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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到這里了,雖然還有時間,但小魚實在沒力氣再寫了。人終究不能逆天,小魚得先找點東西吃了。
明天再見~
激戰!
在最初那一刻,的確是長戰。
血花飛濺,第一批沖進城的白波軍,撞了嚴陣以待的守軍。
數人之力,當然抗衡不了列成半圓陣,數十人同時砍刺出的刀槍。他們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敵人的陣型和面貌,就已經多處受創了。
“似乎很順利…”秦風這樣想,衛德這樣低語,名士們也這樣期盼著。
不過,也就是似乎而已,他們很快就驚駭欲絕的發現,當年的黃巾力士為何享譽盛名了。
當先的幾個黃巾軍受創之后,并沒有倒下,而是拋下兵器,用雙手死死的攥住了砍刺進身體的利刃!鮮血從傷口中泊泊流出,手上也是皮開肉綻,混雜在其中的,是難以想象的劇痛,以及轉瞬即逝的生命力。
然而,就是這樣的垂死之人,卻爆發出了無以倫比的力量,無論刺殺者如何用力回奪,都無法將兵刃抽回!就在其他人準備對傷者施以進一步的打擊·以盡早結束這種街時,缺口中又有人涌入。
新來者似乎參考了同伴的結局,不認為自己能抵擋住來自多個方向的攢刺,所以,那幾人踏在殘桓斷壁之上,借著居高臨下之勢,高高躍起,合身猛撲向敵人!
守軍完全沒有心理準備,也不知道要如何面對這種完全不講理的進攻·只能手忙腳亂的舉起兵器,試圖將這幾個飛將擋在半空。
不過,他們沒有接受過這方面的操練,完全行不成配合,再加上那幾個兵器被攥住收不回來的,壓根就沒形成有效的防御。
參差不齊的攻擊可以奪走那幾個飛人的性命,但卻阻止不了他們的下落!尸體重重的砸在陣列之中,引起了一陣混亂。
幾乎就在同時,最初突入的幾個黃巾兵也呼出了最后一口氣,最后的眼神中·分明帶著欣慰和滿足!
兵器被攥住的守軍顧不得心中的疑惑和驚駭,奮力回奪兵器,想要盡快恢復戰力,然而,下一刻,他們終于明白了對方的欣慰從何而來。
前兩批沖陣士卒的慘死,絲毫沒有影響到后來者,他們以更猛烈的勢頭,從城墻缺口猛撲進來!而此時,連殺兩撥敵兵的守軍·已經不復先前之勢,他們的隊列不再嚴整,士氣也不復之前的高亢·甚至還有一些人,連兵器都抽不出,或被壓在了尸體下面!
此消彼長,局勢也迅速的扭轉著!
“殺!”黃巾軍第一聲戰號以外的呼聲,發自渠帥李樂之口。
跟一心想得到招撫,混個正經出身的楊奉不同,李樂是造反世家,他老爹是追隨張角的第一批黃巾渠帥·他的少年時代·就是聽著黃巾力士的傳說渡過的。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聽到王羽的計劃后·就鼎力支持,不惜冒著全軍覆沒的風險·和得罪郭太的后果。
現在,他發現自己來對了,他不但有機會向雄霸河東的衛家討還公道,還能親眼目睹傳說中的黃巾力士是如何誕生的,并且統帥著…不,是與黃巾力士一起并肩作戰!
當年老爹就是這樣戰死沙場的嗎?比起被官軍圍剿而死,或者被俘虜后坑殺,再或在逃亡的路上饑寒交迫而死,現在這個,才是男人應有的死法!
永不退縮,死而無憾!
“蒼天已死······”身后的戰號聲連綿不絕,如海潮般澎湃不息,李樂熱血上涌,大呼酣戰。手起刀落處,幾個來不及抽兵器的守軍翻身而倒,李樂象是一枚釘子似的,直直的插入了敵陣之中!
“黃天當立!”黃色的潮水隨之涌入,以求死般的礀態,撲向了守軍。
前鋒一般都是敢戰的精銳,都有配置真正的兵器,但沒有兵器的黃巾軍也不肯落后,因為沒有兵器,他們跑的更快,不少人都越過前鋒,擠到了沖鋒陣列之中。
這些人沒有影響前鋒突進的速度,反而加速了,因為沒有兵器,他們的唯一進攻方式,就是合身前撲!
撲上,可能會被對方的兵器砍刺而死,那不要緊,他們可以趁機抓住敵人的兵器,為后面突進的兄弟創造戰機;也有人躲過了敵人的刺殺,卻奈何不了敵人的甲胄,衛家的家業遠在王家之上,王匡的私兵裝備都那般豪華,衛家私兵又怎么會差了?
守缺口的都是精銳,身上穿的都是鐵甲,甲葉簇新,寒光森然。
然而,就算鐵甲,也抵擋不了黃巾軍的亡命攻擊,他們用拳頭木棍砸,用牙齒咬,用手指戳,用盡一切可以用的方法,誓死要給敵人造成傷害。
勝負的天平開始傾斜,并且快速的向下滑落著!
“非常······壯烈。”望著缺口處的激戰,王羽心神巨震,這只猛獸是他親手放出來的,但他確實沒想到,居然有這驚人的效果。
楊奉張了張嘴,卻什么都沒說出來,正常狀態下的白波軍,是不可能有這么兇猛的。否則,哪怕沒有王羽的風火之術破開城墻,又有猛將在城中,可聞喜那樣的縣城,一樣也只有被一鼓而破的命。
望著王羽的側臉,楊奉心中象開了鍋似的·司徒王公這次送來的使者,到底是哪路神仙啊?
