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看著天臺上的狂妄敵人死掉后變成了同胞的摸樣,張黎生露出錯愕的神情。
就在這時,那個還留著一口氣的高鼻梁白人青年嘴巴里發出了痛苦的‘啊啊…’嚎叫,臉孔也開始像是面團一樣扭動起來,不一會身高竟也縮短了一大截,變成了地地道道的華人樣子。
第二次見到這種怪事出現在自己面前,張黎生心里更覺的驚訝,他皺著眉頭沉思了一會,突然心中閃過一個念頭。
“難道是它…”嘴巴里念出這四個字,張黎生匆匆忙忙的伸出利爪,劃破了死人身上厚厚的衣服,抓起尸體的身體仔細察看了一番,果然在尾椎處發現了一只死掉的有翼飛蟲。
“果然是《山海西次三經》中記載的‘化形之蟲’殘次品,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古籍記載,就算在上古時,化形蟲也是奇珍之一啊,”將與巫者同生共死的巫蟲從尸體上取了下來,迎著陽光細細看了好一會,張黎生惋惜的自言自語著,“這只蟲子雖然血脈雜駁,但多強化幾次,喂喂血食說不定就能‘蛻變’歸真,現在卻浪費在了這種廢物手中。
也難怪他們這么肆無忌憚,套了這么多層衣服可以隨時變裝,再加上‘化形蟲’在手,只要不被人當場抓住,在紐約這樣的大都市里,逃脫起來真可謂是易如反掌,可惜卻遇到了我…”
說著他伸出巨爪,擰斷了還在地上哭號的另一個敵人的脖頸。從他身上又搜到了令一只死掉的‘化形蟲’后,驅使著蛟龍顯形吞掉了兩具尸首,自己恢復了平常人的樣子,穿上藏在天臺廢舊木板下面的衣服,施施然的從樓梯走下了高樓。
兩只死掉的上古奇珍‘變形蟲’在手,讓張黎生心里多了很多古怪念頭,不過現在卻不是實施這些想法的好時機,他只能暫時壓下,腳步匆匆的跑出暗巷。摸出了手機。
本來張黎生是想撥出蒂娜的電話號碼,卻發現手機屏幕上竟有三個未接來電的顯示。
點開看看,都是拉迪的電話,他這才想起自己好像一早就承諾過,要幫拉迪招待來自洛杉磯的朋友。便馬上回撥了過去。
“嘿,黎生,你總算打過來了,我和史提芬、瑞麗、米雪還有一幫朋友現在在上西區的‘戈薇利餐廳’。
搬出你的名號,可前臺那個帶位的大美女還讓我們排隊,你現在馬上給我想想辦法兄弟,我的‘面子’全靠你了。”
‘戈薇利’這家餐廳在紐約還算著名。里面的牛肉料理相當可口,用餐的氛圍也很不錯,張黎生曾經去過幾次。
聽完拉迪刮噪的抱怨,他調侃著說了一句。“拉迪,去餐廳吃飯本來就有先來后到的順序,等等不是應該的嗎。
等著等著,就會有座位了。”。按死手機后,直接調出了‘戈薇利’的訂餐電話打了過去。把情況說明了一下。
“噢,既然是您的要求,那沒有座位,我們也只能變出座位了,請放心黎生先生,我會把一切安排的妥妥當當。”
“謝謝,索雷斯經理,再見。”聽到令人滿意的答復,張黎生掛斷電話,伸手在街頭攔下一輛出租車,趕往‘戈薇利餐廳’。
路上他接到了拉迪的又一個電話,“真是‘名流’的風采兄弟,不,應該說是紐約‘名利場’上的大人物的風光!
