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被打與打
吃過早餐，張偉龍帶著禮物，騎著自行車出門，他并沒有直接去余小薇的家，他擔心余小薇的父母見到他會出口罵他，而無法和余小薇說上話，他先來到艾寶強家。
來到艾寶強家樓下，張偉龍見到了艾寶文、艾蕓香等幾個孩子在院子里放鞭炮。
“寶文，蕓香。”張偉龍打招呼道，“寶強哥在家嗎？”
“我哥在家。”艾寶文答道，看了張偉龍幾眼，轉過頭，繼續有同伴玩鞭炮，不再搭理張偉龍。
“艾寶強的家人應該知道我和方曉白的事情了，可能等會兒，艾寶強見了我不會有好臉色。”張偉龍暗自嘀咕了一聲，停好車后，拿著禮品上樓。
剛走到艾寶強家門口，張偉龍見到艾寶強打開了房門。
“寶強哥！”張偉龍臉上擠出一些笑容。
艾寶強微微一愣，打量了張偉龍幾眼，語氣平淡地問道：“你來干什么呢？”
“不是過年了嘛，我給你拜年來了。”張偉龍尷尬笑道。
“進來吧。”艾寶強對張偉龍與前女友方曉白發生關系之事，特別的生氣，畢竟是他介紹把余小薇介紹給張偉龍認識的，但他心里當張偉龍是朋友，也不想因為此時就失去這個朋友了，“進來吧。”
“爸，來客人了。”艾寶強對著正坐在客廳看報紙的父親說道。
“艾伯伯。”張偉龍問候道，“新年好！”
艾寶強的父親艾耀東之前見過張偉龍幾次，對張偉龍的印象不錯，得知張偉龍和方曉白的事情后，多少影響了他對張偉龍的印象，但不至于給張偉龍甩臉色。
“新年好！”艾耀東淡淡笑道。
張偉龍將手里的禮物遞給艾寶強，艾寶強接過后，隨手放在桌子上，對張偉龍說：“去我屋吧。”
來到艾寶強的臥室，艾寶強將房門關上，苦笑著對張偉龍說：“偉龍，你說你對得起我嗎？”
“對不起！”張偉龍道歉道。
“哎！我知道你和方曉白的事情了。”
“我知道。”
“你知道個屁！”艾寶強瞪了張偉龍一眼，“幸好我姑媽姑父沒說什么，不然，我都沒有臉面見他們了。”
“都是我不好。”張偉龍苦笑道。
“知道就好！”艾寶強搖了搖頭，“我都不知道怎么說你好了，你女朋友出國兩年多時間了吧，她都沒有給你寫信，她一回國，你在就和她搞上了啊，她是仙女下凡，還是狐貍精在世？”
“她有給我寫信的，我爺爺收到那些信沒有給我，也沒有告訴我。”張偉龍解釋道。
“還有這回事啊？”艾寶強嘀咕了一聲，“這也不是理由啊，小薇對你怎么樣，你是知道的，你太對不起她了…”
“我是對不起她。”張偉龍郁悶道，“我爺爺說，過年之前，她去過我家，還給我爺爺送了一些年貨。”
“還有這回事啊。你想想，她對你多好啊，還不知足。”艾寶強頓了頓，猜到張偉龍來找自己，肯定是想讓他幫忙，把余小薇叫出來，“你想見小薇？”
“嗯！”張偉龍點了點頭。
“見了她之后，你想和她說什么呢？”
“…”張偉龍陷入沉默之中，他真的還沒有想過與余小薇說些什么，他內心渴望能夠與余小薇繼續保持男女朋友關系，可是現實不允許。
“吃著碗里瞧著鍋里。”艾寶強冷笑一聲。
“我對不起小薇。”張偉龍沉聲道，“我想和她見一面，把話說開了，我希望她能夠早日放下這段感情，都是我讓她受傷的，我對不起她。”
“你就不能和方曉白分開，和小薇在一起？”艾寶強覺得張偉龍和余小薇很般配。
“和方曉白發生關系之前，我騙她說，我和余小薇已經發生關系了，可她還是愿意和我在一起。”
艾寶強聞言一愣，他從未聽過這樣的事情，想了片刻，皺了下眉頭，不解問道：“既然你已經騙方曉白了，那你怎么還會與她發生關系？”
“喝醉了。”
“噢！”艾寶強恍然大悟，笑了起來，“老實說，你心里更愛誰？”
“不瞞你說，她們兩個人我都愛！”
“兩個都想要？”
“是的。”張偉龍苦笑點頭，“是不是很不要臉呢？”
“若是小薇不是我表姐，我肯定不會覺得你不要臉，你能夠把兩個都拿下，我反而會佩服你。”艾寶強笑著搖了搖頭，“話說回來了，小薇是我表姐啊，又是我介紹你們認識的，我真的不希望她受到傷害。”
