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滴答。
窗外有落雨的聲音,姚子卿卻感覺到脖頸上有濕潤的液體落下我的極品大小姐。
他本就身體僵硬,此時更是不像話,就連舌頭都打結了。
別哭。
簡單的兩個字,他都說不出口。
司徒晴曦的生命之中,出現了這樣兩個男人,好似兩個華麗的沖突體。
一個是姚子卿,她當時不過是好奇姚家晚輩的身手如何,便聽了姚芷煙的,喬裝成男子去與他挑戰。沒成想,他還是一名武癡,纏著她不放,說什么也要一分高下。她反正無聊,便也應下了,隨后還成了姚子卿的兄弟。漸漸相處,竟然覺得這種木頭一樣的男人頗為有趣,喜歡行俠仗義,喜歡救人,就連小動物都要救上一救,標準的爛好人一個。
好到司徒晴曦經常想罵他:“你傻啊!”
她曾經開玩笑地問他:“你是天上的菩薩下凡來拯救蒼生的么?”
誰知姚子卿竟然眉毛一挑,質問她:“司徒兄,若是你路上碰到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你會坐視不理么?”
她很想回答會,她不喜歡管閑事,做好事也是一樣不喜歡,她可沒興趣做英雄。
但是她沒說,只是在心里暗罵姚子卿爛好人。
偏偏她卻喜歡這種爛好人,自己都難以理解,或許,她就是喜歡與她風格完全不同的人,這樣才能互補。
第二個男人是六皇子。
她知曉,六皇子起初對她著迷,是因為她的樣貌。因為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那種氣質,還因為她始終不肯同意,讓六皇子心中起了那種堅忍不拔的斗志,也就是不甘心罷了。
她無論如何拒絕,甚至對他打罵,他也不放棄。他甘愿為了她放棄一切,去邊疆,只想與她在一起,并且答應她,一生只寵愛她一個人。
她喜歡的男人。榆木疙瘩一塊,頑固不化,不肯為了她而沒了規矩。
喜歡她的男人。不顧一切,癡心絕對,情比金堅。
偏偏,她還是如此糾結,她知曉。若是姚子卿肯放棄自己的原則,就不是她喜歡的那個人了。
心中,卻還是忍不住失望。而六皇子,她卻是真真不想嫁。因為與他在一起時的感覺,并沒有那種幸福感,與發自肺腑的開心。與其與不喜歡的人生活在一起,互相應付,不如孤獨一生。來得自由自在。
為何,她的姻緣就這般的難?
曾經,她覺得自己一生不嫁都無所謂,更加自由,她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隨后。她才發現,因為心中有了喜歡的人。才覺得寂寞無比。
原來,她也不是能放得開的人。
松開他的脖子,隨后將他的身體翻過來,俯下身狠狠地去咬他的嘴唇,他的舌尖。
他并非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偏偏他沒有掙扎,只是皺著眉,任由她用任性的方式,去吻他的唇。
眼淚一滴一滴地落在姚子卿的臉上,他的心口就好似被撕裂了一般的難受,他從未感覺這般煎熬過。
這種煎熬,是內心的煎熬…
口中有血腥的味道傳來,她終于停下,嘴角噙著血跡,是他的。
她看著他,或者說,是瞪著他神紋世界。
他也看著她,終于能夠自由呼吸,他的呼吸略顯狼狽。
“算了,我不逼你,日后也不會纏著你,我司徒晴曦,說到做到。”
說完,她起身,抬腳就要走出去。
她要走了?
在騎馬的那次,看到她縱輕功飛快離去的時候,他就有過這種心臟被人捏緊的難受感覺。
現在又來了。
知曉她被六皇子糾纏,知曉自己婚期將近,他沒日沒夜地在家里練功,他以為這樣,他就能不去想其他,可是最后練得手腳禁臠,他不得不停下來休息,隨后…越發地發現自己難過。
難過…
他不明白,為什么會如此難過,他整日像一個瘋子,魂不守舍,暴躁易怒,到底是為什么?
在知曉端木家圖謀不軌的時候,他有片刻欣喜,又是為什么?
看到司徒晴曦他就會變得不自然,扭扭捏捏,讓自己都覺得討厭,這又是為什么?
差勁透了。
真的是…太差勁了。
明明只是瞬間,他的腦海里面卻千般周轉,萬般變化,最后他已經抑制不住自己的從動。
司徒晴曦感覺到身后男人突然蹦了起來,拉住了她的手腕,用近乎懇求的語氣說:“我試試成嗎?我主動與祖父提,如果我誠心求他老人家,他會考慮的。”
司徒晴曦一怔,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隨后回頭去看他,見他一下巴的血,更是眼淚汪汪的,不由得心情好了幾分。
她似乎很喜歡虐待這個木頭。
她點了點頭,顯得落落大方,說道:“好啊,我主動去與你祖父說也是可以的。”
“這成何體統!”姚子卿當即覺得荒唐,近乎低吼了。
司徒晴曦覺得刺耳,不由得皺眉,嘟囔了一句:“榆木疙瘩。”
姚子卿被罵了一句,當即低下頭,隨后又忍不住問:“那六皇子那邊呢?”
