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近些時日在靜養!”陌行玖笑了笑,明顯不欲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結,轉而看向伏青牛,“秦雅、顧朗、連葭葭三人如今確實不在蓬萊,您二位若是想留下來做客,我們自然歡迎之至,若是其他的話,那就恕陌某無能為力了。”
伏青牛一臉不耐的站了起來:“哪個說要在你這里多逗留的?我們是尋人而來,既然人不在,就不留了,衛東,我們走!”
“呃…這…”衛東也有幾分尷尬,先前他不過隨口一問陌無極的事情,居然得知陌無極在靜養,修士好端端的要靜養?而陌行玖又明顯不想糾結這個話題,由此可見,陌無極的靜養恐怕來的有幾分蹊蹺,東海蓬萊無端端換了島主,算算日子,這換島主也能算在“前些日子”之內,衛東直覺此事沒那么簡單。既然秦雅師徒三人單純為游歷而來,為何于行蹤之上多有遮掩?一切的關鍵還要從蓬萊說起。他原本的意思是在蓬萊留上幾日,觀察觀察,伏青牛倒好,大大咧咧的嚷了走人,這還讓他如何留得下來?
衛東還在遲疑,那頭的伏青牛已經等的不耐煩了:“衛東快點,這里人不在,我們去別處尋去!”
不得已,衛東只得站了起來,向陌行玖等人告辭。
這般風風火火的一來一去,看的陌行道很是不悅:“這位昆侖的伏真人好生無禮,一來一回,連個禮都不還,來往間視我蓬萊如無人之境!也不是未曾見過昆侖其他真人,但也沒有一個像他這般的。”
“伏青牛一貫如此,就是昆侖修士被他無故針的也有不少,先前那位連真人,你見過吧!她就被無故針對過。你要想如連真人那樣的修士,我等看來已做的極好,但都要受他這冤枉氣,我們會受些,也就見怪不怪了。不過是看著伏青牛年紀大資歷大,大家讓著他罷了,左右除了小打小鬧,他也不會當真使出些見不得人的手段。”陌行玖說著伸手拍了拍陌行道的肩膀,“寧愿堂堂正正的陽謀,也好過背后的陰人。他又不是我蓬萊的人,便是逞強,能逞多久?”
“倚老賣老罷了!”陌行道仍有些不悅,表情卻有了幾分松動,最受伏青牛“荼毒”的昆侖修士還未說什么,他急什么。
“他有那個資本。”陌行玖聲音淡淡的,“不管是年齡還是修為,如今我蓬萊才是遭了大難,哪有功夫去管他人的閑事!”
“也對。”
張明熙看著被帶來的女修很有幾分失笑。將清麗的容貌掩蓋在這些凡俗的胭脂水粉之下,倒也舍得,這一幅木訥的模樣倒是裝的極像。
“隨我來。”他并未說別的話,默默起身,眼角余光一撇,正瞥到了女修一瞬間的驚悚與警惕,雖然很苦鎮定下來,但還是被早知情理的他看到了眼中。
解釋什么都是多余的,還有什么比直接將她帶到秦雅、顧朗面前更有說服力的呢?
寬大的袖袍中有一瞬間有銀光閃過,怕是準備隨時偷襲他吧!不過倒要叫她失望了,張明熙不無惡趣味的想。
“諾,到了!”女修低著頭跟在他身后,走過蜿蜒的晶石小道,因并未抬頭,是以并未看見前方兩人的長相,眼下她似乎正在計算著什么一般。
冷不防這一聲,女修警惕的抬頭,卻在一瞬間,警惕的表情改為驚訝與錯愕:“師尊、師兄!”
張明熙走到一旁,將地方讓了出來,看女修前行了幾步:“見過師尊、師兄!”
顧朗將她拉了起來,伸手想要替她擦去臉上的脂粉,才一摸,卻是一手的胭脂,驚了一驚,小聲問:“怎么弄成這樣?”
吃驚的不止顧朗,還有秦雅,見她這模樣,也是一臉的錯愕,末了才默然道:“為師差點未認出你來。”
葭葭看了一眼一旁的張明熙,兩人便已明白了。
“倒也是好辦法。”沉默了片刻,秦雅幽幽開口道,“為師此次來尋你,卻是要你暫且留在這里,待得他痊愈之后,再做打算。”說罷這句話,又不動聲色的傳音葭葭,“張明熙此人,可以信,也不可全信。”
葭葭了然,秦雅說的他指的是蕭白夜,也不知師尊與顧朗同張明熙之間有什么約定,葭葭看了眼一旁好整以暇的張明熙,識趣的沒有多問。看來當日張明熙就已有這等想法,難怪那日在海上與她說“來日方長“”。
回客苑的時候,正看到秦昭和與一位散修相對而立,散修似是無奈至極的坐在地上,衣衫上還有破了幾個口氣,口中連連討饒:“小道友好生厲害,我真的 服了。”
葭葭記得這位筑基散修是同住客苑的一位出竅修士的弟子,如今十八歲,十八歲的筑基期放到平時來講也算不錯了,可當面對眼前這個七歲的孩子之時,那委實太不夠看了,更遑論兩人同是筑基初期的修為,他還落敗了。
見她回來,秦昭和收了劍,走上前行了一個道禮:“師尊!”
葭葭點頭。
卻見秦昭和看了眼一旁似是有什么話想說的筑基修士,沉默了片刻,再次出聲了:“師尊,方丈島西側海下是一座靈石礦,離靈石礦不遠的是一座海從林,弟子想去海從林中游歷一番。”
“你想去海從林?”葭葭目光落到那一旁的筑基修士身上,微微瞇起了雙眼,打量著這一位筑基修士。
那筑基修士被葭葭打量的又是緊張又是臉紅。
“你與他一起去么?昭和?”葭葭微微挑眉。
秦昭和點頭:“聽聞海從林最適合我等筑基修士歷練,況且與靈石礦也相近,正巧我也可以去看看朱真人。”
秦昭和說的朱真人就是諸星元。
理由似乎很是充分,葭葭沉默了片刻,便點頭應允了:“準備什么時候出發?”
“明日吧!”秦昭和臉上一喜,一副小大人的模樣,“九天黃道歷上說明日宜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