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出于一種本能,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嘴,待得將“成交”二字說出來之后,吳三胖悲憤難當,尤其是看到秦雅那了然一笑時,悲憤更是升至了頂峰。
奈何他再如何悲憤,羞花卻全然感受不到,見到秦雅,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慢吞吞的挪著肥碩的身體行到秦雅腳下,張嘴咬住了他的衣袍,發出了幾聲“喵喵”的叫聲。
即便羞花不是他的靈獸,可秦雅沉默的看了它片刻,還是明白了它的意思:將靈獸袋里的另一只雪靈獸拉了出來,而后將那只昏昏沉沉的雪靈獸放了下來。
羞花喜著臉再次去咬胖吳真人的袖子,自那袖中滾落出了一瓶丹藥,眾人看著它艱難的挪動著自己的身體,拔開瓶塞,口中灌了兩顆丹藥,復又盡力湊到師尊那只雪靈獸的嘴邊。
那只雪靈獸原本不欲理它,連看都不愿看它一眼,只歪著腦袋舔著自己的爪子,實在拗不過它,這才轉頭咬了一顆。
眾人只聽便在此時突然響起一道憨厚又略顯呆怔的聲音:“妙妙,吃,吃,吃y嘿嘿!”
葭葭睜大眼睛,看向場中幾位修士,但見無一人開口說話,掃了一圈,才驚愕的發現那開口的居然是羞花那只肥獸,但見它嘴巴一張一合,長長的胡子配合著一動一動。看著師尊的那只雪靈獸,也就是它口中的妙妙滿臉的討好。
那只名叫妙妙的雪靈獸優哉游哉的轉過頭來后腿屈著坐了下來,只用前腿屈著支著身子,張開嘴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舔舔爪子,一道清甜儒軟的聲音響了起來:“你怎么什么都吃”
“呵呵,嘴癢!”羞花艱難的挪動著肥碩的身子,圍繞在妙妙的周圍,一張毛臉之上滿是討好之意。
卻見妙妙站了起來,邁著優雅的貓步。行至羞花跟前。而后伸出爪子就是一巴掌。細聲細氣的叫道:“你大爺的。”
倒是老實,嘴癢!葭葭看向四周,但見周圍修士皆面色古怪,稍稍把持不住的已然翹起了唇角。
吳三胖恍若未覺。只自顧著自己心中的悲憤,正在這當兒,一位身穿黑色比甲,左手拎著一把剔骨刀,右手拎著一只鼎爐的修士從太阿峰之上急速向著這邊沖來,邊行邊喊:“顧朗啊,你等帶妖獸回來了妖獸在那里陶某來了!這就給你等看看我老陶的手藝!”
妖獸哪里來的妖獸他與葭葭帶回來的只有如花。
“誰把他叫來了”顧朗蹙起了眉頭,環顧四周,在看到不懷好意一臉壞笑的諸星元之時。微微一頓,諸星元眉峰一挑剛要說話,便見頂上一手襲來,他方要躲開,卻見那看似極慢的動作偏偏飛快。自己還未來的及動出一步,那一手便拍了上來,結結實實的肩頭挨了一記,諸星元抽搐著嘴角抬頭看向動手的那人——甫才出關的秦雅。
“你叫來的人,你搞定。莫添亂。”也虧得這般一提醒,才讓秦雅辨認出了袋里的究竟是何物。如此看來,這吳三胖背后愛搞小動作的習慣是改不了了,讓他多練三爐丹還當真沒有多要。
眼見陶黑子雙眼放光,扔下了那只鼎爐,自背后摸出一只磨得閃閃發亮的菜刀,一刀就要劈上那裝著如花的麻袋,諸星元不得已,看了一眼復看向他的秦雅,這才溫溫吞吞的走出去,攔住了揚著菜刀要吃妖獸肉的陶黑子,將一臉桀驁的陶黑子請到了一旁“促膝談心”去了。
很明顯,羞花竭力討好著妙妙,妙妙卻對他不愿一顧,不僅如此,簡直就是嗤之以鼻,只退后數步,雙眼瞇起,瞄準了目標,“蹭”地一下就要往秦雅懷里躥。
在未知這只雪靈獸的性別之前,大家皆只當這動作再尋常不過了,不過是普通靈獸對主人的依賴罷了。然而在知曉了這是只母獸之后,在看這只妙妙,不知怎的,葭葭只覺這妙妙也不是個好的,不僅貪財還好色。
卻見那只妙妙跳到了秦雅懷里,腦袋在他胸前蹭了蹭,就被秦雅一把拉開:“你還是繼續睡覺吧!”
