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零二章 光墻再現
向瑞金表達完對米國文明的不理解和自己的驚訝后，中亞人很真誠的對張黎生認錯道：“抱歉博士，看來完全是我戰友把事情搞錯了。
那天我們喝了太多的酒，您知道酒精讓人變得亢奮，腦袋迷糊，也許就這樣把真實的記憶和以前看過的恐怖片混在了一起，我學過一點心理學，這是很常見的一種‘記憶混淆’現象…”
“這沒什么盧撒黍先生，我也有腦袋迷糊的時候，”張黎生大口吃著餡餅,似笑非笑打斷了盧撒黍的滔滔不絕，“何況你讓我知道了普通米國人是用多么‘樂觀’的態度看待地球上不斷出現‘異世界’這件事，老實講這讓我安心了很多。”
聽到青年的話盧撒黍像是完全聽不出其中的諷刺之意，反而借著話頭說道：“能幫到你我感到很榮幸，博士。
說起來能在這樣的危急時刻保持住樂觀的心情，完全是因為我現在正在從事保險銷售的工作。
這份工作教會了我人生只要有了保障，就可以豁達的看待一切，說到這，您想過給您的公司投上一份保險嗎？”
“盧撒黍別談你的保險好嗎，我們正在吃飯。”旁邊的瑞金晚餐中不知第幾次提醒男友道。
中亞人卻顯得深有感觸的回答女友說：“我知道我們在吃飯親愛的，但我更知道能和一位不到二十歲就成功創建出米國二十一世紀最成功企業的傳奇商人，主持聞名全球的斯坦福大學‘生物學實驗室’的杰出生物學家共進晚餐，機會多么的難得。
對一個三十一年來鍥而不舍追求成功的新移民來說，有幸得到這個機會，卻不做點努力的話，我一定會后悔終生。”
盧撒黍的話一時讓所有人都無話可說，餐桌上的氣氛變得沉默又略顯尷尬，這時張黎生突然一笑，開口問道：“請原諒我問個不太禮貌的問題，盧撒黍先生你的年齡是？”
“三十一歲，博士。”
“噢，我還從未遇到過一出生就向往成功的人，”張黎生聳聳肩望著中亞人說道：“而且你有一種在任何情況下都可以隨機應變、侃侃而談的特質。
坦白講如果LS真需要保障的話，我完全可以自己開一家保險公司，所以保險我是絕不會買的，但我喜歡你這種積極爭取的態度，可以給你一份更能發揮潛力的工作。”
“工作，噢，你要給我一份工作，”盧撒黍壓抑著狂喜的心情，惺惺作態的說道：“博士很愿意為您服務，但我現在在‘卡丁維伯保險公司’已經做到了頂級的客戶經理，事實上公司高層已經有意讓我接任客戶總監的職位…”
“噢，盧撒黍先生仔細聽好，”張黎生放下餐刀，用桌上的餐巾擦了擦嘴，言談舉止中漸漸散發出紐約名利場中最頂端的‘食肉動物’才有的自負、內斂而又霸道的矛盾氣息，“我最不喜歡的事就是別人和我討價還價，所有請你不要把我對你的印象由欣賞變成厭煩。
明天一早換件干凈合身的西裝，去LS的總部去找集團總裁查理，把今晚我們在餐桌上發生的故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他，我保證你鍥而不舍追求的所謂‘成功’馬上就會出現在你的眼前，還有什么問題嗎？”
被張黎生氣勢所震懾的盧撒黍回答一句,“沒有了，博士，我完全沒有問題了…”，馬上閉上了嘴巴。
中亞人話音落地，坐在張黎生身旁的拉迪像是剛認識青年一般上下打量了他幾眼，突然豎起拇指半是認真，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對他說道：“嗨，張博士，我剛發現您很適合去演《教父》新的續集。
剛才的‘腔調’震懾很有，很有‘姿態’，非常的酷。”
“承蒙夸獎拉迪先生，如果有一天我真墮落到需要去大熒幕上裝腔作勢，一定請您去當導演。”張黎生彬彬有禮的笑了笑，然后全身放松下來，又開始不顧儀態的大快朵頤起來。
看到青年滿嘴流油一副滿足的表情，拉迪楞了一下又夸張的喊道：“噢，怪不得很多人都說每個成功的律師、金融家、大企業主、政客都有好幾張‘臉’，現在看來果然是這樣。”
餐桌上的氣氛因為這聲搞怪的喊叫變得輕松起來。
“拉迪，不要這么說你兄弟，想管理好一家規模很大的公司，他工作時的態度當然和在家里完全不同。”麗莉笑著對拉迪說道，之后她將目光轉到張黎生的身上，“可你現在是在家里寶貝，在餐桌上談公事可是會消化不良的。”
