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付大木有一點比其他縣區的干部做得都好,那就是只要拿到了錢,不管錢多錢少,絕對不再和領導多糾纏,不像有些縣里的干部,錢批得少了還跟領導沒完沒了地磨嘰,很讓領導反感,
知道付大木這么個習慣,一般情況下,只要他找來了,主要領導多少總會批一點,
果然沒多久,付大木就從伊海濤的辦公室出來了,還特意跑過來和楚天舒打個招呼表示感謝,虛情假意地邀請楚天舒有空去南嶺縣檢查指導工作,
楚天舒客氣了幾句,把付大木送了出去,
轉回頭,楚天舒得趕緊去伊海濤的辦公室收拾,因為付大木愛抽煙,而伊海濤對煙味比較厭惡,所以,只要付大木走了,楚天舒要做的第52章,只說黃如山等人合伙把他灌醉了,然后扔下他就不管了,害得他與一位女房客生了誤會,要不是楚天舒出手相助,差點被誣陷成了強奸犯,現在可能還在派出所里接受調查,
郭鴻澤沒有細深究,雖然對趙永昌說的內容有點半信半疑,但看得出來趙永昌對黃如山的義憤填膺是實實在在的,
打狗還得看主人吧,
官場上,護犢子的現象太普遍了,
郭鴻澤暗道,黃如山太不像話了,你對唐逸夫讓你出面招待趙永昌的指示不滿意,也不能把氣撒打牌趙永昌頭上,好歹他還是出過力的,沒有還有苦勞,你這么做跟卸磨殺驢又有什么兩樣,也太欺負人了,
郭鴻澤訓斥了趙永昌幾句,罵他太沒出息了,像是沒喝過酒似的,人家一喊喝酒就跑得飛快,罵了幾句,又告誡他以后多長點心眼,別跟著黃如山他們鬼混,
趙永昌挨了罵,歡天喜地地走了,
等趙永昌出了門,郭鴻澤抄起電話就打給了伊海濤,泄了一通對黃如山的不滿,盡情贊揚了一通楚天舒,
伊海濤當然明白,這只不過是郭鴻澤示好的一種方式,他勸慰了幾句,又客氣了幾句,兩人哈哈一笑,心照不宣地掛了電話,
這表示第一步已經完成,小孩子的下落已經打探到了,
楚天舒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才十點不到,可見衛世杰辦這種事的效率很高,他馬上回復:“2,開始。”
衛世杰回復:“喏。”
楚天舒順手把來往的短息刪除了,然后把修改好的會議紀要送給了黃如山的辦公室,請他過目,
黃如山大致地看了一下,立即簽了“同意”和他的名字,又問了問綜合一處和二處的近期工作情況,
楚天舒一一作答,
“重要講話”之后,尤其是唐逸夫又到省里開會去了,黃如山對楚天舒反倒客氣了許多,這多少有些心虛的成分在里面,
以黃如山的小人之心,他害怕在這個期間,伊海濤和楚天舒趁機找個理由打擊報復他,所以他才肯放下身段去宴請趙永昌,希望真的遇到難事的時候,郭鴻澤能幫他說幾句好話,
黃如山哪里知道,趙永昌昨晚上感覺上當受騙了,一大早就跑到郭鴻澤那里告了他的黑狀,現在郭鴻澤對他已經是恨之入骨了,
兩人正談著最近幾天的工作安排,突然楚天舒口袋里的手機出了滴滴聲,
楚天舒抱歉地笑笑,黃如山很寬容地擺手示意沒關系,
楚天舒這才把手機掏了出來,短信還是衛世杰來的,內容依舊簡單明了:“2,k,人已在游樂場。”
也就是說,衛世杰已經把小孩子哄出來了,正帶著孩子在游樂場玩兒,
楚天舒偷眼看了一眼黃如山,回復了兩個字:“待命。”仍然順手把來往的短信刪了,
這時,黃如山放在桌子上的手機也滴滴叫了起來,
黃如山的手機就在手邊,他抓起來一看,臉上堆積起來的笑容一下就不見了,腮幫子上的肌肉緊張地跳動了兩下,眼睛卻在偷著瞟楚天舒,
