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是他?
芎御苑。
“外公！”林風微笑跨入。
目光落向那略顯疲憊的身影，心中亦感一分歉疚，單從外公那略顯黯淡的雙瞳和疲憊的臉色，便可知這一個半月決不易捱。以外公的個性，既然答應了自己便一定會全力以赴，用盡所有力量。
“風兒。”鳳焯見到林風那略顯黯淡的雙瞳微微亮起，站起身來，露出一分苦笑。
表情的瞬間變化落在林風眼中，心中頓起一片漣漪。
不用說，這笑容已是一個很清晰的答案。
終歸…還是失敗了么？
“沒關系外公。”林風輕輕點頭，歉意的笑道，“辛苦你了。”
鳳焯搖搖頭，眉頭微微擰起，長嘆了口氣，“花費了近一個月的時間游說，效果是有的，許多古族族長其實都對巫族感到厭惡，然…真正的決定權還是在眾古神及神殿之主手中。”
林風點點頭，心中明白。
古族有七大古域，每一座古域都有一個‘古神’存在，都是圣王級巔峰的超然存在，實力深不可測，為古族領袖。而神殿之主便是古族‘神殿’的最高權力掌控者，事實上自己與神殿多番摩擦，積怨之深早非一天兩天。
如今南部古域的鄔鳳古神死去，南部古域被滅，古神自然只剩六位，加上神殿之主，古族的金字塔最高層總共是七位。
這些資料，外公早已告知自己，事實上也并不是什么大秘密。
“失敗了，換言之古族這七位掌權人起碼超出四個不同意結盟。”林風輕忖。
六大古神自己不知道，但神殿之主自己卻能肯定，他必定不會同意與南方域結盟。神殿是維護古族秩序的超然存在。當日為古族名譽追殺爹娘，追殺自己，如今怎會和自己這‘罪犯’同盟？那樣等于自己打自己臉。
但外公的游說既然持續整整一個半月，顯然直到最后才得出結論，換言之定有一部分古神是支持聯盟的。
想到這，林風雙瞳不禁亮起幾分光澤。
第一步走不通。或許…可以試試走第二步！
“外公，不知那六位古神對我南方域的提議，態度各是如何？”林風開口問道。
鳳焯沉吟片刻，說道：“六位古神分成三派系，意見各不同，僅僅只有與我南方域交好的‘金戮古神’和‘大地神母’支持同盟，有兩位古神堅決反對，而另兩位古神則搖擺不定，立場飄渺。”
只有兩個？
林風眉頭微簇。卻是情況比想像中更糟。
自己之前還以為有三位古神站在己方，贊成同盟。想來也是，畢竟還有兩位古神未做出決定，就算神殿之主也是否決聯盟，比例也只是2：3，關鍵還在那搖擺不定的兩位古神中間。
“至于神殿之主，根本不屑與我攀談。”鳳焯輕嘆一聲。
卻是因為女兒雅竹一事，早已與神殿鬧翻。當時有鄔鳳古神撐腰自是不懼，但彼此宿怨已深。
“勞煩外公你了。”林風望著鳳焯的神色。腦海中完全能想像出這一個半月外公的勞累，尤其是對神殿之主，外公定是熱臉貼冷屁股，‘不屑’攀談，顯然外公放下驕傲盡心想要幫自己，但結果…..卻并不如人意。
擺了擺手。鳳焯無奈嘆息，望向林風，“風兒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有。”林風斬釘截鐵，眼中閃過一分銳光，“不知外公可否幫忙牽線。我想與金戮古神及大地神母面對面攀談商討一番。”聲音平靜帶著分執著，林風心中早有計算。
“噢？”鳳焯微微一怔，旋即便是反應過來。
姜是老的辣，畢竟擔任族長已有無數年，林風的想法鳳焯瞬時便是明白，卻是搖了搖頭：“風兒，萬萬不可。”
“為何？”林風一愣。
鳳焯面色正然，凝神道：“古族雖分七大古域，但卻相當團結，遠比巫族和妖族團結的多。因古族族人本身稀少，故而向來同仇敵愾，決無異心。外公知你想法，但你若慫恿金戮古神及大地神母‘背叛’古族，可能性幾乎為零，不止會得罪兩大古神，更會激怒整個古族，古族的自尊和驕傲對這等挑撥背叛之事深惡痛絕。”
啪！林風雙拳一握，青筋突出。
外公確知自己心，原本自己打算曉之以理，動之于情，就算無法與整個古族同盟，起碼能與兩大古域同盟，將其納為人類左臂右膀，增添即戰力，但自己卻忽略了一個根本性的問題——
古族，和巫族妖族，和人類大不同。
他們太團結。
“外公說的對，是風兒魯莽了。”林風額頭上露出幾滴冷汗，還好自己詢問了外公，若不然貿貿然前去后果堪憂，只怕會激怒這古族一脈，到時候連一絲絲同盟希望都沒有了。
