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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 酒后亂那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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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回答你第一個問題,悠悠她只喜歡兩樣東西――機關和那只笨兔子。”大嘴雖然努力做出一副神秘的姿態,但說出來的卻是明明白白的廢話!

  嚴棣漠然將手上的茶杯放回小幾上。

  大嘴能感覺到嚴棣的不滿,抖了抖翅膀補充道:“你別覺得我在騙你的東西,我是說真的,機關估計你也拿不出讓她覺得新鮮的,嘎嘎!精致的小玩意她也喜歡的,價值不是重點,手工精細設計別致最重要。”

  這樣的答案也只比沒有好一點點,嚴棣瞇了瞇眼不予置評。

  “身為智者的我奉送你一個忠告,不要得罪小灰那只笨兔子,否則你會非常非常后悔的。兔子急了…會吃人的!”大嘴陰森森地沉聲道。

  看小灰那副沒用的樣子,稍微有點正常思考能力的人都不會相信它能吃人,不過嚴棣心里卻忽然想起之前在車上小灰偶然散發出的那種屬于上古兇獸的強大氣息:“它身上混的是什么靈獸的血統?”

  大嘴心中一突:這家伙還真能抓住重點!嘴上“嘎嘎”笑兩聲搖頭晃腦道:“不可說、不可說!”

  “你的答案不值那個價。”嚴棣不想再跟它浪費時間。

  “悠悠是天樂親手養大的,天樂對她疼愛得很,她也對天樂十分依賴信任。”大嘴忽然扯出一個不想干的話題。

  “然后?”嚴棣冷冷道。

  “我是天樂的伴生靈獸,如今天樂不在,我就是悠悠最信任的長輩,你懂了么?”大嘴抬頭挺胸得瑟道。

  言下之意,它的意見對秦悠悠有舉足輕重的影響,就算它不回答嚴棣任何問題,嚴棣也該好好孝敬它。

  “如果你要說的就這些。千年青龍髓和焚海火蟒你再不必想了。”嚴棣從來不是個會接受威脅的人。

  大嘴哼道:“你不想知道悠悠最喜歡誰了?”

  “不需要了,悠悠她只喜歡兩樣東西――機關和那只笨兔子。”嚴棣重復大嘴先前說過的話,他已經明白,從這只不靠譜的鳥兒口中很難得到什么有價值的東西。

  這家伙看似瘋瘋癲癲口沒遮攔,實際上真正重要的事情,它從來很警醒,看來光靠利誘不行,必須試試其他方法。

  大嘴無語,暗暗后悔自己一時得意就讓對方抓住話柄,不過它還是有些不甘心。

  “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品種的靈禽?”它用力挺起胸膛。趾高氣昂道。

  嚴棣沒有配合它的興致,大嘴等不到他的反應,氣哼哼道:“我是圣音八哥!可以預言未來的圣音八哥!”

  “雖然我沒有祖先的能耐可以一語成讖。有出言成咒之力,不過也能預見一點點未來之事,我在晉級入定時曾經見過悠悠未來的幻象,也看到了與她長相廝守那人的模樣。”大嘴一口氣道。

  嚴棣卻還是老神在在不為所動。

  大嘴氣極,仰頭“嘎嘎”大笑兩聲道:“我看到那個男人跟你長得很像。不過可惜…那個人并不是你!”

  “既然長得很像,你又怎么知道那人不是本王?”嚴棣不動聲色,仿佛完全沒把大嘴的話當回事。

  大嘴哼一聲,毫不客氣道:“就你這張笑起來跟僵尸似的棺材臉,一眼就能認出來?那人溫柔和氣,比你順眼多了。”

  嚴棣聽了這話。心中微微一動,怡然道:“悠悠會一直陪在本王身邊,你這點本事就不必顯擺了。”

  “行啊!那就走著瞧!”大嘴怒道。

  好不容易選好衣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嚴棣帶著秦悠悠乘坐馬車離開,回城中最有名氣的酒樓“最高樓”用晚膳。

  車上秦悠悠忍不住打聽:“你怎么知道我那些毒針的解藥藥方?”

