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晨,牛兵就出發了,組織部派遣了一輛車,將他送到了巍州市委組織部,作為副處級干部,那卻是巍州市委管轄的干部了,從城市規模看,巍州并不比煬縣小,從成立市的時間看,也比煬縣早,只是,巍州比煬縣更偏僻的多,離著南春市更遠的太多,也算是最窮的地級市之一了。
路程遠,道路狀況也差,雖然凌晨就出發,也到了快下班的時候才到達巍州,此時,市委組織部的人員已經走了一些了,所幸,組織部知道他要過來,負責的領堊導同志還等著他,因此,組織部門手續倒是很快的辦了下來,并且將牛兵以及司機安排住進了政府招待所。
第二天一早,牛兵到市紀委報到,市紀委副書堊記張彤陪同牛兵前往古津縣赴任,車上,閑聊之中,牛兵也才知道,張彤是春陽人,而且也是刑堊警,原本是春陽刑偵支隊的支隊長,后來調到了紀委部門工作。
“你們煬縣公堊安局不少人,我都接觸過,刑偵支隊的衛訊開支隊長,我們還一起培訓過。”張彤也說起煬縣公堊安局的人,牛兵是煬縣公堊安系統調過來的,他卻是清楚的。
“衛訊開早就擔任副局長了,不過這次出事了。”衛訊開被逮捕的消息,也是公開的了,并不是什么秘密,張彤說到衛訊開,牛兵倒是不好不說了,不過,衛訊開擔任公堊安局副局長都幾年了,張彤居然不知道,顯然,他們之間并沒有任何私交,只是認識這么個人而也。
“出事了,我感覺這人還不錯的啊,人情味挺重的。”張彤微微有些意外。
“是他堂弟把他拉下了水的,太講親情了吧。”
“干我們這些工作的,有時候真不能太講親情了。”張彤輕輕的嘆了口氣。
“張書堊記認識陳剛嗎?”牛兵岔開了話題題他可害怕張彤繼續談論衛訊開的事情,透露這些,也算是極限了,更多的,他卻不能透露了,而能夠找到的話題,也就是原來春陽公堊安局刑堊警隊的人了。
“陳剛,你說春陽分局陳剛?”
“我們一起辦過幾天案子。”牛兵點點頭,陳剛現在也是春陽分局副局長,兼任刑堊警大隊大隊長。
“呵呵,這家伙,可算是我帶出來,他參加工作就在我那個大隊。”
“那時候我還在林山刑堊警隊。”
嘀嘀嘀!張彤的電話響了起來。
“呵呵這人還真說不得,剛說到他他就打電話過來了。”張彤拿起電話一看卻是笑了起來,電話,正是陳剛打來的。
“老領堊導,沒打擾你工作吧?”張彤接通電話,電話里就傳來了陳剛的聲音,電話里的聲音雖然小可牛兵也就和張彤并排,而張彤的電話又在牛兵一邊,因此倒是能夠聽清楚。
“呵呵,我在車上。”
“老領堊導你老人家身體還好吧!”
“你臭小子,有什么話就說吧磨磨蹭蹭的。”
“老領堊導,聽說你們紀委從煬縣調去了一個人…”
“陳局長,什么時候來巍州玩玩啊…”張彤直接將電話遞給了牛兵。
“你小子,聽說你今天上任,老領堊導送你去上任?”陳剛卻是一下子就聽出來了牛兵的聲音,雖然接觸不多,他們之間卻也頗為的熟悉了。
“恩,又麻煩張書堊記了。”
“呵呵,我也是剛剛才聽劉局長說起,呵呵,恭喜牛書堊記了!”
閑聊了幾句,牛兵又將電話遞給了張彤,張彤接過了電話,兩人閑聊了一會,才掛斷了電話,此時,陳剛自然也不可能說什么了,而且也無需說什么了,他的目的,也就是讓牛兵和張彤認識,讓張彤照顧一下牛兵,劉冰和他說起牛兵,除了這個目的,還能有什么呢。
“牛書堊記和春陽劉局長熟悉?”牛兵能夠聽到話筒里的聲音,張彤自然也能夠聽到,春陽公堊安局代局長劉冰,他也是知道的,還一起吃過一頓飯,他也知道,陳剛現在算是劉冰的人。陳剛的這個電話,卻是讓兩人更熟絡了許多,張彤現在在紀委,日子也不算好過,勢力也顯得單薄,也因此,這次牛兵過來,他也才親自的送牛兵過來,作為一個紀委副書堊記,一個從公堊安系統出來的人,他并沒有因為牛兵的年齡而輕視牛兵,牛兵這個年齡,能夠擔任公堊安局監察室主任,那絕不是僅僅有關系就能夠做到的,作為專門查警堊察的部門,如果沒有一點真本事,那根本就別想做出一點成績;而且,他是很清楚古津的情況的,如果牛兵真的有著過硬的關系,那絕對不會被調去古津那樣的地方,去那樣的地方,固然容易出成績,可風險絕對比成績更大。
再說了,即使僅僅有關系,那也是值得籠絡的,有著過硬的關系,那也是一種能力的體現。
“在一個專案組呆過幾個月。”牛兵笑了笑。
“牛書堊記在刑堊警隊呆了幾年啊?”