眼下雖然暫時無法同盟，但僅僅只是暫時，一旦巫族開始失利，一旦人類越來越強，一旦各種形勢出人意料的變化，說不定古族便會改變主意，很多事并非塵埃落定。
“沒什么。”鳳焯眼中有少許落寞。
難得外甥求他辦一件事，結果卻是這樣，他心中倍感愧疚，雖說他竭盡全力但最終結果仍然是兩票對五票，贊成與巫族結盟的古神居多，大局已定。
“人類崛起的太快，根基未穩。”鳳焯微嘆，“巫族雖失去巫皇帝江，元氣大傷，但實力猶存，加上眾古神很多都經歷過第二次巫妖之戰，對于巫族還是有些盲目信任，眼下巫妖兩族仍在僵持階段，巫族尚未有潰敗之象，要讓他們改變想法…”
“難，很難。”
長嘆兩聲，鳳焯望向林風，見其沉眉思索模樣，輕道：“對不起了風兒。”說著，便是無奈搖頭，往后方走去，容顏中顯出幾分蒼老無力，卻是以他微薄之力難撼動整盤局面。
倏地仿佛想到了什么，鳳焯停了下來，回頭道：“對了風兒，有件事忘了說。”
“嗯？”林風眼眸一爍。
“也不是什么大事。”鳳焯自嘲的一笑，“因為南部古域的覆滅，鄔鳳古神之死，讓的古族少了一個‘古神之位’，聽說是由神殿之主之子接任，只可惜其正在閉關修煉。不過就算他參與投票也無用，兩票對五票，差距太大。”
林風輕輕點頭。
確實不是什么大事，就算加上那一票也就三票，仍差兩票。
更何況那接任古神之位的是神殿之主之子，必然與神殿之主為一脈，自然不會支撐同盟。說不定他參與投票，一直搖擺不定的兩個古神早是傾向神殿之主那一方。
“不過，那神殿之主之子卻也是個真正天才。”
“小小年紀便修煉至圣王級巔峰，被眾古神譽為古族千萬年第一人，足以和風兒你媲美。”鳳焯淡然一笑，“當日我在南部古域也略有所聞，雅竹雖天才橫溢，但和他相比卻是螢火與皓月之別，他日風兒你若遇到了萬萬不可大意，他被賜予‘古’姓，單名——‘笙’。”
說著，便是搖著頭離開了。
留下林風一人，雙瞳閃動不禁瞪大。
古笙？
是他！？
腦海中，曾經的記憶霎時如潮水般涌出。當日在綠洲初見古笙，而后奪天之異寶更是與古笙較量過一番，他實力之強確實令人嘆為觀止，年紀輕輕便已能與牛魔王分庭抗禮，何等強大。
“古族千萬年難得一出的天才？”林風微然一笑，點點頭。
倒也符合。
古笙能繼任為古神，并不出意料。
他有這個能力！
只是想不到的是，他竟會是神殿之主之子，倒是從外表儀態中完全看不出，顯然和其父完全不同。明知自己血脈卻毫不在乎，是個不拘小節之人，雖為敵對但自己對他的印象….并不壞。
明月見心，他和自己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同類人。
為了目標能堅定前行。
“閉關么？”林風笑了笑。
“如今他的實力，不知到達何等程度了？”
心中輕念，說實話自己倒想和他較量一番。
不過眼下…
卻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有的麻煩了。”林風摸了摸腦袋，心中倍感紊亂。
失去古族同盟這即戰力，人類九大域就好似失去一層保護膜，如在狂風中站立的小草，岌岌可危。
靠自己！
既然想不到其它辦法，唯是走一步算一步。
起碼在眼下巫族不敢對人類開刀，妖族一直在集結兵力尚未開始對付巫族，人類九大域自然還有許多緩沖時間。眼下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如此寶貴，說不定多個一兩天，人類就能多幾個圣級強者，多一個圣王級存在。
林風也著急，如今本體在踏星府中正是緊要關頭，但等待本體做的事太多了。
星寶圂需要趕制，真實之盾同樣需要加快速度，造出死靈強者，不能依靠外力，便只能從自身處不斷挖掘。倒也是不壞，畢竟屬于自己的力量是最關鍵也是最重要的，然卻需要足夠時間。
爭分奪秒！
但就在此時，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卻是突然的造訪南方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