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二十名年輕人走著走著便不自覺的三兩成群的分開,變成了一條小小隊伍,漫步來到派對人潮的尾端,走進了滑雪場中。
頭頂圓形的拱門就像是一條邊界,一邊是酷熱的地獄,一邊是舒適的天堂,一步跨越頓時就覺得周圍的暑氣消散的無影無蹤。
“噢,終于活過來了。”拉迪隨著人流走了一會,夸張的嘆了口氣,大聲嚷道:“各位女士們、先生們,我們現在是直接去雪山,還是到冰球館去碰碰運氣?”
“既然來了就先去碰碰運氣好了,說不定會有退票或者腦袋昏賣便宜票的‘黃牛黨’呢。”艾美雖然在停車場里話說得喪氣,但真進到‘冬日夢幻’卻還是抱著一絲僥幸的心理說道。
作為場面異常粗野,唯一潛規則允許斗毆的球賽,冰球在米利堅和籃球、橄欖球并稱‘三大體育項目’,非常受年輕人的歡迎。
因此女孩的話出口之后沒有一個人反對,一群人三三兩兩的轉向遠處一座宏偉的雪白色環形體育館走去。
路上,小伙子們籌錢給自己和姑娘們買了王冠、鹿角、熊耳朵之類的頭飾,隊伍一下便增添了幾分輕松、閑逸的氣氛。
“你喜歡冰球嗎?”把一頂卡通冰雪公主的皇冠帶在頭上,一直跟在張黎生身邊的高挑亞裔女孩微笑著問道。
“我從不看冰球比賽,而且各類體育運動都不喜歡。也從不運動,可以說是個非常懶惰的人。”青年面無表情,盡量把自己說的不堪的回答道。
“是嗎,我從來沒有從年輕的男孩子嘴巴里聽到過這樣的答案。”高挑女孩好奇眨眨眼睛,胡亂猜出道:“那你喜歡什么呢,電動游戲、賭博、畫畫,或者最愛的就是像現在這樣呆?”
“這不是呆而是思考,我的愛好有兩個,思考和征服。”張黎生沉默一會,目光冷淡的看了看女孩。“我絕對是和你想象中完全不同的那類人。你無論做什么,說什么都是白費力氣。”
望著眼前黑青年幽邃的瞳孔,亞裔女孩身體突然一顫,幾秒鐘后說道:“無論你是在耍個性還是裝模作樣。都成功的引起我的好奇心和挑戰欲了。
你既然說自己絕不是我想象中的那類人。那能不能請問你。你覺得我把你想象成了那類人了呢?”
雖然曾經和三個女人生過親密關系,但實際上情感經歷十分匱乏,在‘扮演’人類角色時eq(情商)又不出色的張黎生。不知該如何回答身旁‘牛皮糖’一樣纏著自己,不斷呱噪的女孩只能無奈的皺皺眉頭,一聲不響的加快的腳步。
“怎么不說話…”高挑女孩同樣步伐加快的跟在青年身旁,“噢,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那我換個簡單點的新問題好了,你現在是在讀大學還是工作了呢?”
說話間兩人已經隨著眾人走到了體育館的近旁。
此時距離球賽開始還有大約一個半小時的時間,但占地面積至少十萬平方米以上,外部裝飾格調顯得銀光素裹的冰球場外早已堵滿了興致勃勃等待看球的觀眾。
在米聯邦很多搶手的體育賽事的單場門票只會少量提供網上預定服務,大部分票源都必須到體院館售票處現場購買,而且絕大部分時候還會買時限購每人最多兩張。
看到涌動的人潮,羅布特苦著臉絕望的說道,“噢,我的上帝啊,比我想像中的人還要多。”,可即便如此他還是跑去售票處碰了碰運氣,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
垂頭喪氣的跑回伙伴們身邊,喬伊家的次子搖著頭說道:“一張退票都沒有,看來只能去找‘黃牛黨’碰碰運氣了。”
“我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了,那還等什么,去找‘黃牛’們問問價錢吧。”旁邊一個高大的黑人青年聳聳肩,四下張望起來。
在聯邦能靠黑市加價票賺錢可不是普通人可以做的事,一般都被有黑幫背景的人物壟斷,除了他們之外按照某種約定俗成的潛規則,就只有那些辛苦賺些零用錢的學生可以做。
這樣的規矩讓黃牛黨自然而然的劃分成了二類,一種那些組織起大批人手排隊,手里掌握大量入場券的黑幫的低沉嘍啰;
另一種就是手里最多有三五張球票的學生,或者是偽裝成學生模樣的年輕人,前者票源充足,但加價很高,后者則加價較少,卻票源不足。