前方,戰況愈發激烈了。
兩邊城墻上的弓箭手本來已經漸漸被組織起來,散射變成了齊射,箭雨的殺傷力正在增強。然而,被缺口處的兇猛廝殺所驚,同樣被黃巾軍大隊的亡命攻勢所震懾,弓箭手的士氣迅速滑落,很多人甚至雙臂顫抖·拉不開弓弦了。
黃巾軍的沖鋒沒有戰鼓助威,一是戰鼓本就很少,二來鼓手們也都加入了沖鋒的隊列,沒人敲鼓了。
然而,萬人洶涌前沖帶起的腳步聲,隆隆而響,比戰鼓更有威勢!沖天的戰號聲,震得清朗的天空都蒙上了一層煙云,本就是驚天之勢,又何須鼓樂助威?
這么兇猛的敵人·還有妖法相助,這要如何抵擋?
對,就是妖法!不是妖法的話,怎么好好的人,會變成怪獸一樣的生物,兇猛如斯?
缺口的防線,很快就變得支離破碎了。事發突然,敵人的變身又始料未及,無論從心理上,還是其他方面·守軍的準備都嚴重不足。
李樂已經殺紅了眼,徹底陷入了瘋狂狀態,他身邊的親兵什么的·也失了理智,沒人提醒李樂奪取城門,攻占城墻等制高點,或者封鎖敵人的逃路。
這些攻城時必要的注意事項,都沒人理會,白波軍的眼中只有殺戮。
頭上沒有黃巾者,殺!舉刀相向者,殺!敵眾我寡·殺!
在白波軍瘋狂的沖擊下·守軍崩潰了。
運城臨河而建,只有三座城門可以用于圍攻。黃巾軍只有三萬眾·做不到在三個方向,都對城里的守軍形成壓倒性優勢·為了防止被各個擊破,其他兩處城門方向,王羽只布置了少量人馬監視。
在如今這種形勢下,那兩座空出來的城門,就起到了圍三闕一的效果。
守軍不愿意繼續跟黃巾軍拼命了,打贏敵人也是死,打輸也死,敵人看起來就像是撒豆成兵變出來似的,無窮無盡!最關鍵的是,最大的依仗—城墻已經灰飛煙滅了!
這種仗叫人怎么提得起勁頭打?
趁著敵人還沒徹底圍上來,趁早逃命才是正理。
開始是東西兩個城門零星出現逃兵,他們丟掉武器和盔甲,用繩子滑到城墻腳下,然后飛快逃離,水性好的,甚至直接跳進了河里或者湖中,一個猛子躥出老遠,回頭再看運城時,也露出了欣慰和滿足的笑容——那些猛獸總不會渡河追來吧?
繩子很快就不夠用了,為了爭奪逃生的名額,守軍甚至發生了小規模的火并,直到有聰明人打開了城門,潰兵們這才扔掉了武器,成群結隊的從城門離開,漫山遍野的逃了開。
北門的情況稍好,在守將秦風的努力下,守軍只是動搖,還沒有發生潰逃,實際上,他們也沒處可跑,城門外是無窮無盡的黃巾大潮,城內的黃潮正在成形之中,他們能跑到哪兒?倒是城墻上還算安全。
可是,隨著局勢的進一步惡化,秦風的嚴令,衛德的厚賞,都不管用了。
靠近東西城墻的人,丟下弓箭,往那兩個方向跑。路程雖遠,但未必來不及,反正城里的黃巾軍只是兇悍,卻沒有控制城門,關門打狗的意思,逃生的幾率還是很大的。
發現大勢已,秦風也只能勸衛德及早突圍,只不過,想達成這個目標,卻不是一般的難。
“不,不!”
sp;老頭瘋狂的嘶吼著:“河東衛氏的歷史,可以上溯到西周康叔!是千年世家啊,千年!我衛家有家財億萬,良田萬頃,更有名士無數,甲兵近萬,更有雄城可依,富麗堂皇的府邸,怎么可能讓一群賤民踐踏?我不走,秦風,我命令你,把蛾賊趕出,殺光他們!”
名士們已經開溜了,主公正在氣頭上,顯然不合勸諫,等以后再說吧…嗯,也許沒有以后了,看白波軍的架勢,其他幾座塢堡恐怕也難以幸免,還是盡早換個主家才是正理。
樹倒猢猻散,身邊徹底冷清下來后,衛德終于恢復了理智,面對忠心耿耿,猶自要保護他突圍的秦風,老頭慘笑道:“沒用了,晚了,現在逃也逃不了,那些蛾賊已經殺瘋了。秦風,你自己走吧,洛陽,告訴伯儒,讓他給老夫,給衛家報仇!”
秦風還待再勸,老頭卻語聲轉厲,須發皆張的厲喝道:“老夫是衛家之主,何等尊崇,焉能落入亂民之手,受辱于卑賤之人?今日既落得如此下場,有死而已!”
說罷,老頭猛的推開秦風,縱聲從城樓上跳了下,腦筋迸裂,當場身死。
遠遠望見了這一幕,王羽雖不知死的是誰,但他已經可以想到戰局,以至天下大勢的走向了。
“河東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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