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德斯能夠在一瞬間就明白肖恩剛才用來壓制他的是場,這就足以證明他已經接觸到了這個世界最外層的表面規則,他所欠缺的其實只是一個機遇而已。只要給他這個機遇的話,那么莫德斯同樣可以掌握場,而且以他如今的實力,只要能夠掌握場的話,那么這也就意味著他百分之百可以踏入圣域,而一旦進入圣域的話,那么場就會蛻變成域。
所以,當莫德斯看到肖恩手中那枚光球時,莫德斯自然可以感受到那枚光球上依附著的強大法則之力,而這些法則之力對他則有著絕對的致命威脅。
這才是莫德斯發出尖叫的原因。
不過這個時候,肖恩已經不需要再說什么了,他剛才一直選擇退讓,就是為了尋找機會給與莫德斯致命一擊。
安魂這個技能,用來對付下位黃金強者那絕對是一劍一個,沒有一個人能夠逃脫。可是如果用來對付上位黃金強者,那么威力就會大打折扣之前在海斯汀莊園的地下武斗場里,肖恩就已經測試過一次,結果就連一名魔法師都能夠輕易閃避得了,那么面對一名戰爭騎士的話,肖恩可不認為安魂能夠起到什么效果。
相反,如果他無法用安魂給與莫德斯致命一擊的話,那么他就會下一瞬間成為一個活靶子。
這也是肖恩之前的襲擊沒有使用安魂,而是利用死骨的鋒銳性去刺殺莫德斯的原因。只是沒想到,這以速度為優勢的致命刺殺居然沒能成功,這才逼得肖恩不得不將咕嚕拿出來。
當然,將莫德斯逼出戰爭庇護這個特殊技能,也算是一個不錯的收獲了。
而現在,當肖恩翻開最后一張底牌時。這就說明這場游戲已經到此為止了。
手心微微一震,咕嚕發出一聲不滿的低呼,不過還是很快就飛上空中。
他最近這段時間都處于一種深沉的睡眠狀態,所以對于被肖恩粗暴的喚醒感到非常的不滿。只是,他和肖恩是有著靈魂契約的關系,換句話說就是肖恩拿他怎么耍都行,他是絕對不可能對肖恩造成任何威脅的,因此他只能將那股極端不滿的情緒發泄到莫德斯的身上。
看到咕嚕的升空,莫德斯內心那股驚悸就更盛了。
在這一刻,他第一次浮現出逃跑的念頭。而不是像之前那般將肖恩視若無物。
不過這一次,卻是輪到肖恩毫不留情的出手。
當莫德斯的注意力完全被咕嚕所吸引時,肖恩一個箭步就朝著莫德斯直沖而至,那速度比起之前竟是要快了不少。一時不察的莫德斯等到回過神來時,肖恩已經跨過了他的最佳攻擊距離。在這個距離上他出手的威力就要遜色不少,而且再加上倉促應對。莫德斯也就只能勉強招架而已。想要反擊那更是不可能的事。
死骨與戰槍只是一個交鋒,頓時就爆耀出刺眼的火花,冇而莫德斯手中那柄明顯是屬于魔化兵器的戰槍立即就多了一道淺白色的劃痕。
這個變化,讓莫德斯的瞳孔猛然一縮。
盡管他已經盡可能的高估了肖恩的實力和裝備,可是卻沒有想到,這些在他看來所謂的高估。還是太低估這位領主的實力了。因為能夠作為魔化武器的裝備,其材質必然是要經過一定程度上的強化,只有這樣才能夠承受住魔化武器的附帶作用,所以越是強大的魔化武器硬度自然越大。甚至比起一般的傳奇史詩裝備都毫不遜色。
可是哪怕這樣,他的戰槍也依舊被肖恩手中的長劍斬出一道淺痕,這就意味著如果他敢用武器硬拼的話,那么最終的結果就是他的武器被肖恩一劍削斷。
明白這一點后,莫德斯立即就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必須和肖恩拉開距離,并且利用自身實力的強大作為優勢來壓制肖恩,否則的話說不定他今天真的很可能會隕落在此。
而一想到思維的威脅,就算是莫德斯也無法徹底淡定下來。
只是,他的身形才剛一退,試圖和肖恩拉開距離的這一瞬間,他的后背就傳來一陣痛入骨髓的劇痛。這股劇痛來得異常猛烈和突兀,他感覺就像是被一支攻城弩直接命中一般,似乎自己的椎骨都要斷裂一般,下一刻便感到自己喉間一甜,一口鮮血就這么直接噴了出來,身上那股渾厚的氣勢直接就被打斷了。
“咕嚕!”
