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下面三根并不致命,自然不會受自己的重視。
同樣的,以為自己出現后就一定可以拿下暗殺者的獨孤九陽也根本不做防御,而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做的防御也只是上面那三根致命的,結果下面三根就發揮了全部力量。
微微帶著冷汗,獨孤斷逆心中再不敢有半絲的不謹慎。
同時,他又想到了剛剛他明明感應到那人在那樹上,可趕過去卻發現被耍了,自己可是幽靈劍閣的幽靈殺手,竟然被人給耍了,到底是什么人?
難道他的實力不是獨孤九陽說的只有皇兵師巔峰,而是更強。
不,不可能,如果更強的話,那么獨孤九陽早就死無葬生之地了,可是如果只有皇兵師巔峰的話,那這樣的實力,這樣的算計,這樣的詭異又是什么恐怖的家伙?
“沙沙…”
就在這時,獨孤斷逆突然抬起頭來,愕然地看著慢慢走出來的人,他竟然走出來了,這也太奇怪了,他不應該立刻逃掉或者躲在一邊的嗎?
“這是…皇兵師七段?”
猛然間,獨孤斷逆看出了走出來之人的實力,眼睛差點沒瞪出來,作為幽靈劍閣的殺手已經習慣泰山壓前而心不倒,可是眼前的事情根本不能讓他平靜,太變態了。
“怎么,很奇怪我為什么會出來么?”
巫崖口氣平靜,腳步依舊踏雪無痕。雖然慢,卻很穩,臉上依舊戴著面具,后面依舊背著劍匣,黑色衣袍,還是剛剛的打扮。
確實如獨孤斷逆所想,巫崖在他出現的時候就知道。今天是肯定殺不了獨孤九陽的,不過,只是在他肩膀和手掌插了兩箭而已。實在是不爽,怎樣都要讓他更痛苦,所以巫崖借用了幾乎所有兵靈的力量。射出了那六箭…不,應該說是下面那三箭。
那三箭,將屬于他的各種氣息的玄氣灌入獨孤九陽體內。
巫崖知道這世界的魔法非常厲害,如果僅僅只是踏碎的話,恐怕可以很快就恢復,但是如果蘊含了兵靈們的各種力量,特別是弒神魔刃的力量,那就難說能不能恢復了。
嘿嘿,太監了的獨孤九陽,或許比殺了他更有快感。
“剛剛確實奇怪。現在我不奇怪了。”
獨孤斷逆飛快地收了表情,只有皇兵師七段,只要自己認真起來,他絕對逃不出手掌心的,即便他再天才。這個人很明白這點,所以干脆走了出來。
這個人還真是膽大,竟然這樣就淡定地出來,沒有一絲猶豫。
“不愧是幽靈劍閣的人。”巫崖笑了笑,瞬間獨孤斷逆瞳孔一縮,這個人竟然知道幽靈劍閣。“很奇怪我為什么會知道幽靈劍閣嗎?那你奇不奇怪之前我為什么可以騙過你?”
“你是誰,箭域行省的哪個家族的?”
“如果我是箭域行省的人,就不會身上連一把正常的箭都沒有了。”巫崖搖頭,而就在他話音落下瞬間,驟然動了,目標依舊是獨孤九陽。
“找死!”
獨孤斷逆愣了一下,而后低喝,竟然還敢動手,輕松地就將他給攔了下來,境界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可是看到這面具黑衣人的動作的時候,他差點失神了,幽靈閣殺手的那種感覺,不不不,比幽靈劍閣的某些殺手更加純粹,只是他的劍法和步伐不是幽靈劍閣的。
借著獨孤斷逆愣神期間,巫崖飛快地退后,然后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
“你到底是誰?”
獨孤斷逆徹底判斷不出來了,剛剛的箭法明明就是一位弓箭玄兵者,可是他的劍法卻異常厲害和犀利,是劍之玄兵者無疑,他還有幽靈閣殺手的感覺,這實在是…
慢,他臉上的具面,還有背后的劍匣?
