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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妙答

  祁陽侯不舍的交代唐霓仔細身體,并吩咐仆從照顧保護癃,“若累了,夫人可到一旁安歇。”

  唐霓蒼白臉頰微紅含情,細心的為祁陽侯整理衣服,“侯爺放心,妾身不會累到的。”

  祁陽侯大感唐霓溫婉,握了握唐霓的手臂,祁陽侯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瀟灑的轉身入稷下學宮。

  唐霓望著他的背影,似專注,似期盼。唐霓的目光看得是稷下學宮,這次她無法進入稷下學宮,將來她一定可以進去。

  一個社會形態的形成,必然會走過奴隸社會,封建社會,資本社會唐霓腦海里回蕩著曾經學過的內容,比較大夏的社會形態,雖然是封建社會,但君權受士族制衡。等到科舉實行破九品中正制,寒門不弱于士族之時,誰還能小看她的身份?

  家族強勢,唐霓的地位才能穩固。唐霓隱約聽見稷下學宮有學子辯駁的聲音,心里有幾分的悔意,如果知曉穿越,她會更努力查閱資料,不會像現在積累不足。唐霓啞然失笑,她還算是知道點詩詞的,現代人又有幾個博古通今的?

好一點的也只是知曉大概而已,詳細研究歷史的人是極少的。唐霓聽見了蕭琳的聲音,不由得想到了方才蕭琳的表現,她說得那些好像在她所知道的歷史上出現過,比如賈充娶左右夫人,死后亦是被兩位夫人的女兒屢次挖開棺木合葬  “她會不會”

  唐霓眼里多了慌亂,蕭琳也同她一樣?要不小小年紀怎會如此出眾?

  翠兒扶著唐霓的手臂·見她臉色不好,輕聲說道:“夫人去軟榻上歇息吧。”

  “好!司徒九郎不愧謫仙之名。”

  進不去稷下學宮的人一樣沒有離開,他們大多盤膝坐在稷下學宮門口,聽著里面的動靜。在他們面前擺放著餐食,酒杯,聽到高興處,或者撫掌大笑,或是飲酒吟唱。

  他們的喝彩聲驚醒了唐霓,也許這世上是有天才的·那些在史書上留下豐功偉績的人,不可能都是穿越者。

  “翠兒,我錯了!”

  “夫人?”

  “雖是口口聲聲說著要敬重他們,畏懼他們。然在我心里時常會有得意,時常會覺得她們比不上我。”

  唐霓無聲的嘆了一口氣,以為一切盡在掌握,可蕭菀母女遠非她能輕易對付。也罷,她們是天資極高,難道她就只能被打擊的素手無策?

  “唐夫人還是旁邊歇息去吧。”

  一道嘲諷的聲音傳來,唐霓抬眸看去·一披散著頭發,裸露著胸口的年輕男子捏著酒杯狂放的飲酒,對唐霓的美貌他亦有驚嘆,搖頭道:“場中女子為歌姬!在下吳郡狂人想同唐夫人相交,然怕祁陽侯不舍。”

  “哈哈,哈哈。齊兄你真是祁陽侯知曉哪能饒你,”

  “見多女子,鮮少見唐夫人如此美貌,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聽著旁人肆意的調笑嘲弄·唐霓深刻的感覺到陣陣的侮辱,這是她從未感覺的恥辱!吳郡果然是士族聚集之處,比之京城為官的士族更放浪形骸·更看不得寒門之人。

  自從進入吳郡一來,唐霓受夠了士族的傲慢古板,受夠了他們的輕蔑欺辱。如今更被人暗諷為歌姬,唐霓冷笑道:“你等士族讓我大開眼界,欺凌婦孺為君子所為?調戲有夫之婦,是君子所為?糜爛荒淫,不知上進,是吳郡士族所為?”

  唐霓亭亭玉立的站在遠處·無視周圍人的目光·宛若一尊仙子石像,無喜無怒·眼眸清澈深邃,“君子立身·妾身雖不是君子,然曾感念千年士族風采,妾身到吳郡,頗為失望!亦體會到陛下良苦用心,你們皆為士族精良之才,卻將心思用在歧路上,可悲可嘆!”

  “我一寒門女子尚且知曉才報君上,輔佐侯爺,你們卻只會欺辱于人,活在過去,追憶曾經的榮光,有何面目嘲諷于我?莫非只有你們士族才高人一等,寒門百姓都是豬狗輩?豈不知士族于百姓寒門相比,不過是滄海一粟。”

  原本想要去旁邊歇息的唐霓,固執又堅毅的站在原地。這口氣必須得爭!不是因為一時小看了蕭琳,唐霓不會一敗再敗。調整好心態的唐霓可不會再被士族輕易折辱。

  稷下學宮門外之人看唐霓的目光少了嘲弄,多了一分的尊重。出身門第,才學,美貌在大夏極是重要,不夸張的說,只要有這三樣,可以橫行大夏,到哪處都會得到盛情的款待。唐霓最缺少的便是家世,但有貌有才,足以震懾旁人。

  不僅外面的人聽見唐霓所言,稷下學宮中的人亦是隱約聽清。祁陽侯挺直了腰桿,俊臉嚴謹,端莊,偶爾會看向坐在西五席上的蕭琳。

祁陽侯領得是皇命,他本身頗有才名,于是他坐在稷下學宮三位先生的下手。祁陽侯可是不敢有任何不滿,在先生們上位,他看到了許久不出的隱士  許多都應該是作古的名士,想到他們當年的名聲,祁陽侯也如在場的人一般狂熱敬慕的看著為首的幾名胡須花白,鶴發童顏的老者。

  蕭琳亦聽清草堂外唐霓所言,慢慢的將手掌覆蓋在膝頭,瞄了一眼剛剛發言的司徒尚,蕭琳抬頭望向提出問題的老者,“司徒九郎說得是大道,正途。我亦有一小道,請諸君聽聽。”

  短胡老者手中捧著一尊曠世難尋的玉,無論是當今陛下,還是頂級士族都無法尋到的玉,他方才以此發問,如何將玉留下?