那只雪靈獸撲騰了兩下,方才發出了一聲親甜儒軟的“不要”便被師尊塞回了靈獸袋里。葭葭總算明白為何常年見不到這只雪靈獸的原因了。
一只貪財好色,一只好吃懶做,還當真是絕配。
盡管已經被諸星元拉到了一旁“談心”去了,可明顯,陶黑子還是不愿就此放過如花,只一雙眼上下打量著那如花,流著涎水,心中所想,昭然若揭。
秦雅掃了一眼那陶黑子,又掃了一眼如花,溫聲道:“你二人趕路辛苦,先…將她帶回去吧!”
葭葭與顧朗這才輕舒了一口氣,推著如花向屋里走去。
大門是進不了了,無法,只能由二人進行空投,將如花空投進那院落,幾乎是想也不想,在如花周圍連布了隱息陣、防護陣兩道法陣,葭葭這才輕舒了一口氣,至少進來之人若是不破陣是輕易看不到如花的。
做完這一切,葭葭拍了拍手,舒了一口氣,一旁的顧朗見她停了手,這才出聲提醒道:“三個月之后,她若是醒來,定會鬧的雞犬不寧,倒是唯一有可能安撫住她的也只有吳三胖了,但是…”
葭葭看向顧朗,不錯,怕就怕那吳三胖腳底抹油,溜了,到時候倒霉的還是她與昆侖的修士。
見她明白了,顧朗面上露出幾分笑意:“走。”
待得二人忙完回到執法堂之時,吳三胖早已抱著肥獸羞花趕去名無寶殿守株待兔。
陶黑子還未離開,看著葭葭與顧朗的眼神熱切至極,那神態當真是口水在嘴角,呈搖搖欲墜之勢,放佛一個不小心,就會掉下來似的。
從方才師尊的下令之中就可以猜到,師尊已然看穿了如花的身份,既如此,也沒什么好顧及的了,葭葭當下便直言:“師尊,她要三個月之后才會醒來,弟子怕…”
“無妨。”秦雅看著她與顧朗,勾起唇角,了然一笑,微微頷首,“拿本座的銘牌去趟臥禪谷,讓妙真人幫忙留住吳真人三個月,這點小事,想來妙真人是愿意的。”
“多謝師尊。”接過秦雅給的銘牌。
微風乍起,掀起葭葭額前細碎的劉海,秦雅目光在她額前那一點朱砂印記之上頓了一頓,眼中華光流轉,卻并未說什么,只是待她離開之后,回首招來顧朗:“那朱砂是怎的回事”
顧朗聞言,卻是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之色:“我也不知。原本我只當她受了傷,后來發覺不對,便用了瞳術,卻發現這點朱砂之中似乎另有乾坤,其中有浩瀚正渺的靈氣一閃而過,想來不是什么惡物。
“你沒問”秦雅似乎十分驚訝。
顧朗搖了搖頭:“沒有。我,我想她愿意說的話,自會告訴我的。”
秦雅點了點頭,便未再問及葭葭,轉而踱著步行至那廂滿頭冷汗的諸星元與一臉桀驁不遜的陶黑子身上。
諸星元今日才知什么叫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誰曉得這個陶黑子居然是這等做派頑固的像個石頭,一口咬定了要吃妖獸肉,與他說了只是個長相豐腴的人,偏偏陶黑子咬定了他,張口就是妖獸肉,閉口就是妖獸肉,聲音聒噪。知曉陶黑子除了擅長刀法之外,還兼修音攻之術,即便不是故意的,可那聒噪的聲音在耳畔回響還是讓諸星元聽得腦袋一陣一陣的抽著疼。
“好了陶黑子。”一道清朗的男聲插入期間,諸星元激動的看向秦雅,此刻在他看來,秦雅的聲音當真是恍如天籟之音。
熟料秦雅連看都不曾看他一眼,頓了頓,又繼續了下去:“讓諸星元有空陪你去一趟晴峽谷,獵殺幾只妖獸回來。此事就算罷了,可好”
雖然他問“可好”,可既然是秦雅親自開的口,陶黑子自然沒有不應的道理,應了下來,當場便要諸星元選個日子去獵殺妖獸。
諸星元拉長了臉,一臉的無奈:還要與陶黑子一道去獵殺妖獸!天啊,想想那一天將至便可怕的緊。
藏劍峰上暫且不提,卻說葭葭自上了太阿峰便一路向著臥禪谷行去,可奈何她方才趕到臥禪谷,就被守谷的練氣小修士攔住了去路:“妙真人帶著明昭峰的沈真人前兩日離的昆侖,至今未歸。”
無法,葭葭訕訕的舉著牌子僵了一僵,師尊也方才出關,想來不知曉妙真人不在昆侖吧!
白跑了一趟,待轉過太阿峰的宗務殿要向云水長堤走去之時,葭葭手中的動作頓了一頓,不自覺的停住了腳步,低聲對自己說道:我就遠遠看一看罷了!想來是不會影響到他們的吧!
這般想著,便轉了身,竟是朝著白澤的住處行去。
,!(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