“能力理解。對不起，是我讓你為難了。”
“我倒沒有什么為難的。”艾寶強坐在了床上，“坐下聊吧。”等張偉龍坐下了，繼續說道，“方曉白現在移民到國外了，以后你們在一起的可能性不大啊。”
“你怎么會這么覺得？”
“難道你還想移民到美國啊？”
“沒有，我從未想過移民美國，但她可以回國和我在一起。”
“懸。”
“可能吧。”張偉龍長嘆了一口氣，轉移話題說道，“你找到學習單位了嗎？”
“我爸幫我托了關系，安排人民銀行實習，不出意外，以后就待在人民銀行工作了。”
“人民銀行挺好的。”
“還是吧。你呢，都辦好休學手續了，準備什么時候錄制下一張專輯呢？”
“至少要等一個多月，我讓衛進他們在家里多待幾天，等他們來滬城了，還要花些時間排練。”
“下張專輯的歌都寫出來了？”
“沒有，還不知道要收錄哪些歌曲。”張偉龍頓了頓，“寶強，幫我去趟小薇家，把她叫出來，我想找她聊天。”
“好的。”艾寶強站了起來。
張偉龍也跟著站了起來，走出臥室，與艾耀東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
十多分鐘后，站在路邊的張偉龍見到了余小薇。
余小薇慢慢地走到了張偉龍身邊，走近后，張偉龍先打招呼道：“小薇。”
距離張偉龍只有兩三米時，余小薇停下腳步，盯著張偉龍看了半晌，忽然邁開腳步，沖到張偉龍面前，趴在他的懷里，抱著他的腰，嗚嗚地哭出聲來。
張偉龍張開雙臂，輕輕抱著余小薇，他想不出該用什么言詞與余小薇對話，他陷入沉默之中。
余小薇哭了一會兒，忽然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沖了過來，大喊道：“我打死你！”
余小薇聽到身后傳來大哥的聲音，連忙推開了張偉龍，轉身想去阻攔，可是她的大哥動作太迅速了，狠狠的一拳打在張偉龍的臉上。
張偉龍連退了幾步，差點摔倒在地上，他的鼻子受到撞擊，鼻子一酸，兩股鮮血流了出來。
“俊琦哥，別打了！”艾寶強抱住了出張偉龍的男子，此人便是余小薇的親大哥余俊琦。
余小薇跑到張偉龍身邊，護著對方，哭著對余俊琦喊道：“哥，你干什么，誰讓你打他了。”
“你還護著他？”余俊琦生氣道，“他這種人值得你這么護著他嗎？”
“俊琦哥，你消消氣，他不是想和小薇把話說清楚嗎？”
“剛才你沒有看到他抱著小薇啊？”余俊琦氣憤道。
“我還真沒有看到。”艾寶強嘀咕了一聲，臉上流露出一絲苦笑，“感情的事情，一兩句話說不清楚的，你何必動怒呢…”
“寶強，你還好意思和我說這話，要不是你，小薇會認識他這個人嗎？”余俊琦瞪著艾寶強，“你松開手啊，不然，我連你一起修理。”
艾寶強從小沒有受過這個表哥欺負，但并不意味著面對對方的怒火，他不害怕，連忙松開手，退了幾步，燦燦笑著勸慰道：“消消氣。”
余小薇見自己大哥沒有繼續攻擊張偉龍了，轉頭望著張偉龍，見他鼻孔里了不少血，被打的左臉都淤青了，連忙從口口袋里取出手帕給張偉龍擦血。
“哥，你太野蠻了。”余小薇生氣道。
“我野蠻？”余俊琦冷笑道，“要是在軍營里，讓我遇到他這種慫貨，我一腳踢爆兩顆卵蛋。”
“你，你還說，我不理你了。”余小薇跺腳道。
“小薇，別說了，都是我的錯。”張偉龍低聲勸道，他真的不希望因為自己而造成余小薇和兄長不和。
“小子，你剛才為什么抱著我妹妹。”余俊琦黑著臉問道。
“是我抱他，你管不著。”余小薇覺得余俊琦狗拿耗子多管閑事，當她得知張偉龍和方曉白發生關系的消息后，特別的傷心，跟著母親一起回到滬城后，她想了很多，回想與張偉龍一起發生過的點點滴滴，她不舍放棄這段感情，她希望挽回這段感情。
現在，余俊琦打了張偉龍，而且還打了這么狠，這讓余小薇很擔心，擔心張偉龍下定決心和她分開了，沒有挽回的機會了。