  司徒九郎以禮教仁義說了一通,引經據典·條理清楚的言談讓在場之人敬佩,司徒尚借此闡述了士族不能在繼續古板下去,借著蕭琳方才所說的士族古風,司徒尚所言意圖恢復士族上古之風,變革之心深埋于下,不會招致更多古板士族的反對。

  畢竟士族上古之風,是任何士族都推崇的。

  “蕭氏阿琳可言!”

  蕭琳向先生拱手謝過,坐于他對面的司徒尚眼底閃過笑意,雖重責還背在肩頭·然司徒尚見蕭琳倔強的眸子,總會有一瞬的放松,一點一滴將她的笑言笑語記下,不是因為蕭琳,司徒尚許是想不到用士族上古之風堵住許多人的口,雖是他亦知曉蕭琳只是不想讓唐霓楊名,本質上有私心,但執著于此蕭琳才像是十歲的女郎,固執,狡黠·自私!

  一舉一動必須為士族表率,占據大義的司徒尚羨慕蕭琳那份自我自私,更喜歡看她為了壓住唐霓的執著,為丹陽真人爭氣的固執。清麗的她靈動且可愛,永遠不肯輕言認輸,輕言放棄。

  司徒尚也曾欣賞過有士族女郎典范之稱的蕭如云,但同天真固執的蕭琳不一樣,蕭如云像他,像他一樣沉重,像他一樣的成熟。李炫奕說他帶著謫仙的面具并沒錯·他同蕭如云一樣,是沒有純真,魯莽·勇氣的人。

  司徒尚為了士族的地位,為確保司徒一姓的地位,不得不逼著自己成熟老練。而蕭如云是為什么?蕭家并不需要她如此。于是他欣賞蕭如云,但卻他不會親近蕭如云,遠觀即可!

  “先生方才問得是如何保存這塊玉?”蕭琳聲音清脆,高高的揚起腦袋,露出宛若天鵝般白皙的脖頸,仿佛向天啼鳴的飛雀。

  蕭如云的位置比較靠前·看得很清楚·她驚喜于蕭琳的變化,亦有幾分遺憾·若是她也能師從于蕭隱士,是不是蕭如云甩掉了腦中不好的念頭·她怎能這樣想?蕭琳出色出眾她應該高興。

  “大姐姐看四妹妹多受人關注?司徒九郎都看著四妹妹呢,我可從沒看過司徒九郎如此專注的看一女郎!”

  蕭如星輕輕碰觸蕭如云,泛酸的言辭尖銳而刻薄,蕭如云看了一眼司徒尚,淡淡說道:“如今誰沒看四妹妹?二妹妹,她同你我所走的路不一樣,不一定非要在才學上比拼過四妹妹。”

  “大姐姐想得真是通透,不愧是豁達的大姐姐,只是”蕭如星壓低聲音,嘲諷的說道:“只是希望將來,大姐姐也能這般豁達,眼看著司徒九郎另有心儀之人。”

  “二妹妹,我同司徒九郎有何關系?你張口閉口都是他,我看你才是腦子糊涂了。”

  蕭如云掰開蕭如星拉住她袖口的手,低聲道:“回去,我定當稟明母親,蕭家的臉面還得要呢,蕭家女郎并非仰慕于他,蕭家是蕭家,雖比不上司徒家,但亦不會巴結奉承。

  蕭如星面露出羞愧,暗恨自己一時口快,看著草堂中間聚集所有目光的蕭琳,她又怎能忍得住?

  “此塊玉若是在我手中,一樣會保得住。”

  蕭琳眸子靈動,嬌俏的又抬了抬頭,司徒尚唇邊露出明顯的微笑來,只聽她清脆爽朗的說道:“廉潔守禮的人不會向我要此玉,貪婪不恥的人我不屑其品行,焉能將玉相送?遂玉可保!”

  草堂里眾人先是一愣,隨后大多笑了起來,出題的老者笑道:“此法甚是簡單,比司徒九郎所言好懂許多,來,蕭琳,我將此玉送于你,望幾十年之后,玉還在你手中。”

  “多謝先生!”

  蕭琳起身,腳步輕盈的走到老者身邊,躬身謝過,玉在她白嫩的手中宛若綻放出灼灼溫潤的光芒。

  ps穿越的人都是歷史學家嗎?小醉不認為呢,知道未必懂得,青史留名的人哪個是穿越者?他們都是土著,是所處時代最杰出的人。而穿越重生的人,可能成為所處時代最杰出的?有些見識有用,可有些東西本土的人反而更為適應。蕭琳很聰明,天資很好,有勇氣,有毅力,有機緣,所以她是一步一步經歷成長,最終成為優秀的人。

  求粉紅,咳咳,小醉求一下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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