  “說說你今日用的暗器機關是什么來歷?”嚴棣不答她的問題,反問道。

  “那個是我最近新改造的,叫‘兩面夾擊’。其實是兩套機關組合而成,正面攻擊用‘雷霆鎖魂釘’。加上‘無影回環針’無聲無息繞到退路去等著。嘻嘻,對付個把沒有防備的六品武者易如反掌。”說到自己的強項,秦悠悠兩眼發亮得意非常。

  “確實不錯。”嚴棣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尖,投桃報李替她解惑:“你這些天讓梁令替你采購的藥方就那幾張,再對比一下癥狀,本王要知道那是什么毒、該如何解毒并不難。”

  “我都忘了王爺殿下配藥的手段連醫圣向伯伯都甘拜下風呢。”秦悠悠酸溜溜道,心里卻是一凜,她讓梁令采購的藥方妖怪恩公竟然都看過,果然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他盯得緊緊。

  妖怪恩公對她花的時間心思完全到了恐怖的程度,他到底想干什么?

  倆人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一邊暗自互相試探,直到馬車抵達用晚飯的地方。

  “最高樓”設在一座前朝大文豪的舊宅中,宅子里有頗具規模的亭臺花園,而最高樓的名字則是得自花園正中巨大假石山上的一棟兩層高的精致小木樓。

  據說這是京城里建筑位置最高的一座小樓,站在樓上可以俯瞰整個宅子內的風景。

  作為京城里名聲顯赫的大酒樓,能夠進入這座小樓宴客用餐的非富則貴,而且還得提前預約,駐云飛它們先前到來都沒有機會進那座小樓,只有大嘴飛上去看過。

  對于幾個大吃貨來說,在哪里吃從來不是重點,重點是吃什么、吃多少。

  嚴棣這樣的身份地位,只派人說一聲,那座小樓便騰空出來專門招待他們了。

  他與秦悠悠隨著大掌柜分花拂柳走到假山下,忽然聽見一側的岔路上傳來人聲,一名男子朗聲笑道:“真沒想到今日竟然能在此遇上圣平親王,殿下別來無恙,可還記得金某?”

  秦悠悠側頭望去,只見兩男一女帶著五名隨從已經走到面前,剛才開口招呼的那個自稱“金某”的男子看上去大概二十來歲的樣子。身材普通面目普通(在秦悠悠眼中除了非常有特色、特征異常明顯的之外,其余都是普通的模糊的)。

  倒是他身邊那名身穿灰藍色儒衫的中年男子看上去有幾分眼熟,可是秦悠悠對自個兒認人的本事不抱任何信心,所以遲疑片刻就放棄辨認了。

  那名中年男子驟然看見秦悠悠,眼里閃過一絲異色,不過很快掩飾過去。

  與他們同行的唯一一名女子長得明艷照人,顧盼之間透出幾分高傲清冷。她的目光觸及秦悠悠,眉頭輕輕一挑,雖然沒說什么,但秦悠悠感覺到她對自己莫名地有些敵視甚至鄙夷。

  美女見美女。不自覺地生出些比較之心那是很正常的,雖然秦悠悠完全分辨不出面前的女子究竟算是美貌還是一般,但對自己的容貌自信十足。所以很自然地把對方的敵意歸結為妒忌,半點沒放在心上。

  那個姓金的男子見到站在嚴棣身邊,狀甚“親密”的秦悠悠也是一怔,他好不容易打聽到圣平親王今日會駕臨最高樓招待貴賓,特意前來“偶遇”。怎么也沒想到嚴棣身邊會帶了個極美的少女。

  這圣平親王不是生性嚴謹、殺氣濃重不近女色的嗎?

