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若死、死亦生,生生死死天有命。前世有緣了今生,來生相守三生幸。人生如盞燈,不求人間永長明。愿照黃泉路,冥鄉鬼神驚。一切魔障隨云散,月明風清。不用眾里苦尋他,兩燈遙相映,心中曉月明。”
尚未進入霍青娥的亭榭,便聽到微微低吟。
似是蘊含著無窮哀嘆一般,林宇的心情,竟是瞬間低落了下去。
“…不對…”
搖了搖頭,林宇再度振作了起來。[]熬夜看書72
這聲音中,蘊含著的,不止是道家的氣息,還有著…魔障。
“…入魔了?”
思考到這樣的可能性,林宇皺起了眉頭。
而在這時,林宇才發覺到了,這附近磅礴的道家氣息之中,還有著無窮的邪氣。
并非是純粹的邪氣,而是蘊含著哀怨的氣息,甚至于說是怨氣升級而成的邪氣也沒錯。
但是…霍青娥應該沒有理由入魔才對。
是這附近隱藏了一位邪仙還是真的發生了出乎意料的事情導致了霍青娥入魔?
無論哪個,林宇都必須做出最大的警惕了。
“…何方邪魔,可敢出來一見?”
到了霍青娥門口之后,豐聰耳神子便退去了,也因此,林宇沒有什么后顧之憂。
修煉了六百余年的林宇,實力上卻已經到了貨真價實的真仙境,故而也不會怕一名邪仙。
“…邪魔?”
一聲嗤笑,在林宇前方傳來。
然而映入眼簾的,卻是八云紫…
打著陽傘。穿著道袍的八云紫。一如既往的優雅從容。
“紫?”
疑惑愈發的強烈了起來。八云紫此刻應該在八岳山找尋鬼族的蹤跡才對,為何突然出現在了這里?
“阿拉林宇,何時你也對妖怪抱有偏見了呢?居然要用邪魔那種稱呼來面對我。”
用折扇輕輕遮住嘴角,八云紫一步步向林宇逼近著。[]熬夜看書72
“…不是…紫,你沒感覺到么?附近充斥的哀怨邪惡之氣?”
“這么說的話…似乎真的有呢…”
聽到林宇的話,八云紫停下了腳步,感應了一下周圍的氣息,微微皺起了眉頭。
邪魔與仙人。兩種絕對對立的力量,充斥在這小小的亭榭之中。
哀怨的氣息,宛若實質一般,飄蕩在這不小的空間之中。
“嗚嘿嘿嘿”
宛若鬼怪的哀嚎一般,空間變得愈發的扭曲了。
“…紫,先離開吧…”
對手的級別不會低于仙人,憑借著兩名真仙級的強者,林宇沒有信心拿下對方。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雖然在這個國家中還有些什么職務,但是那也需要先解決掉這個國家根本的隱患才行…
“嗯。”
面色有些凝重的。八云紫打開了隙間。
轉瞬之間,兩人消失在了這亭榭之中。唯獨留下哀轉悠揚的哭嚎聲。
“…那股氣息…”
憑借著隙間的力量,返回了迷途之家后,林宇苦苦思索了起來。
有著如此強烈怨氣的角色,必然有著其怨恨的事情…
只是,那又是什么呢?
“剛才是…”
似乎是不明白為什么林宇會在那樣怨念深重之地,八云紫輕輕的問道。
“不明白…似乎是邪仙,不過并非是普通邪仙…”
普通邪仙,多為作惡多端之輩,憑借著強大的力量為非作歹,逍遙法外。[]熬夜看書72
但是那個邪仙,在氣息上有著本質的不同。
“…對了,幽香呢?”
回憶了一下,八云紫在之前是與風見幽香一起去了八岳山才對,為什么只有八云紫回來了?
聽到這樣的話,八云紫微微發愣了。
“…紫?”
“…死了。”
靜靜地,八云紫說道。
“…死了?”
一瞬間,林宇失去了思考能力。
那個總是獨自打著太陽傘,漫步于太陽花田中的四季花之主,死了?
無論何時都是沉默寡言,在三人中實力最強的風見幽香就這么死了?
