經驗太少的缺陷。”隨即聽到阿朱提及到段譽的步法,蕭峰驀地里心中一酸,想起了慕容復:“哎,現在的事情,還真地是越來越亂了。”
阿朱轉頭對著那眼睛一直停留在慕容復身上的蕭峰亦是苦澀一笑道:“但若天可知,世間種種的苦惱,為什么不稍作引導,為什么總是讓人站在兩難的局面去做選擇,一邊是公子爺,一邊是父親,真的讓人不知如何去面對!”
對于阿朱的話,蕭峰唯有惋惜低嘆一聲,回憶起慕容復臉上的冷漠,心頭感到一陣悲涼之意,事情到了這一步,再說任何話都于事無補,他只能希望,待得這一戰之后,大家心中的芥蒂能夠融化。
隨著之前被慕容復打得無再戰之力的觀退出,慕容復頓時壓力大減,六人極為配合的打法確實對慕容復起到了一些影響,不過此刻少了觀的中沖劍,六人的默契便被打破。
場中慕容復身形一閃,便是如鬼魅般的出現在相和保定帝的面前,浩瀚的內力,便是帶著可怕勁力,閃電般的對著兩人胸口拍去,一口殷紅鮮血忍不住的自兩人嘴中噴出,而其身形也是被慕容復震得連連后退,片刻后穩下身來時,臉上慘白一片,顯然此刻還有一戰之力的便只有枯榮、參和因了。
隨著保定帝被慕容復一掌擊中,鮮血狂噴,側頭觀看的段譽,瞬間心神略分,腳下凌波微步一錯,全然不似之前那般順暢,段延慶見此破綻,左手一揮,左杖挾勁風,向段譽當胸打去,這一杖來勢洶洶,眼見便要穿胸而過,段譽亦是不由得慌了手腳。
段正淳見愛子受制,心想段延慶這一杖若是打中,那便后果不堪設想,當下倏然間一指點出,嗤的一聲響向段延慶點去。
隨著一陽指逼近,段延慶眉頭一皺,他自忖決非段譽六脈神劍的對手,再加上段譽那奇怪的步法,若是此刻不抓住機會,他將很難再有如此機會,心下干脆把心一橫,不躲不閃,任由段正淳這一指點向自己,而他手中的鐵杖卻是快如閃電般點中了段譽胸口的中庭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