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醫學研究會附屬醫院’的面積不大但醫院室外的單行環形道路兩邊種植著滿滿的四季長青的針葉植物,令人步入其中很容易便產生一種遠離都市的感覺,環境堪稱幽靜。
由于冬天是老人和孩童最容易病癥頻發的季節,和凡斯特告別,從福特小車上下來,走在寒冷凜冽的院子里時張黎生還覺得周圍頗為冷清,可走進醫院大廳,涌動的人流就令他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難道圣誕節后就這一家醫院營業,讓全紐約的病人都涌來了…”喃喃自語著小心的躲避著人流,張黎生來到醫院前臺,排了好一會的隊才終于向一位忙的焦頭爛額的中年護士問道:“請問一位頭部受傷的艾芬妮.匹格羅斯女士在哪個病房?”
“艾芬妮.匹格羅斯,”護士嘟囔著在電腦鍵盤上敲打了幾下,抬頭上下打量了幾眼眼前像是‘癮君子’的華裔青年,“先生,她是NCIS(米國海軍調查處)送來的‘限制探視’的病人,你是他的直系親屬嗎?”
“不是,我,我算是她的同事,請問NCIS是什么?”
“海軍情報調查處,你不看電視劇嗎?”護士耷著眼皮說:“很抱歉,我不能告訴你她在哪,除非是她的直系親屬,否則其他人不得探望。”
“NCIS,原來‘海蝦B1號島’上的人類‘聚集地’隸屬于米國海軍而不是陸軍。”張黎生嘴巴里喃喃自語著退開。撥通了史提芬的電話,“教授,我本來不想打攪你的。
可醫院前臺說艾芬妮教授是由‘海軍調查處’送院的限制探視的病人,他們不能告訴我病房號。”
“‘限制探視’我怎么不知道還有這種事,那黎生,你直接到醫院A座七樓,我在電梯口等你。”電話里傳來史提芬疲倦的聲音。
“好的教授,待會見。”掛斷電話,張黎生直上七樓,迎面便看到雙眼腫脹的導師和一個身穿筆挺制服的軍官一起站在自己的面前。目光顯得有些發直。
“噢教授,你看起來很需要好好的睡一覺,”青年走下電梯,毫不客氣的說道:“否則也許一會醫院里躺著的就不止一個匹格羅斯家的人了。”
“我還沒那么疲憊黎生。以前通宵做幾個實驗是很經常的事情,而且你看起來比我的臉色還要差,實在沒什么立場說我,”史提芬笑笑,指著身旁的軍官說道:“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NCIS的探員哈維德上尉,他的小組負責艾芬妮的案子。
出了這件事之后我才知道,‘海蝦B1號島’上的人類‘聚集地’竟然是海軍而不是陸軍修建的。”
哈維德上尉,這就是我的實驗合作者兼學生張黎生。
“我也是教授,”張黎生聳聳肩。向英俊的青年軍官伸出手說:“您好哈維德上尉。竟有人對一名手無寸鐵的科學家實施暴力犯罪,搶奪實驗成果和素材,我真難以想象會有人做出這么可怕的事情。
希望你能…”正說著,突然他的口袋里響起了‘啾啾…”的電話鈴聲。
“噢,抱歉。”。張黎生道歉一聲摸出手機,接通了電話。
“寶貝,我已經到‘紐約醫學研究會附屬醫院’了,可前臺…”
“前臺不告訴你地點對嗎。沒關系蒂娜,你現在來醫院A座七樓,我就在電梯口。”
“那太好了,待會見寶貝。”這句話說完,電話變成了‘嘟嘟嘟…’的盲音,張黎生收起電話解釋,朝臉色變得很難看的哈維德解釋道:“我女朋友的外公是哈佛醫學院‘神經外科’教授,所有我請她幫忙給艾芬妮教授找幾名權威醫生會診。
結果她知道了這件事后,非要來探望一下…”
“黎生先生,在實驗室襲擊案的案情明朗之前,艾芬妮教授還處在‘限制探視’的狀態,不宜接待太多訪客,
而且‘紐約醫學研究會附屬醫院’也有全紐約最好的腦外科醫生,完全沒有必要…”年輕的海軍軍官打斷了張黎生的話,很嚴肅的說道。
“抱歉上尉,來醫院之前,我并不知道艾芬妮教授被‘限制探視’。
另外我覺得為了防止這次襲擊造成什么不良的后遺癥,治療想她這樣的杰出科學家還是請全米國甚至全世界最好的腦科醫生做診斷、手術才更妥當。”張黎生正說著,突然身后的電梯門輕輕劃開,三個高挑、漂亮的年輕女郎走出了電梯。