  “金明池先生乃是鬼三臺金氏年輕一輩里的精英弟子,本王怎會忘記。”能把寒暄客氣的句子說得這么冷漠平淡的,除了嚴棣真不多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說的是反話,甚至跟這個金明池有仇。

  鬼三臺金氏?那不就是三大機關世家里頭最神秘的那一家嗎?秦悠悠左看右看沒看出來這幾個金氏的人哪里神秘了。

  金明池哈哈一笑,指了指身邊的美女道:“慚愧慚愧,舍妹金明春在機關之道上的造詣就勝過金某多多。是我金氏年輕一輩里的第一高手。”

  說著扭頭對那名儒衫中年男子笑了笑:“便是這位楚云深楚先生也不在金某之下。”

  楚云深客氣道:“金先生謬贊,楚某愧不敢當。”

  嚴棣淡淡點了點頭:“聽聞貴府今次請出了三位閉關十年之久的長老光臨子夜城,想必圣手擂臺上定有一番龍爭虎斗。”

  金明池笑著謙遜了幾句便識趣地告辭離開。

  嚴棣與秦悠悠登上小樓坐定。酒菜上齊,身邊除了圣平親王府的親信再無旁人,小灰忽然道:“真沒想到文風盛會混到金氏那些人身邊。”

  “咦?剛才那個是文叔叔?!”秦悠悠總算反應過來,為什么會覺得那個楚云深眼熟了。

  大嘴抬起翅膀掩面無奈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不記得了,虧得在八塞鎮時他對你那么好。”

  秦悠悠大感慚愧。心虛氣短道:“我有覺得他很眼熟的。”

  嚴棣的心理徹底平衡了,秦悠悠說當年曾在八塞鎮文家住過好段日子。竟然都沒能記住文風盛的模樣,那她不記得一年多前只匆匆見過一面的他也是正常的。

  不過這小丫頭將來會不會不見他幾日就不記得他長什么模樣?嚴棣想到秦悠悠陌生的眼神,心里一陣不快,看來不能讓她離開自己身邊太久。

  “文叔叔掩飾身份,還故意不跟我們相認,看來是不想驚動文氏的人。他用普通機關師的身份參賽就好了,何必找上金氏那些人?”秦悠悠奇怪道。

  嚴棣的目光投向秦悠悠面前的一碟炙酥羊肉絲,秦悠悠馬上很識趣地夾了一箸送到他碗中。人在屋檐下日子真的很不好過,她都不記得從什么時候開始在妖怪恩公的“淫威”之下開始習慣這么狗腿地替他端茶夾菜了。

  他明明帶了小太監在身邊伺候的,為什么偏偏就要使喚她呢?這個混蛋!

  嚴棣吃過羊肉,慢條斯理道:“圣手擂臺賽明面上歡迎天下機關師參加,實際上無門無派沒有勢力靠山的普通機關師很難進入決賽,文風盛要想十拿九穩在決賽上與文家的人一較高下,金氏是他最好的選擇。”

  “三大機關世家中金氏實力最弱,尤其年輕一輩中出類拔萃的人才幾乎挑不出一個,也只有他們會積極地拉攏一些野路子的機關師加入。”

  嚴棣一邊說一邊投桃報李夾了好些菜到秦悠悠碗中,秦悠悠的心思都在他的說話之上。不知不覺地就把他夾來的菜吃得干干凈凈。

  旁邊伺候的小太監個個低頭垂眸,只適時送上餐具茶水巾帕,小心翼翼不去打擾兩人互相“投食”的和諧一幕。

  梁令公公吩咐過,要配合王爺與秦姑娘多多相處培養感情。

  大嘴和小灰忙著在另一桌上搶食,也沒注意到這邊漸漸變得有些曖昧的氣氛。

  另一頭,金氏兄妹回到住處,馬上一起去見他們的父親金浮圖,稟報今日與嚴棣“偶遇”的經過。

  金明池剛剛說完,金明春已經忍不住冷笑:“我看這圣平親王根本沒把我金家放在眼內,若不是個狂妄自大之徒。就一定是跟文家又或者風家勾結上了。”

