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無地自容
車停到酒店門口，張偉龍說道：“馬叔，您稍等一下，我送她回房間。”
“好的，快點吧。”
張偉龍幫方曉白拿行李，一起走進酒店，方曉白淡淡說道：“你送到這里就行了。”
“你有客房的鑰匙嗎？”
“有的，放在大衣口袋里。”
“哦！”張偉龍應了一聲，又問道，“我什么時候來見你呢？”
“這要看你什么時候有空啊！”方曉白展顏笑道。
“明天上午，我還要考試，下午要回家一趟，你也要和你的親戚見面，要不，后天中午，吃午飯之前，我來找你，這會不會影響你的行程安排呢？”
“你什么時候來見我，我都有時間的，這次回國就是為了見你。”
“那我們后天中午再見了。”
“好！”方曉白含笑點頭，“記得把自行車帶走。”
“知道了，晚安！”
道別方曉白，張偉龍走出酒店，取了自行車，來到吉普車旁，對著坐在駕駛座上的馬東說：“馬叔，您的車能載自行車嗎？”
“可以放在后備廂里。”馬東下了車，打開后備廂，從張偉龍的手里接過自行車塞了進去，雖然沒有全部塞進去，但可以保證行車時不會掉出來，“上車吧。”
前往余海濤家的路上，馬東淡淡問道：“方曉白什么時候回國的呢？”
“回國沒有幾天。”
“她出國后，你們一直有聯系？”
“沒有。她出國后住的地址，我不知道，她說她又給我寫過很多信，但我從來沒有收到過。”
“這樣啊。”馬東淡淡一笑，“她出國之前，你們有發生過關系嗎？”
“沒有。”張偉龍臉上流露出尷尬的表情，忽然他想到了李古裕和周穎，心中暗道，“老天爺，你可別玩我啊，別讓曉白懷孕了，以后保證會做好安全措施的。”
馬東沉默了一會兒，瞥了張偉龍一眼，又問道：“現在小薇的父母知道你和方曉白的事情，你想怎么處理你自己與方曉白，以及小薇的關系呢？”
張偉龍暗自嘆了口氣，沉聲道：“我已經和方曉白發生關系了，我要對她負責，我欠小薇太多了，以后，我會慢慢補充她的。”
“補償小薇？你想怎么補償她呢？”馬東苦笑了起來，“聽你的意思，你想和她分開，她可是一心一意對你，你這么做也太對不起她了。你現在也算是男人了，但還是一個小男人，會把自己的第一個女人看得太重，其實就算了結婚也沒有什么的，這年頭離婚的人可不少，我覺得小薇遠比方曉白漂亮，你自己在考慮考慮吧。”
馬東把余小薇當成親侄女一樣看待，馬東幫著余小薇說話，張偉龍完全可以理解，但是，他知道這件事件不能剃頭挑子一頭熱，就算他愿意和方曉白分開，余小薇以及余小薇的父母未必會同意他繼續與余小薇交往。
“馬叔，小薇的父親接了你的電話，知道今晚發生的事情，他肯定很生氣，肯定想著教訓我一頓，他是不會同意我繼續和小薇交往的。”張偉龍苦笑著搖了搖頭。
馬東不置可否一笑，他知道余海濤特別中意張偉龍這個未來女婿，可今晚發生在張偉龍身上的事情肯定會讓余海濤失望，他設身處地想想，若是自己的女兒和張偉龍這樣的人交往，他也不太愿意拿女兒的一生幸福做賭注，寧愿讓女兒承受“短痛”，但他不是余海濤，他不會去替余海濤拿主意。
閑聊了幾句，馬東驅車來到了余海濤的家門口，下車后，想了片刻，把張偉龍的自行車從后備廂中取了出來，跟著張偉龍一起走進余海濤的家。
來開門的人余海濤，他見到張偉龍時，并沒有流露出兇巴巴的表情。
張偉龍剛準備開口問候，余海濤搶先開口了，淡淡地對馬東說：“馬東，麻煩你了，進來坐會兒吧。”說完，轉身離開了。
張偉龍慢一步走進屋了，由他把門關上。
走到客廳，見到余海濤和艾善柔夫婦倆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微微低下頭，說道：“伯父，伯母！”
余海濤和艾善柔二人都抬起頭，盯著張偉龍看，不說請他坐下，也沒有顧上和馬東說話。
馬東也沒有說什么，直接坐在了沙發上，把身子靠在沙發上，面色平淡地望著張偉龍。
張偉龍知道自己吃定下馬威了，但他對此沒有意思抱怨，畢竟是他傷害到了余小薇，道歉道：“對不起！”
“哼！”艾善柔不悅地瞪著張偉龍，冷哼一聲，“對不起？你知道自己錯在哪里嗎？”
“我和小薇交往了，就不該去招惹其他的女孩子。”張偉龍沉聲道，他知道自己做錯，但這并不意味著他能夠接受自己像被審犯人一樣挨審，直接把話挑明了，“錯事，我已經做了，我也不想狡辯什么。我對不起小薇，也對不起方曉白，我和方曉白已經發生關系了，我不可能拋棄她，我只能和小薇分開了。我傷害小薇是事實，我會對她做出賠償的，下次，我去唱片社取錢的時候，會給艾伯伯五萬塊錢，讓他交給小薇的…對不起！我走了！”
張偉龍說話如同機關槍一樣，說完之后，覺得自己根本沒有連忙面對余小薇的父母，連忙轉身，想來逃離出去。
“張偉龍，你給我站住！”余海濤吼道。
“對不起！”張偉龍停下腳步，喊了一句，又邁開腳步，打開房門，頭也不回地走出去。
“咣！”一聲關門聲響起，張偉龍消失在余海濤家。
