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個請求
“咳，咳！”老嫗輕咳了聲，嘴角滲出鮮血。
“沒事吧，姥姥？”裴儒連是上前攙扶。
老嫗面色微顯蒼白，搖了搖手，示意裴儒毋須擔心，“老毛病了。”說著，回過頭望向一門心思領悟中的林風，老嫗暗沉的雙目中透射出一縷精光，“你覺得這小家伙怎么樣？”
“悟性相當驚人。”裴儒眼眸綻亮，灼然有聲。
“實力如何？”老嫗聲音有點發虛。
“很強。”裴儒神色凝然。
老嫗點了點頭，倏地沉聲道，“那…比起姥姥我誰更強？”
裴儒神色微微一變，轉過頭對上老嫗那昏沉的目光，輕聲一嘆，“說實話，姥姥你恐怕不是他的對手。”轉過身，再望向林風，裴儒目光炯炯有神，“那時根據阿紅阿青的描述，還以為他只是普通天資聰穎的武者，但這一次見面…”
“太出乎意料。”裴儒神色凝重，驚嘆連連。
卻也難怪得裴儒如此驚訝，彩翡宗眾人離去那時林風并未進入綠煙秘境。
在綠煙秘境的那段日子，是林風實力突破最快的一段時間。
“我也沒想到。”老嫗干癟的臉皮微動，眼中透射出一分滿意，“說不定，這小家伙的實力，能堪比綠煙城第一強者――呂家的老不死呂卜。”
“這…他應該沒那么強吧？”裴儒眼眸深然。
“等到他盡悟這一招，就有了。”老嫗望著林風。沉然點頭。
裴儒望著林風，若有所悟道。“姥姥是想…”
“對。”老嫗沉聲道，“不過不知道他會不會答應。”
“應該吧。”裴儒淡然而笑。
若是以裴青和裴紅所描述的林風，裴儒有自信，他――
一定會幫忙。
無論裴儒也好，姥姥也好，對林風評價都是甚高。
但他們并不知道，眼下的林風實力已是強到何等地步，卻是剛才交手時林風根本未盡全力。
甚至。連一半的實力都未使出。
呂卜？
若被兩人知道，那所謂的綠煙城第一強者，早已死在林風手里，卻不知道他們會是怎樣一番表情。而那時的林風和現在的林風相比，又有不小的差距，尤其是新的槍法領悟，減速空間的層次進階…
林風此時若再對上呂卜。根本毋須磁爆力量。
單單正面對決，以戰神的力量，便能直接將他擊殺！
“轟！”燼魔槍震動。
林風眼眸深然，盡悟九蛟槍決的精髓，不斷練習。
“剛才姥姥施展的鞭法，要學會不難。”
“但要和我的九蛟槍決相融合。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暴風槍決，領悟于暴風鞭法第二鞭，故而融入順理成章，并不花功夫。”
“但…”
林風眉頭緊皺，極感麻煩。
姥姥施展的暴風鞭法第三招。和自己的九蛟槍決意境雖相同，但所施展出的感覺卻孑然不同。
“我的九蛟槍決轉‘纏’為‘聚’。集群攻單攻于一身。”
“但暴風鞭法第三遍，雖也是‘聚’，但卻是加深第二鞭，將‘纏’字發揮到極限的聚。”
一個是轉化，一個是進階。
兩者自然不同。
就好似看著同樣的風景，每個人所想到的卻不一樣。
相當煩惱。
“論槍法威力，我的九蛟槍決意境領悟更深，威力更勝一籌。”
“但姥姥那一鞭，狂風暴雨，將暴風力量發揮到極致，和槍法完美結合。不止未輸給我的九蛟槍決，隱隱間還勝出那么一絲！”
林風目光灼然，感悟極深。
狂風暴雨！
那一鞭，完完全全是暴風鞭法第二鞭的進階！
鞭法如是，暴風的攻擊力同樣如是。
倘若自己的槍法，能和姥姥這暴風的效果完美融合在一起，這招九蛟槍決的威力，將突破到一個極強的境界！
最重要是，完美的將這一招發揮到極限威力，而這――
將是影響自己領悟第四招的關鍵。
“節奏，律動。”
“唔…或許我應該一步步來，先將這第三招轉化成第三槍。”
“掌握這暴風的律動，然后――”
“再融合！”
“對，就是這樣！”
林風握著燼魔槍的手一緊，霎時眼眸璨亮。
多了很多步驟，比起原本復雜許多，就好像原本直走的一條路，如今卻彎彎曲曲繞了許多。
但…或許這才是最‘短’的路程。
林風，再次陷入沉悟之中。
在裴儒琴音的‘帶領’下，將暴風鞭法第三招完全掌握并轉化為槍法，僅僅花了不到三天時間。
看似比第二鞭的掌握花費多幾倍功夫，但兩者卻完全不同。
第三招的轉換，是從頭而來，最重要的是――
難度遠勝第二鞭。
“原來，這第三招的律動是這樣。”