  三大機關世家雖然并不參與各國朝廷政局,但是他們手上握有機關秘術,從來都是各國掌權者以及武道高手爭相結交的對象。

  金明春往日只要亮出身份。就算是一國宰相也要會對她客客氣氣,今日嚴棣平淡的態度在她看來簡直就是蔑視。

  想到嚴棣身邊的秦悠悠,金明春更是滿心鄙夷,男人就是男人,什么不近女色都是裝模作樣。一只小狐貍精就把他迷得忘記了他們這些真正對他有用的貴客。

  “你怎么看?”金浮圖搖了搖頭問兒子道,他這個女兒機關之道上天賦出眾,但權謀心術就差太遠了。

  “妹妹說的也有些道理,探子回報近日相月國皇家轄下的幾家工坊都在趕制一批機關零件與中樞芯盒,圣平親王府更大手筆采購了不少制作機關的材料送回府中,應該是有機關匠師正在王府內主持機關設計。皇宮里供奉的幾位機關大師最近時常出現與各地趕來子夜城的機關師聚會交流。都不可能有空閑常駐王府之內。王府里的機關師另有其人,而且很得圣平親王信任。”金明池的推斷有理有據。

  金浮圖摸著胡子,沉聲道:“你們大概還不知道。就在一個時辰多之前,圣平親王與頤親王在彩絲坊發生沖突,圣平親王指使身邊的女子用機關暗器刺傷了頤親王,這個女子應該就是你們先前在最高樓見到的那一個,她并無修為。而頤親王外傳修為至少在六品以上。”

  一個沒有修為的普通女子能夠靠著一件機關暗器傷到一名六品武者,這簡直駭人聽聞!

  六品武者的力量速度與反應至少比普通人強數十倍。這樣都無法躲過暗器暗算,可見發射這些暗器的機關有多厲害。

  “什么?!怎么可能?”聽到這個消息,金明春也忍不住變了臉色。就算是她的師父、金家鼎鼎有名的第一圣手金錯刀也不見得能夠做出這樣的機關暗器。

  機關暗器的殺傷力有多大,除了看它本身的設計之外,很大程度要看使用它的是什么人,啟動機關暗器的手法速度與力道技巧對其殺傷力有極大影響。

  一般機關師制作的機關暗器落在普通人手里,只能勉強對付二、三品武者,遇上四品高手,便多半會被對方迅速避過甚至正面擊退。

  而圣平親王身邊那女子用的機關暗器竟然能夠無視普通人與六品武者之間天差地別的實力差距,證明它發射暗器的速度力度簡直已經達到可怕的程度,而且反應靈敏度驚人,操控也絕對很簡單。

  這是怎么辦到的?!

  金明春皺著眉頭想了好一陣,不太確定道:“師父制作的‘飛雪寒霜’大概勉強能達到這個效果…真有‘飛雪寒霜’那個級別的機關暗器,嚴棣他怎么舍得把它交到一個沒有修為的女子手上?不可能!我看是那個什么頤親王貪好美色,才意外中了暗算。”

  她越想越覺得這樣解釋才合理,頤親王是相月國有名的花花公子,被那小狐貍精迷住了也不奇怪。

  金明池與金浮圖兩父子對望一眼,后者慢慢點頭道:“這也不無可能,不過嚴棣他能夠將機關暗器這么貴重的東西隨便交到身邊一個弱女子手上,肯定是因為不缺這樣的珍品,他確實很有可能在最近招攬了別的厲害機關師甚至與文氏的人搭上線。”

  金明池不安道:“如此我們的計劃怎么辦?多麗國那邊有奉神教把持。跟風家走得極近,相月國這邊又情勢不明,莫非我們真的要與文家或者風家合作?”

  金明春忽然想到什么,漲紅了臉恨恨道:“我們金家成名多年,就算一時失利,也沒到要向人搖尾乞憐的地步,不說文家與風家那些混賬,就是這嚴棣又有什么了不起?一個好色自大的莽夫罷了!”