我現在已經在‘戈薇利’最好的包廂里了,這房間本來是要預留給紐約市長的,但現在歸我們了,經理親自領的位置,還一再向我道歉。”
“是嗎拉迪,我想他們是在騙你,邁克爾市長最害怕的就是牛肉。”張黎生坐在出租車后座,拿著死掉的‘化形蟲’左看右看著說道。
“不過是真是假,我都覺得很有‘面子’兄弟,現在就缺你親自現身了。
“我正趕去‘戈薇利餐廳’,馬上就到,不過可能不能呆太久。”
“你出現然后付賬走人就可以了黎生,我知道你是個‘大忙人’。”拉迪笑嘻嘻的說道。
“噢見鬼拉迪,你真是太體貼了。”張黎生愣了一下,哭笑不得的說。
出租車在紐約寬敞的主道上左轉右拐,不久便將青年送到了目的地。
走進‘戈薇利餐廳’,馬上就有穿著筆挺西裝的領班迎了上來,彬彬有禮的鞠躬道:“中午好張先生,您的朋友都已經等在包廂了,請跟我來。”
“謝謝。”跟在領班身后,張黎生走進了一間裝飾典雅的包廂,開門就看到拉文家的史提芬、拉迪、瑞麗、米雪四兄妹和一群露出好奇、期盼神色的年輕男女,正坐在一張圓形餐桌的四周,興奮的聊著天。
“你們餐廳竟然有這種古老的圓桌?”青年錯愕的脫口而出問道。
“這是專為正式場合的聚餐準備的,張先生,”領班笑著解釋了一句,“比如現在,您有什么需要請隨時吩咐。”,退出了房間。
就在他退下的同時,看到張黎生出現在包廂,拉迪已經急不可耐的一臉歡笑的喊道:““啊哈黎生你終于來了。
坐在我身邊來兄弟,我專門給你留了空座。”
“黎生,你真的來了,”坐在拉迪對面的史提芬卻詫異的說道:“你事情那么多,為了應付麗莉阿姨每天都夠…”
“事情再多,吃午餐的時間還是有的,”張黎生笑著聳聳肩坐到了拉迪身邊的空位上,“雖然現在也不算是午餐時間了。”
“你一直在挨餓,就因為我早晨說過約你一起吃午餐,噢,黎生,你真是我的好兄弟,”拉迪自作多情的用力拍了拍青年的肩膀,“抱歉,公路被大雪封住了,這些家伙沒法開車過來,只能坐飛機,結果還是因為天氣原因了飛機誤點。
好了,我先給你們互相介紹一下然后我們馬上就吃飯,琳達,你還記得嗎…”
“拉迪,我怎么會忘記如此迷人的琳達小姐,尤其她還是史提芬的女朋友,。
還有菲菲小姐,我記得你說過她是你的摯愛。”張黎生打斷了拉迪的話,指著席間兩個美麗的女孩,笑著說道,在親朋好友面前,他總是刻意彰顯自己低調和善的一面,這次聚餐當然也不例外。
“噢,謝謝你還記得我黎生。”聽到青年的話,美麗的琳達和菲菲同時招招手顏面生光的回應道,餐廳里的氣氛顯得十分融洽。
可惜就在這時,坐在一旁的一位戴著黑框眼鏡,身體單薄的年輕人突然開口說道:“張黎生先生,看起來你和家人、朋友呆在一起的時候,也是個很有人情味的人。
不知道為什么面對那些失業的工人卻那么殘忍?”
“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先生?”張黎生愣了一下,皺皺眉頭說。
“不明白我是什么意思,難道LS集團對洛杉磯、芝加哥…亞特蘭大八個都市圈的擴張都是由別人決策的?
難道你不知道,就在昨晚一名在LS工場外抗議被你奪去‘飯碗’的失業工人,因為天寒地凍,不得不使用汽車暖氣度過漫漫長夜,結果由于尾氣中毒不幸罹難?”
“艾默生,你在胡說什么,你是我的朋友,到紐約來…”包廂里的氣氛這時已經急轉直下,終于回過神來的拉迪朝朋友怒吼道。
“拉迪沒關系,這種正義滿滿的家伙現在已經不多見了,我很樂意回答他的問題。
艾默生先生,LS集團的所有擴張計劃必須要得到我的首肯這是一定的,而伴隨著公司的擴張兼并,想來必然會令很多工人丟掉‘飯碗’,對此我很遺憾,不過米國‘商業游戲’的規則就是如此。
至于今天早晨死掉的那個抗議者,在你沒提到之前,我只知道有人在我的工場外發生了意外。
不過坦白講,我覺得每個成年人都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既然在大雪紛飛的夜晚還選擇呆在野地過夜,那出現這種不幸的意外,最大責任,我覺得還是在遇難者自己身上。”
“你這樣的回答真是太冷酷了,張黎生先生。”艾默生扶了扶自己的眼鏡,沉默了一會,漲紅了面龐,大聲說道:“我,我會把你這些話發表在網絡上、報紙上,讓公眾評判你是對是錯。
就以《一只最愛享受絕望心情的冷酷而奢侈的‘禿鷲’》為標題,配上你現在這張冷漠的臉,我會告訴大家,在抗議LS集團擴張的失業工人慘死的當天中午,你作為集團董事局主席卻在奢華的紐約上西區餐廳,興高采烈的招待家人的朋友。
用餐時對質問的聲音,毫無悲憫之色的冷漠應對。”
“隨便你艾默生先生,不過網絡上你也許可以隨便發帖,但報紙上嗎,我想應該沒有報紙會冒著被告到破產的危險,去刊登這么無趣的新聞。”
“別這么自信,米國是自由民主的國家,正義和公義無處不在。”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聽到艾默生斬釘截鐵的宣言,張黎生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