“咕嚕…”
獨孤斷逆縱然是心理素質絕強的殺手,這時候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面具和劍匣都沒有任何問題,問題是上面刻著的那兩條怪龍…他見過這兩條怪龍,在閣主的手中見過,戰風閣主說過,那是從天罪淵下得到的,沒有幽靈劍閣的劍法絕技,卻有幽靈的劍意,比他們還要純粹的劍意,這還能說明什么?怪不得他下手不留情了…
別忘了,如果同時獨孤家的年輕一代,公平斗爭是不會被追究的,只要不損害獨孤家的利益和榮耀,并不是所有獨孤家的年輕一代都會怕了獨孤九陽的。
“你是…”獨孤斷逆隱約已經猜到眼前這人是誰了,可是他不敢說。
“我可以走了嗎?”巫崖看出了獨孤斷逆已經認出來,心中暗暗舒了口氣,媽的,幸好是看出來了,不然的話真要摘下面具,表示身份不成?
雖然沒什么,可是有些事情心里知道和直接說明白是不同的。
總之,巫崖不喜歡表明身份,不喜歡眼前這個人因為獨孤戰風的關系,才放自己離開的那種感覺,雖然肯定有這個原因,但表現出來就是不爽。
要知道,即便他不是獨孤戰風的兒子,也是從天罪淵出來的,是幽靈劍閣閣主的候補!
而他在戴上面具和拿出劍匣時,就沒有說要在獨孤戰風面前掩示什么,他就是要表明是自己要殺掉他獨孤九陽,并不是說巫崖腦子被驢踢了,而是他相信,不管他怎么掩示,以幽靈劍閣的力量肯定可以查出是自己,到時候追查肯定會牽泄到夜晴和小美等。
既然肯定要被獨孤戰風知道,那掩示有什么用?
再說,到時候獨孤九陽被追殺的事情也會傳到獨孤清海等人耳中,雖然有點郁悶。可是獨孤清海這個靠山還是要好好利用利用的。
還有家主,既然肯答應自己姓巫,那肯定會對自己進行關注,也是靠山,也可利用。
雖說獨孤家年輕一代的斗爭,老一輩不會插手,但這只是明面上的事情。就如法律背后還有各種陰暗,巫崖又不是純粹這個世界的人,哪里會看不透這些。
總之。巫崖只是在夜晴等人面前掩示了自己為“幽荒”的事實,對獨孤家,他仿佛直接說。老子已經從天罪淵回來了,老子就是要干掉獨孤九陽。
巫崖不知道的是,迷城老頭也回到獨孤家,早就把他的事情跟家主說了。
“你不回話,我就當你答應了。”獨孤斷逆沒有說話,巫崖也懶的管他,轉身離開。
果然,獨孤斷逆也沒有任何動作,正如巫崖所想的,不管眼前這個人是不是巫崖。他都是從天罪淵走出來的人,是幽靈劍閣的候補閣主,是獨孤家的核心年輕一代,不管是哪個身份,都不是他一個普通的殺手能插手的。所幸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做。
“對了,獨孤九陽看起來以后是很難再陽起來了,修煉方面肯定有問題,友情提示一下,有一本叫《葵花寶典》的功法很適合他。”巫崖突然回了回頭道。
獨孤斷逆愣了愣。這人怎么回事,還友情提醒?
沒等獨孤斷逆反應過來,巫崖已經閃了,并沒有讓獨孤斷逆帶話給獨孤戰風,說什么以后見一次殺一次之類的,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已經表明了他的決心。
唔,看來有些代入“幽荒”的身份了,做起事情習慣性地裝酷。
獨孤斷逆看了看消失的黑影,又看了看地下呻吟中的獨孤九陽,唉,如果可以的話,他寧愿去給巫崖當守衛,閣主的這個兒子更讓人信服,可惜…
“唉,也不知道以后的幽靈閣主會不是是他?”
