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辦,要不讓老爺護住他?”箭翎說道。
“不,這不可能,如果他讓我父親護住他,那么就徹底絕了我父親的心,我父親永遠都是一往無前的,他絕對不會希望他的女婿會是懦弱的人。”水晶同樣無比了解她父親:“你也不用擔心,玄神殿的高手不會輕易讓五師姐得手的,可惜他寫了那封信,要是在成為正式騎士之后再寫信的話,就算是老師親自出面,最多也就是阻止我們相見而已。”
“我們都是奇兵者,能成為正式騎士嗎?”箭翎突然接話道。
水晶微微一呆,她也下意識地把巫崖想成了無所不能的,苦笑了一下,奇兵者的路比普通人的路不知道難了多少倍,忍不住懷念起了北斗奇兵組。
甩了甩頭,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現在最主要的是怎么讓巫崖離開dìdū或者怎么阻止師傅對付他才行,房間內瞬間陷入了沉默,水晶本來知道巫崖的消息,應該是高興才對,要知道,她只知道巫崖進入了獨孤家的絕地,然后就沒有了,心中的擔心可想而知。
可是此時卻要擔心,擔心自己的師傅,她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寫信給武學工會的叔叔伯伯爺爺什么的,可是這樣不是跟讓巫崖求自己父親庇護一個道理嗎?猶豫了一下,水晶還是決定寫信了,本質上還是有不同的,要在一起那是兩個人的事情,父親是反對者。不代表他手中那些從小也疼自己的手下也會反對,自己也要做出努力。
總之,先保證巫崖不被自己的師傅拿下再說。
“誰…”
就在水晶準備動筆的時候,突然驚覺地叫了起來,她雙目失明,天生就有強大的靈覺,最近又修煉了精神力。對周圍的變化非常jǐng覺。
“吱吱…”
“原來是小黑啊,好了,等有機會再帶你出去玩。現在我要寫信,有什么事等寫完信再說。”水晶勉強地笑了笑道,繼續準備下筆。小黑此時已經坐到她的大腿上,讓她寫的有些別扭,小黑可比在迷霧森林出來的時候大多了:“箭翎,先把小黑抱走,箭翎,箭翎…”
箭翎早就說不出話來了,在小黑吱吱叫的時候她就張大了嘴巴,看著這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人,晶晶剛剛說他肯定不會走,可能在考慮想辦法潛進來。可是這潛的也太快了吧?
最讓她想不通的是,他到底是怎么進來的?
水晶強大的靈覺和精神辦并沒有發現巫崖已經在一步步地向她靠近,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她心跳的好快,握住筆的手微微顫抖著,然后就被一只堅定無比的大手握住了。
水晶已經聞到了他的氣息。不再懷疑了,可是她與箭翎一樣不敢相信。
可是接下來那個她們都不敢相信的人說出來的話,讓她有種將手中的筆狠狠戳在他臉上的沖動,就聽巫崖道:“水晶,我又一次看到你的臉了,你以身相許的諾言我暫時就先放在一邊。親兩下總可以吧,上次我還意猶未盡,你看是不是…”
還是那鬼樣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也不讓人家先感動的,可是巫崖這樣的話卻讓水晶忍不住在悶氣的同時又很親切,這才是真正的巫崖。
而且,巫崖依舊叫她水晶這個屬于奇兵者的代號,而不是單晶晶。
“討厭,快點放手,我要戴面具了。”
水晶都不知道說什么好,巫崖來的實在是太突然了,心里自然是高興的,但也糾結,不管怎樣,她的臉皮可是超薄的啊,也習慣戴面具,這么被巫崖看著還是很難受,臉都不自覺地紅了起來,哪有剛剛仿佛運籌帷幄的樣子,特別是旁邊還有箭翎看著呢。
“戴什么面具哪,我們應該坦誠相見,都老夫老妻的了。”巫崖嘿嘿地笑道。手握著水晶那依舊冰涼的小手實在不愿意放開,目光同樣不想移開那怕半毫米。
從迷霧山脈中出來,都過去多久了,巫崖平時不表現,但他也是會想念的。
“放手,箭、箭翎還看著呢?”水晶早就把危險拋到腦后,戀愛中的少女智商為零,只知道害羞,特別是旁邊有人的情況下,特別是她沒戴面具的情況下。
“箭翎在怕什么,反正她到進候也是要跟你陪嫁的…”
“陪你個大頭鬼…唔!”兩女同時叫道。
“小聲點,別忘了這里是什么地方。”巫崖早有準備飛快地道,另一只手也輕輕地捂在了水晶的嘴上,感受到她同樣冰涼的嘴唇和臉頰。
另一邊,箭翎則是自己捂著自己,依舊看著巫崖和水晶,眼中閃動了幾下,不知道是妒忌還是該對巫崖毛手毛腳感到不爽,她以前可是很討厭巫崖這條色狼的,只是后來在天蝎鷲事件的時候徹底改觀,最近水晶每每都會叨念他,不知不覺她對巫崖的惡感早就消失,甚至同水晶一起為他擔心,或許是她在為水晶擔心吧?水晶有時候擔心巫崖擔心的連飯都沒吃,有時候甚至坐于窗前靜靜地發呆,任誰看到都會為之難受吧?