張偉龍不是傻子，見到余小薇如此護著自己，他知道余小薇還沒有放下對他的感情，對此他特別感動，腦袋一熱，伸手牽著了余小薇的手。
“你還敢牽我妹妹的手…”余俊琦沖上前，準備打張偉龍。
“我有什么不敢的。”張偉龍松開余小薇的手，跨前一步，準備和對方開戰了。
艾寶強連忙拉住余俊琦，勸解道：“俊琦哥，你就消消氣。”
“哼！”余俊琦并沒有推開艾寶強，冷哼了一聲，“我看這小子就欠揍，居然敢腳踩兩只船，他當小薇是什么啊，當我余家人好欺負啊…”
“我沒有那個意思。”張偉龍底氣不足道，在這件事情上，他覺得自己理虧了。
“沒有那個意思？”余俊琦冷笑道，“那你到底什么意思啊？想讓小薇給你做小老婆？”
“我…”張偉龍轉過頭，向余小薇投去了歉意的目光。
“男未婚，女未嫁，你管得著嘛！”余小薇兇巴巴地對余俊琦說道。
“小薇，你也太傷我的心了。”余俊琦沒有想過自己的親妹妹會為了一個男人會對他說這樣的話，“你信不信，我馬上就能讓他斷胳膊斷腿呢？”
余小薇知道自己親大哥的武力值，就算艾寶強和她攔著也無濟于事，連忙道歉道：“哥，對不起，我不該這么和你說話…可我真的喜歡他。”
“你一個女孩子家，一點不知道害臊啊？！”余俊琦氣憤道。
“你沒有談過戀愛的人，沒法體會的。”
“…”余俊琦苦笑了起來，“小薇，我算是服了你，你中毒不淺啊，十多年書白讀了，古人說的，禮義廉恥，你不知道啊？”
“古人有本事的男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
聽了余小薇這句話，余俊琦真的被氣瘋，猛地甩開了艾寶強的手，沖上前，狠狠地甩了余小薇一個巴掌，打過之后，他就后悔了，但他還問了一句：“你想給別人做小的呢？”
雖然這一巴掌沒有打在張偉龍的臉上，聽到巴掌聲，他蒙住了，愣了片刻，握緊拳頭攻向余俊琦的臉上，此時，他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他的女人被打了，他需要提自己的女人報仇。
余俊琦沒有想到張偉龍會打他，剛開始不小心，連著挨了幾拳，他憑借自己強悍的實戰經驗，很快站了戰勝，張偉龍見形勢不對，貼近余俊琦的身體，兩個大男人扭打了起來。
“寶強，你愣著干什么啊，快拉開他們。”余小薇大喊道，她沖上去，去拉余俊琦的手臂，她心底覺得拉大哥的手，可以讓張偉龍少挨點大，完全是偏袒張偉龍。
艾寶強倒沒有向偏袒張偉龍，但他覺得余俊琦火氣更爆一些，武力值更強一些，拉住余俊琦這場架就打不下去了。
余小薇和艾寶強一人攔住了余俊琦的手，張偉龍也開始意識到自己有些過火了，退出了戰場，與余俊琦保持三米多的距離。
“行啊，有兩下子。”余俊琦對著張偉龍冷笑道，轉頭望著余小薇和艾寶強，“你們松開手。”
“你保證不打他了，我就松手。”
“哼！”余俊琦不悅道，“小薇，我算是看透你們了，你們合著幫外人欺負我啊…”
見余俊琦扣下了一定大帽子，艾寶強連忙松開了自己的雙手，苦笑解釋道：“俊琦哥，咱們是自己人，我怎么可能和外人一起欺負你啊，只要小薇姐開口說一聲，讓我去打他，不敢說卸手卸腿，但我敢保證，我會把他打到內出血。”
余小薇知道艾寶強是瞎說的，但她還是瞪了艾寶強一樣，見自己大哥盯著自己看，覺得大哥不會再出張偉龍了，緩緩松開了手，不過，她還是警惕地望著余俊琦。
余俊琦抬起雙手，揉了揉自己左右兩邊的臉頰，面無表情地望著張偉龍，問道：“你憑什么出我？”
“我…”張偉龍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的表情，沉聲說道，“不管我將來和小薇如何，我都不會允許別人欺負她，更不容許別人打她。”
“呵呵！”余俊琦冷笑道，“小薇結婚嫁給別人了，夫妻倆吵架，你還想插手幫小薇不成？”
“…”張偉龍無言以對。
