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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 驚天噩耗增悲切(三)

  姚芷煙從未將范澤秋的府邸當成別人家,只覺得到他這里,就跟回家了似的,外加她之后也來過這里幾次,所以,對路線還算是輕車熟路。

  在范澤秋的院子里面,看似都是一些素雅的東西,實則,是低調卻奢華的。

  太子妃是個識貨的,看了之后不免也悄悄咂舌。無疑,范澤秋這種做派會給人一種貪官的感覺,誰讓范澤秋做官時間不長呢。

  不過這種事情,她不能管,畢竟如今范澤秋是太子的黨羽,一位實打實的強將,日后也大有用處,她只是驚訝范澤秋會如此富有罷了。

  范澤秋這個人有個很小的毛病,不過無傷大雅,就是喜歡炫富。好在他很聰明,每次顯擺自己有錢的時候,也只是尋他的這些表妹等心高氣傲的親屬,本身他們也很富有,還有就是,范澤秋就算炫富之后,也不會被借錢。以至于范澤秋總是找姚芷煙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一來二去,就與姚芷煙的關系不錯。

  進入洞房之時,正是要揭蓋頭的時候,眾人看到太子妃被拉了進來,都有些驚訝,不過見姚芷煙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便也沒說什么。

  范澤秋回頭看到太子妃還挺淡然的,同時對她友好地行禮,隨后才拿著秤桿掀起了蓋頭,俯下身與司徒晴翎說了什么,便出去招待客人了。臨出門的時候,還不忘記叮囑姚芷煙一句:“幫我看著點她,別讓她口無遮攔了。”

  姚芷煙點了點頭。知曉新婚媳婦的心理,自己的洞房花燭夜可不算太平呢。

  隨后她拉著太子妃到了司徒晴翎的身側。

  司徒晴翎眼巴巴地看著姚芷煙,幾乎是哭喪著一張臉嘟囔:“你們遼國成親的妝容真遭罪,居然還用刀片刮臉。”

  “啊…可能是你毛太重了,我成親的時候就沒怎么刮。”姚芷煙笑瞇瞇地回答,無非是想逗逗這小妮子。

  “你瞎說,你看你鼻子底下的汗毛都像胡子了!”

  “我鼻子下面哪里有汗毛了?!”

  兩個人在這里笑鬧,屋中女眷笑成一團,不少人都沒想到兩個人還挺熟的。

  司徒晴翎對姚芷煙勾了勾手指,示意她湊過去校花的貼身保鏢。

  姚芷煙走過去。俯下身,就聽司徒晴翎小聲問:“為何我成親之時,外面沒有那么多的血珊瑚啊!”

  提起血珊瑚。不得不說明錚這奸商知曉范澤秋將血珊瑚近乎買光了,不少人需要血珊瑚來滋補身體,到處求購,他就將血珊瑚提高了不少的價格,一個個地都賣了出去。賣出去的錢全部給姚芷煙做了嫁妝,一分不動。他又開始參與姚芷煙嫁妝店鋪的經營,沒過一年時間,她的嫁妝幾乎翻值一倍。

  “因為你沒跟表哥要啊!”

  “難不成當年你是與表哥要的?你怎得這般的不要臉?”司徒晴翎說得很氣憤,雖然她知道自己的相公很有錢,但是那些血珊瑚也是價值不菲的。說出來的總價值讓人咂舌,那可都是她夫君的銀兩啊,想想就覺得心疼。

  “我當年只是與表哥開玩笑。他卻當真了,還真的送了我。我不要臉,總比你想要卻沒得到的好。”

  司徒晴翎當即氣得皺眉,嘴巴撅得老高,竟然抬腳就將自己的鞋子踢飛去砸姚芷煙。

  姚芷煙不為所動。剛剛一側身,就躲了過去。

  “你也莫要生氣。日后表哥的所有東西,不也是你的?”姚芷煙也不生氣,反而在新娘的盤子里面找糕點吃。

  “我哪里是在乎那些,我只是以為會有驚喜呢!”

  “今日可還沒結束呢。”

  兩個人說話的功夫,太子妃就盯著司徒晴翎看了幾眼,這司徒晴翎相貌的確是不凡,臉上有著濃重的妝容,偏生不影響她的五官,讓人可以看出她的秀麗五官。看到她,就能猜到她的姐姐也是一美人。

  司徒晴翎的性格與姚芷煙相近,明明說話的態度很兇,說的話也不好聽,偏偏氛圍很好,看得出兩個人雖然互相不對付,關系卻是不錯的。

  其實,對一個人越是客氣,兩個人的關系便越是生疏。越是不客氣,兩個人的關系反而是極好的。

  這個時候又有人走了進來,眾人看到她都是一陣沉默,她卻好似并未發覺,而是笑呵呵地賠罪:“今日是我來晚了,大家勿怪。”

  進來的人是姚芷若,她笑容得體,臉上有著淡妝,身穿得也頗為喜慶,鏤金絲鈕牡丹花紋蜀錦衣,撒花純面百褶裙,外罩如意云紋衫,頭頂戴著銀累絲鑲珠寶花簪,手腕上還戴著一個金填迦南木粉三多鐲。此時的她光彩照人,面上全是發自肺腑的笑意,看不出有一絲一毫的落魄。

  姚芷煙不由得暗暗點頭,姚芷若已經將情緒隱藏得極好了。

  “我們也是剛到呢,二姐。”姚芷煙如此回答了一句,便笑呵呵地迎了過去。

  姚芷若走進來之后,看到司徒晴翎居然脫掉了一只鞋子,不由得一陣驚訝,隨即調整表情說道:“喲,這位就是新表嫂吧,真是個美人呢!”

