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萬元終結篇(下)二合一大章
雖然PD信誓旦旦的保證，可是早就看穿節目組嘴臉的安俊赫，才不會相信他，既然暫時無法見到對手，拍攝又還沒正式開始，便閑閑地翻看著從梳妝臺那邊拿過的一本雜志。
出現在這里的雜志，多半與時尚有關，看了一會兒，安俊赫居然發現了有對自己的評論，是某時尚人士分析明星著裝，為明星個人時尚品位打分。
很不幸，除了項鏈之外，不怎么喜歡戴首飾，長期穿正裝的安俊赫，獲得的評價并不高，滿分10分只得了個越過及格線的6分，就這還是對方看在他身材勻稱、氣質成熟自信，額外多加了2分。
他從不走T臺，和時尚界基本沒接觸，看到這樣的評論也只莞爾一笑，不過人紅是非多而已，根本沒放在心上，又無聊地翻了一會兒，開拍時間快到的時候，接到了一個電話。
“oppa是我啦是我啦，快接電話啊！”
屬于少女嬌憨的呼喚，陡地在待機室響起，把幾步外低頭擺弄設備的PD嚇了一跳，安俊赫連忙抱歉地笑笑，掏出手機接通。
“喂，允兒，有事嗎？”
他自己當然不會用這種搞怪的鈴聲，這是允兒前天玩他手機時候錄下的，設定成她的專屬來電提示，用女孩古靈精怪的邏輯來解釋，獨一無二的林允兒才不會和別人共用一個鈴聲，對此安俊赫除了欣然接受，似乎沒有別的選擇。
電話那邊的允兒沒有說話，如果不是能清晰聽到她的呼吸聲，安俊赫幾乎以為是她不小心碰到了。
“允兒，怎么了？”
再次詢問一遍，允兒終于小聲回答了：“oppa，我…我有點事想跟你說…”
“呵呵，我們允兒什么時候這么膽小了？有什么事，說吧！”
“呃，是，是這樣的…”
小丫頭期期艾艾，察覺到她的猶豫，安俊赫正要笑著勸她不要急，慢慢說，待機室的門忽然推開，一個工作人員敲了敲門扉，恭聲道：“安俊赫xi，請盡快準備好，節目馬上就開始了。”
“哦，您稍等，我…”
安俊赫剛要拜托對方再等等，話筒里，聽到了動靜的允兒已然慌忙說道：“oppa在錄節目嗎？那，那我改天再打給你好了，oppa，拜拜！”
說罷，飛快掛了電話，留下安俊赫怔怔地看著屏幕暗淡下去的手機，有些疑惑。
遠處的永登浦區，屬于允兒的小小臥室里，匆匆掛斷電話的女孩，苦惱地將自己重重摔在床上。
不知道怎么開口，一時大腦發熱，貿然就答應了朋友們邀請安俊赫的提議，她現在很后悔自己為什么要那么情緒化，為什么一沖動就不管不顧了。少女面對心上人的忐忑顯露無疑，害怕自己亂提要求，會讓他為難，害怕他會因此而覺得她煩，愛情的陌生，使得沒有經驗的女孩，只能選擇小心翼翼的守護，總怕稍微一點波折就把它破壞了。
嘆口氣，把一只泰迪熊攬進懷里，臉頰貼著它毛茸茸的身體，天光從面對的窗戶蔓延進來，朦朧光芒延伸到她頭頂，絲絲蓬松的頭發根根被陽光映照得晶瑩，側躺的臉頰輪廓，仿佛也因此蒙上一層朦朧光暈，夢幻而迷離。
就在這樣熱情又不失柔和的陽光下，允兒唉聲嘆氣想了許久，最終還是羞怯的喃喃道：
“呼，反正還有一個月，時間很充足，慢慢找機會吧…”
房間另一端，陽光蔓延到了端立書桌角落的一只水晶球上，水晶球內細小的棱面將光折射、逸散，鋪展到墻壁與天花板，形成一片淡淡的，仿若水波的光痕紋路，它們輕輕波蕩著，少女看在眼底，羞怯的心也仿佛隨之起伏。