“怎…怎么…可能?”
“…被四大鬼王合力攻擊,死了…魂飛魄散,連彼岸都去不了…”
喃喃的,八云紫說道。
“絕對是…哪里…搞錯了…”
驀然的,林宇覺得頭有些發暈。
“…尸體…我帶回來了…”
一道隙間緩緩的在林宇面前打開,而在那隙間之中,是令人絕對絕望的事實…
凝視著隙間中那模糊的身影,林宇徹底愣住了。
被完全的絕望沖垮了身體一般,身體就像是徹底銹住了,完全無法行動一絲一毫。
“林宇…”
眼角抖了抖,似是在壓抑著淚水一般,八云紫撲到了林宇懷中。
接著,淚珠便宛若那盛夏的暴雨一般,簌簌而落,打濕了林宇的衣襟。
“嗚哇…哇啊啊…”
宛若孩提一般,八云紫放聲大哭著,而林宇則是愣在原地。
“哪里…搞錯了…”
最后,只剩下了這樣的呢喃…
昔日…偷偷瞞著林蘿一起出去賞花,回來后還被罵了一頓。
昔日…三人一起播下了無數向日葵的種子,如今那些向日葵已經成了一片花田。
昔日…一起坐在夕陽之下,靜靜欣賞著那樣的美景,感悟著天地間的一切。
但是…為何…
“林宇…我…好冷…”
瑟瑟發抖著,八云紫輕輕說道。
“…你是唯一一個男孩子。無論如何。你要學會堅強。紫和幽香,她們雖然有著自己的信念,但是亦是有著其極限,若是有著突破那個極限的事情發生的話…林宇,唯有你來支撐,明白么?”
那時候,林宇明明同意過要支撐兩個人走下去的…
“紫…”
不知過了多久,林宇輕輕的呼喚了一聲。
聲音中。帶著無邊的死氣。
“我還是…太過于軟弱…”
緊緊擁抱著八云紫,過去的一切一切似乎都從腦海中消逝了,唯獨剩下了心在顫顫發抖。
“也許…有一日…不,或許就是明天…我或是你便會有著相同的下場…”
顫抖著,八云紫說道。
“我…不想在死前留下遺憾…所以…”
雙唇相觸…
散發著恐懼的雙眼,透過林宇的瞳孔,映現在了視網膜上。
或許,在八云紫眼中,林宇亦是相同。
若是林宇還有思考能力的話,一定明白這就是恐懼的忘記了一切的眼神。
貪婪的索求著能夠獲得溫暖。撬開了唇齒的舌尖,彼此探入了對方口中。
攝取著唾液中殘存的溫度。宛若那樣便可以讓自己忘記恐懼一般,雙方只是在彼此的索求著。
將身體完全貼合在一起,感受著對方的溫度,大腦已經完全的失去了思考能力。
終于,稍微恢復了些意識的林宇,本能的感覺到衣服有些礙事。
“紫…”
輕輕呼喚了一聲,林宇抬起了八云紫的裙擺。
終于,身體能夠感受到對方的溫暖了…
手不知不覺間已經滑入了對方的褻衣之中,感受著對方身上飄起的絲絲香氣,林宇的意識沉醉了下去…
“生若死、死亦生,生生死死天有命。前世有緣了今生,來生相守三生幸。人生如盞燈,不求人間永長明。愿照黃泉路,冥鄉鬼神驚。一切魔障隨云散,月明風清。不用眾里苦尋他,兩燈遙相映,心中曉月明,破。”
將衣物除盡,林宇卻突然念了起來。
伴隨著林宇的聲音,四周的一切,變得虛幻了起來…
不斷的扭曲,變形,最后卻是成了最初的那亭榭…
“回不去,又何必掛念昔日?”
沒有了最初的邪怨,唯余仙府一般洋溢的靈氣,此時的亭榭,雖未曾改變,卻宛若變了個樣子。
“我恨。”
“恨什么?”
“恨天,恨地,恨我,恨他。”
“緣何恨?”
“恨那片天,不給我一絲喘息之機,恨這方地,竟無我一絲棲身之地,恨我竟執迷仙道,忘卻了身邊的真愛,恨他沒有阻攔,警醒我這癡人。”
“你既然悟了,為何又執迷其中?”