“我在刑堊警隊呆的時間應該最長吧。”
兩人聊著刑堊警隊的工作,也聊著紀委的工作,此時的張彤,對于牛兵也算是多了一份認可,有著熟人的介紹,往往很容易拉近雙方的關系,更何況,兩人都有著和對方處好關系的愿望。
當晚,古津縣委召開會議,任命牛兵同志為縣紀委委員,常委,并且為這位年輕的紀委書堊記接風,而對于這位年輕的紀委書堊記,縣委的一竿子人唯一留下的印象,也就是年輕,年輕的有些不像話,紛紛的猜測著,這是一位有大來頭的人;不過,讓這些人感覺不錯的是,這位紀委書堊記雖然年輕,一看就是有來頭的人,可態度卻比較謙恭,并沒有絲毫盛氣凌人,雖然是縣委第四把手,可態度放的很低,對縣委的一干人都比較尊敬。當然,這也讓不少人堊大大的松了一口氣,或者說有了一絲輕視,雖然作為縣紀委書堊記,牛兵也沒有管轄他們的權利,可是,那管轄的干部,可不少都和他們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誰也不愿意來一位不好相處的干部;而紀委這樣的部門,需要的不是和氣謙遜的干部,紀委干部,如果沒有一點殺氣,那可是鎮不住堂的。
“這年輕人,居然還是一個笑面虎,這些家伙,大概還要等上一段時間,才知道這位年輕書堊記的厲害了!”而唯一知道一點牛兵情況的,那卻是市紀委副書堊記張彤,縣委開會的時候,他又打了一個電話給陳剛,了解了一些牛兵的情況,陳剛雖然不清楚牛兵的更多事情,可當初王學利的案子,陳剛卻是清楚的,因此,他就將王學利的案子和張彤說了,一個刑堊警隊重案隊隊長的時候,就能夠想辦法搞掉一個縣長助理的人,而且,這個縣長助理還是縣委書堊記的人,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位如此謙遜的角色。
難怪那些人敢讓他來擔任紀委書堊記了,果然不簡單啊!而這些,卻是讓張彤更滿意了一些,關系雖然很重要,可能力更加的重要,一個人再有關系,如果自己不成器,誰也沒有辦法,就算能夠硬扶上去,也只能是生活在別人的陰影下;牛兵這個年紀擔任了副處級干部,這在一般人那絕對是意氣風發,不說二十四歲副處級,就一個二十四歲副科級,一個二十四歲副股級干部,不少人也都會意氣風發。這個年紀的人,不缺的是熱血,缺少的是沉穩,而眼前這位,卻顯然沒有多少熱血,而更多的是沉穩。
至于什么殺氣,張彤倒是覺得那根本就是笑話,一個殺氣外露的人,能夠嚇嚇普通人,或者嚇嚇一些不了解的人,對于那些真正的老狐貍,再強的殺氣那也沒有,一個能夠被人外表就鎮住的人,絕對和老狐貍不沾邊。紀委干部,名聲遠比外表更重要,多抓一些人,抓一些有分量的人,哪怕你是一尊彌勒佛,也會被人當做修羅,否則,就算你長一副僵尸臉,也沒有人會真的怕你。
紀委書堊記上任,市紀委副書堊記留在了縣里,一頓宴席自然是少不了的,會議結束,一行人就殺去了酒店。越是偏僻落后的地方,越是喜歡灌酒,張彤這位市紀委書堊記,牛兵這位新上任的紀委書堊記,也毫不意外的受到了特殊的照顧,而喝了一斤酒之后,牛兵也成功的被灌醉,沉沉的睡了過去,兩名工作人員將其送回了縣委招待所。
漂亮的女服務員走了進來侍候著牛書堊記,那是一位大概二十來歲的年輕女孩,個子不是很高,身材卻有幾分火爆,皮膚非常好,五官也比較精致,看上去既有幾分小女孩的純真,又有幾分成熟女人的嫵媚。
“小蕓,牛書堊記就交給你了哦!”送牛兵回去的,是縣委辦的兩名干部,兩人的聲音,透著幾分的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