“對了,忘記問了,你剛剛殺了玄神殿的教官?”巫崖突然又回來了,之前可是聽到獨孤九陽說派了高手去殺項教官,項教官之前對自己不錯,可不想他這么死了。
“沒有,那個教官很厲害,我殺不了他。”
黎明的雪山又是一幅美麗的風景,雪狼獵魔團的成員卻半點欣賞的心思都沒有,一個個飛快地趕路,方向正是與那個山谷相反,他們昨天晚上在處理完戰場后就立刻閃了,至于巫崖說的什么“去探查山谷,如果人不多的話就再去給滅口”的事情是想也不敢想。
不管怎樣,盡快遠離那個地方,盡可能地做到獨孤家查不到他們的蹤跡。
“咦,團長,后面好像有人在追我們!”某位目力極強的人成員說道,現在獵魔團必須派人專門做偵察,雖然獨孤家追上來的話再怎么偵察也沒有用,但勝在安心啊。
“追我們…”
所有人都臉色煞白,昨天晚上是殺的爽了,很有成就感,可是現在越想越后怕,一個個都擔心的要死,只要有什么風吹草動就可以嚇的尿褲子。
“咦,不是獨孤家的人,好像是、是那位姓巫的兄弟。”那偵察員說道,一般目力好的自然是弓箭玄兵者,昨天晚上才受巫兄弟的指點,自然還記憶深刻。
“呼呼…周團長,你們可是讓我好追啊!”
過了一會,巫小兄弟果然來了,一個個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雖說巫崖昨天晚上救了他們,還讓他們沒有折損任何成員,可是也是因為他才有那場大戰的。
當然,他們也不可能對眼前巫崖怎樣,只能黑著臉地將他引入了團中。
“巫小兄弟,查的怎樣了,山谷里的人是…”
“是獨孤家九字輩的核心,好像還是金袍子孫。”巫崖眨巴眨巴了眼說道,瞬間,雪山的寒風好他媽刺骨啊,一個個如同風中要被撕碎的枯葉,很想死了算了:“不過,好像有一群人在對付他們,我沒有看清,最后好像還是那群人贏了,那金袍還被追殺…”
眾人有掐死巫崖的沖動,你說話就不能一口氣說完?
突地,周威的眼睛亮了起來,還有另外一群人在跟獨孤家的人大戰,那么,他們殺掉獨孤家手下的事情豈不是就可以推到那群人身上了,所有人面面相覷,心里漸漸安了。
眾人再看巫崖的眼神又變了,熱情了起來。
“雖說如此,但我們還是不能按計劃往那山谷外的小鎮去了,這樣吧,正好有一條路可以前往寒劍城,我們送巫小兄弟一程。”周威考慮了一會兒,突然道。
巫崖抽了抽嘴角,剛剛是不是太裝逼了,現在要遭雷劈了?
早知道如此,就說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好了,現在這群人去寒劍城,萬一他們跟玄殿預備騎士們接觸,并說起自己怎么厲害,怎么地去山谷探查,那豈不是要露餡了?
想到夜晴知道自己就是“幽荒”,真會找自己拼命的。
可惜,百般勸說,周威就是那么的熱情洋溢,一定要把巫崖送到寒劍城,估計他還有些擔心,怕獨孤家追查到,如果那樣,就可以借機把巫崖推出去,巫崖對他們這小心思也不在意,在外面混的,總歸需要為性命而做出各種事情,而他們跟自己又不熟。
得,一起去寒劍城吧,到時候不讓他們接觸就行,方法多的是,比如說恐嚇…
出發前又回頭看了看,山谷早已經遠去,夜晴他們也該出發了,昨天晚上巫崖又回去看了看他們的情況,發現獨孤九陽剩下的那些手下也被清理掉了。
要知道,既然獨孤斷逆回來了,項飛也自然回來,干掉那些手下如喝口水般容易。
既然項飛教官回來了,巫崖自然也沒有什么好擔心的,直接就追著雪狼獵魔團來,他可不能那時候出現,不然的話,太明顯了。
至于夜晴怎么個思念“幽荒”,不在他管理范圍內。
一路無話,只是雪狼獵魔團的行進速度有些慢,沒辦法,一路上都是小心翼翼地做著各種各樣的掩示,當抵達寒劍城的時候已經是8天后的事情了。
寒劍城,一座屬于劍域行省北方的大城市。
這里并不屬于任何一個超級大家族的勢力范圍之內,算起來應該是屬于玄兵帝國皇家重視之地,因為這里距離邊疆并不是很遠。
當然也不算很近,這里有著各種各樣的天然屏障,比如之前那座雪山山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