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休息,諸星元才嘆了一聲:“那二位似是也察覺到了不妥,瞧著像是有意放我等離開。”
“如此說來,這還要多謝那二位了,雖是魔修,可其行事卻自有章法。”莫問接過了話頭,這評判中卻明顯帶了幾分欣賞。
葭葭沉默了片刻將當時與蕭白夜一道向那二位真人求練血魄珠的事情詳盡的說了一遍,便連當時的對話也一點不差的還原了出來。
這般說過一遍之后,秦雅率先嘆了一聲:“蘭竹二老雖為魔道中人,但行事恩怨分明,是以口碑倒是不差,便連正道中人也多與之相交。倒是比得不少道修好得多。”
“將我們放了,那二老可會遭受牽連?”莫問想了想,摸到了其中的關鍵之處。
秦雅想了想,便道:“蘭竹二老已半只腳踏入了出塵期,而且又是九品的煉器大宗師,想來世間也沒有幾人能對他二人下手了。能困住他二人的也只有一語承諾吧!”不過話雖如此,秦雅語氣中卻有幾分不確定,不知為何,總覺得那靈弒城主還有后招。
“不過那柄仕魔劍當真是,當真是…”諸星元動了動唇,眉頭微皺,“看著邪檸霸道的很。這把劍出世必會造成不小的腥風血雨,難不成人修和平了百年,又要陷入多事之秋了?”
葭葭看著他們幾人,一時也不好多說什么,她已閉關了百年,這百年的事情并不清楚,只是聽說這一百年幾乎沒出什么事情。秦雅、顧朗、諸星元與莫問四人甚至還結伴游歷神州,準備寫下一本《神州游歷錄》供后人參考。
沉默了片刻,葭葭忍不住又問:“這百年我閉關未出,不知道少辛這百年在做什么?還有蕭白夜呢?又有什么舉動?”
她這一問周圍驀地一靜,少辛此人絕對是不可小覷的對手,但凡他有所舉動恐怕整個世間都會有大動作。而蕭白夜更似昆侖一個未曾言明的禁忌,曾是昆侖不世出的天才人物,亦是昆侖數一數二的高手,曾一度站在昆侖之巔俯瞰群修。在蕭白夜叛出昆侖之時,不知多少修士議論紛紛,天下大驚,實在是想不到蕭白夜有什么理由要叛出昆侖。而后囚禁在九龍禁地的域外他自在天魔在少辛的推波助瀾下殞命,那一撥人死的死,失蹤的失蹤,世間已有許久沒有他們的消息了。
“兩個人都沒有任何消息。”最后還是莫問答了她,誰都知道,少辛若非他自己有意隱匿,如那樣的人,不過一個輕微的動作,必會引起不小的波瀾。
面面相覷,議論了半日也沒有個結果,秦雅看了一眼顧朗,毀了本命飛劍,要復原也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顧朗有傷在身,魔修的地盤魔氣橫溢,于養傷不利。不若我等先離開此地,入了神州之界再尋個地方再做打算。”
秦雅的提議自然沒人反駁,他們這一行人修為不低,不過一日的功夫便離開了外荒,入了神州之界。
原本直接回昆侖是最好的選擇,但是考慮到顧朗的傷,眾人并未趕多遠的路,只隨便尋了個就近的城池便暫且安定下來了。
他們這一行人在修真界也算得富有,并不缺丹藥,但顧朗硬生生養了數個月才得以恢復,只是本命飛劍一失,到底實力大減,如今重中之重便是要替他尋一柄飛劍。
有混沌遺世在手,顧朗又是雷靈根,可以說要打造本命飛劍的原料并不少。是以,葭葭心神一動便進入了混沌遺世,她閉關百年,那一叢天雷竹中不乏神品。正興致勃勃地挑選天雷竹之際,玄靈冷哼一聲走到了她的身邊。
“葭葭,我瞧著你也莫急著幫他尋找什么天雷竹了,”玄靈斜睨了葭葭一眼,“我看顧朗這小子另有機緣也說不定。”
“你什么時候倒是還通詭道了?”葭葭輕笑了起來,“如燕真人那樣么?還能算算前途。”
“我又不會什么詭道。”玄靈白了葭葭一眼,一副悻悻然的模樣,“只是顧朗失了本命飛劍,劍修的本命飛劍于劍修來講有多重要想來不必我多說了吧!可他恢復的如此之快,除了本命飛劍失蹤了之外,并無什么兩樣。你便不好奇這其中的緣由么?”
葭葭想了想,答道:“我等雖不如長春子那樣擅長為修士醫治,但畢竟修行到這個境界了,也能查探一二,師兄體內靈力充沛,并無不妥。”
“我不是什么吳遺策、燕錦兒,只是本能的覺的這小子福分不淺。”玄靈支著下巴,伸腳踢了踢一旁植的天雷竹,看的葭葭連忙伸手拉住了他:“你莫踢壞了我的天雷竹。”
“切!”玄靈冷哼了一聲,躺地上不理葭葭了。
葭葭也早習慣了玄靈的脾氣,笑了笑,出了混沌遺世。仔細一想覺得也有幾分道理,旁的不說,便是現在選好了天雷竹,沒有煉器大師也是白搭,估摸著還得抽空回一趟昆侖,找那位脾氣頂差的薛真人煉器才是。
葭葭這邊不過方才想了個頭,便見諸星元一臉肅然之色的自外頭走了進來。
一見葭葭,便喚住了她:“莫問和首座他們倆人呢?”
一急便喚秦雅首座的毛病,都一百多年了,諸星元還是改不了,眾人便也由著他去了。
“在里屋坐著呢!”葭葭看了一眼神色焦急的諸星元,“可是出了什么事?”
在葭葭的記憶中,極少看到諸星元這幅模樣的,這樣一想,心頭更是一震。
諸星元也沒有瞞她的意思,看了過來:“那蘭竹二老出事了!仕魔劍的事情已然傳了出去,眼下不光是外荒,便是神州大地、東海十七島也到處在傳仕魔劍的消息!”
“蘭竹二老出事,莫非與那仕魔劍有關?”葭葭想了想,很快便聯想到了其中的關鍵,隨即一個最壞的結果已然出現在了她的眼前,“難不成那靈弒城主當真對那兩位真人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