不多時，這春季腳步最后殘留的下午，安靜的房間里，又響起少女小聲的呢喃私語：
“oppa，我下個月月底生日呢，朋友們說要給我舉辦一個party，我想請oppa…不行，好像太見外…”
“嗯哼…oppa，我的生日你不準忘掉哦，而且還要過來參加我的生日party…也不行啊，這樣說他會不會認為我無理取鬧？”
練習的話語不斷傳來，少女的聲音充滿苦惱，青春期的憂郁總是帶來許多難言的紛亂，梳理不清，也無法明白的把握，就像揣了一只躁動的小馬兒，砰砰亂跳著，靈動而忐忑。
對于少女的種種顧慮，遠在汝矣島的安俊赫，自然是不清楚的，此時他正站在舞臺上，看著面前那道垂下的幕布發呆。
節目在幾分鐘前開始了，主持人李赫財、李智賢照例的問候之后，便開始宣讀這次的游戲規則。
“鑒于參賽者雙方都沒有猜到對手是誰，這次的中間環節，將繼續猜人游戲，現在可以看到，中間的幕布將舞臺分隔成兩個部分，男參賽選手在MC的左手邊，女參賽選手則位于右手邊，現在我們宣布規則。”
“規則第一條，雙方參賽選手不許撩開幕布，只能通過幕布上的投影來尋找線索，違反規則的自動失敗。規則第二條，允許選手可以互相提問，但不許摘下變聲器，任何問題都可以問出，被提問者不準故意欺騙，但可以將虛假的信息摻雜進真實的信息中混淆視聽，選手之間也不得串通，違反的自動失敗。第三條…”
聽著那一句句條款，再看著幕布上，從對面投射過來的影子，那一身寬大的服裝，安俊赫郁悶地拍了拍額頭。
哪能找到什么線索，身材、發型都被遮蓋得嚴嚴實實，目前除了知道對方個頭比較嬌小之外，其余的就再不清楚了，相來對方也和自己一樣郁悶。
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肥大的休閑服，安俊赫心理總算寬慰了些。
等待中，MC李赫財已經念到最后一條規則：“…本游戲是搶答模式，請雙方選手注意自己前方地上的搶答器…”隨著他的提醒，安俊赫才發現，距離自己大約2米遠的地上，一個方形的搶答器安靜地躺在那里，“…當MC示意游戲開始的時候，雙方參賽者必須搶先按下按鈕，才可以獲得向對手提問的資格…”
安俊赫無奈地攤攤手，果然沒那么簡單。
不過這個條件對他卻頗為有利，他個頭高大，兩步就可以跑到搶答器那里，個子嬌小的對手顯然要吃虧不少。
幕布對面，那個對手似乎也發覺了，不由抗議起來：“節目組偏心，對面的oppa個子那么高，搶答很占便宜的！”
變聲器將她本來的聲音完全掩蓋了，根本聽不出特色，這令還報著一點僥幸心理的安俊赫，不由有些失望。
對她的抗議，節目組顯然早有考慮，雙方爭執片刻，隨著MC們耍賴的強硬，女選手最終還是不得不屈服，只好可憐的隔著幕布對安俊赫說：“對面的oppa，一會兒多讓讓人人好不好？”
安俊赫不動聲色，面對著不遠處PD的攝象機鏡頭，在節目組提供的記錄板上，寫上“線索”：個頭嬌小，善于撒嬌，初步推測年齡在20左右。
那邊PD頓時張大了嘴巴，注意到這點表情變化的安俊赫對著鏡頭無聲一笑，想了想，又添加上一條：發音比較古怪，有時無法發出舌尖后音（翹舌），這種情況多半出現在日本人身上（日語只有平舌音），應該是日本過來的藝人？說話時的吐氣法有學過聲樂的痕跡，是歌手？
看到安俊赫高高舉起的記錄板，PD都已經快要無語了。
