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毫無情趣的‘巫’,張黎生其實對認識哈佛‘姐妹會’的漂亮女孩根本毫無興趣,不過作為紐約名利場中磨練出來的新貴,他的禮貌態度卻維持的近乎完美,但奇怪的是,那些剛認識的女孩和他打招呼時,神色都是似笑非笑的樣子,顯得非常奇怪。
尤其等蒂娜把所有‘姐妹’都介紹給男友認識后,一旁的謝莉婭突然帶著醉意,語氣驚訝的說了一句,“黎生,今天不知道為什么,我覺得你看起來特別可愛。
真是太奇怪了,我從來沒有想過你竟然也會讓人覺得可愛。”,更是讓人覺得摸不著頭腦。
張黎生只能不置可否的笑笑回答道:“謝莉婭,你看起來真是喝了不少,我給你點杯果汁醒醒酒吧。”
“噢,漢堡店的果汁就不用了,今晚既然遇到了你,我們當然要去波士頓最貴的餐廳像暴發戶一樣大肆揮霍一番。
走吧親愛的黎生,我帶你去見識一下‘豆豆城’那和你一樣可愛的夜晚。”說著女孩目光迷離的拉起青年的胳膊,拽著他走出了漢堡店。
室外空氣清冷,剛好一陣帶著河道水汽的清風刮過,讓謝莉婭打個寒顫,昏昏沉沉的腦袋一下清醒過來。
“親愛的,我把你的‘寶貝’從快餐店里牽出來了,現在還給你,”她用力甩甩頭,看看身邊面無表情的張黎生,突然一笑。把青年推到了臉色已經變得有些陰沉的蒂娜身邊,“你說我們晚餐去吃什么呢?”
“你不是說要去波士頓最貴的餐廳嗎,那當然是去‘馬倫特的田園’。”看到謝莉婭把男友還給了自己,蒂娜臉色好看了許多,隨口說道。
在她說話時,對面河岸邊,緊靠著巨型表演臺的草坪上突然閃出一道刺眼的火光,緊接著‘轟’的一聲巨響后,凄慘的驚呼、哀嚎、吶喊聲隨著慢慢升騰的大團煙霧。在夜空中,慢慢散開。
伴隨聲音擴散的還有空氣中劇烈爆炸后臭氧燃燒時特有的奇怪氣味。
剎那間一個定格之后,街道突然變得混亂起來,人們吼叫著,“恐怖襲擊。是恐怖襲擊…”,茫然的紛紛躲避著,卻不知道在躲避些什么。
“恐怖襲擊,波士頓也有恐怖襲擊嗎?”環顧四周在明亮的路燈、霓虹燈下漫無目的亂竄的人群,張黎生上前一步,擋在蒂娜、翠茜、謝莉婭身前,皺了皺眉眉頭問道。
“半年前‘慈善馬拉松’的時候剛發生過。遇難者有三十多人,兇手是一對伊朗裔的兄弟,當時警察已經全城篩選過可能進行恐怖襲擊的嫌疑人了,而且據說真兇羅網后還繼續保持對一些可能犯案的潛在罪犯的監控。
可現在看到作用不大。”蒂娜躲在男友身后。安心的解釋說。
“是嗎,真不知道這些宗教極端分子在想什么。
出現了‘異世界’后,所有地球人都應該算是同胞了,他們卻還在玩這種恐怖‘小把戲’。”身為‘異世界’的預備土神。毫無立場和資格的張黎生嘴巴里批評著宗教狂熱分子。
眼睜睜看著四個手持短槍,用黑面罩把腦袋整個包住的歹徒。狂奔著從河畔混亂的人群中跑了出來,沖上了馬路。
他們穿著普通的夾克衫,但凡有人擋路,不管是有意還是有意,都‘呯’的一聲直接扣動扳機,甚至橫穿馬路時,遇到疾馳的汽車都要亡命的開槍連射,行徑如同沒有理智的瘋子一般。
在這樣的瘋狂射擊中,槍彈擊碎了一輛在馬路上疾馳的黃色出租車前擋玻璃,形成蜘蛛網一樣的裂痕。
汽車輪胎發出刺耳的‘滋滋…’聲,緊急剎車后失控的撞向了旁邊一輛紅色雙門跑車,劇烈沖撞加上自身速度,跑車竟一下飛騰起來,轟然墜落在地上時已經變成了一團閃著火花的廢鐵,不一會便有鮮紅的血水流淌了出來。
街頭頓時變得更加雞飛狗跳,暴徒們卻發出滿足的笑聲,還朝天開了幾槍,表示慶祝了。
憑著驚人的眼力,張黎生他們面罩上露出的眼眶部分的一點點皮膚竟是小麥色和黑色,嘴巴里喃喃說道:“那四個人應該就是恐怖分子了,真是些瘋子,看起來可不像是中東人…”
青年說話的同時,背后傳來了女孩驚慌的啜泣聲,“我們應該躲起來,去,去,回去漢堡店,回漢堡店…”
“邦妮,你看看那家漢堡店現在還能推得開門嗎,我們現在就算變成‘沙丁魚’也擠不進‘罐頭’了。
