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陰陽破滅眼
慘跌在比武臺上，卞如玉了無聲息。
仿佛一個戰敗的將軍般，仰躺在地上，面色慘白到了極點。
正如韓祿所預計的，一個天靈師妄圖和戰神正面交戰，無疑是極為愚蠢。哪怕借用七星靈寶的力量，但差距終歸是差距，論正面交戰的能力，林風足以甩開卞如玉幾條街。
周圍一片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被林風的實力所震驚。
只見那黑霧散開，卞如玉仿佛死人般仰躺，而林風卻是俯瞰所有一切。
這一幕，令人窒息。
所有人都知道林風很強，但卻沒人猜到林風竟強到這等程度！幾乎剛一交手，短短瞬間，便將一個內門初級弟子擊敗，更是不費吹灰之力！這等實力，讓人仰視。
“好驚人的一槍。”三長老目光凝聚。
“以卞如玉的實力，竟完全被壓制，不敢置信。”五長老直是搖頭。
“控局能力很強。”大長老眼眸炯然，“是一個天生的武者，這般戰斗直覺簡直罕有，就是經歷千萬場戰斗的武者都未必有這種實力。如下棋般，將棋局牢牢控制在手中，我現在開始有點明白，掌門為何想收他為徒了。”
眾長老無不點頭，若有所思。
確實，對于一派掌門來說，實力服人是必須的，但最重要的是――
控場能力！
管理一個宗門的能力。
站在高處，俯瞰整個棋局，用一雙手掌控住整個宗門！
這種能力極難培養，是天生的！
“哼！”二長老面色一寒，老臉卻是有些掛不住。
剛才他還信誓旦旦說林風有的麻煩。卻沒想到一轉臉就被打了個極響的巴掌，卻是無地自容。但事實上卻是二長老自己多慮，沒有人會在乎這種小細節，因為基本上剛才所有人都不看好林風。
“咦，卞如玉站起來了。”四長老訝道。
“不會吧。受傷那么重他還想再戰？”七長老皺眉道。
“掛不住臉呀。”六長老一嘆。
確實，沒臉面。
在眾目睽睽，可以說整個厲雁門武者的注視下，慘敗。
就算卞如玉臉皮再厚，都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因為唯獨這一場戰斗他不能敗！
“我不能輸！”
“絕對。絕對不能輸！”
卞如玉咬牙切齒，面色猙獰如惡鬼。
他已是完全失去理智，看著眼前的林風恨不得將他殺死一千遍，一萬遍。
“林風，我要你死！”
“我要你死啊！！！”
卞如玉狂吼，彷如一頭陷入絕境的猛獸。
可怕的聲音充透著瘋狂。回蕩在所有人耳中，心驚膽跳。
那是一股澎湃的殺氣，沸騰的殺氣。
賀凡霎時面色一變，“糟糕！”
瞬時間從椅子上翻騰而起，想要阻止這場戰斗繼續下去，但卻已是來不及。
卞如玉的眼眸完全變化，一陰一陽。瘋狂的轉動，好似輪盤般轉速極快。那是一種極為詭秘的力量，驚悚恐怖的力量。卞如玉瘋狂大笑，“林風，就是死，我也要你墊背！！”
“不好！”紀晉猛的站起身，面色驚然。
“這是？！”祝零亦是眉頭一深，心跳加速。
“陰陽破滅眼。”紀晉雙手輕顫，霎時捏緊拳，“一陰一陽。形成‘破滅殘輪’，將魂之力量完全灌輸，發揮雙倍以上的威力，直透其心。此瞳術極為霸道，一旦施展。哪怕成功也將元氣大傷，起碼需百年才能恢復。”
“沒想到卞如玉竟隱藏著如此力量。”祝零神情嚴峻。
紀晉眼眸爍亮，“難怪韓祿會收之為徒。”
“那師傅，小師弟他會不會…”祝零心揪了起來。
“麻煩了。”紀晉緊咬牙關，輕嘆道，“林風的實力等階本就遜色卞如玉，此次恐怕九死一生。”
“啊？！”祝零瞪大眼睛。
“哈哈，哈哈哈哈！”韓祿發狂的大笑。
“恭喜師傅，除掉一顆眼中釘。”韓魏見狀連是拍馬屁道。
韓祿灑然笑道，“我原以為如玉只施展一只陰陽破滅眼便了不得，沒想到…”韓祿搖了搖頭，“他竟對林風如此恨之入骨，拼著元氣大傷，竟也要重創殺死林風，我真低估了他的求勝心。”
“嘿嘿，林風這次死定了。”韓魏寫意的笑道。
“不死也成廢人。”韓祿目光炯亮，“也好，省卻我一番力氣。”
師徒兩人開懷大笑不止，確實心情極佳。
然而就在這剎那――
“啊！”凄厲的慘叫聲響起。
轟！！彷如斷線的風箏般，卞如玉倒飛而去。雙眼一片血光粼粼，仿佛被人硬生生挖去，極為驚悚恐怖。而林風此時已是恢復正常，那粼粼的雙眸閃動著一抹別樣光彩，蘊藏著無盡的火焰，讓人心悸。