無論如何沒有想到，游戲只不過剛剛開始，只憑著對方短短的幾句話，安俊赫就推測出了這么多資料…明白另一個參演者身份的PD，雖然不想承認，但還是無力捂了捂額頭。
仔細回想一下安俊赫的資料，或許是并不常用的關系，多數人都忽視了他有自學中、日、英三種語言的經歷，在這樣一個人面前，有時變聲器并不是太起作用。
…失策了…
節目組策劃的所謂游戲，幾乎全都對安俊赫有利，所謂的比試根本就不公平，現在安俊赫一定興奮死了吧！
果然，郁悶了一會兒，再次抬起頭時，PD便看到安俊赫對著這邊的鏡頭舉起剪刀手，無聲狂笑。
無語地看著他在那搞怪，除了臺下另一個攝像師發現這邊的動靜，好奇地把鏡頭移過來之外，其他人，包括MC和總PD在內，都沒有發現異常，游戲隨著李赫財的倒計時進入尾聲終于開始，鈴聲響起的剎那，安俊赫飛快過去按響搶答器。
“OK！男選手搶到了提問資格，請問你有什么問題要問你的對手？”
安俊赫清咳一聲，又瞟了一眼低頭不忍直視的PD，笑道：“女方選手，請問你是組合出道嗎？”
他提問出口的剎那，PD的腦袋就深深地垂了下去，喃喃嘀咕著：他果然猜到了…明擺著的，20歲左右，又有在日本生活過的背景，這些線索已經把范圍縮到很小了，整個韓國娛樂圈，才有幾個從日本過來的？
不同于PD的早有預料，MC和總PD的反應則是驚詫，一道道視線愣愣地瞧過來，看著安俊赫臉上略帶戲謔的表情，他們哪還不知道，他已經快要猜到對手身份了？
女方選手明顯也被嚇到了，結結巴巴半天，有心想否認，但考慮一下游戲規則，還有一點點僥幸，還是硬著頭皮答道：“是…是的！”
“哈哈哈哈！”安俊赫大笑著，在周圍人呆滯的表情中，大步上前抓住幕布，“真是幼稚的游戲啊，ayumi前輩，別躲了！”用力撕下，一縷強光照射過來，瞇眼適應了一下，看著幾步外還呆呆站在原地，嘴巴癟著做出可愛表情的女生，他哈哈大笑。
笑聲里，整個錄制間一片鴉雀無聲，事情發展的太快，游戲剛開始就結束了，連總PD都沒反應過來，一幫人傻傻地看著臺上。
只有跟著安俊赫的PD，最近幾天深受鍛煉，反應極快地扛起攝象機，將在場眾人都納入鏡頭。
他決定了，后期制作的時候，這個鏡頭無論如何都要保留，并且還要將他們的頭都換掉，打上寫了“傻瓜”兩個大字的貼圖！
大家一個鍋里吃飯的，怎么能只有我受罪你們逍遙？有難同當是美德嘛！
ayumi是藝名，在這個2005年，還是女團荒漠的韓國，提起來或許知道的人并不多，她出身于Sugar組合，02年便已出道，如今剛滿3年，安俊赫叫她前輩并不算錯。
可惜她們出道的并不是時候，和早一年出道的Jewelry一樣，Sugar正趕上女團衰落的尾聲，曾經Fin.k.l和S.E.S的輝煌，為她們畫了一張看似可口的圓餅，但已被透支的消費階層，在她們出道那年前輩們解散的解散，單飛的單飛之后，徹底暴露出了虛弱的一面。
女團的末日也在那年來臨，蹉跎幾年，Sugar并沒有取得多少成就，一直不上不下的吊著。
因此雖然是前輩，實際上亞由美的人氣與安俊赫根本無法相提并論，因此節目錄制過后，安俊赫剛回到待機室換過衣服，她就來拜訪了。
女生很有禮貌，跟著崔成宇進來時，立刻一個端正的90度鞠躬，歉意道：“安俊赫xi，剛剛節目錄制時有些不當的地方，希望您能多多諒解。”