何況就算能躲進屋子我也不會去的,別哭了,親愛的,你就安心的站在原地看熱鬧吧,我向你保證,我們站在一個非常堅固的‘人肉盾牌’后面,哪怕隕石砸下來都絕不會有事。”對于才剛剛從慌亂中回過神來的同伴,謝莉婭滿不在乎的安慰道。
曾經好幾次看過張黎生在絕望境中力挽狂瀾,冷酷而平靜的運用各種離奇恐怖的能力,將強大的敵人碾成粉碎,即便那四名制造完爆炸慘案又持槍瘋狂射擊的恐怖分子,已經在很接近的位置,女孩都沒有生出過絲毫逃跑的念頭。
而在謝莉婭身前,張黎生看著四個歹徒奔跑過來,臉色更是始終平靜,直到暴徒中身量最矮的一個看到他異常冷靜的樣子,目光里閃動著瘋狂笑容,嘟囔著,“伙計,你是在找死嗎?”,舉起手中短槍時,青年才猛然握緊拳頭,露出自己那不似人類的猙獰。
“啪嗒”,喧囂的街道上,三米外傳來一聲清晰的扳機扣動的聲音,卻沒有子彈射出。
“小子,算你走運。”矮個子歹徒把手里空了彈夾的短槍向張黎生用力扔去,同時惡狠狠的豎了下中指,和同伴一起大步跑開,拐進了一條暗巷,不見了蹤影。
短槍飛來,張黎生像趕蒼蠅一樣在半空一撥,然后一臉震驚的轉過身看著女友,“蒂娜,你看到了嗎,那個家伙竟然不害怕我。”
站在蒂娜背后的一個女孩看到張黎生驚訝的樣子,突然情緒崩潰的喊道:“他拿著槍差點把你打死,為什么要害怕你,蒂娜你該帶你男朋友去看心理醫生了,雖然他的確很勇敢…
噢見鬼,我在說什么呀,只是出來吃個晚餐,為什么,為什么會碰到這種事…”
“寶貝,你今晚給人的感覺的確和以前很不一樣。
我不是指樣子,而是指,指氣質、氣場。”別人不清楚男友的意思,但蒂娜卻很明白張黎生露出猙獰時,會對普通人產生大多巨大的震懾力,她仔細看了看男友,低聲回答了一句,轉身安慰起了抱頭痛哭的朋友。
“氣質、氣場和以前很不一樣,就好像戴上了一張假面具嗎…”聽到女友的話,張黎生愣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喃喃說道。
這時遠處的警笛聲已經響成一片,在車頂炫目警示燈的不斷閃耀中,先批數十輛警車、救護車、消防車已經趕到了慘劇發生的現場。
看到有執法力量到來,街頭很多民眾都一下放松下來,許多人直接癱倒在了地上,但更多民眾卻鼓起勇氣,開始自發的穿過馬路,去河畔幫助那些更需要安慰的人們。
“姑娘們,上帝護佑了我們,一切都過去了,打起精神來,我們也去對面幫忙。”翠茜突然拍怕手大聲說道。
人的心理有時就是這樣奇怪,受到周圍人群的感染,本來顯得非常恐懼的哈佛‘姐妹會’女孩們相互看了看,用力點點頭,目光變得堅強了起來,但就在這時,卻有一個不和諧的聲音突兀響起,“翠茜,可我們不是應該去吃晚餐嗎?”
“張黎生先生,那里剛發生了一起爆炸案,死去了很多人,還有更多人受了傷,我們應該,應該為他們做點什么,而不是去吃晚餐。”
“亞特麗絲小姐,‘上帝的歸上帝,撒旦的歸撒旦’這是我在米國生活了幾年,學到的最有用的一句話、
河邊的那些‘倒霉蛋’需要的是醫生,而不是一群大學女生和一個生物學家。”
“噢上帝呀,你怎么可以這么冷酷,我們的確不是醫生,但還是可以去安慰那些驚慌失措的人,溫暖他們的心。”
“那些驚慌失措的人需要的也是醫生,不過是心理醫生,而且你們也同樣需要。
深呼吸幾口,仔細想想,現在對你來說,吃頓海鮮大餐,喝點紅酒,最后用巧克力甜點結尾,然后舒舒服服的洗個熱水澡,放空腦袋睡上一覺,和到馬路對面看著那些血肉模糊的尸體殘骸,強忍著恐懼言不由衷的安慰別人,哪一個是更好的選擇。”
亞特麗絲張張嘴巴,沉默了幾秒鐘,看著張黎生說:“你用這種很有喜感的樣子說這些話一點都不適合,不過,我不得不承認你說服我了,要知道,這可不容易。
我有點清楚蒂娜為什么那么愛你了,你的確和別人有點不一樣。”
“謝謝夸獎。”張黎生微微一笑,“沒有了出租車,‘馬倫特的田園’餐廳應該去不了了,我們去希爾頓酒店吧,剛才散步過來的時候我記得往東走一條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