“我不悟,我什么都不懂。”
“寵辱不驚任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望天空云卷云舒,既然明白了自己過于執迷道之一途,便是悟了。”
“我不愿悟。”
“蒼蒼茫茫,人生百年,來時不說悔,去時不說念,度得一世瀟灑自在,何必執迷是是非非?既然悟了,為何還不醒?”
亭榭之中,沒有了聲音。
“哎…”
深深一聲嘆息,一件羽衣卻是飛向了林宇面前,落在了一翩翩佳人身上。
“小仙受教了。”
“明白就好。”
林宇的眼中,透著無比清明的目光。
哪怕如此佳人在面前更衣換衫,也未曾有一絲欲望升騰。
“青娥娘娘,望珍重。”
微微一笑,林宇那清明的目光卻是漸漸渾濁了起來。
“這是…”
面對腦海中忽然多出的記憶,林宇本能的皺起了眉頭。
本是頭腦一片空空,卻是在推倒八云紫的最后關頭,頭腦一陣暈厥,緊接著周圍的空間便轉換回了亭榭之中,而眼前之人,也由八云紫變成了素未相識的女子。
只是看到一切的轉變。林宇卻沒有絲毫的不適。反而說出了不少連自己都不明白為何會說出的話。
“如果不介意的話。便讓我來解釋一切吧。”
飄渺的聲音,找不到發聲之地一般,讓人覺得無法碰觸。
但是…林宇卻清晰地明白是眼前的女子所發出的聲音。
…如果沒記錯的話,在之前那段對話中,林宇自己說過青娥娘娘這個詞匯。
也就是說,眼前之人…便是霍青娥。
“嗯…”
點了點頭,沒能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林宇,決定聽對方講述一下事情的經過了。
“意外之喜呢。原來那時候林宇你就情景模擬過一次如何推倒我了么?”
縱然用折扇遮住了嘴角,森近霖之助也從八云紫眼角之中看出了笑意。
“咳咳…我可是到現在都還沒實踐過呢。”
說來就覺得郁悶,彼此表明心意的那一天,竟然是雙方分離的那一天,彼此相隔千年,方能再度見面,而這本應作為戀人度過的千年,竟是痛苦的回憶。
“…但是…到了今日,就算是有著實踐的想法,也有些不是時候。這場浩劫未能度過,你我二人如何能夠茍活?”
事到如今。幻想鄉已經不剩下什么了,被禍靈夢毀滅殆盡的幻想鄉,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輝。
兩位建立幻想鄉的人,在這傾盡了無數心血建立的凈土廢墟之上,如何能夠掩埋起心中最根本的不甘,去做那恩愛之事?
“是啊,等到浩劫之后,再去舉辦婚禮吧…那時候,我們將再度建立這個幻想鄉,將往昔的大家,再度聚集起來。”
微微一笑,森近霖之助說道。
“幻想鄉中果然還是不能缺少宴會啊,那時候一定要擺一桌最大的酒宴,大鬧個三天三夜,讓別人明白,什么幻夢終醒,只是無聊的妄想!”