猜人游戲的環節過后是中間檢查，節目組照例安排了一個“真實游戲”，讓安俊赫和亞由美兩人互相比賽，最終安俊赫依靠身體素質贏了對方，保留了自己的錢幣本，以2400韓元的領先優勢暫時成為勝利者。
兩個游戲都輸掉，再加上為了節目效果，亞由美很“郁悶”地在錄制最后，與安俊赫握手時，向他比了個斬首的手勢，安俊赫則回以小拇指。
節目里這種挑釁的鏡頭屬于常態，不過若合作者中有人氣相差大的，弱勢的一方多半會在節目后過來道歉，這是為了避免給人留下壞印象，若今天是安俊赫換在亞由美的位置考慮，他也會這樣選擇。
“沒關系。”
擺擺手，看著她畢恭畢敬的樣子，不知為什么，安俊赫忽然想起自己去年還未正式出道的日子，那時經常要回KBS為《對》劇錄音，見到前輩們不可避免，于是多半時候都要鞠躬，低聲下氣。
時光荏苒，以后那樣的事情，會越來越少罷，多半像今天這樣，由別人過來問好。
思緒中沉吟了一下，亞由美還在他面前拘謹地彎著腰，安俊赫愣了愣，旋即自失一笑，“不要這樣拘謹，應該是我去你那里道歉才對。”
語氣溫和，聽在亞由美耳中，完全沒有此前想像的挑剔或者冷漠。
圈內傳起謠言一點不比八卦小報遜色，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安俊赫這三個字成了不少人詬病的詞匯，談起他，大多都會撇撇嘴，或鄙夷或不滿地說他又招惹了誰，再到她們聽到時，已不知修改了幾個版本，憑那些描述猜想的他，應該是一個桀驁、自大、莽撞，或者脾氣怪異、冷僻的人。
老實說，剛剛知道自己對手居然是安俊赫的時候，亞由美嚇得腿都軟了，一方面對方名聲不太好，貿然冒犯了他不知道會不會被報復，一方面又得做足節目效果，偶爾的冒犯無法避免。
別人都不知道，在來道歉之前，她急得都快要哭了，不管出道時間多久，資歷再深，她也只是一個半紅不火的小組合成員而已，和這樣人氣火爆的當紅偶像相比，哪有鎮定的底氣。
“幸好他不像傳言里那么難相處…”
慶幸地想著，亞由美有一搭沒一搭的與安俊赫聊了起來，幾年反響冷淡，人氣不冷不熱的生涯，早就教會了她要抓住一切機會積累人脈的道理，或許一大半都用不上，但只要合適的時候有一個能用得上的，可能就會成為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安俊赫對她的心理洞若觀火，卻并不鄙夷，在他看來，人往高處走是顛撲不破的真理，愿意去主動尋找機會，并把握機會，比只懂得怨天尤人強。
兩人在這邊聊，另一邊，亞由美的女經紀人居然沒去門口站著，反倒和崔成宇聊得火熱。
看他們的架勢，似乎早就認識了，安俊赫便有些奇怪，崔成宇一直只是公司的小職員，經紀人的圈子也是今年經常跟著權寶根才稍接觸，都沒聽過他居然有認識的前輩。
有點好奇，等和亞由美又聊了一會兒，對方告辭之后，看著她們離開的背影，安俊赫拍拍崔成宇的肩膀：“熟人？”
這么問著，得來的反倒是崔成宇奇怪的表情，“俊赫你不認識她？”
“呃…”
“她是李秀滿理事的侄女，和寶根叔關系很好的，你們沒見過嗎？”
安俊赫攤攤手，閑著沒事兒，他關注權寶根的私人關系干什么，不過…
待機室門口，若有所思地望著那個遠去的女經紀人。很奇怪，權寶根已經與李秀滿徹底決裂，依他好面子的性格，和李秀滿相關的人他應該不會再聯系的——背叛者通常都有類似的羞愧心理——但事實顯然并不是那么絕對，又或者…之所以還保持聯系，是因為雙方有共同的處境？