  說完跺了跺腳轉身就沖了出去。

  “妹妹她太任性了!”金明池苦笑道。

  金浮圖嘆氣道:“也不怪她,她從小在家中是何等地位,如今卻要為了家族利益委身于人。難免心里不痛快。其實這圣平親王論身份實力也完全配得上你妹妹,如果為父得到的消息屬實,你妹妹嫁給他。武道修為之上還能得到極大的好處…”

  “就怕他對妹妹無意,都說他不好女色,但今日他身邊所帶的女子,似乎與他關系十分親近。”金明池與金明春兄妹感情極好,自然見不得妹妹受委屈。而且連他都必須承認,秦悠悠的容貌勝過金明春多多,絕對有讓男人為之神魂顛倒的能力。

  金浮圖不以為然道:“他是親王,有幾個妻妾寵姬有什么奇怪?皇族婚配,講求的是門當戶對,互惠互利。他若娶明春為妃,相月國便有我金家數千機關師的全力支持,何樂而不為?一個普通女子又算得了什么?我們要擔心的是他是否已經與文家勾結。”

  “文家這十年來不斷擴充勢力。行事越發蠻橫跋扈,不見得愿意與嚴棣合作。”金明池安慰道。

  世人皆道當今天下三大機關世家,西河風氏財力最大,夏云峰文氏實力最強,鬼三臺金氏最為神秘。實則三家各有各不足為外人道的難處。

  風氏一族嫡系人丁單薄且先天在武道修為上遠遜于其余兩族,文氏實力雄厚但分支眾多內斗不休。

  金氏有舉世知名的頂尖機關暗器“天罡星域”。可惜這件震懾天下的寶物在十多年前意外損壞,制作“天罡星域”的圖譜早已失傳,金氏上下無人有把握修復這件寶物,此事秘而不宣,成了金氏最大的隱憂。

  金氏已經多年不曾出現過機關術上的真正天才,隨著族中頂級機關師的老去,加上族里最大的依仗“天罡星域”又已損壞,金氏如今面臨著風氏與文氏的擠壓,族長以及族里的長老不得不認真考慮尋求某個勢力合作以保護金氏不被其余兩大世家蠶食壓制。

  如今天罡星域損壞的消息在金氏里頭只有極個別人知道,就算是金明池、金明春兩兄妹也并不知情,風氏與文氏心有顧忌不敢太過。

  萬一哪天這個秘密泄露了,只怕金氏馬上要大禍臨頭。

  金師兄妹無法理解父親與眾位長老為什么非要自降身價與圣平親王交好,金浮圖又不能對他們說明真相,只得長嘆一聲道:“過幾日嚴棣會在圣平親王府內宴請我們三大機關世家的代表,到時候看看情況再說吧。你也去勸勸你妹妹,別鬧脾氣。”

  另一邊,嚴棣與秦悠悠用過晚膳,帶上小灰和大嘴就準備返回王府,最高樓的大掌柜捧了一對晶瑩剔透的水晶瓶恭恭敬敬送到嚴棣面前,道:“這是我家主人半年前偶然得到的‘百草千花露’,特意替王爺留了兩瓶,請王爺笑納。”

  百草千花露?聽起來好像是很不錯的東西!

  小灰首先來了精神,用力吸吸鼻子道:“好香好甜的味道!悠悠…”尾音拖得長長,顯然是嘴饞了。

  大嘴也露出一副陶醉的表情:“百草千花露乃是依照四時五行陰陽平衡之道,取三百六十五種時令靈草、一千零九十五種盛放靈花的精華,融合它們葉尖花蕊上的露水釀制而成,釀制一次至少需要三四年的采集時間,窖藏九年方成。這味道聞起來…嘖嘖,銷魂啊!”

  秦悠悠雖然對這稀罕的百草千花露很感興趣,但看到嚴棣這個受賄對象還沒有表示,自家兩只靈獸就先垂涎欲滴了,不由得尷尬又慚愧。

  帶兩只吃貨在身邊。真是太丟臉了!

  最高樓的大掌柜聽了大嘴如數家珍地點出百草千花露的來歷,驚異之余暗喜不已,他正想著怎樣不著痕跡地讓圣平親王知道這兩瓶百草千花露的珍貴,好讓他承主人的情,沒想到就有一只鳥兒這么善解人意地配合他了。

  嚴棣看了看眼巴巴望著他的秦悠悠,點頭示意身后的小太監將兩個水晶瓶收下。

  大掌柜見嚴棣這么輕易收下禮物,歡喜得嘴巴差點裂到耳后,抖著一身肥肉屁顛屁顛送他們出門上車。

  秦悠悠剛剛在車上坐定,大嘴已經忍不住盯著小案幾上的水晶瓶吞口水,小灰可憐巴巴望著她。只等她答應一聲就撲上去暢飲一番。

  這兩瓶百草千花露是妖怪恩公的好不好?!秦悠悠很無奈,可是她不習慣拒絕身邊這兩個家伙的要求,只好諂媚地對嚴棣道:“你想不想試試這百草千花露?”