構思著未來,森近霖之助微微有些沉浸進去了。
“我等你。”
千年前,二人分離兩地,千年后…她依然要繼續等下去。
“不會讓你失望的…距離主神游戲結束還有二十三個小時,我們繼續講吧,要在我離開之前,將我們的回憶,完全的勾勒出來。”
人有三念,善惡執…
斬斷三念,便能成就圣人,一絲神魂寄托天道,永世不死,永生不滅。
只是林蘿要求三位弟子的實力絕對要停在準圣這一級別,不可再邁進一步。
前進一步,便要斬去三念,成就圣人…而那便意味著成為天道傀儡,沒有絲毫的自由。
比起力量,人更容易忽略身邊的東西…
而那,往往比力量重要一百倍…
霍青娥,正是一個因為力量而失去了身邊最重要東西的人。
讓自己的徒弟,豐聰耳神子將林宇帶到她面前,然后企圖以迷魂之術,將林宇的靈魂練就為自己的奴隸,以此來增強自己的實力。
為此需要付出的,無非便是小小的犧牲罷了。
一千五百年的修行,這樣的事情,已經不知道經歷過了多少次。
為了權利,地位,力量,秘籍,甚至于一個小小的法術如何去用…
費盡心機,將一切的一切全都賭上,以各種各樣窮兇惡及的方法取得想要的物品。
陰謀,陽謀,明說,暗奪…
把自尊什么的完全拋棄,為的只是在仙道一途上能夠更進一步。
連霍青娥也不明白何時自己成了這般邪惡的存在。
或許是這般獲得力量的方法為天道所不齒,在霍青娥成為了散仙之后,便無法更進一步,而是力量漸漸變得帶有邪氣了。
世人稱這種仙人為邪仙,也就是那種不在正統仙道的道路上行走的仙人。
而就在這時,霍青娥才意識到了。自己已經成為了什么樣的存在。
或許從最初裝死欺騙家人開始。霍青娥便走上了錯誤的道路吧。當霍青娥意識到什么對于自己更為重要的時候,昔日的愛人與家人,已經全都去世了。
仙道無望,親友去世,被人稱為邪仙…
終于,沒能經受住一切的她,開始崩潰了。
明白了親情的重要,明白了愛情的難得。明白了失去的東西已經無法回來。
霍青娥徹底的走上了邪路。
完完全全的就是以自滅為目的,霍青娥的第一個目標,便是林宇。
過去無論何時都未曾拋下的貞潔,這次已經是全然不顧。
人這種生命,是絕對無法承受孤獨的,被世界所拋棄的后果,便是徹底的壞掉…
來到東瀛,霍青娥的目的也很簡單,讓通過豐聰耳神子,得到這個國家的統治權。然后…毀滅它!
以此引來天道的制裁,從此消滅于人世間。
而林宇的到來。讓霍青娥有些意想不到…
也因此,為了解決這位與自己實力相仿的敵人,霍青娥決定使用從未使用過的煉魂之術,將林宇煉制為自身傀儡,然后…操控他!
只是在最后的關頭,林宇醒過來了,而且三念中的善念也在同時覺醒了過來,點醒了霍青娥,也救了林宇自己一命。
“善念…么?”
三念中的善念覺醒,倒是一件好事,但是也需要慶幸,覺醒的并非是惡念或是執念…
若是惡念,怕是此刻的霍青娥已經死了…
而執念…雖然會清醒過來,不會成為霍青娥的人偶,但是就此永遠的將霍青娥當做八云紫,并且永遠沉迷下去也有可能吧…
在此之前,霍青娥所做過的最邪惡的事情,便是褻瀆尸體,將一名被毒殺的少女煉制成了僵尸吧…
“這樣的話,倒是因禍得福了…”
該做什么感慨呢?林宇也不清楚…
只是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卻過于突然了些。
為何善念會覺醒,這就是最大的謎團。
不過無論如何思考也無法得出結論,林宇暫時將這個問題放到了一旁。
“恕我冒昧…請問青娥娘娘,是否就此決定收手了呢?”
既然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林宇便不能放著不管了。
“無須如此客氣,叫我青娥就好,至于那傷天害理之事,我卻是不會做了…”
輕嘆著搖了搖頭,霍青娥說道。
“只是,卻也不會就此離去,既然說過了要教導神子長生之術,我便要就此完成下去,還望道友能助我一臂之力。”
這句話的意思,便是要將功德讓給林宇了。
作為皇太子,也就是未來皇帝的師傅,教導她如何走向正確的道路。
若是能夠完成這樣的任務,天道功德自然是少不了的。
身為邪仙的霍青娥不被天道所承認,故而這功德唯有交給林宇。
“…得此功德之后,我來為你抹去那邪仙之名?”
