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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芷煙的離開讓慕容熏笑容有些發僵,她剛剛到這里而已,姚芷煙就要離開,沒想到如今姚芷煙連面子上的工作都不做了。
這讓她大為傷腦筋,她在娘家的時候,碰到的都是閨閣的貴女,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平日里面勾心斗角,互相攀比見慣了,沒成想,嫁入了夫家,兩位嫡親的妯娌都是武將的女兒,倒是顯得她的嬌弱有些格格不入了。
如果事情做得不對,她們就會直接撕破臉皮,不顧體面地將事情鬧大了。姚芷煙剛剛嫁進門,就給六弟妹一記下馬威,她也是看到了的,若是她讓姚芷煙拿捏到了錯處,怕是也會被折騰得很慘。
“二弟妹一塊進來聊聊吧,也好勸勸三弟妹,夫妻之間磕磕絆絆是常有的,怎好因為幾次口角,就鬧得和離呢!這也太過草率了,又不是孩子了,做事該顧忌周全才是。”慕容熏伸手握住了姚芷煙的手腕,不想讓姚芷煙離開,想必姚芷煙不會這般不給面子,直接甩袖離去吧,這可是撕破臉的舉動。
姚芷煙的臉色一僵,皺眉看著慕容熏,心說慕容熏何時這般不依不饒了?
而且,她現在十分不想讓慕容熏看到她的手,若是她看到,就是整個明家都知道她中毒了,到時候姚家定然聽到風聲。她不是怕別人知道,就怕楊宛白擔心,畢竟如今楊宛白懷胎五月,本就胎氣不穩,不可因為她而擔憂。
見姚芷煙如此尷尬,跨刀郡主當即伸手捏住了慕容熏的胳膊,不得不說跨刀郡主的手大。竟然兩根手指,就能握住慕容熏纖細的胳膊,讓姚芷煙大為詫異絕巔。
“該說的,二嫂剛剛都說過了,怕是她再留,我們就要打起來了,大嫂若是沒什么想說的了,就請回吧。”跨刀郡主迫使慕容熏松開了姚芷煙,慕容熏大為窘迫,當即松手。生怕自己的手腕被跨刀郡主捏壞了。
慕容家的女子各個身材嬌小,慕容熏站在跨刀郡主身側,簡直就與孩童一般。的確蠻有趣的。
“既然如此,二弟妹就先回吧,我與三弟妹聊聊。”
姚芷煙點頭應是,最后看了一眼跨刀郡主,便轉身離開了。
這一次的見面。是她們在遼國的最后一次見面。
她剛剛回到明錚的小院,就被人喚去了明錚的書房。她有些奇怪,想到應該是明錚有事要與自己說,便也沒有多問,而是走了過去。
推開書房的門,便是一陣暖意撲來。明錚一直怕冷,人也矯情,也是綿雪崖被凍怕了。所以書房之中備有兩個暖爐,屋中還有化解煤煙味道的熏香在燃著,讓屋中芳香濃郁。
見她來了,明錚直接站起身來迎,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后關切地問:“可有哪里不舒服?若是有,與我但說無妨。”
見他這副緊張的模樣。姚芷煙當即輕笑出聲,伸手推了他一把,才挪步到了一側的椅子上坐下,單手拄著頭,略顯虛弱地說道:“就是有些乏了,其余的便沒有事了。我去的時候,跨刀郡主正在收拾東西,怕是不會悔改,定然要回魯國了。我當時心里怪難受的,覺得也是你害的,不然跨刀郡主也不會這般凄慘。”
聽到姚芷煙這般說,明錚不以為意,吩咐侍女端來藥湯,這才走到她伸手親自為她捏肩,同時說道:“怎么,你還同情起來了?若是后來跨刀郡主不是嫁給明泉,那么如今嫁給我的,就是那只母猿了。你同情她,可想過她的錯處?首先,事情完全是她挑起的,她自不量力,沒有自知之明,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姿色,就妄想嫁給美男。如此屈打成婚,又有幾名男子愿意的?
隨后就是她無腦,想要拴住三弟,結果只會用那些愚蠢的手段,用暴力去管制男人,又有幾名男人愿意的?
她長得丑,賢良也罷,給夫君安排幾名妾室,做出來的事情讓人說不出什么來,就好似你二嬸一樣,不也是極好,可是她不會,只會將事情弄得越來越糟。我真是不明白了,她哪一點值得同情!”
聽到明錚這么一說,姚芷煙也覺得心中舒服了些,當即松了一口氣,坐在椅子上舒服得直哼哼。明錚出入的館子數不勝數,那些手藝不錯的按摩技藝,他也學了個七七八八,做不到穴位精準,卻也能緩解疲乏。
“也是吧…但愿她回到魯國之后,能過得比現在好。”姚芷煙感嘆了一句,便問明錚:“你喚我過來作甚?就是說這個的?”