上次水晶甚至要偷偷地想溜去劍域行省找巫崖,她向來可是乖乖女哪,竟然要到劍域那么遠的地方,那時候得到的消息中,巫崖已經進入絕地,就算去了劍域也不一定能進入獨孤家,找到巫崖的可能性也低的可憐,但她依舊毅然上路。
可惜,最終還是被逮了回來,也惹的最強魔法師對這件事情的重視。
反觀巫崖,他不也是一樣嗎?
第一天來到dìdū就第一時間趕往武學工會,明明知道最強魔法師要對付他,還冒著危險到了這里,然后用微笑帶著輕松的氣氛跟她們說話,仿佛世間無他辦不到的事。
“吱吱…”
箭翎悄悄地退出了水晶的房間,順手把小黑也給提走了,讓他們獨處吧。
剩下巫崖和水晶,氣氛就變的沉寂而壓抑了起來,許久未見,卻不知道說些什么好,巫崖的手與她的手依舊緊緊地握在一起,另一只手早就離開了她的臉頰。
“放心吧,我有這個東西,或許那個萬年老處女不敢對我亂來。”
巫崖還是先開口了,水晶從小就因為眼睛的事情而顯的孤僻,平時倒還好,可是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下還是顯的口齒木訥,要不是巫崖總是嘴里吐不出象牙來,而是一個悶悶酷酷的帥哥,恐怕她真的是半句話都說不出來,這就是所謂的一物降一物吧。
“萬年老處…”
水晶的臉又紅起來,這家伙真是的,不過確實挺形象的,外面的人似乎也有這么叫師傅的,咯咯地笑了兩聲,而后隨手將面具戴了上去,她寫字可以不用面具,但要看東西當然要戴,巫崖就郁悶了,這張臉看再久也不會厭,水晶目光落在巫崖手上的東西:“這是?”
“獨孤家的金袍。”巫崖回道。
“什么,你成為獨孤家的金袍了,你回歸獨孤家了?”水晶驚訝地道。
“沒有,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回歸了沒有,但為了保命,為了不讓那萬年老處女發瘋,我倒不介意把這金袍拿出來用用!”巫崖笑笑,就將自己在獨孤家的事情說了說,包括獨孤戰風,包括皇甫嫻當初是怎么加害自己,或者說是加害“人渣巫崖”,包括獨孤家主的承諾。
“你從天罪淵出來了,所以獨孤家主兌現了承諾?”
雖然只是巫崖在獨孤家的事情,天罪淵下的事情還沒說,但水晶依舊聽的驚心動魄,巫崖的每一步都是那么艱難,不只是他為奇兵者,還有他曾經不姓獨孤的諾言。
在面對那樣的壓力下他都可以堅守諾言,他怎么可能是師傅和師姐口中說的那種人?
“是的,這是十幾天前離開劍山雄關的才得到的。”
搖了搖頭,水晶看著金袍,嘆了口氣道:“這東西在劍域甚至其他行省可能有用,但在dìdū卻沒什么威力,況且你還是沒有任何背景的獨孤家金袍。”
巫崖沉默了,他也只是想安水晶的心而已。
巫崖自己也知道這東西沒有什么大用,沒有背景?是的,他確實沒有什么背景,他可不認為獨孤清海會為他出頭,更不知道迷城老頭已經離開天罪淵,不知道這兩個老不死因為爭論不下誰收他為徒而約定先讓他自生自滅,觀查一段時間,看看他在哪個方面更有天賦。
“沒用嗎,那就找出有用的東西來,我就不信她萬年老處女沒有在意的東西。”
巫崖直接將金袍收了起來,而后陰森森地說,當初他在飄雪行省的時候就對兵靈們提議過,要把光明神殿的名聲搞臭就把城主的女人捉到分殿主的床上之類,這種不擇手段的方法倒是可以放在這萬年老處女的身上。當然,這事情不會那么簡單,這里比光明分殿強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哪里能搞來一個男人,更不可能搞來一個讓很多人在意的重量級男人。
可惜,皇甫大將軍沒有回dìdū,不然的話…
遠在劍山雄關的皇甫大將軍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他奶奶的,怎么天還這么冷。
巫崖要做的是找出她的把柄,然后就可以在武力不對等的情況下談判了,這種對世間所有男人痛恨的女人,是最愛惜她的名聲的,要殘害情侶就要標榜自己的冰清玉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