片刻后，他笑了笑，不再多想。
傍晚的時候，安俊赫才又回到劇組，此后幾天，拍攝的日程也在繼續著，為了保持領先優勢，每天依舊和PD進行著追與逃，各種耍賴的手段，到得周六，才終于舍得拿出1000韓元，做了一頓“千元的晚餐”。
使用的食材是兩個雞蛋，還有打工從超市爭取折扣掙來的五兩米，一些零碎的青豆，做了一碗香噴噴的蛋炒飯。
在酒店的廚房，看著鏡頭中安俊赫一手熟練地抖著炒鍋，一邊將粒粒光滑油潤，早就蒸好浸了蛋黃的米飯倒入鍋中，嗞啦嗞啦的聲響中，米飯絲毫不粘連地逐漸被熱油炒得金黃，顆顆飽滿，PD咽了口口水：“安俊赫xi，沒想到你還有這么好的廚藝。”
安俊赫瞟了他一眼，“就算你再夸我，這飯也不會給你吃的！”
郁悶了一會兒，沒過多久，當安俊赫做好飯啟程準備把它送出去的時候，PD忍不住又問道：“這道千元的晚餐你準備送給誰？”
這次安俊赫沒再故意逗他，笑著答道：“給劉在石前輩！”
“哦？為什么選擇劉在石呢？”
“哈哈，要感謝的人太多，選了別的人，剩下的會找我麻煩，只有劉在石前輩一臉最好欺負的樣子，可以幫我分擔仇恨啊！”
當然只是玩笑，事實上剛開始參演《萬元的幸福》，研究過規則后，他也苦惱過“千元的晚餐”應該送給誰，目前值得他感謝的人里，基本都提攜過他，電視劇出道時指點他演技，介紹他認識河智苑的蘇志燮，歌謠出道時，特意來幫忙抬舉的金鐘國、成詩京，第一次上綜藝節目，不斷關照的劉在石、姜虎東…孰輕孰重很難分得清。
他上面的話有一點沒說錯，要感謝的人太多，選了哪個似乎都不合適，“千元的幸福”本身沒有多重要，重要在意義，這是他第一次在節目中對一個人表示感謝，即便往來的那些朋友心胸都比較豁達，但自己最想感謝的人沒點到他們，多半也會有疙瘩。
本來一直猶豫不決，不過錄完中間環節，《萬元的幸福》總PD的一句話，讓他確定了人選。
“表現的不錯，難怪金泰浩PD一直推薦你。”
當時他覺得很奇怪，找遍記憶也不記得自己認識一個叫金泰浩的PD，回來后安排人調查了一下，方才發現，這位PD在MBC內部決定推回他的《金三順》試戲資格時，就在會議上幫助過他。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順藤摸瓜下去，排查一下金泰浩PD的人際關系，不難發現真正的原因。
安俊赫從沒想到，自己身陷各種糾紛、阻擊，處境看似最困難，普通娛樂圈的藝人躲之不及的時候，居然還有一個人在背后默默的幫助自己。
對他而言，恐怕一輩子都無法認同這種老好人的處世方式，但這不妨礙他的感激。
在劉在石所屬經紀公司找到對方的時候，看著錯愕地站起身，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的劉在石，提著那盒快要涼掉的蛋炒飯，安俊赫給了他一個重重的擁抱。
“謝謝你，在石哥！”
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發自內心的感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