“只不過這節奏和鞭法環環相扣，如何將它融入我的九蛟槍決上才是？”
“到底…該怎么做？”
林風手執燼魔槍，不停揮舞。
或許這是一個難題，但林風相信，這絕非一個死胡同。
自己，只不過還沒有找到方法而已。
需要時間！
這一次，裴儒再幫不上忙。
林風，只能靠自己。
而這對林風來說，只不過恢復正常的狀態而已。
他，早已習慣自己一個人修煉，領悟。
父親從小便讓自己獨立。承擔，使得林風很明白一個道理。想要什么，就必須靠自己去爭取！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
林風并不急，而姥姥和裴儒同樣不急。
對武者來說，閉關修煉十年二十年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當初為了創出這暴風鞭法第三招，姥姥足足閉關三十三年，方才盡悟意境，偶有小成。
而這一次…
對林風來說。同樣是個極大的考驗。
半個月的時間，眨眼即逝。
沉浸在槍法的創造和領悟之中，林風完全感覺不到時間流逝。
隨著不斷的浸入其中，思索練習，再思索再練習。一次次的嘗試，一次次的失敗再失敗，總結。林風。就好似尋找著正確的道路，不斷摸索前進，終于――
找到正確的路。
“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
“融入其中，尋找一個契合的點。”
“不能單方面的融合，而是要兩者相互配合。磨合，找到那個關鍵之處，然后…”
林風眼眸霎時綻亮，精光璀璨。
手中燼魔槍形成一道厲光，瘋狂的刺出。
“轟！！”
九條蛟龍騰飛而起。帶起狂風暴雨。
驚人的波動霎時使得修煉中的姥姥和裴儒驚醒過來，睜大眼睛。
錚然爆發！
宛如九龍拱月。瞬間凝聚。
甚至連那驚人的暴風都凝起，匯聚在槍氣之中，形成一道驚世駭俗的力量。
蓬！驚人炸裂。
身體周圍的乳白色罡氣漸漸消失，林風眼眸灼然的凝望著遠處，右手單執燼魔槍，氣息盎然，彷如天神下凡般充滿魄力。可怕的威力將這座山峰上唯一的‘樹屋’都是摧毀，異常強悍。
“好強的威力。”姥姥身體微微顫抖，感到一分驚嘆。
“厲害，太厲害了。”裴儒望著林風，仿佛看著一個怪物般，驚贊不決。
燼魔槍收回。
林風眼眸灼亮，望著自己的雙手，緊緊一握。
“感覺，很不錯。”
“威力增強，起碼一倍以上。”
林風輕呼了口氣，臉上露出喜悅的笑容。
自己目前唯一能用的便是戰神實力，槍法對自己來說自是變的格外重要。
尤其是這招‘九蛟槍決’，既能群攻又能單戰，絕對稱得上王牌！
“驚人的風意，想不到槍招竟還能如此變化。”
“也對，既能融入火焰，為什么不能融入‘風’？”
林風灑然笑笑，旋即轉過身。
望著有點呆神的姥姥和裴儒，林風倍感歉意道，“不好意思，姥姥，剛才練槍太入神，將您的樹屋毀壞了。”對于眼前這個老人，林風充透著一分感激，是她教會了自己如何發揮槍招威力。
或許，僅僅只是一招兩招，但那卻打開了一扇門，讓自己明白――
原來，槍招不僅僅只有這樣。
“沒關系。”姥姥聲音有點嘶啞，深邃的目光直望著林風，粼粼閃光。
“很棒的一槍，林兄弟。”裴儒拍了拍林風的右臂，笑容中帶著贊嘆，極是欣賞。
“前輩過獎。”林風點頭微笑。
望著眼前兩人，感受著分不一樣的氣氛，林風心中莞爾，笑道，“一分價錢一分貨，受人恩惠自當還之于禮。兩位前輩不知有何處可讓晚輩效勞，以償還這次的‘學費’？但凡力所能及之事，晚輩定全力以赴。”
林風心中清楚，姥姥和裴儒兩人和自己無親無故，又非師徒關系。
如此教導自己，顯然――
另有目的。
“林兄弟果然快人快語。”裴儒灑然笑道，“倒是我矯情了。”
說著裴儒目光望投向姥姥，點頭道，“姥姥，由你來說吧。”
“好，咳，咳。”姥姥目光綻亮，輕輕咳嗽，點了點頭。望著那面色微顯蒼白的姥姥，還有她手中隱隱滲透出的鮮血，林風目光灼然，心中隱隱間仿佛明白了什么。
“小家伙，老朽已是行就將木，希望你看在剛才技藝傳授之恩…”姥姥抬起頭，望向林風。
“幫姥姥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