“你怕他?”
“才不!”姚子卿快速地回答,否定得十分干脆。
他對皇家的人,是尊敬,絕非懼怕。隨后他又補了一句:“只是想到他對你…我心中有些不舒服罷了。”
“我從未答應過要嫁給他。”司徒晴曦說得輕松,心情好了,還很好心地拽起姚子卿的衣袖,幫他擦嘴上的血。
姚子卿此時在想事情,也沒有注意到她的舉動,只是點了點頭,隨后吩咐:“若是你我成親,你不可再見他,還有,你不許隨便出門。”
大男子主義又來了。
“看我心情。”
“你…”
司徒晴曦當即挺起胸脯來,傲視他。
“你有什么意見嗎?”
姚子卿說不出什么來,硬生生地憋了回去,隨后才偷偷地瞧了她一眼,夜色朦朧,屋中燈火昏暗,他能夠在昏暗之中看到她秀麗的面容九龍至尊 枯燈不會干擾她一絲的芳華,明明是倨傲的,卻宛如秋月,那一雙清澈的眸子之中,含著盈盈秋水,偏偏姚子卿在這一灣秋水之中,聞到了一股子的酒香,沁人心脾,讓人沉醉。
隨后他驚喜,自己竟然看得呆了。
“剛剛雖然是你投懷送抱,卻也是我污了你的清白,我會負責的。”姚子卿為了彌補自己的不自然,他當即說道,隨后才發現自己真的不會說話,果然,司徒晴曦聽了當即大怒,罵道:“你答應我,難道是因為這個?誰用你可憐?!”
姚子卿搖了搖頭,一邊狼狽地擦下巴的血,一邊說:“日后你莫要這般咬人,這一次我還能說是因為遇襲傷了,下一次可就不行了。”
司徒晴曦盯著他看了好一會,見他仍舊沒有什么甜言蜜語說出來,甚至不知該如何解釋,當即嘆了一口氣,隨后捧著他的臉就親了一口:“日后這樣如何?”
他被親得有些不好意思,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看才好,什么也說不出來,卻忍不住“嘿嘿”地傻笑。
看他這副傻樣子,她就忍不住手癢,隨后抬腳就踢了他好幾腳,誰知還是氣不過,拎著他的衣領就要出去:“跟我出去打一架,我現在很不爽!”
看到面前這位女中豪杰,姚子卿無語,最后只能說一句:“等雨停了再打,我不還手讓你打。”
“你就算還手,還能打過我不成?”司徒晴曦聽了冷笑不止。
“現在…看到你…怎么可能還得了手?”
姚子卿沒說,他剛剛被親了一口,腿就快軟了,能站住著實不易。
司徒晴曦不知道這些,無所謂的嘆了一口氣,看向窗外,說道:“罷了,雨停了我再收拾你。”
隨后她就開始郁悶,姚芷煙做事也太絕了,這么久了,連個送傘過來的人都沒有。
并非是姚芷煙沒想到這一點,而是姚芷煙這邊已經無閑顧忌其他了,因為明錚是被明炎背回來的,進來之后便是昏迷不醒,后面還有一批追殺的人,被姚子卿與司徒晴曦的人解決掉了。
看到這幅光景,給姚芷煙嚇出了一身冷汗。
因為明炎背著明錚,昏迷之中的明錚也起了擋雨的作用,濕了衣衫,衣服全部黏在了身上。
姚芷煙也不管其他,直接幫明錚脫衣服,同時查看他身上的有沒有傷。
明炎見姚芷煙緊張,當即開口解釋:“夫人,二爺沒事,只是在宮中哭暈了過去,太醫看過了,說是悲傷過度,修養幾日便好。回來時本是在馬車里面休息的,誰知馬車被人劈開了,屬下沒辦法,只能背著二爺回來。”
“被人劈開了馬車?”姚芷煙近乎是怒吼了,隨即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誰給他們的膽子,膽敢攔路殺人,連我的人都敢動?!”
姚芷煙霸氣非常,回頭看明錚面色紅暈,便覺得不好。
明錚的身子嬌嫩,被春雨一淋,怕是就要傷風感冒了。
杜六娘,你好歹毒的心思,碰到宮中有變,你就開始行動。
罷罷罷,既然你純心作死,那她也不留了,要你四月死,就莫要再想五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