似乎對于自己這近乎于全力一撞都沒能撞死莫德斯,咕嚕在感到困惑之余,也變得更加的不滿起來。
他被肖恩雪藏了這么久,今天才終于難得的露了一次面,可是居然一點建樹都沒有。
要知道哪怕是下位黃金強者,在被咕嚕這樣高速且全力撞擊的情況下,就算不死也要重傷,因為咕嚕身上環繞的那層規則之力可不是在開玩笑的,基本上完全可以稱得上是無物不破那一種。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卻也僅僅只是讓莫德斯吐了一口血,傷勢甚至不算太重,這當然讓咕嚕感到很不爽了。
但是肖恩卻很清楚,并不是咕嚕不給力,而是莫德斯的戰爭庇護太給力了。
這個能力,極大限度的強化了莫德斯的身體強度,而且莫德斯本身也是接觸到規則的人,所以咕嚕的這一下撞擊才沒有對莫德斯造成致命傷害。不過就算這樣,此刻莫德斯的后背也是有一個血肉模糊的巨大傷口,這就是被咕嚕的力場所傷害到的痕跡,而通過這一點也讓肖恩明白,咕嚕的殺傷力雖然很強,但是卻和他的安魂差不多,只有在面對下位者時才有一擊必殺的能力,如果是面對太過強大的敵人或者是已經觸摸冇到規則的敵人,那么殺傷力就會相應的下降。
同樣的,莫德斯的自大也是造成他如今境地的重要原因之一。
因為戰爭騎士在游戲中作為定位副坦的職業,一身重甲那是最基本的配置,可是莫德斯卻是只提了一柄魔化戰槍就敢出戰,居然沒有穿戴那一身厚度不亞于傳統意義上的重甲,這不是托大是什么?
如果有這身重甲在身,配合戰爭庇護這個技能,那么面對咕嚕的偷襲他也不可能會直接吐出一口血來。雖然這個傷勢對他而言并不算嚴重,但是像強者們的交手,只要稍微有一點傷勢,那么這個傷勢很快就會影響到勝利天枰的傾斜,所以說從這一刻起,莫德斯其實是已經落入下風之中。
至少,在肖恩所具備的幾項特殊能力和技巧都沒有消失之前,肖恩就是一名貨真價實的上位黃金強者。
還是掌握了“場”這種特殊能力的上位黃金強者。
深知趁你病要你明的PVP作戰原則,在這一刻肖恩根本就不可能會有絲毫的停手,而是以一種更加瘋狂的勁頭向莫德斯發起猛攻。而和肖恩心意相通的咕嚕,也在第一時間感受到肖恩的心意,于是很快就拉開距離,準備再一次挑一個刁鉆的角度向莫德斯發起進攻。
看到肖恩和那顆金色光球的默契配合,莫德斯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了,他在第一時間就徹底明白這顆光球絕對不是什么一般的東西,說不定很可能是一種他以前從未見識過的特殊生命體。而在兩相權衡之后,莫德斯也立即就將大量的注冇意力調轉集中到咕嚕的身上,因為和肖恩的殺傷力相比,咕嚕明顯要更加可怕得多。
他可不認為自己的身體還能承受多少次咕嚕的沖撞。
所以面對肖恩的再一次凌厲進攻,莫德斯本能的并沒有投入太多的關注,因為這個時候咕嚕也已經從一旁發起了進攻。
在這樣的情況下,莫德斯毫不猶豫的揮槍朝著咕嚕狠狠拍起,他知道咕嚕的周圍有著一層特殊的規則之力,所以他并未想過和咕嚕硬碰硬,他的目的只是要將咕嚕這來歷不明的玩意拍飛出去而已,所以這一槍他運用的是一種巧勁。雖然他也清楚,以咕嚕身邊那層特殊的規則力場,這一下他的戰槍多半是要受損,可是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他也只能這么做。
至于肖恩,他目前已經可以肯定對方具有威脅自己生命的能力,但是莫德斯還是自信能夠應付,只要沒有這顆該死的光球來礙手礙腳的話。
可是,當戰槍朝著咕嚕狠狠的拍去時,莫德斯的臉色猛然一變。
因為事情并沒有按照他所想象的那樣發展。
自己揮出的這一槍,并沒有將那顆光球給拍飛,反而是被他給死死的粘住,一股奇特的沖撞力透過戰槍反饋到他的手上,不僅震得他的右手一陣麻痹,甚至還差一點將戰槍脫手而出。
而與此同時,肖恩也已經是一個箭步沖到了莫德斯的身邊。
因為莫德斯沒有給與肖恩足夠的重視,同時又對咕嚕不夠了解,所以此刻面對肖恩的到來,他根本就是已經失去了任何反擊和招架的能力,就如同砧板上的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肖恩手中的屠刀朝他揮落!
“不”
撕心裂肺的驚叫聲,突兀的在戰場上響起,但是這明明只是一個人的聲音,卻是蓋過了戰場上那上千人發出的喊殺聲。
震耳欲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