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3 去清水

　　“太壞了，欺負人家老實人。”兩人最終還是在牛兵的威脅下寫了自己賭博的經過，離開了，牛兵和茅妍上了車，茅妍卻是禁不住的嘀咕了起來。

　　“老實人，或要是這當地派出所的，他們可就真被抓賭了。”

　　牛兵笑呵呵的直接將兩張證據給撕成了粉碎，雖然這樣也未必保險，不過，至少，比單純的打一個招呼好的多了。

　　“牛哥，你是懷疑誰？那個許加茵？”茅妍低聲的道。

　　“嗯，現在，我們要加強對他的監控。你給他們打電話，讓他們收隊回去，我們晚一點回去。”牛兵吩咐道，如果這一家人有誰可疑，那自然是非許加茵莫屬了，調查許加茵，就成為必須了。

　　“嗯，我馬上打電話！”茅妍拿出了手機，——的打起了電話，此時的她心情無疑是愉快的，雖然不是太懂案子，可終究是警官大學畢業的，而且家里也是警察世家，怎么可能一點都不了解，參加一線的專案組，她可是爭取了許久，最后，家里纏不過她，才將她弄進了這么一個專案組；剛剛進入專案組，她可是亢奮的睡不著覺，四十公斤海洛因的大案，那可是罕見的大案了，可進入專案組她才知道，這哪里是什么辦案，這根本就是來沾光拾功勞的，尤其是他們，更是被發配過來混日子的，也因此，她顯得頗為的失落，這第一天還可以抓小偷玩玩，剩下的這八天，可基本上是無聊的混日子，她可真感覺著要憋瘋了；而今天的意外收獲卻是讓她隱約的感覺到，或許他們真有可能找出毒源來如果真找到毒源，那他們可就真正的立大功了。

　　這些人藏身的地方，倒是真比較隱蔽，若非這兩個賭棍兒，我們或許一輩子都查不到他們頭上！牛兵并沒有立刻離開，而是開著車在大坪村能夠開車的路上轉了一圈，大坪村就是許正良擔任村長的村子，既然已經重點懷疑許家人了，他自然不可能不了解村子的情況，更不可能不了解許正良家的位置大坪村很偏僻并不靠著公路，唯——條機耕道，也只能走大半個村子，從村子里到那個路邊飯店，有著近二十里的路程，他們無論怎么排查，也排查不到那山上去，若非這兩個賭徒愛跑，又無意間說了那么一句話，他們壓根不可能發現這么一個線索。

　　“我們去哪里？”看著牛兵轉了一圈也沒有下車，就直接的返回了，茅妍禁不住的詢問了起來。

　　“去清水鎮轉一圈踩踩地形。”牛兵道。

　　“牛哥，你怎么就知道能夠找出這些人的蹤跡？”茅妍有些忍不住的問道。

　　“我不知道，我只是沒事干，總要給自己找一點事干。”這句話雖然不完全是他們仔細排查的原因，可這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汽車一個小時就是幾十公里，現在他們排查的范圍也就三十來公里左右，這對于汽車來說，不到一個小時的距離，說是附近也完全說的過去，金開偉他們就在落腳在的可能性并不是很大，查的時候，他也沒有抱多大希望，只不過，這終究也算是一條能夠勉強查下去的線索，反正也沒有啥事，因此，他也就干脆的查了下去。

　　“我不信，要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你其他的調查方向，怎么就不多花點時間和精力？”茅妍卻是并不相信牛兵的話，第一天調查，去巖泉方向，牛兵自己走了一天，嚴雄墨他們也僅僅走了兩天，可這條路，牛兵一直就耗在了這里。

　　“還算不笨，”牛兵笑了笑，才繼續道，“最開始，我和其他人一樣，本能的將毒源想為了來自駝臨方向，因此，并沒有太注意其他方向，毒源來自粒臨，那么，他們必然會在粒臨方向留下什么線索，雖然找到這些線索的可能性猶如海底撈針，我們也只能是一點點的排查，因此，我們重點排查的方向，應該是在垃臨，因此，我把江健翔他們安排去了駝臨方面排查，他們是當地人，了解當地，排查上也更容易的多。”

　　“這和我們的排查也沒有任何關系啊？”

　　“他們排查了幾天都沒有排查出一點蹤跡，這基本上可以確定，金開偉他們應該沒有躲在蒞臨，而根據情況，他們肯定有人跟蹤著劉大明他們，否則，他們完全可能失去劉大明等人的行蹤，如果他們沒有在城里，那躲在硭城附近的可能性就大了許多。”