  你有興趣的話。我們陪你一起喝吧!秦悠悠兩眼閃閃,企圖十分明顯。

  那兩只沒用的靈獸就是這小丫頭的最大軟肋…

  嚴棣心里淡淡泛起幾分酸意,不過這種小事他也不屑于拿來為難秦悠悠,于是點了點頭,大方地等美人來伺候倒酒。

  秦悠悠歡喜地取了四只水晶杯。先倒一杯討好地雙手送到嚴棣手上,然后再倒另外兩杯給自己的兩只靈獸,最后才是自己的。

  大嘴小灰不等招呼就自動自發撲上去一口把杯里紫紅色的美酒全部喝光,大嘴嘖嘖有聲贊嘆不絕:“妙啊妙啊!”

  小灰拱了拱秦悠悠的手臂,嬌聲道:“悠悠,我還要!”

  秦悠悠偷偷瞄了眼嚴棣。見他只是靜靜品酒,沒有不快或反對的意思,連忙趁機給它們又添了一杯。然后才捧起自己那一杯輕輕呷了一口。

  酒液酸酸甜甜,帶著花草的芬芳與純凈青澀的味道,仿佛有一道清泉從嘴巴到咽喉一路流入腹中進而浸透全身,說不出的舒服清爽。

  秦悠悠忍不住又喝了一口,沒有絲毫酒味。卻難以言述地醇厚醉人…不知不覺一整杯就這么喝完了。

  然后又是第二杯、第三杯…

  “別喝了,這酒后勁有些大。”嚴棣終于忍不住出聲制止。眼前的秦悠悠臉蛋泛紅眼波迷離,分明已經有了醉意。

  “哦。”秦悠悠暈暈乎乎地應了一聲,勉強定睛一看,手邊那只水晶酒瓶空空如也,竟已經喝光了。她好像才喝了三杯還是四杯?

  再看大嘴東倒西歪,站都站不住,而且開始胡言亂語大聲吟詩,什么“抽刀斷水誰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它有什么好愁的?分明是喝多了在發酒瘋!

  小灰倒是很清醒,所以它一不做二不休迅速跑到另一瓶百草千花露跟前,啊嗚一口連瓶子帶酒全吞了,秦悠悠阻止不及,眼看著它打了個飽嗝,砰一聲癱倒在檀木小幾上睡死過去。

  嚴棣目光不善,秦悠悠一手把小灰抱入懷中,對著他心虛解釋求懇:“小灰還小,你不要跟它計較好不好?”

  正在這時,馬車輪子壓到一個凸起的小土墩狠狠顛簸了一下,秦悠悠醉意迷蒙重心不穩,加上雙手抱著小灰無處借力,連人帶兔子一頭栽入嚴棣懷中。

  這送上門的艷福嚴棣自然不會拒絕,雙手很自然地就把她整個圈住。

  秦悠悠本來就迷迷糊糊地,被這一晃更覺得天旋地轉,在嚴棣懷里掙扎了幾下都沒能爬起身。

  嗯,今日趕車的車夫必須重賞!

  香香軟軟柔若無骨的少女胴體貼在身上扭動廝磨的感覺比什么百草千花露醉人得多,如果把中間那只該死的肥兔子扔開就更美妙了!