身負功德,自然能夠做得到這樣的事情…
“不了,我想要就此活下去,繼續眼前的生活,力量不再寸進一步,這就好了,如果解開了我這邪仙的封印,或許有一天我又忘記了過去的經歷,再度追逐力量,再度陷入歧途,就不好了。”
那時候,也一定會失去更多東西…
“我明白了。”
就這樣,春去秋來,不知不覺見,便經歷了三五個春秋。
“蘇我屠自古。”
朝堂之上,圣德太子熟練地處理著政務。
雖然只是攝政王,但是當母親只需要坐在一旁提出意見,真正予以決策的人是豐聰耳神子的時候,她便與皇帝沒什么兩樣了。
“是。”
蘇我屠自古自朝臣中走了出來。
作為昔日勢力最為龐大的權臣,如今的蘇我屠自古,只能算是舉足輕重的大臣了。
不再擁有左右朝堂之力的她,此刻卻對豐聰耳神子心服口服。
就算是自己的勢力被削弱了也沒什么。已經完全變成了豐聰耳神子值得信任的部下了。
“廣隆寺的修建進行的如何了?”
廣隆寺。是最近豐聰耳神子決定修建的寺廟。拜托了由唐土遠渡重洋來到此地生活的秦王后人,秦河勝來修建。
修習道法的同時,豐聰耳神子也沒有忘記人民的統治。
“已經臨近竣工,具體的情況還望攝政王親自前去視察。”
“嗯…物部布都。”
點了點頭,示意蘇我屠自古退下,豐聰耳神子看向了另一名親信。
“是。”
自大臣之中,物部布都走了出來。
“之前提過要準備的祭祀用品,準備的如何了?”
“回陛下。已經準備完畢。”
“嗯,那么眾卿可還有什么其他事情么?”
沉默了一會兒,看到沒有人提出事情之后,豐聰耳神子站起來,向母親行了個禮。
“母上,請宣布退朝吧。”
“嗯,退朝。”
看著日益熟練的處理政務的兒子,推古天皇內心愈發的感慨了起來。
被蘇我屠自古扶持起來的兒子,如今已經能夠獨當一面了。
或許皇位已經可以傳下去了吧…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在群臣的呼聲之中,今日的早朝結束了。
“真是累人啊…還好這樣的生活就要結束了。”
回到家里。豐聰耳神子就變回了平日的模樣,大發著牢騷。
“都已經二十多歲了。連個意中人都沒有我就不說你了,像個小孩子似的,被青娥她看到了肯定又要跟你談談人生,談談理想了。”
“戚,意中人什么的,身為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皇太子,怎么可能有人配得上我?至于孩子氣…孩子氣就孩子氣吧,反正被你們兩個說了不止一次了…”
對于林宇的說法完全無視,豐聰耳神子打著自由萬歲的旗號,闖入了臥室,然后開始了早上的補覺。
眼皮抖了抖,林宇也沒去叫醒豐聰耳神子。
最近,豐聰耳神子終于下定了決心了。
一直以來服用什么朱砂一類物品作成的所謂的仙丹,她已經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撐不下去了。
雖然只有二十多歲,但是卻已經接近了極限。
當然,吃仙丹什么的,是霍青娥的教導方法,林宇也沒戳破…
畢竟霍青娥自身想要永久活下去還要每隔500年與死神戰斗一次,更何況是豐聰耳神子呢?
于是,豐聰耳神子決定成為尸解仙。
所謂的尸解仙呢,就是將自己的靈魂寄托在一件物品身上,等到一段時間之后,那件物品便會變成自己的樣子,而自己的尸體便會成為那件物品。
算是很簡單的成為仙人的方法吧…
而且這樣成為的仙人,其力量也不定,會依照自身資質來變成對應的實力。
不過豐聰耳神子并不想自己一個人長眠,于是便找到了物部布都,希望她能夠先于自己一步沉眠下去,以此來證實這個尸解仙的方法是否有效。
對于豐聰耳神子深信不疑的物部布都,一口便答應了豐聰耳神子的提議,于是便有了早朝時的問話。
“神子下定了決心么?”
就在林宇靜靜站著的時候,霍青娥走了出來。
“嗯,決定要成為尸解仙了。”
林宇點了點頭。
“只是,成為尸解仙的話,在這個佛法如此繁榮的國度,一定會被那些僧人看的牢牢的,找不到時機變身吧?”