張黎生一行人的總數量足有二十幾名,只能去找黑幫黃牛,好不容易鎖定了一個身材矮小,獐頭鼠目,用彩色頭巾包著腦袋的家伙,一問票價竟然真漲了足足五倍,平均下來想要入場在‘普通區’看球每人都要四百米元以上。
“噢,這票價真是瘋了,簡直就是敲詐,你是想要進監獄嗎,如果是在‘新華盛頓a’的話,我早就給你帶上手銬逮捕你。”聽到這樣離譜的價錢,拉迪脫口而出道。
那獨自一人面對一大群青年男女表情仍然泰然自若,甚至在拉文家的次子說出‘進監獄’時臉上露出流氓常有的呲牙表情,看起來打算爆句粗口的黑幫嘍啰,卻被拉迪最后的話一下哽住。
悄悄仔細的重新觀察了一下眼前身材魁梧、肌肉緊繃的白人男子,清晰察覺到其那一絲熟悉的警察氣息,他臉上的兇狠表情一變,嬉皮笑臉、油腔滑調的說道:“警官先生,您在’新華盛頓a’執法權可延伸不到新紐約netbsp;
米利堅是自由民主的法制國家,作為守衛社會秩序的執法者千萬不要恐嚇一位守法的公民。”
“你,守法公民…”出于聯邦巡警的習慣,面對行為不可預測的黑幫分子時拉迪的右手放在了巡邏時配槍的位置,左手指著黑幫黃牛說道:“如果你是守法公民的話,我就是米國總統了。
別再我面前耍你的‘脫口秀’小子…”
“我看是你不要耍威風才對,伙計,”面對外城警察的再次挑釁,身量矮小的‘黃牛’臉色又是一變,透露出幾分兇狠之意,“我再提醒你一次,這里是‘新紐約c’,不是你執法的‘新華盛頓a’,還有小心,你現在可沒帶槍和警徽…”
“小心,哈,我身上沒有槍和警徽又怎么樣,嗯…”脾氣一向沖動的拉迪瞪了大眼睛低聲吼道,令四周的氣氛突然間變得緊張起來。
“拉迪,別火,現在可是假期,應該快快樂樂的度過。
你不是本來就不喜歡冰球嗎,看不到比賽我們可以去做別的,滑雪,冰雕,在人造冰湖里冬泳,‘冬日夢幻’有很多有趣的項目…”;
“對呀拉迪,你是來度假的,應該放輕松,不要有那么大的火氣…”;
“走了伙計,我們去坐纜車,到雪山頂上呼吸下冷空氣,倒是你就會一下冷靜下來了…”普通人大部分沒有和幫派分子對抗的勇氣,感覺到異樣的氛圍,四周同伴開始插嘴勸著拉迪。
與此同時,十幾個高矮參差不齊,體型、膚色也有胖有瘦、有黑有白,眉宇間卻都帶著一種兇狠的‘匪氣’,穿著同款皮衣的男人不知從何處圍到了矮小‘黃牛’的身后。
“怎么辦,怎么辦,我們要和黃牛黨打架嗎,要打架了嗎…”看著對面一排氣勢洶洶的黑幫打手模樣的人,始終跟在張黎生身邊的那個亞裔女孩再也顧不得糾纏,像是溺水撈到救命稻草一樣攬住了他的胳膊害怕的說道。
“別緊張小姐,只是件小事而已。”張黎生啞然失笑的搖搖頭,輕輕掙開了女孩的手,來到拉迪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拉迪兄弟,難怪你已經當了兩年警察,卻還是在巡邏,別那么沖動,給自己和別人找麻煩。”
別人勸說時無動于衷的拉文家次子聽到青年的話,緊繃的身體一下放松下來,突然聽到滑雪場上空由遠及近傳來螺旋槳‘突突突…’旋轉的聲音。
成千上萬的游客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抬頭,就見幾架體積龐大到夸張的直升機開始緩緩降落向‘冬日夢幻滑雪場’。
等飛機下降到一定高度時幾十名身穿黑西裝、黑皮鞋、黑墨鏡,明明所有人看到都知道是聯邦特工,卻非要自稱便裝的大漢從機艙一躍而下。
即將落地時,在無數人的驚呼聲中,他們雙手手腕處的造型和手表相差無幾的噴射器突然噴出銀白色的冷焰,身體在空中得到支撐似的瞬間懸停了一下,穩穩的站到了地上。
之后那些聯邦特工開始驅散人群,不一會便得到了幾處可以降落大型直升機的空地。
“看來又有好戲要上場了...”抬頭迎著螺旋槳刮起的大風張黎生喃喃自語著后退了幾步,耳邊突然響起一個好奇的女聲,“真見鬼了,竟然有三架最先進的dtu98武裝直升機,要在‘冬日夢幻’降落,這真是太離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