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省城到清平,路程是遙遠的。
沒有六七個小時,可能是不行的。車子在路上,如果沒有人聊天,會覺得很無聊。
而且今天下雪了,路上滑,司機不敢開快車。
左安邦今天可是表現得八面玲瓏,很討白老爺子的歡心。
這一點,恐怕一般的人無法做到。
再說他本來就是一個高干子弟,又是左系第三代領軍人物,按一般的人來說,達到他們這個級別的人,不可能跟一個商人如此委曲求全。
連秘方,司機都覺得不可思議,平時在辦公室里,高高在上的市委副書記,居然盡一切去討好這個老頭子,他們自然想不明白。
不過秘書頭腦就是不一樣,他很快就讀懂了左安邦的心思,難道老板是沖著這位女孩子去的?商務車里的白若蘭,帶著那種令人無法接近的冷傲,在這嚴寒的冬季里,她就象那千古不化的冰雕。
不管左安邦如何表現出巧舌如簧,她的目光,總是不多看一眼,眼中甚至帶著一種不屑。這一點,讓左安邦不禁有些泄氣。
不過左安邦的性格,天生好強,不輕易認輸,看到白若蘭對自己這不冷不熱的模樣,更加激起了他的好勝心理,“哼,瞧你這樣,我就不信征服不了你。”
在左安邦的眼里,白若蘭與那些京城名媛并沒有什么不同,唯一讓他感興趣的,卻是白若蘭那種冷傲的氣質。
這就是他入迷的原因,左安邦絞盡腦汁,也得不到美女親瞇,他就在心里琢磨,都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慢慢來吧,有的是時間。
憑著自己這身份,這背景,還有風度翩翩的氣質,還有什么女人擺不平?
左安邦跟白老爺子說,“要不今天晚上就暫時入住市委賓館,明天一早,我們同去清平縣參加慶典如何?”
白老爺子說,“清平那邊的條件的確不如市里,這個就你們安排吧!”
左安邦說,“對了,清平那邊的賓館還在建設當中,要明年開春才裝修。以后您要是來了安石市,只要您一個電話,我就會安排好的。”
白老爺子笑道:“好的,好的。”
“對了,左書記是哪里人?”
左安邦道:“京城左家,不知您有沒有聽說過。”
白老爺子驚訝道:“原來你是京城左家的人?”說到這里,他居然大吸了口涼氣。京城左家,那可是一個了不得的大家族。也是開國元勛,海內外赫赫有名的。白老當年是個大兵,后來也在關注這些國內大事件,當然知道京城左家這幾個字意味著什么?
這可不只是權力的象征,白老爺子看他的眼神,愣是不一樣了。
左安邦一陣得意,老爺子的表情,他完全看在眼中,于是心中竊喜。可他去看旁邊的白若蘭,白若蘭呢,目光望著窗外,似乎一輩子沒見過飄雪。
左安邦恨不得撲過去,抱著她的臉,狠狠的親一口,再跟她說,“你憑什么蔑視我?走,我帶你去看雪。讓你看一輩子。”
可白若蘭坐在白老爺子的身邊,那種世間一切與我無關的表情。
車子開了四個多小時,在服務員休息了下。
左安邦問,“要不要吃點飯再走?”
可服務站沒什么好吃的,服務站的東西不但貴,而且難吃得要命。雖然他們不在乎價格貴賤,但是客人吃不好,這就是失職。
白老爺子說,“到了再吃吧,不急不急。”
左安邦故意問白若蘭,“白小姐,你餓嗎?”
白若蘭沒有吭聲,她懶得搭理這些男人。
左安邦又碰了個釘子,他訕訕地笑了起來,“那我們就到石安市再吃飯吧!”
