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遠航在車站出口處與吳段長和馬書記他們告別后,本來打算找一輛板車回家,走到站前的時候,一下聞到了烤魚的飄香,立即就感覺到有點餓了。上前之前,他和吳段長他們在站前的小飯店吃了一點飯,但由于時間緊迫和面對的都是段領導,肖遠航只是吃了一點點,剛才在車上還沒覺得餓,一聞到烤魚的香味兒就不同了。
肖遠航找到一個比較干凈的攤位前坐下剛想叫老老板給烤魚,抬頭一看不遠的攤位上汪大海、小強、大國和王曉紅正坐在那里喝著酒吃烤魚呢。便招呼了一聲:“大海!”
汪大海和小強他們喝得正高興呢,猛然聽見有人喊他,一抬頭看到是肖遠航,急忙站起身過來說:“二哥,你上哪去了,這么多天沒見到你的影?”
肖遠航扯了一下身上的鐵路制服說:“我這不是剛走車回來么,家還沒回呢,你看,這身上的制服還沒來得及換呢。”
這時,小強、大國和王曉紅都紛紛過來和肖遠航打招呼,少大海不容分說,拉著肖遠航就到了他們那桌上。攤主一看到手生意飛了,心里有些生氣,但一看是到汪大海這些人,嚇得趕的閉上了嘴。
肖遠航見到汪大海他們十分高興,要了兩條烤魚開了一瓶啤酒和他們高高興興的喝了起來。這時,那名挨打了車站外勤值班員出來到站前買煙,一下子看到了正在喝酒的肖遠航,急忙跑進站前的一家飯店,他剛才買煙的時候,看到兒子和幾個朋友在這里喝酒,他進去和兒子說了幾句話,還順手塞給兒子5塊錢。
他兒子是車站小集體的職工,休班的時候就在站前這一帶混,和這一帶的幾個小混混關系不錯,他挨的當天晚上就和兒子說了,兒子一聽說老子讓人打了同,頓時就火了,這幾天帶著幾個去列車段堵了肖遠航幾次,想教訓肖遠航一下,給老子報仇,可惜這幾天肖遠航根本沒回來。
他跑進屋沖著正在喝酒的兒子說:“兒子,我剛才看到姓肖的那小子正在烤魚攤和幾個人喝酒呢,你現在就去找他,也不能讓他白打了啊!”
他兒子本來和幾個狐朋狗友就喝了不少酒,一聽打老爸的人就在站前,立即站起身說:“哥幾個,走,去收拾一下那個不長眼的,竟敢打我爸,我要讓他后悔一輩子!”
幾個人都喝得差不多了,一聽要去打人,都十分的興奮,其中一個人到飯店的后廚拽了一菜刀,飯店老板剛想說話,被他一立眼睛給嚇回去了,他把茶刀往里懷兜里一揣,跟著這幾個人出了飯店氣勢洶洶而去。
在那個烤魚的不遠處,外勤值班員用手一指坐在那里喝酒的肖遠航說:“兒子,就是那個小子!”
他兒子說:“爸,你不用過去了,就站在這兒看我們是怎么收拾他的!”
幾個狐朋狗友在酒精的作用下,十分的亢奮,特別是那個拽了一菜刀的家伙,從懷里抽出菜馬就往前沖,可是剛剛沖了兩步,身子一下子就定住了。因為他看到了汪大海、小強和大國幾個人,頓時,酒就嚇醒了一半,偷偷的把菜刀又揣回了懷中。
這時,他兒子和另外幾個人也看清了和肖遠航一起喝酒的汪大海等人,嚇得臉一下子就白了。汪大海等人以前在站前就是出了名的狠角,現在有錢有勢有車的,更沒人敢惹,像他們這樣的小混混給汪大海他們提鞋都不配,打死他們都不敢和汪大海等人動手!
外勤值班員一看兒子他們停步不前,不由得上前問道:“兒子,怎么了?”
他兒子苦著臉說:“爸,你惹誰不好怎么惹上這幫人了呢,你知道坐那里喝酒的那幾個人都是誰嗎?”
“誰呀?難道很有名嗎?”外勤值班員一臉不解的問道。
他兒子說:“何止是有名啊,那可是在鐵東一跺腳市里都亂顫的大哥級人物啊,還好沒胡亂的沖過去,不然,你兒子我的這條小命就交待了!”
外勤值班員一聽兒子這么說頓時就害怕了,他兒子混是混了點,可他也不想出點什么事情,本來以為肖遠航就是一個運轉車長,沒什么能奈呢,想讓兒子教訓一下他,給自己出出氣,誰知遇上的卻是一個沒人敢惹的人物,想起那天肖遠航說的話,他不由感覺到背后一陣的冰涼!
急忙拉住兒子說:“兒子,惹不起咱躲得起,吃點虧就吃點虧,快走,這件就算了吧!”
他兒子的那幾個狐朋狗友一聽心里都松了一口氣,趁肖遠航他們沒發現他們,連飯店都沒敢回,灰溜溜的跑了。
肖遠航這邊的幾個人也不是沒有發現情況的異常,汪大海、小強和大國幾人都是在社會上打滾的人,平時的警惕性很高,不然早就讓人收拾得骨頭渣子都沒了,即便是喝酒之中也感覺到了那幾個人的異樣,畢竟距離不是很遠,正對著那個方面坐的小強發現后,不動聲色的在桌子底下捅了一下汪大海,眼睛向那邊一示意。汪大海借給肖遠航點煙的機會轉望了一眼,一看是站前幾個不入流的小混混,就沒太再意,示意小強繼續監視他們。
幾個人退去后,小強緊繃的神經才松馳下來。肖遠航也發現了汪大海幾個的異狀,不由得問道:“哥幾個怎么了?”
小強說:“剛才那幾個人好像要對我們不利,不過現在走了。”說著向遠去的外勤值班員的背影示意了一下。
肖遠航遠遠的望了一眼,由于他們已經逐漸溶入夜色之中,就算那個外勤值班員還穿著鐵路制服,也沒看出來是他,畢竟和他只是見過兩次面,還沒有熟悉到遠遠的望一眼背影就能認出的程度。這次回來,他心里還想著那天的事情呢,畢竟那天自己下手挺重,把人家的腦袋都打出血了,還尋思找個機會去看看,給他拿倆錢看看病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