  嚴棣花了極大的自制力才沒有將秦悠悠抱緊了狠狠親吻…時機未到!他再一次努力說服自己。

  “你還好么?”嚴棣幾乎咬牙切齒地強迫自己把秦悠悠從自個兒身上扶起。

  秦悠悠晃了晃腦袋,覺得整輛馬車都在胡亂翻滾,嚴棣的聲音似在耳邊又似在天際,她想讓自己清醒一些,可是卻止不住地越發眩暈,終于嚶嚀一聲徹底陣亡。

  嚴棣看著再次倒入懷中的小美人,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無奈。

  馬車很快抵達圣平親王府。嚴棣把大嘴小灰拎起來扔進竹籃吩咐小太監送去秦悠悠所住的院子,自己取了披風將秦悠悠裹好抱出馬車。

  理智告訴他,這個時侯應該遠離誘惑,把懷里太過迷人的美人兒送回繡樓去眼不見為凈,但是身體卻非常不配合地叫囂著要將人帶回自己的領地去狠狠占有再不放手。

  等嚴棣痛下決心依照理智辦事的時候,發現自己不知不覺竟已經抱著秦悠悠走到了他所住的石院門前,他無奈地暗自苦笑一聲,轉身在梁令等人失望的眼神下改道把秦悠悠送回了小石院。

  沒人警告過這個小丫頭不可以在男人面前喝醉嗎?還是她真的感覺不出他有多想對她做盡各種很不君子的事?

  嚴棣看著懷里睡得恬靜安然的秦悠悠,莫名生出一股怒氣。

  “師父…”沉睡中的少女咕噥一聲,依戀無比地在他懷里蹭了蹭。

  嚴棣更感郁悶。是了!她大概把自己當成她的師父了。

  一想到她對另一個男人如此依賴信任,甚至移情作用地把自己當成那個男人的替身,他喉頭就像噎著什么似的難受。

  該死的天工圣手齊天樂!

  嚴棣抱著秦悠悠回房間。杜韋娘帶著四名侍女聞訊前來伺候。

  秦悠悠人被放到床上卻忽然不安分起來,一把揪住嚴棣的手臂喃喃道:“不要走…”說著更將他的手臂抱入懷中。

  杜韋娘原本見嚴棣放著美人不碰正覺得可惜,一見秦悠悠竟然主動留人,頓時大喜過望,向著身后四名侍女努努嘴。示意她們快快退出去,自己也跟著躡手躡腳離開,還十分體貼地替房間里兩個人把房門掩上。

  嚴棣明知道秦悠悠只是將他當成是她的師父,但還是硬不起心腸來抽身離開,由著她小貓一樣在他手臂上挨挨蹭蹭。

  睡得迷迷糊糊的秦悠悠不知夢到什么,閉著眼睛皺眉懇求道:“師父幫我…打壞蛋!”

  嚴棣順著她的話問道:“打哪個壞蛋?”

  “嚴棣、妖怪恩公是壞蛋!”

  他就知道!

  這個小丫頭一直對他口服心不服。不過他不舍得對她下重藥。現在這樣也挺有趣的,每次看她想發作又咬牙切齒地忍耐的可愛模樣,都讓他覺得心情格外舒暢。

  心上人香香軟軟的身子貼著他的手臂無意識地磨蹭。像一只依戀主人的嬌氣小貓,臂上傳來的銷魂觸感令他止不住渾身發燙。

  這個時候他不做些壞蛋該做的事,似乎就不太說得過去了。

  慢慢低頭吻上那兩片誘惑了他許久的櫻唇,唇下是言語無法形容的幼嫩柔軟,像最細滑的豆腐腦。帶著甜甜的酒香與美人兒身上迷人的氣息,美味得超乎想象。瞬間將他的理智擊潰…

  一股充滿著刺激顫栗的熱流自兩人相觸之處引爆,嚴棣心跳加速,既想狠狠碾磨吞噬又有些擔憂會不小心傷害到身下迷人的小女子,只好小心翼翼含住她的唇細致無比地慢慢吸吮品味。

  如此甜美誘人、如此讓人沉醉!她的一絲一毫他都不想錯過。

  秦悠悠含含糊糊咕噥幾聲,大概是覺得好夢被騷擾,不適地扭動身子想埋進嚴棣懷里躲閃唇上麻癢熱燙的不明攻擊。

  嚴棣才剛剛嘗出好滋味哪里肯就讓她這么躲起來?他干脆抽回手臂將秦悠悠整個壓到床上捧著她的臉蛋盡情親個痛快。

  秦悠悠咽咽嗚嗚地無力掙扎著試圖甩開不斷干擾她好眠的“東西”,可是身上卻像被壓了一座大山,徒勞的扭動猶如澆在烈焰上的火油,嚴棣幾乎被她誘惑得徹底失控,本來的輕吻也變成了深吻,而且一路從櫻唇延伸到臉頰、耳朵、頸項…