這里的佛教,可以說是自己一手扶植起來的,而如此的繁榮,也少不了林宇的功勞。
“沒有關系,終究有一天,佛法也會像現在的道教yiyàng,漸漸衰退下去,而那時,便是神子復蘇的日子,而且…能夠在這么長的一段時間內處于沉睡之中,一定能夠了解很多的道理,不會走上往日我曾經走過的道路。”
“所以要走了?”
轉過身去,林宇問道。
“是啊…這里已經沒我什么事了,等到來日神子她復蘇的時候。我再來助她一臂之力吧。繼續留下的話。說不定會被神子那個調皮的孩子再次把我的羽衣給偷走了。”
輕飄飄的云朵,自霍青娥腳下升騰而起。
轉眼間,便飛向了天的盡頭。
“…嗯,這樣的話,我也差不多該離開了吧,想來紫那邊也該結束了八岳山的旅行吧,至于神子…她已經明白了今后該如何走下去,剩下的便交給她自己處理好了。雖然還有些孩子氣,不過比起五年前,已經成熟了許多了。”
輕輕留下一張字條,林宇打開了隙間,回到了迷途之家。
“那之后,聽聞神子已經成為了尸解仙,連帶著還有物部布都和蘇我屠自古,似乎到了最后蘇我屠自古還被物部布都黑了一下,在成為尸解仙寄托靈魂的時候寄托事物給碎掉了,于是就此失去了肉體成了亡靈。”
推了推眼睛。森近霖之助說道。
“不過當事人倒是對于成為亡靈的事情并不在意了,說起來那個可愛的小僵尸一點都沒提到呢…”
“…僵尸啊…不說都忘了。記得有一次,青娥讓宮古芳香去烤一條魚,結果得到了‘燒條魚看看’這樣的命令之后,她就真的一直看著魚被燒成木炭…”
因為沒有什么大腦,一切行動聽從主人指示,雖然有著不錯的戰斗力,但是終究還是太笨了些。
“不過啊,后來佛教的力量還真是有些夸張了呢,現在的現世,佛教的力量也依然強大,幸好神子已經被人遺忘了,能夠進入幻想鄉,不然的話,怕是還要等幾千年吧…”
感慨了一下,森近霖之助說道。
“可是她運氣可不怎么樣呢,進來的時候還好,偏偏復活的時候剛好趕上了命蓮寺修建起來,不得不說是命運的玩笑呢。”
本來就是被佛教壓制的千年未能復活,結果能夠復活的時候卻又被命蓮寺的圣白蓮給壓制到了…
“嘛,復活了就好,嚴格來說,兩個都算徒弟,偏袒誰都不好。”
雖然林宇也沒教什么太多的東西…
“不過…少了一個人吧?心綺樓中出場的秦心呢?”
折扇晃了晃,八云紫提醒道。
“是啊…秦心,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呢,還記得之前提起的秦河勝么?就是修筑廣隆寺的那個。”
林宇提醒了一句。
“修建廣隆寺的秦河勝,天生便喜歡制作面具,而這制作的面具,對于那個中二的神子頗有吸引力,于是神子便在秦河勝那里學習過一段時間的制作面具方法呢…啊,跑題了,我要說的,是名為面靈氣的東西,正如字面意思,也就是面具中誕生的靈氣,是宛若附喪神yiyàng的存在,這秦心,便是秦河勝所制作的面具中誕生的面靈氣。”
“原來如此…怪不得心綺樓一戰之后,豐聰耳神子為秦心制作了新的希望面具呢…原來是早就有學習過了么?”
若有所思的,八云紫說道。
“…我似乎有種不好的預感…”
林宇眉毛挑了挑。
“說是‘既然丟失了希望,那么便讓我來為你重新制作希望,秦心啊,請謹記這一點,希望永遠存在著,無論是在人們心中又或者是什么其他的地方,只要還有生命的存在,希望便川流不止’什么的…很中二的話呢…”
“…果然…”
雖然有點道理,但是豐聰耳神子的中二病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醫了…
“那么接下來,再來講述什么呢?黑歷史還早了一些,要去說月面戰爭么?”
森近霖之助提議道。
“也好,月面戰爭交給我來講吧,這件事雖是因你而起,但我也有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