黃如山的表情變化被楚天舒看在了眼里,便估計是孩子他媽向黃如山報告了孩子失蹤的消息,
見狀,楚天舒起身告辭:“秘書長,您忙吧,有事我再來匯報。”
黃如山有點魂不守舍,他在低頭回復信息,聽到楚天舒說話,愣了一下才如夢方醒般,說:“哦哦,小楚,我剛收到個信息,有點急事需要盡快處理一下。”
楚天舒剛要走,又停下腳步,問:“秘書長,用不用幫忙。”
“謝謝,暫時不用了。”黃如山笑了笑,說:“也沒啥大事,我估計下午上班之前能趕回來,哎,對了,要是沒趕不來,你替我向伊市長請個假”
“行。”楚天舒答應了一聲,說:“秘書長,需要幫忙的話給我打電話。”
“好,好。”黃如山點點頭,便急急忙忙地開始收拾東西,
楚天舒拿著黃如山簽過字的會議紀要,轉身出門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大概過了十分鐘左右,座機響了,萬國良打過來的,也只簡單地說了一句話:“小楚,他開了一輛途觀suV出去了,車牌號,東B,2378。”
楚天舒也只說了一句話:“知道了。”
放下座機,楚天舒用手機給黃天豹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的人可以出了,要撞猴子的是一輛途觀suV,青原車牌,車牌號2378,
忙完這一切,已經過了十二點,楚天舒趕緊去請伊海濤到小食堂就餐,
剛進小食堂,郭鴻澤已經吃完了,手里拎著根牙簽正往外走,看見了伊海濤,哈哈打了聲招呼,還特意向楚天舒招了招手,
錯過身子的時候,郭鴻澤突然問楚天舒,哎,小楚,怎么沒見到老黃,
楚天舒解釋說,我也不是太清楚,好像下班之前,他到伊市長辦公室來了一下,然后就沒見著他人了,
郭鴻澤沒再多說什么,剔著牙走了,
吃完飯,楚天舒照例安排好伊海濤午休,
回到辦公室,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楚天舒給衛世杰了條短信:“送孩子回家。”
衛世杰還是回復了一個字:“喏。”他也和楚天舒一樣,順手將來往的短信刪了,
再說黃如山,他收到的短信確實是孩子他媽來的,內容與楚天舒猜測的一樣:“孩子失蹤了。”
要說這個孩子,還真不是黃如山“”的結果,
黃如山出身于樂騰市的一個農民家庭,也不知道是哪塊祖墳埋錯了地方,從黃如山太爺爺那一輩開始,老黃家兄弟幾個就只生女孩不生男孩,唯獨只有黃如山的爺爺一個男丁,后來也是丫頭生了好幾個,只有黃如山老爹一個帶把的,傳到黃如山這一代,依然如故,算起來應該已經是四代單傳了,老黃家傳宗接代的重任就落到了黃如山的肩上,
可是,黃如山偏偏不爭氣,上了大學進了城當上了國家干部,結婚本來就晚,老婆的肚子不爭取,只生了一個女孩,按照國家嚴格的計劃生育政策,老黃家眼看就要絕戶了,
要是黃如山還在農村,拼了罰得傾家蕩產,肯定要繼續生下去,一定是不生男孩決不罷休,
但黃如山和他老婆一個在青原市國資委,一個在事業單位,要是膽敢違反基本國策,便只有開除公職一條路,且不說黃如山不愿意丟掉處于上升期的仕途,就是他老婆也不會肯就范,
黃如山的爹媽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們能說得動黃如山這個孝子,也說不動出身于城市的兒媳婦,干著急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