車子又開了二個小時,終于到了石安市。左安邦忙前忙后,安排他們吃住。
顧秋在清平縣聽到消息,左安邦去接機了,他當時就覺得奇怪。不過后來馬上明白過來,左安邦此舉的真正用意,可能是沖著白若蘭去的。
象左系這樣的大家族,如果能和白氏集團結成聯盟,那將又是一大財團。白氏集團在經濟上的能力,肯定不是一般的國內財團能比的。
這種聯盟,比一般的合作更加可靠。
因此在很多時候,家族間還是喜歡采用聯姻的方式,來鞏固雙方之間的這種關系。
顧秋猜得一點都不錯,這就是左安邦放低姿態,如此費心費力去討好白老爺子的原因。
第二天一早,顧秋已經吩咐下去,一切按部就班。
他則帶著人,親自去迎接白老爺子和左安邦。由于左安邦是市委重要領導,此次前去接待的人也不少。
車子到達清平是九點一刻,左安邦下了車,跟清平班子的人握手。
看到顧秋的時候,左安邦道:“我把白老爺子和白小姐接過來了,剩下的事情,就看你們的啦。希望你們不要怠慢了客人。”
顧秋說:“白老先生和白小姐都是我們這里最尊貴的客人,我們豈敢怠慢。左書記今天光臨清平縣,也是我們清平一大福氣。”
左安邦以主要自居,“老先生,白小姐,請!”
白若蘭扶著爺爺重新上車,車隊緩緩前行,來到公路慶典現場。
這里用手腳架和竹板搭了一個舞臺,雖然簡陋,卻也象模象樣。臺下已經聚集了好多人。這些人大都是南莊的村民和附近的市民,冬天的風大,也擋不住他們的熱情。
有人為了看看這個盛典,都盼了好久了。
眼前這條路,畢竟是清平縣第一條水泥馬路,縣委曹書記和縣長,都會親臨現場,做重要講話。今天還有一個重要環節,就是為這條馬路命名。
馬路入口,豎起一塊高大的功德碑,碑文上記載著這條馬路的起源,還有白氏集團的功德。正面是一片預留的空白,用來取名字用的。石碑被一塊大紅布蓋上,暫時沒有透露出來它的內容。
儀式開始的時候,是縣里電視臺的主持人在主持。縣委曹書記,顧秋縣長,市委左副書記都發表了重要講話。
白老先生在臺上,講了足足五分鐘,當然說的都是一些感激的話,主要是說明他對家鄉的熱愛。
也重點闡述了他為什么要投資建設這條路的原因,這時,白老爺子說出了事情的真相,“我之所以這么感動,這其中還要感謝顧縣長的夫人,是她和一位小姑娘在我犯病的時候,責無旁怠地救了我。又是顧縣長,讓我改變了對大陸官員的看法。是他們讓我看到了家鄉人民的希望和熱情。我自己也想在有生之年,給家鄉做點貢獻。”
大家熱烈的掌聲,持續了好幾分鐘。
最后一個最精彩的環節,就是給馬路命名。
白老先生聽說馬路還沒有名字,大家一起來到石碑跟前,有人扯開了那塊紅布。白老先生說,“既然大家這么給面子,就讓我想想。”
顧秋說,“老先生,我看您也不用想了,不如就用您孫女的名字命名吧!”
老先生一愣,“好,好,還是小顧縣長想得周到,那就取名為若蘭路。”
左安邦本來想出這風頭,卻被顧秋說破了心思。
左安邦郁悶了,他也正在想呢,沒想到顧秋早有想法,只不過是想借著老先生之口說出來罷了。有人在心里嘀咕,顧縣長什么都考慮好了,只是沒有說出來。
白若蘭眉頭微皺,還是沒有反對。
顧秋竟然用自己的名字來命名,什么意思啊?不過取名為若蘭路,倒是非常合老先生的心意。他甚至有種沖動,把學校也改為若蘭中學。
經過一番謙讓,白老先生說,“顧秋同志,既然名字是你幫我取的,那這幾個字就由你來寫。”
經過一番謙讓,顧秋提筆寫下三個大字,若蘭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