“媽媽，我保證再也…”張黎生聳聳肩朝母親笑笑在嘴巴上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正在這時，突然間一道道耀眼的紅光從木房窗口透了進來，竟將整個房間渲染成血紅的顏色。
沐浴在赤紅光線中，青年一個激靈，動作快捷的一竄一跳便如同猿猴一樣一躍幾米，輕盈無比的無聲落到了窗邊。
迎著紅光向外望去，他發現果然就像心里預想的那樣，極目遠處，一道長度連綿不絕似乎直到天地盡頭，高度直入云端的紅色光墻闖進了自己的眼簾。
類似的情形張黎生曾經遇到過一次，不過那次紅光的強度遠比現在要微弱的多。
因為上次的經驗，他知道那赤色光墻是相隔兩個不同‘世界’的藩籬快速龜裂崩潰時才會出現的景象，心里猛然一揪，臉色變得陰沉了下來。
此刻紅光照耀下，蒙著紅色的樹木如同一具具站立著被剝皮的巨人尸骨讓布魯克林中產階級社區夜寧靜的街頭，透出一種異樣的血腥。
遠處不時傳來汽車相撞時發出的轟然巨響，間或還有一兩聲爆炸令人更覺膽寒。
“那是，那是什么？”不知何時米雪已經站到了張黎生的旁邊，望著窗外的光墻低聲問道。
“我現在也不能確定，不過可以給你個忠告，呆在紐約…”張黎生面無表情的回了一句后眼睛一眨不眨的遠眺窗外直到光墻緩緩消失才和驚魂未定的家人朋友轉回了餐桌。
這時大家都已經無心吃飯，憂心忡忡的談論起了剛才奇異的火光，只有青年神情很快恢復的平靜，繼續吃喝著直到晚餐結束。
聚餐之后因為臨時有了好話題，在麗莉、瑞金清洗餐具；
拉文被迫和盧撒黍一起走進一樓由曾經兒童游戲室改成的可以自由抽煙的成人休息間時，年輕人們在客廳繼續著剛才的討論。
胡猜亂講一陣后他們漸漸變得詞窮，話講的越來越重復，這時瑞麗和米雪做社區義工時新認識的好友格瑞絲突然望著一直沉默寡言的張黎生說道：“嗨黎生，紅光剛出現時我看到你像猴子一樣，一下就跳出了好幾米遠，簡直比奧運選手還要厲害。
你也和我一樣從小就練體操嗎？”
“噢不，我可沒有穿著緊身衣在墊子上跑來跑去的好身材，”看到‘世界’之間藩籬破碎速度開始加快，正盤算著一件極其重要事情的張黎生楞了一下，隨口聳聳肩說：“我是個boxingcoach（拳師），一個掌握了華國形意拳精髓的拳師。
而華國形意拳是一種模仿動物攻擊、防御的拳術，所有我可以像猴子一樣跳出幾米遠。”
青年的話半真半假，其實他雖然精通形意拳術，但‘猴形’卻根本沒練過，之所以現在‘身隨心動’時可以變得像猿猴般靈活，完全就是因為吸納了‘綠洲世界’猴王獸魂的關系。
這就好像他生平第一個危險對手山貓因為吸納了靈貓獸魂，行動間不時會佝僂著縮為貓形是一樣的道理。
“模仿動物戰斗的拳術，噢，這真是太神奇了。
我最喜歡動物就是猴子，它們顯得那么可愛又機靈，模仿它們打斗會很厲害嗎？”格瑞絲眨著眼睛，露出迷人的笑容問道。
“當然，大個頭的猴子打斗起來非常厲害…”聽到這個問題青年恍然間回憶起‘綠洲世界’巨猿手抱千米巨棒，一擊便將整座軍士基地化為廢墟的場景，脫口而出道。
“是嗎，這真讓我沒辦法想象，真是太好奇了，”格瑞絲捂住嘴巴，吃驚的望著張黎生，“我爸爸在六十九街開了一家大型健身中心，請了不少有搏擊經驗的健身教練…”，她正說著，突然張黎生口袋里的電話發出一陣‘啾啾啾…’鈴聲。
青年摸出手機看看號碼說聲，“抱歉，我去接個電話。”，便直接走上了樓。
看著他消失在樓梯口的背影，格瑞絲突然轉頭看著瑞麗直白的問道：“瑞麗親愛的，你弟弟有女朋友嗎？”
“當然有，而且非常漂亮，還是名門出身。
‘道格林亞’這個姓我想作為‘紐約客’你一定聽過吧格瑞絲。”瑞麗笑著說。
“噢，道格林亞家小姐的男朋友，這可更有挑戰性了，”格瑞絲眉毛一挑，聳了聳肩，“再問你個問題好嗎親愛的瑞麗，你喜歡哪位道格林亞家的小姐嗎，如果不喜歡的話，能不能幫我把你弟弟約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