看到張黎生的背影,女孩們眼睛一亮一起走了過來,其中一個到青年背后,直接給他一個擁吻,“寶貝,我已經聯系好洛杉磯‘腦外專科研究所’的奎克南醫生,英國皇家醫學院的珍維尼醫生和瑞士科學院的斯普林醫生了。
奎克南醫生最晚下午就能趕到紐約,然后通過網絡和斯普林醫生、珍維尼醫生做個會診,休息一晚,必要的話,明天一早就能進行手術。”
“謝謝蒂娜,我想這已經是最完美的狀態了,”張黎生轉頭望著女孩笑笑,指著導師和一旁的‘海軍調查局’探員說:“這就是我的導師史提芬教授,這位是NCIS也就是‘海軍調查局’的哈維德上尉,他負責艾芬妮教授被襲擊的案子。”
“史提芬教授您好,我是黎生的女友蒂娜,這兩個是我的好朋友翠茜和謝莉婭,她們和黎生也很要好。
我們正一起吃午餐時聽說了艾芬妮教授的不幸遭遇,所以一起趕過來探望一下。
哈維德上尉你好,我在電視劇里看到過‘海軍調查處’的風采,希望現實中你們也一樣出色,能抓到襲擊艾芬妮教授的犯人。”
蒂娜說的話得體而富有人情味,史提芬正要表示感謝,哈維德卻已經臉色為難的搶先說道:“放心蒂娜小姐,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抓住搶劫‘實驗室’的犯人。
但正因為破案的需要,現在艾芬妮教授被‘限制探視’,所以你們可能不能探望到她了,很抱歉。”,他講話的內容雖然有點不禮貌,但語氣卻很和緩。
“噢,這可真遺憾,不過,我能夠理解你們的苦衷,”蒂娜愣了一下,很有教養的笑笑,“既然那樣的話,我們就不打擾,先離開好了。
史提芬教授,請千萬不要太擔心了,我想艾芬妮教授會沒事的。”
“謝謝,蒂娜小姐。”史提芬筋疲力盡的臉上露出感謝的笑容,看起來只要是男人對優雅端莊而又美麗可人的小姐,態度都會變得和藹許多,“黎生,既然‘限制探視’我們就不要讓哈維德上尉為難了。
你和蒂娜小姐一起走吧,真是十分感謝你的幫忙,孩子。”
“噢,史提芬教授,黎生先生可能現在還不能離開,關于襲擊案,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他。”聽到史提芬這么說,哈維德急忙阻止道。
“有問題要問他,可我的學生在實驗室發生襲擊之前,早就回紐約了。
哈維德上尉,他和賈斯丁可不同,黎生是個真正的天才生物學家,而且擁有億萬身家和廣博的人脈,想要取得學術上的成功那是唾手可得的事情,絕不會愚蠢到和‘間諜’做…”
“史提芬教授,您現在在說的是非常機密的事情,我早就提醒過您,千萬不要在任何人面前提起,你難道這么快就忘了嗎?”哈維德突然臉色鐵青的打斷了史提芬的話。
環顧四周發現周圍的人雖然不少,但注意他們談話的人卻幾乎沒有,他暗暗松了口氣,壓低聲音說道:“我只是向張黎生先生提幾個問題而已,并不是將他列為嫌疑人,這只是例行詢問。
畢竟那件失蹤的神秘物質的理論猜測,就是張黎生先生首先提出來的,從那時起,他已經是‘局’中人。根本不可能脫開關系了。”
‘海軍調查局’探員這一番堪稱有理有據,但對史提芬卻完全無效,“你們用我做‘誘餌’釣魚上鉤時,可沒有征得我的同意,這些該死的機密,又不是我想知道的,憑什么要我保密…”
張黎生表現卻比他的導師顯得講道理的多,他笑笑把蒂娜、謝莉婭、翠茜三個女孩送進電梯后,便面對著哈維德攤開手說道:“好了上尉,有什么話您盡管問吧。”
“我們還是先找個安靜地方吧,黎生先生。”哈維德臉色稍好了一點,向病房走廊深處走去。
在他身后張黎生和史提芬走在一起,只走了幾步,導師就忍不住又壓低聲音朝青年說道:“黎生,你一定想不到就在剛才,‘海軍調查處’的幾個探員設局突然一詐,竟然就讓賈斯丁供認出了他是實驗室襲擊者的合謀犯。
而更讓人詫異的是,這個可憐的白癡直到現在還不知道他的同伙是些什么人,只提到是在網上認識的…”
“史提芬教授,我再次提醒您,有些話必須保密。”走在前面的哈維德幾乎算是咬牙切齒的突然回頭說道。
“可就像你說的上尉,黎生早就是‘局’中人了,對他保密太多,他又怎么能幫的上你們的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