“這是怎么回事？！”韓祿瞪大眼睛，驚駭無比。
“不，不會吧？”韓魏嚇的面色一白。
大悲，大喜。
紀夏和秦千千狂喊不已。
連帶著白易和水玲瓏眾人亦是替林風吶喊。
整個九區中心域沸騰了。
傾聽著這震耳欲聾的聲音，林風嘴角輕輕劃起。
“好厲害的瞳術。”林風眼中閃爍著明亮的光彩，卻是有別于剛才。如今的林風，眼眸已由命魂控制，單單是人魂的力量，恐怕真擋不住剛才那破滅般的巨輪，仿佛將所有一切都要絞殺。
“神獸的力量，又豈是你所能撼動？”林風眼眸粼粼。
自己的命魂，或許論力量已是遜色于人魂，然而‘后臺’卻極硬。
與陽命星盤所融合，就彷如神獸鳳凰的雙目般。區區星海級武者的‘瞳術’，又怎會對自己造成傷害？
宛如瓷器碰黃金。
凝望著遠處生死未卜的卞如玉，林風并未有任何同情。
“他廢了，這對眼睛再也沒用。”
“這瞳術就如一把利劍，至剛易折。”
林風心中輕凝。對卞如玉的狀況很清楚。
這是‘天魂師’的攻擊手段，而卞如玉卻是一個天靈師，未能完全掌握這瞳術的應用。
若不然，就算失敗，他也不會反噬如此嚴重。
但眼下說再多都是枉然。
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林風。贏了？”七長老瞪大眼睛。
“不會吧，連‘陰陽破滅眼’都能擊破，哪來的怪物！”六長老直感不敢置信。
“太可怕了。”三長老搖頭道，“我的小徒弟輸的還真不冤。”
眾長老面面相覷，胸口憋悶。
卻是被林風的實力深深嚇到，唯有二長老的老臉拉長著。對林風仍是頗有成見。
內門眾弟子此時一片楞然。
或許有人猜到林風會贏，但沒人猜到林風會贏的如此輕松，如此果斷。
就好似秋風掃落葉般，毫不留情的勝利！
卞如玉，重傷！
眾人你望著我，我望著你，在沉默中感覺到怦然心跳。
眼中充斥著駭然和驚悚。誰都明白，自今日起，厲雁門又將多出一個名聲如雷貫耳的天才強者――
林風！
歡呼聲，喊叫聲，充斥著整個九區中心域。
外門弟子喊的極是瘋狂，因為這一戰，是林風代表著數億外門弟子，橫掃所謂的精英天才，內門初級弟子！
大快人心！
眾人心中極是舒坦。
“我宣布，晉升之戰。編號12林風勝！”賀凡微笑道，望著林風的雙眸饒有興致。
剛才那一剎那，他還以為林風死定，沒想到，最后敗北的竟會是卞如玉。
“這小家伙。身上似乎藏著不少秘密。”
“能完敗‘陰陽破滅眼’，唔…”
“底子相當厚啊。”
賀凡輕輕點頭，倍感好奇。
“恭喜你，林兄弟。”白易第一個迎了上來，爽朗一笑。
“厲害，佩服的五體投地。”紀夏灑然笑道，伸出大拇指，如今的他對林風早已心服口服。
“林大哥你好厲害！”秦千千眼中閃爍著星光燦燦，開心的挽住林風手臂。看著林風大展身手，受萬人矚目，秦千千小小的虛榮心亦是膨脹，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心上人站在眾人之巔，俯瞰所有一切！
“我們走吧。”林風淡然一笑，神色平靜。
這場戰斗雖然最后出了點‘偏差’，但基本上來說都在自己預計之中。
倘若沒有把握，自己又怎會選擇卞如玉‘公報私仇’？
殺人者，人恒殺之。
林風眼眸帶著分精光閃爍，沒有半分仁慈。
經此一役，卞如玉已是完全成為一個廢人，除了雙眼瞎了以外，命魂亦是受到重創，實力倒退不止，恐怕今生再難寸近。
卻是報應。
而這…
“只是開始而已。”林風心中透過一分殺機。
對韓祿的殺心，隱藏在心底，對自己來說，殺戮，并不算什么。
無論誰要殺自己，那就必須付出代價！
人進一尺，我進一丈！
“該死的！”
“這狗雜種！！！”
韓祿面色鐵青，手中酒杯早已是粉碎。
身旁韓魏俯首立于一旁，畏畏縮縮不敢吭半句，他卻是最了解韓祿的脾氣。
“林風！！”韓祿彷如一頭惡虎般，殺意畢露。
“你有種！”韓祿眼眸森然，“等著，呆會我就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是我韓祿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