“自然不是,我且問你,明泉冒充我的那日,他是幾時來,幾時走的?”
姚芷煙當即回憶了起來,說道:“那時是剛剛吃過晚飯,我派府中的家丁與侍女去尋,看看你是不是躲在哪里鬧別扭,大致是酉時快到戌時之際,天色早就暗了,那個時候他就來了。我與他說了幾句話,跟他講了些道理,戌時初他就走了。”
明錚的眼睛往窗外瞟了一眼,確定姚芷煙的音量足夠聽霜聽到,這才微笑著繼續問:“他走時,你沒派其他人押出去嗎?”
“這種事情不好鬧開,畢竟是影響我聲譽的,你且想想,若是被下人知曉了,明泉定然會使出魚死網破的法子,到時候若是誣陷了我,反而得不償失,我就讓他先走了。而且,當時我剛剛知曉自己中毒,也沒心情去管他了。”
明錚想起當時的情景,就覺得心中氣悶,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加重,誰知姚芷煙竟然覺得不錯:“嗯,再用力一點冒牌大昏君。”
他這才回神,忍不住揚唇一笑,這才又問:“你是如何區分出我們的?”
這個問題明錚一直想問,卻一直沒有機會來問,前幾日忙碌著解毒的事情,今日碰到聽霜來鬧,才想起來問她。
姚芷煙頗為自豪地開口說道:“我跟他說‘你知道嗎?愛一個人,就會從他的習慣,呼吸的節奏,甚至是發絲的柔順程度,來判斷這個人究竟是不是自己愛的那個人,就算是雙胞胎,也可以區別。’,然后他就自己承認了,不再裝了。”
他微微發怔,心中一股子暖意上流,讓他一陣感動。
這比說動聽的情話,更讓人覺得心中震撼。其實最動聽的話,是每日的早安,最深的愛是對其一舉一動的熟悉,不用那些山盟海誓,在一起過日子的人。
娘子吾愛,魂之所系,命之所依。愛一個人,就是如此吧?
隨即俯下身去,伸手攬住了姚芷煙的脖子,輕輕親吻她的頭頂,說道:“的確,我可以憑借你的氣息,你這一頭卷毛,與你那白虎輕易地認出你來…”
“我覺得除了第一點,其他的辨識度都很高啊!”
“我家娘子好認,有特點,尤其是那顆漂亮的美人痣。”
姚芷煙笑瞇瞇地點了點頭,回答:“也是,若是真說你認錯了人,那絕對是故意的。”
明錚輕笑了一聲,隨即回歸了正題:“你可有確認,他有沒有按時離開?”
聽到明錚這么問,姚芷煙終于覺得了不對勁,回頭看向明錚,用十分嚴肅地問他:“出了什么事?難不成明泉在之后做了什么?”
明錚點了點頭,不準備與姚芷煙隱瞞,當即冷哼開口:“是啊,今日你那侍女故意趁你離開,直接闖入了我的書房,叫我錚郎。我家娘子都未曾這般叫我…”
姚芷煙豁然起身,與明錚隔著椅子站在屋中對視,氣氛一瞬間變得緊繃,她近乎失聲。
這種打擊來得太過突然,她的印象之中,聽霜的確會反駁自己,卻不會做出那種偷雞摸狗的事情來,可是今日明錚暗示得極為明顯,顯然,聽霜背著她,去尋明錚,卻碰到了假冒的明泉。姚芷煙與明錚同床共枕過,對他極為熟悉,聽霜卻不是,便被明泉騙了。也不知兩個人發生了什么,讓聽霜誤認為明錚對她也是有意的,才會喚明錚為錚郎。
“別鬧,怎么可能那么巧?”
“就是那么巧,我可是對你那侍女沒興趣的,我之前提醒你的時候,就是不想收她。之后你我因為她而吵架,我更加不會喜歡她,怎會在深夜里與她做什么風流事?開玩笑!”明錚說著,冷哼了一聲似乎已經動了震怒:“明泉敢假冒我來尋你,就算事情未成,我依舊不會放過他,所以他的事情我來處理。這名侍女是你的一等丫鬟,從小與一同長大的,就交由你來處理,我事先告訴你,我可不是老好人,愿意收了明泉那小子碰過的女人。若是給我,我可是有將妾室當禮物送的習慣,到那時送給誰就不一定了。”
姚芷煙依舊是錯愕的,她抬起手來,難以置信地睜大了雙眼,最后也只是惋惜地嗚咽出聲…
失望…
悲傷…
心疼…
不能說錯的全是明泉,若是聽霜不主動,那么聽霜就是沒有事情的。這也只能說聽霜倒霉,敢出去尋老爺主動要求,就該想到會有敗露的一天,雖然這種被人做報復工具的感覺難受,但是,她必須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