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
黃玲玲滿臉的興奮,拉著趙鋼镚的手,說道,“鋼镚,你的張哥太厲害了。”
“那當然。”
趙鋼镚說道,“玲玲姐,你知道林如意上的是哪個新聞么?”
“今天的晚間新聞。省臺的!”
黃玲玲說道。
“省臺的晚間新聞…”
趙鋼镚沉默了一下,打開電視,將回放功能打開。
不多久,他就看到了關于林如意的新聞。
新聞里寫的東西很簡單,林如意因為作風問題被省紀律檢查委約談。
作風問題?
這自然是弄出來糊弄老百姓的。
新聞很短。
超乎想象的短。
“新聞太短了。”
趙鋼镚摸了摸下巴,說道,“如果上頭真的要把林如意往狠了查,絕對不會只用這么短的新聞來報道這個事情,新聞這么短,只證明了一個事情。”
“什么事情?”黃玲玲問道。
“上頭現在也在角力,現在應該是我張哥這邊占優。”
趙鋼镚說著,拿起電話打了出去。
電話自然是打給張忠國的。
電話響了許久那邊才接通。
“喂。”
張忠國的聲音有點低沉,也有點累的樣子。
張忠國確實累。
站了隊,有人撐,有人頂,是好事,但是同樣的,站了隊,那壓力也就大了起來。
之前沒站隊的時候誰也不會來得罪他,不會給他什么壓力,但是現在他站到省長這邊,那省委副書記這邊就幾乎可以說是跟張忠國撕破臉皮了。
今天一天張忠國不知道接到了多少個電話。
其中有給林如意說情的,也有威脅張忠國的。
省紀委的人是牛逼,但是當他面對上省部級的高官的時候,就有點不夠看了。
因為他級別夠不上啊,省部級的高官一般都得是中紀委的人才動的了。
所以張忠國的壓力很大。
幸好,省長這邊也給張忠國很大的支持。
所以張忠國基本上無視了那些所謂的威脅,而借著林如意這個事情,省長也開始對省委副書記進行發難。
發難并不像混混打架那樣氣勢洶洶,動靜遠比很多人想的簡單的多。
許省長就簡單的幾句話。
對于隱藏在政府里的腐敗分子,一定要嚴打不殆!
許省長這話針對的對象自然是林如意,而林如意的后臺是李單河副書記,那針對的更深層次的對象自然就是李單河了。
這更像是打臉。
但是其實事情遠比打臉來的嚴重。
兩個人既然爭奪這一省的第一把手,那自然就需要在各個部門都有屬于自己的人。
文化廳在林如意的手上,那就基本上是屬于李單河的,而如果林如意被拿下,換上的人必然就會是許省長的。
許省長的話李單河自然作出了回應,在今天下午的一個工作會議當中,李單河副書記就特別強調了反腐倡廉工作,但是同時,李單河也明確表示,要加強紀委工作的檢查審查力度,爭取降低錯案率。
這話自然是給省紀委的人看的。
潛臺詞就是你丫省紀委的人睜大眼睛咯,林如意到底有沒有罪有沒有問題,你們一定要認真的去審查,爭取不要有錯案。
錯案自然是好人被冤枉,那才叫錯案。
所以,這就是李單河的反擊。
這一場戰斗沒有任何的硝煙,但是整個省委省政府的人都感受到了里頭濃濃的火藥味。
許省長跟省委副書記的戰爭,這幾乎就已經是站在FJ省的巔峰對決了。
因為誰都知道,這場戰爭的勝利者,很可能接下去幾年就會是FJ的第一把手。
至于現在FJ的第一把手,其實很多人都選擇性的把他遺忘了。
因為再用不了多少時間,這個FJ的省委書記就將成為過去式。
中央已經下了內部文件了,等一兩個月后,FJ省委書記將會進入中央養老。
這個FJ省委書記倒也看得開,每天這邊調研一下工作,那邊考察一些發展情況,至于許省長跟李單河副書記的戰爭,他全部當沒看到。
李單河的背后是呂老。
許省長的背后是趙家。
這里頭涉及到的東西太多太多,FJ省委書記還想在退休后能安享萬年,所以他兩邊都不得罪也不討好。
張忠國今天一直呆在審訊室里。
說是審訊室其實也不通,因為在沒有確定對方是否真的犯罪的情況下,是不許將這些官老爺關在審訊室里的,所以,與其說是審訊室,倒不如說是一個辦公室。
張忠國坐在辦公桌后,林如意坐在他的面前。
在林如意的身邊站著兩個人,都是張忠國的心腹。
三人在這里看著林如意,一方面是希望能從林如意這里得到一些有用的口供,另一方面也是防止林如意想不開被自殺了。
這年頭,因為一些利益關系,廳級干部被犧牲也是出現過的。
當然,林如意算是李單河一派的外圍,沒有能接觸到太多的核心的東西,所以他相對來說是比較安全的。
接到趙鋼镚電話的時候張忠國都快睡著了。
因為他已經很久沒有睡覺了。
“張哥,這林如意,現在是個什么意思啊?”趙鋼镚問道。
“沒有意思。”
張忠國回答道,“現在關于他的定論還沒下來。”
“那還上新聞了?”趙鋼镚好奇的問道。
“雖然定論沒下來,但是他的官帽子基本上是掉了。”張忠國說道,“這事兒因為證據充分,所以就算有人保他,最多也只能保他不進監獄。”
“哦!!那查出來是誰給他送的彩票了么?”趙鋼镚隨口問道,會問這個問題其實完全就是因為好奇。
“是司徒浩。”
張忠國說道。
“司徒浩!”
趙鋼镚一愣,他沒想到自己隨便問的問題竟然把司徒浩給問出來了。
“嗯。”
張忠國說道,“司徒浩給他送的彩票,不過,司徒浩的后臺有點硬,現在上頭正在考慮是否也要把司徒浩給弄進來。”
“可行性大不?把司徒浩弄進去?”趙鋼镚期待的問道。
“可行性不大。”
張忠國說道,“現在上頭是兩家在斗,如果再把第三家引進來,可能會發生不可控的事情。當然,對于行賄的人,不可能一點都不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