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騷動的貓族
貓族駐地，湖心島。
密室。
中間一點火花渺渺，其上是一壺濃茶，青煙環繞，四溢著頗為醒酒的茶香。
李云和大長老相對而坐，桐跪坐一旁，安靜地為兩人倒茶。
“好茶。”
李云先抿了一口滾燙的濃茶，感嘆道，“看來，和地精合作后，你們的生活條件的確提高了很多。”
“這也是托了你的福。”
大長老笑吟吟回道，同樣拿起桌幾上的茶杯，捧在手心。
“我只是在幫梓而已。”
李云淡然道。
“順便推進大戰的步伐？”
大長老反問。
“隨你怎么想。”
李云已經不想解釋什么，因為的確無論是他有意或者無意，所作所為都起到推進了戰爭的作用。
事實如此，他也只能無可奉告。
“你們一旦和狼族結盟，你估計距離整個大戰爆發，還剩下多少時間？”
李云問道。
大長老微微搖搖頭，苦澀一笑：“剛剛地精的那個聯絡器不也說了么？在整個三界中，我貓族，甚至是整個獸族都只不過是棋子，一切所作所為不過是自保，為了種族的延續而已，至于大戰？天知道呢。”
看著皺眉的李云，大長老又道：“放心吧，雖然我貓族不被那些大勢力放在眼中，但想要保護一兩個人還是沒問題的，只要我貓族還有可戰之士。那梓便絕對不會出事。”
李云不置可否，也沒否認自己的擔心，反而更進一步地拿目光瞥了邊上的桐一眼。
“哼。”
桐對李云可不會客氣，冷聲道：“還想打一場？”
“呵呵。”
李云笑著搖搖頭。“罷了，往事已矣，更何況，現在贏你，反倒是讓你有了借口，不能讓你心服。”
只是數個時辰的功夫，桐體內的余毒可都還留有不少。
“你――”
桐臉上閃過慍怒，握緊拳頭。
“好了。”
大長老果斷阻止了桐，“桐，你雖然是八階。但已經六階的命運之子的確不是你能對付的了了。”
看了眼只是靜靜抿了口茶水的李云。大長老搖搖頭。嘆道：“可惜我貓族當年分裂時，唯一的圣器就被那些叛逆拿走了，否則的話。若那圣器能被你掌握，倒是當下最合適不過。”
桐緊緊咬了咬唇瓣，沒有說話。
“李云，你也需小心。”
大長老又轉而提醒李云，“以你的資質，雖說現在九階之下基本無敵，不說九階，但若遇上手持圣器的天才高手，你的勝算依舊不大。”
“我不是命運之子么？”
李云淡淡反問，莫非魔界那幾個潘多拉學院的熊孩子還敢殺他？
“他們若有決心舍棄圣器不要。”大長老笑瞇瞇道：“那要殺死一個命運之子。也不是不行。”
李云動作頓了頓。
“唉，戰爭戰爭，所謂戰爭，打的不就是九階和圣器么？我貓族現在一沒九階，二沒圣器，這才如此上不得場面，連和盟友說話，自己都沒甚底氣，倒是可憐了梓那丫頭，跟著我們一起受氣。”
大長老沒理會李云的反應，再次感嘆了一句。
李云抬眼看了她一眼，沒好氣的搖頭，“你別指望我，我這次過來也不過是順路，可沒帶什么圣器。”
唯一的劍鞘現在連他自己都指揮不動。
“你當初在天界引來天罰，似乎――”
大長老完全沒有心思被猜破的尷尬，既然李云攤牌，她也不客氣，那次天罰規模極大，貓族的情報系統亦不弱，現在還和地精有交易往來，輕易就得到了其中內容。
“那些都自己跑了。”
李云聳聳肩。
“怎么回事？”
大長老到沒不信李云的話，只是聽到如此模棱兩可的話，皺眉問道。
“圣器在心靈試練中被我具現出來后，空間崩潰，幾把圣器便自行逃逸了。”
李云也沒打算隱瞞，抿了抿嘴，才繼續道：“等我出來，也無法拿出這幾把圣器的氣息，也就是說，它們已經真實存在于三界的某個角落，無法再具現了。”
砰――
瓷杯被放回桌幾上，發出不輕不重的聲響，大長老分外嚴肅的思索了一番，才道：“能和我說下圣器的具體信息么？”
李云無所謂的，于是將之前和神王他們說過的話重復了一遍。
“如此，神王他們也還沒找出它們？”
大長老聽罷，再次問道，對一些大勢力而言，知道了真名，那整個三界就真的不要太小。
搖搖頭，李云道：“神王只說圣器有靈，且其中兩把已覓得其主，徹底斂去了蹤跡，唯一的一把石中劍，你們若有興趣倒是可以去找找。”
“哦？”
“它目前就在原生界，沒有認主，卻被人布置結界遮去了氣息。”
咔嚓――
這次，就連桐也有些不淡定了起來，手中端著滾燙的茶壺，三四滴茶水被晃蕩而出。
“當然，我也只是建議罷了，畢竟，強勢如神王他們也沒什么動作。”
李云淡淡提醒了一句。
若說對圣器有什么心思，至始至終都只在心靈試練中摸過它們的李云，其實也還沒渴求到那個地步，尤其是自己親手具現出來的武器，因為心中有著一抹淡淡的違和感和詭異，讓他對圣器的認知和桐他們有本質上的區別。
興許心中還隱隱存在著“等又需要時再想辦法去心靈試練中帶出一把”的消極心思，再加上一直以來的戰斗都還算順風順水，所以，現在的李云也依舊沒有轉正心態，正視起武器的重要性。
或許，等這次回到魔界，若遇上那些手持圣器的對手，真正直面了其中威力，李云才會正視起這個問題。
“還有什么事嗎？”
看出兩人都已經沒了談話的心思，李云適時問了一句。
“的確沒什么事了。”
大長老心思有些不定，但還是回答了一句。
李云放下茶杯，干脆的站起身，忽然想起什么，問道：“對了，你們貓族的戰場是在哪里？”
“目前是在魔界我貓族暗自掌控的一座小城附近，那里有一個位面間隙，以前一直是作為我們轉移人口的場所，直到被她們發現。”
大長老看著李云，“怎么，你要去見識一番么？”
“算了。”
李云搖搖頭，邁腿往前走去。
他還沒做好直面慘烈戰爭的準備，而以后，若是可以的話，他也希望一直不要去面對。
雖然這個愿望和他此時的身份有些矛盾......
屋外。
月光依舊靜逸，此時恰好是高掛當空的時候，李云就這么安靜的站在草地上，良久，方才理清思緒，這才身子一轉，眨眼飛過一片銀色的湖面，來到湖心一處偏殿――的窗前。
“云哥哥！”
沒等他輕敲窗戶，梓已經身著絲質輕薄睡意，將窗戶打開。
身后是同樣粉色睡衣的鈴仙，正紅撲撲著小臉，跪坐在床上，身前抱著巨大的抱枕，小心翼翼的看過來。
“你們――”
看著兩具窈窕的少女身軀，李云身子一僵，“不是說晚上不睡覺了么？”
“是不睡覺了啊！我要好好聽聽你這些日子都干什么了！”
梓理所當然道，“不過，晚上又不戰斗，講故事自然是要穿睡衣才舒服。”
“真是的，大長老話越來越多了，把你留這么晚，我都等了半天，你還愣著干什么，快進來！”
嘟著小嘴，梓藕臂一探，抓住李云的手腕，拉了進來。
“等――”
李云話剛說出口，身子已經被拽進窗內，下一刻，窗戶合上。
除了印照上的三具黑影，再也看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