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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不忿

  祁陽侯奸夫淫婦一出口,如同一道炸雷當空劈下。

  李炫奕起身護住蕭琳,不管蕭琳如何的恨祁陽侯,如何用言語攻擊他,蕭琳都不能親自動手傷祁陽侯。不認是不認,看不起是看不起,可蕭琳同他的血脈關系是斬不斷的。

  如果蕭琳傷到祁陽侯,她會被世人看不起。不認寒門之父是氣節,傷害寒門之父就是不孝了。

  收拾祁陽侯人有得是,李炫奕不愿蕭琳手上染血。因此他將蕭琳護得嚴嚴實實的,并且低聲道;“那人是上大夫司徒廣!”

  蕭琳咬著下嘴唇,齒痕深深的刻在嘴唇上,祁陽侯瘋了嗎?他竟然敢這么說?娘對他的無視和打擊是不是太大了?

  蕭菀先看了一眼李炫奕和在他身后的蕭琳,李炫奕這一點上做得不錯,是真心實意的為蕭琳著想。

  對女兒放心后,蕭菀目光看向門口略帶癲狂之色并面容扭曲悲憤的祁陽侯,心底一陣陣的失望,當年她眼盲至此?還是說這些年的打擊已經讓他神志不清了?

  此處是三清道觀,祁陽侯在道觀侮辱她,真是大膽妄為至極。

  對于司徒廣蕭菀的心弦再一次波動了一下,不是不知自己看作知己好友的司徒廣的心思,可他當年在自己擇夫時候遲了一步,出家修行時候,他又不肯阻止表白。

  謙謙君子風度,衣冠磊磊的司徒廣給蕭菀的感覺太模糊,太疏遠,如果不是婚姻失敗,司徒廣對蕭菀鍥而不的話,蕭菀不會想到他竟是情根深種。

  當年蕭菀出嫁之前,曾經要求在吳郡公認的大才子司徒廣不要為難來迎娶自己的祁陽侯,并且適時的幫祁陽侯一把許是清修的原因。那段記憶司徒廣撫琴的落寞身影總會不經意的出現。

  ‘好,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會讓祁陽侯名揚天下,哪怕踩著我的肩膀我也會托起他!’

  ‘阿菀你選擇他也好。’

  這些本以為忘記的事情重新浮現,蕭菀心里頗為不是滋味。不是別人愛慕她,她就要以真情相報,可面對十幾年如一日的司徒廣,蕭菀有點心疼他!

  年少時,同蕭菀結伴而行,暢談詩書。聯手辯難對敵的君子廣也沒熬過歲月的侵襲,他眼角,唇角也有皺紋。鬢間也有了幾根銀發,唯一不曾改變得是他深邃溫潤的眼眸和永遠高冠博帶的打扮,高高的束冠也不曾有任何的改變。

  這人蕭菀嘴唇勾起了一抹笑意。

  李炫奕偷瞄后,眼里帶出得意來,果然沒有料錯。蕭菀和司徒廣有門。堅持二十多年從沒動引的司徒廣,讓人佩服,也讓人唏噓,換了李炫奕哪會眼睜睜的看著?早就娶回來綁到身邊好好的相處并百般討好了。

  司徒廣雖是癡情,但卻浪費了二十幾年的光陰,人生有多少個二十年?比父王還可憐。

  蕭琳低聲道:“你看。唐霓的氣色不對。”

  唐霓那雙會說話的水潤眸子盛滿了凄苦和苦悶,她的眼睛不是看祁陽侯而是看著門口的司徒廣。

  李炫奕低頭在蕭琳耳邊道:“難怪唐霓會選中祁陽侯!她不是有心成全你娘和司徒廣,就是想同你娘斗個你死我活。讓司徒廣明白她才是最好最出色的女子。祁陽侯當年中了美人計,也不全是王家的算計,傾國傾城的美人且主動諂媚的女子在懷,奸情”

  李炫奕特意太高了聲音,嘲諷的說道:“寒潭邊。奸夫淫婦就這么你情我愿的偷情了!”

  祁陽侯剛罵了他們是奸夫淫婦,這一會兒像是挨了一記耳光一般。祁陽侯惱羞成怒,“秦王世子你”

  “怎樣?”李炫奕拍了拍腰中的寶劍,揚起劍眉,“我最恨偷情茍合的奸夫淫婦,祁陽侯以為比太子殿下如何?”

  祁陽侯臉成豬肝色,他當然比不了太子了!不由得縮了縮身體,護著胯下,實在是擔心李炫奕一劍把他命根子也廢了,狡辯道:”世子殿下,我同她是情不自禁,是被人陷害“

  ”情不自禁?”

  蕭琳在李炫奕身后閃出身體,“不知眼下祁陽侯夫人是不是對上大夫也情不自禁呢?”

  祁陽侯這才注意到唐霓,“霓兒。”

  唐霓向祁陽侯身邊橫跨了一步,溫柔的說道:“侯爺相信阿琳的話?我對侯爺如何,侯爺不知?”