“這個張偉龍脾氣還真大啊。”馬東嘀咕了一聲，他沒有預料到事態會這樣發展，站了起來，“余哥，嫂子，我回去了。”
“馬東，你坐，我還有問題要問你。”余海濤嘆了口氣。
“噢！”馬東重新坐了下來。
“善柔，你去給馬東泡杯茶。”余海濤說道。
“嫂子，不用泡茶了，倒杯熱開水就行了。”馬東說道。
艾善柔去倒熱開水時，余海濤拿出香煙，遞給馬東一根，他也給自己點了一根，吸上一口煙后，問道：“那個女孩子叫什么名字。”
“方曉白。”馬東答道，從艾善柔的手中接過水杯，補充說道，“前年十一月，和家人一起移民到美國，她和張偉龍以前是同學，高中的時候，談過戀愛。聽張偉龍說，他們約定好，方曉白出國后給張偉龍寫信的，可是方曉白寫了很多信，張偉龍從未收到過一封。”
“這個女的在美國有工作嗎？”艾善柔問道。
“今年考上了大學，叫什么斯坦福大學。”
“斯坦福大學？”余海濤頓了頓，“這可是世界名校啊。”
“這我就不清楚了。我送方曉白回酒店的路上，我問她，她告訴我的。”
“那個女孩子長得怎么樣？”艾善柔問道。
“挺漂亮的。和小薇不相上下。”
“張偉龍這小子還真有女人緣。”余海濤語氣平淡說道。
“他是挺討女孩子喜歡的。”馬東喝了一口熱水，輕嘆道，“余哥，嫂子，張偉龍把話挑明了，要和小薇分手，我覺得你們還是想辦法讓小薇斷了念想吧，和張偉龍徹底分了。”
“我何嘗不想這樣，可小薇打小就有主見，認定了的事就像吃了秤砣。”艾善柔皺著眉頭嘆了口氣，“馬東，你不知道，小薇沒少在我面前夸張偉龍，好像張偉龍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子，想讓她和張偉龍分開，談何容易…可長痛不如短痛啊，我犯難啊！”
“別犯難了，幸福不幸福，不是一兩句話能夠說的清楚的，小薇都快大學畢業了，讓她自己拿主意吧。”余海濤說道。
馬東看聊得差不多了，放下水杯，站了起來：“余哥，嫂子，沒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麻煩你了。”余海濤起身把馬東送到門外，深吸了一口煙，將煙蒂扔在地下，狠狠地踩了幾腳，“小蕓沒有小薇漂亮，也沒有小薇聰明，她的老公也沒有張偉龍出色，可我對她一點也不擔心，我知道她過得很幸福，可…哎！”
余海濤所說的“小蕓”是他的大女兒，也就是余小薇的親姐姐。
“你也想開一點吧。”馬東勸慰道，扔掉手中快吸完的香煙，從兜里取出一包香煙，遞給余海濤一根。
余海濤擺擺手，表示不要。
馬東收起香煙，說道：“你心里是不是有意讓小薇和那個方曉白爭搶張偉龍呢？”
“是有這樣的想法。”余海濤苦笑道，“可長痛不如短痛啊，我不怕時間拖的太久，小薇越受傷。”
“別說我見過的年輕一輩，我見過的人中沒有一個能像張偉龍這么出色的，就這么放棄了，有些可惜。方曉白是要回美國的，我覺得如果可以的話，直接讓張偉龍和小薇結婚算了。這年頭，有婚外情的人可不少，張偉龍這么出色，很多女的會像聞到蜜的蜜蜂一樣撲向他的。呵呵，我也就是說，你別太當真了，好好想想再做決定。”
余海濤沉默半晌，輕嘆道：“還是讓小薇自己做決定吧，她想怎么樣都隨她，不然，和張偉龍分開后，還一直想著他，以后嫁了別人，覺得不如張偉龍，不幸福什么的，那就…我都不知道怎么說了。”
“不知道怎么說，就別說了，一切順其自然吧。小薇去京城考研，考完了嗎？”
“明天考完，希望她能夠考上…哎，要是她能馬上留在京城讀書該有多好啊，省的和張偉龍碰面。”
“張偉龍不是要參加央視的春節聯歡晚會嘛，他什么時候去京城呢？”
“原本計劃后天去的，小薇在京城多待幾天，他們約好一起逛京城的。等小薇打電話回來，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和她說這事情了…心里矛盾啊！”
“我看還是讓嫂子請個假吧，去京城陪陪她。”
“是啊，她一個人在京城知道這事情，會想不開的，很容易出事情的。最好是她愿意和張偉龍徹底分了，憑借小薇的條件，就算找不到比張偉龍更出色的，但也可以找德才兼備的年輕才俊，最主要還是能夠一心對她。”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馬東暗自嘆道，他知道余海濤是一個性格沉穩的人，很少有事情能夠讓他如此失態，“余哥，想開點，人生在世幾十年，難免有些挫折的。從長遠來看，可能這次挫折對小薇是件好事。”
“哎！”余海濤嘆了口氣，拍了拍馬東的肩膀，“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今天實在太麻煩你了。”
“余哥，你說這話就太見外了。”馬東拍了拍余海濤，擺擺手，道聲別，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