　　“可是，他為什么就不能躲在青昆縣縣城境內，我們調查的地方，也接近青昆縣城了？”茅妍問道，牛兵是沒有調查過青昆縣城的。

　　“青昆也是一個比較重要的關卡，隨時在設卡檢查，幾十公斤海洛因，他們要走過了青昆縣城，你說，他們會冒險將這些海洛因送回來嗎？”牛兵笑著問道。

　　“可是，我們這樣調查，也純粒是撞大運，我們為什么不清地方公安機關幫忙，挨著挨著地毯式的搜查？”

　　“這的確是撞大運，找到人的可能性并不大，可如果地毯式的搜查，那找到人的可能性的確要大的多，可是，暴露的可能性也大了許多，一旦找地方公安機關幫忙，那必然會大量的分發照片之類的下去，很容易讓對方警覺，從而完全掐斷線索；再有，我捫這排查的范圍太大了，而且案子也屬于G省主導，就算發下去讓地方派出所查，他們恐怕也只是走一下過場，未必會當一回事，既然如此，那還不如我們自己來碰碰運氣，反正我們也沒有啥要緊事。”牛兵有些無奈的道。

　　“偵破就是這么撞運氣？”茅妍有些迷茫。

　　“偵破工作，可沒有那些探案小說寫的那么神奇，根據案件造成的后果去推測作案過程，任何一樁案子，都有著無數種可能，我們只能是一個個的去調查，去求證，去排除，最終一點點的找出最接近真實的作案過程，從而找出作案嫌疑人，善于觀察和分析的人，會比一般人更容易找出最接近真實的作案過程，沒有一個人能夠每次都直接就找出最真實的作案過程，即使再經驗豐富的刑偵工作者，也無法了解每一個作案者；從事刑偵工作，必須要有著耐性，否則，是無法做好這個工作的。

　　“你就比我大一歲，你怎么就懂得這么多？”

　　“經歷不一樣吧，我十六歲不到就在公安機關，而且是最基層的公安機關，見的多了，自然就懂得多一些了，不過，你捫經歷過系統的學習，卻不是我們這些野路子警察能夠比的，我們太過于依賴自己的經驗，學習和接受能力差的多，在最開始我們比你們占一些便宜，可隨著你們經驗增加，我們就不如你們了。”牛兵笑著道。

　　“謙虛，你不也讀了警官大學，還是我們學校第一個緝毒專業，還是最優秀的學員，理論知識也不比我們差。”

　　“我們學習和你們學習不一樣的，我們的學習并不太系統只是有針對性的加強，而且，有些東西從小養成了習慣，想要改變非常困難。”

　　“你為什么當緝毒警察？”

　　“我可不是緝毒警察，我是派出所民警。”牛兵笑著搖了搖頭。

　　“對了，我忘了你是派出所所長，不過，你之前也是緝毒警察吧。

　　“不是，在來警官大學前，我連毒品都沒有見過，包括搖頭丸都沒有見過。”

　　“那你怎么進了緝毒專業？”

　　“有一個緝毒案子，犯罪嫌疑人從我們那里過，專案組的人追丟了，找我幫忙，我把人給他們找出來了。”牛兵隨意的道。

　　“就這么就來警官大學緝毒專業了？”

　　“那時候我們那里還基本上沒有毒品案子，大多數人也不太喜歡來學這個專業，我有那么點條件，就來了，其實那時候我也沒有想過要從事緝毒工作，只是想著，混一個大專文憑好了。”牛兵笑著道。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

　　“我覺得不像是真的，江支隊長他們可都非常佩服你的，而且嚴所長也說你是最優秀的學員，而且你還立了一等功二等功，你要是混日子的人，那其他人都算什么？”

　　“立功并不完全和工作態度有關，運氣所占的成分更大，一個警察的能力，也和工作態度沒有什么關系，一個能力強的警察，不一定工作態度多好，你覺得你算優秀還是不優秀？”

　　“我不知道，牛哥你認為呢？”

　　“我覺得，你對于警察這個職業，有著非常高的熱情，你很喜歡這個職業，而且也愿意為這個職業奉獻自己的熱情，從這方面來說，你比絕大多數的警察都優秀。”

　　“謝謝夸獎。”茅妍的笑容頗為燦爛。

　　“可是，你的條件太優越了，警察是一個艱苦的專業。”牛兵說到這里，卻是住口了。

　　“我不怕吃苦。”茅妍有些委屈。

　　“我知道，可沒有人敢讓你吃苦。”牛兵輕輕的嘆了口氣。

　　“你敢讓我吃苦，反正，我家里那些人也管不了你。”茅妍立刻的道。

　　“你一耍脾氣，恐怕就有人給我打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