  迷亂之中,嚴棣的手忽然碰到一個與秦悠悠柔軟身子截然不同的硬物,他愣了一下定睛一看,是一只圓形的金屬盒,位置正好在秦悠悠胸口。

  不用問這就是她的防身暗器之一。

  嚴棣勉強恢復些許理智,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扯開了身下美人的層層羅衣,纖細雪白的肩頸之下酥胸半掩,那動人的情態比他先前想象的更要令人噴血。

  但是,他不可以現在就放縱自己繼續下去…

  嚴棣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強迫自己把視線從那峰巒起伏的美景中挪開,起身盤膝坐在床邊努力調勻氣息好讓頭腦冷靜一些,不要干出讓自己后悔莫及的事。

  絲絲縷縷的女兒香氣卻像故意要跟他作對似的,不住往他鼻孔里鉆,惹得他心浮氣躁根本靜不下來。

  這丫頭就是他命里的魔星!

  他開始以各種理由努力說服自己,今晚就到此為止,一切等一個多月后,與這小丫頭進入禁地內正式成婚后再連本帶利討回來。

  來日方長,她遲早都是他的,今日時機、地點都不對。

  她現在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他堂堂一個圣平親王,不該乘人之危,對一個不清醒的小丫頭下手。

  她是他認定的妻子,他應該給予她足夠的尊重,尚未成婚就與她圓房對她的名聲不好。

  最重要的是,他根本沒把握能夠控制住自己體內隨時要滿溢而出的真氣,萬一激動時發生什么意外,可能會危及她的性命…她的經脈還太弱了。

  他不可以為了一時之歡去冒這樣的險。

  嚴棣用力閉了閉眼,終于將滿腔綺念暫時驅離腦海,他不敢多看床上因不再受到騷擾睡得像貓兒一樣的罪魁禍首,起身斟了杯冷茶一口灌下,站在窗邊吹了好一陣冷風,整個人漸漸恢復平靜。

  子夜城此時中秋已過,夜間頗為寒冷,嚴棣想起秦悠悠衣衫不整就這么倒在床上昏睡,只怕會著涼。他可以去叫杜韋娘等人來照料她,但是又有些不愿意別人看到她那副桃花一般甜美惑人的醉態,更有些舍不得就此離開。

  他慢慢走回內室,伸手替秦悠悠褪去外衣鞋襪,拉過錦被蓋到她身上,喂她服下今日份的易經丹,又過了好一陣才依依不舍起身離開。

  秦悠悠一點兒不知道自己差點被人吃干抹凈,更不知道嚴棣的一番艱難掙扎,糊里糊涂一夜甜夢到天明。

  早上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是杜韋娘那張笑得十分詭異的臉,然后就是她送上的一大碗黑乎乎味道很恐怖的藥。

  “這是什么?我沒病啊。”秦悠悠抱著被子往床里縮,那碗藥光聞起來就苦得嚇人,她才不要碰。

  “姑娘別任性,這可是好東西,宮里的秘方,娘娘們養胎都靠它。”杜韋娘如果不是怕把手上的藥灑了,一定忍不住仰天大笑三聲。

  就秦悠悠頸上那幾個淡粉色的紅印子,昨夜一定是被自家王爺好好“疼愛”過了,她就知道王爺忍不住的。

  眼前幾乎已經可以看見一群小王爺小郡主嬉戲歡笑的熱鬧場景,等了這么多年,可算讓她等到了!

  秦悠悠呆呆看著她,好半天沒反應過來,過了片刻才茫然道:“養胎?養什么胎啊?”

  “你跟王爺都那樣了,還想瞞過我?呵呵,不用不好意思,王府上下人人都心里有數,你跟王爺不過是遲早的事。快把藥趁熱喝了,涼了效果就沒那么好了。”杜韋娘說著又把藥碗往秦悠悠那邊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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