  司徒晴翎對她笑了笑,沒回答,怕是范澤秋也交代過她不得無禮,最起碼要等過了這一日的。

  姚芷煙幫她將鞋子撿了回來,又拉著太子妃與屋中女眷說了會話,便拉著太子妃與女眷們一同離開了。

  至于晚間范澤秋有沒有給司徒晴翎驚喜,姚芷煙就不知曉了,她回到家里的時候就覺得身子疲乏了,一邊揉著大肚子,一邊就睡下了。

  至于太子妃,則是在回去之后被太子瞪了一眼,太子妃做沒規矩的事情極為少見,不過被姚芷煙拽去也是情有可原,因為姚芷煙就是個不安分的。太子妃心中隱隱有一絲不安,誰知之后太子只是抬手彈了彈她的額頭,說了一句:“以后莫要如此了官路逍遙。”便不了了之了。

  這讓太子妃突然覺得受寵若驚,竟然在太子的話語之中感覺到了一絲寵溺在其中。

  隨后的一段時間,太子妃與姚芷煙的關系一直不錯,姚芷煙也順利地容進了太子妃的小圈子,不像之前一樣,一點人際交往也沒有。

  至于杜六娘,依舊是深居簡出,沒有什么消息傳出。

  杜六娘在之前壞了名聲,不少貴女已經不想繼續與她交往了,外加她一直不如何露面,使得不少人都覺得她是在做賊心虛。

  到了四月,杜六娘便再次開始出息宴會,人也是與之前一樣,有人提起她到處說人壞話的事情,杜六娘也很驚訝地反問:“呀,究竟是誰這般黑心肝地污蔑我?我完全不會說這種話的呀,你們誰可曾聽我說過嗎?”

  果然,此話問出來,眾人都沒有了言語,他們與杜六娘交好,卻不曾聽杜六娘說過別人的一句壞話,她行事說話都是穩妥的,不該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久而久之,這種話題便淡了。

  四月中旬,楊婉白開始張羅分娩的事情,再過幾日她就要生產了,見到姚芷煙的時候也拉著姚芷煙的手說:“大夫說了,是個男胎,我這身子無礙,可以生的。”

  就算如此,姚家也很緊張,楊婉白畢竟年歲大了,很多事情若是不小心,就是一命嗚呼的事情,楊婉白又不是練武的身子,如今又不算是暖和,生怕她有個閃失。

  姚芷煙也是尋來各路名醫候著,只等楊婉白生產了。

  誰知,這一日,卻傳來了驚天噩耗——太皇太后仙逝了。

  姚芷煙聽到這個消息,驚訝地愣在當場,隨后便開始張羅著進宮,卻被攔在了宮門外。

  此時,宮外有不少人被攔住,不止姚芷煙一人。

  她打聽了一番,才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因為宮中的些許官員還沒有出宮,宮門卻關上了。

  如今明錚還在宮中,卻一點消息也沒傳出來,這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姚芷煙當即去尋太子妃,這時才知曉,太子妃也被攔住不讓進宮,不過她知道的要比姚芷煙多一些,雖然不能知曉全部,卻也是讓人震驚的消息。

  “今日陛下說太皇太后突然來了精神,傳不少人進宮覲見,誰知,竟然被太皇太后一人一杯毒酒,一口氣賜死了八人,其中好似還有官銜頗高的官員。隨后,幾位在都城的皇子,以及姚家、文家、杜家的人也被傳入宮中,說是在與杜家的人說話之后,太皇太后在與陛下與其他幾位官員說話之時仙逝的。”

  姚芷煙聽了,眉頭緊鎖,心中七上八下的。

  太皇太后突然來了精神,說不定是回光返照。她知曉自己的時日不長了,便在臨死前處理掉那些會讓遼國陷于危難的官員,也是可能的,她一生強悍,如此故去也是正常。可是讓人惶惶不安的事情是,他們完全不知道究竟都有誰被賜死了,明錚他們又怎樣。

  太皇太后仙逝,該是誥命入朝隨班按爵守制,敕諭天下:凡有爵之家,一年內不得筵宴音樂,庶民皆三月不得婚嫁。

  可是…這封閉宮門是為何呢?

  難不成…太皇太后死得蹊蹺?

  這其中,是不是還有什么其他的陰謀?

  姚家的突然倒戈,會不會讓太皇太后有所懷疑,從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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