  含情脈脈的唐霓,撫平了祁陽侯的疑心,祁陽侯恢復了自信,當年他能從司徒廣身邊奪走蕭菀,如今唐霓怎會愛慕失敗的男人司徒廣?司徒廣是有才學,哼,捧著他那副君子風度和才學過一輩子去吧。

  司徒廣根本不了解女人,也不會討好女人!

  唐霓情感纖細敏感,她絕對看不上端著身份架子并將士族寒門之間的差距看得極重的司徒廣!唐霓就算是再出色,只要她是寒門女子,司徒廣就不會看她一眼。

  驕傲道骨子里的唐霓不是賤人!非要上桿子巴結喜歡司徒廣。想明白的祁陽侯握住唐霓的手臂,深情的說道:“霓兒,本侯相信你。”

  司徒廣――士族之首司徒家嫡子,自幼才學驚人,又不是嫡長子需要繼承家業,因此司徒家對他可謂寵溺非常,長兄張嫂對他像是兒子一般,同窗朋友對他頗為敬重,世人以君子廣相稱,可以說司徒廣除了情路不順之外,別的方面一帆風順。

  奸夫淫婦可以說司徒廣從未聽過這樣的辱罵。

  單儒衣袖擺動,司徒廣面沉如水,李炫奕等人的反映不出他的意料,讓司徒廣沒有立刻發作口出臥穢語的祁陽侯的原因是從私心上說,司徒廣真心想做蕭菀的入幕之賓!想做丹陽真人的情人!

  在祁陽侯懷里柔弱惹人憐愛的唐霓,司徒廣看都沒看一眼,士族郎君的驕傲,輕視一切寒門子弟,這些在司徒廣身上表現得非常顯著,司徒廣是司徒一族用最刻板的規矩,最正統的禮教,最厚重的祖訓培養出的最為標準的士族郎君。

  司徒太尉和司徒尚他們可以當面不在意寒門優秀的子弟,可卻背后警惕防范,或者私底下欣賞寒門子弟的才華,可司徒廣不會,人前背后他都不會欣賞,門閥的差距是他心里不可逾越的障礙。

  以前他輕視祁陽侯負心薄幸,辜負蕭菀,也曾親自出馬用辯難為難折辱祁陽侯,但今日他把已經不在士族之列,又不在朝堂上的祁陽侯當成了空氣或是塵土。

  司徒廣目不斜視走到蕭菀面前,躬身行禮,”見過丹陽真人。”

  “上大夫請坐。”蕭菀客客氣氣的說道。

  像司徒廣這樣純粹的君子很傷人,也很讓人擔心!蕭菀止住了綺念,問道:“上大夫找貧道有事?”

  唐霓哄好了祁陽侯,特意在祁陽侯懷里擺出最好看的姿勢,可他他連看都沒看自己一眼,唐霓很難過,很悲傷,為什么他不明白寒門也有人才!

  唐霓看到同蕭菀對坐的司徒廣,蕭菀高雅出塵,司徒廣儒雅飄逸,在他們中間圍繞著一抹似有似無的和諧氣息。唐霓更是難受了,他們怎么可以這么的相配?

  她搶走了祁陽侯,拆散了曾經名滿京城的天作之合,神仙眷侶――蕭菀和祁陽侯,為什么為什么蕭菀還可以過得這么的灑脫?為什么蕭菀還有無怨無悔的愛慕者?為什么蕭菀的地位不降反升比以前更尊貴,更有權勢?為什么蕭菀可以有一個杰出耀目的女兒?

  蕭菀不是應該眾叛親離,落寞哀怨帶著對唐霓的嫉妒死去?

  為什么哭得最多的反而是她?最后悔當初選擇得也是她?

  蕭菀若是像書里寫得本土女蠢笨如豬,智商為負,狂卷暴躁,貪圖榮華富貴,不識大體粗俗善妒,不懂得經營婚姻她會不會過的幸福一些?

  唐霓下垂的眼瞼擋住眼底的嫉妒瘋狂,蕭菀擁有的東西是她最想要的,那個如君子一般的男人是她畢生的愛戀,司徒廣!你為何只盯著門第的差距而忽視真情?

  梁山伯和祝英臺之所以千古傳唱,不就是因為他們之間的真情?不就是因為他們沖破了階層的束縛?

  唐霓越想越是悲傷,更不愿意看到司徒廣對蕭菀的愛慕慢慢的合上了眼睛,如果她也是士族女郎,會不會結果會不一樣?士族門閥制度是落后的,是迂腐的。

  “霓兒。”祁陽侯扶著昏厥過去的唐霓,原本對蕭菀的怨恨推到極致,蕭菀是他的女人,即便蕭菀離開了他,也不能再找男人!

  “蕭菀,你到底對唐霓做了什么?”祁陽侯痛心有溫柔的抱著唐霓,對蕭菀怒吼:“你不僅言行不檢點,還把霓兒相成了水性楊花之人,我告訴你霓兒只會愛慕本侯!”

  “司徒廣,你對蕭菀居心叵測并懷有淫蕩的心思,你你還好意思說是君子?欺世盜名,你是欺世盜名之徒。“

  司徒廣攏了一下衣袖,平靜的說道:”有道是,瘋狗咬了人一口,人總不能反過去咬瘋狗一口!也只有你才會娶寒門女子!士族規矩第一條,絕不同寒門女子聯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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