“她是我妹妹，我打她，與你何干啊？”余俊琦兇起了臉。
“你是她大哥也沒有權利打她。”張偉龍覺得余俊琦有些不可理喻，“你下次敢再打她，我和你沒完！”
“哈哈！”余俊琦大笑了起來，瞥了余小薇一眼，繼續和張偉龍說，“你覺得你打得過我嗎？”
“我…就算打不過，我也要打。”
“小薇，他是不是有點不可理喻啊？他有病吧？”余俊琦含笑對余小薇說，被張偉龍打了幾拳后，他看張偉龍順眼多了。
“你才有病呢！”余小薇一臉委屈地望著余俊琦，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被別人打過，剛才余俊琦那一巴掌都把她打蒙了。
“剛才你說什么話，讓爸媽聽見，他們不被你氣死才怪。”余俊琦想起妹妹剛才說的話，心里頓時來氣，板著臉說，“天底下的男人死絕了？沒有他，你不活了？”
余小薇知道自己說出啊了，沒有接話，低下了頭。
“俊琦哥，小薇也是一時糊涂，你別生氣了。”艾寶強在一旁勸慰道。
余俊琦瞪了艾寶強一眼，盯著張偉龍說：“張偉龍，我承認，你很有才華，你這樣的人肯定很照女孩子喜歡。小薇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不用允許有人欺負她的，你和那個什么方曉白斷了，小薇又喜歡你，我不反對你們交往。若是，你敢腳踩兩只船，我廢了你，讓你不能人道。”
張偉龍聞言頭皮一陣發麻，見到余小薇之前，他還想著享受齊人之福的，可眼前這個壯漢像一座大山，壓得他有點喘不過氣。
余小薇擔心張偉龍說出和她分手，而與方曉白在一起的話，連忙說道：“哥，我求求你了，男未婚，女未嫁，你就別管了”
“你敢不敢把自己剛才說的話，再和爸媽說一遍？”余俊琦陰著臉說道，手指著張偉龍，“他就那么好，能讓你放下尊嚴…你可是大學生，馬上就要讀研了，你說出這樣的話，不害臊嗎？”
艾寶強注意到有幾個人走過來圍觀，低聲說道：“俊琦哥，有什么話，回去再說吧。”
“寶強，如果不是你多事，小薇會出來嗎？”余俊琦瞪了艾寶強一眼，其實，他心里很清楚就算這次艾寶強不把余小薇叫出來，余小薇和張偉龍之間的瓜葛不會斷的，暗自嘆了口氣，把目光投向張偉龍，“你去我家，把事情說清楚了。”
張偉龍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兒，張偉龍來到了余小薇家，見到了余小薇的父母，余小薇的大姐和姐夫，以及余小薇的小外甥。
“張偉龍，你來我家干什么？”余小薇的大姐余小蕓不悅道。
“咋咋呼呼的干什么呢？”余海濤淡淡對大女兒說道，見到張偉龍臉上有一塊很明顯的淤青，余俊琦的臉上有幾塊淤青，“你們打架了？”
“是的，爸！”余俊琦說道。
“對不起，伯父！”張偉龍低下了頭。
“俊琦，我從小就教育你，拳頭是不能夠解決問題的。”余海濤瞪了余俊琦一眼。
“這小子太氣人了，就是欠收拾…”
“你就不會好好說話啊？”余海濤頓時提高了音量，“別以為在前線待過，打過幾場戰，養了一身痞氣，我就收拾不了你。”
“爸，在您老人家面前，我就是綿羊，您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余俊琦苦笑道。
“偉龍，過來坐吧。”余海濤拍了拍屁股邊的沙發。
“伯父，我還是站著吧。”張偉龍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坐下，心里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罪人。
“別流于形式了，過來坐吧。”
張偉龍點了點頭，做了幾步，來到余海濤身邊，坐在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