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宗門養傷?!”聽見紫風鈴的話,老女人的聲音高了幾個分貝,一臉怒容的大喝道:“紫風鈴!本宗首規,不準與男子親近。本宗第二條宗規,不準帶男子入宗門。你一天之內,莫非要連犯兩條大規?你莫非要視祖訓如無物?”
“黃霓裳!”紫風鈴也怒了:“本宗主今日就要帶前輩進宗門養傷,你能如何?”
一旁李邪默不出聲,只是饒有趣味的看著兩女人罵架,他倒是奇怪,紫風鈴方才還低聲下氣的,怎么一聽見不讓他進宗門,紫風鈴就暴怒了?此刻就像被踩了尾巴的野貓,兇得很。
“宗主?!”黃霓裳氣得兩眼通紅:“你還知道你是宗主?你若執迷不悟,我身為本宗長老之首,執法堂堂主,今天就廢了你這個宗主!”
紫風鈴冷笑起來:“本宗主承認你有廢黜宗主的權力,但卻必須七位長老合議,一致通過才行,在此之前,本宗主還是天水宗宗主!本宗主的話,便代表天水宗最高權威!莫非你要違背宗主之命?是祖師給你的權力,還是你想謀權篡位?嗯?”
“你!”說道謀權篡位,黃霓裳一時無法接口,甩手怒道:“好!我便召集七位長老合議廢黜你宗主之位一事!你等著!”
見她甩手而去,與她一同前來的兩人也跟著飛走,紫風鈴卻氣得落著淚,朝李邪慘然一笑,竟主動扶了李邪,低聲道:“前輩,你可到我房中靜養。”
李邪猜測她是賭氣,否則李邪應會被安排到客房之類的地方,怎能進宗主房間?
不過,李邪可不管這些,他所要的,只是一兩天時間恢復一下精神力,體內的月能血能等等可以慢慢恢復,只要精神力先飽滿,單憑氣息威壓,以足以令紫風鈴這種高階神子級別的人物動彈不得了,如此也就有自保的能力。
紫風鈴的房間并不大,大約五十個方,擺設很簡單,一張床,一個梳妝臺,幾盆盆景,幾幅掛畫及屏風。
看一個女人的性格,可以看她的床,顏色,小物件,整齊度等等都可以道出一些信息,但紫風鈴的床是紅木制成,灰色的床帳,褐色的被褥床單。
這應是清心寡欲的老者睡的床,不該屬于紫風鈴這樣的美女。
紫風鈴是賭氣才把李邪帶到自己房中,因而領李邪進來時,一時間竟也不知道把李邪安坐到哪里。
李邪卻微微一笑,直接走到床上坐下,將被褥堆到床頭靠著背,此舉令紫風鈴臉紅如潮,又尷尬無比。
李邪嗅了嗅床上的清香,才笑道:“坐。”
紫風鈴到一張椅子上坐下,心里卻嘀咕著:這可是我房間,怎么好像他成了主人?呸!他才不是房間的主人。
“說說,怎么回事?你跟那位黃霓裳。”李邪反正無事,恢復精神力也不需要刻意閉目潛修,但李邪卻擔心自己被攆出去。
雖然,他哪里都能恢復精神力,不需要刻意在天水宗之內,他隨紫風鈴來天水宗,只不過是恢復精神力后,順便能了解一下比丘星域的一些情況,好知道下一步怎么走,當然,他也可以等恢復實力再來做這些。
然而此刻,他對那個黃霓裳很不爽,所以,他決定幫一下紫風鈴,要幫助她,首先要知道到底什么情況。
紫風鈴嘆了口氣:“這是我們宗門的事,不想給前輩帶來煩憂。”
“我既然來了你們宗門,這事似乎也跟我脫不了關系,也就該了解一下,也許,我可以幫你。前提是,你愿不愿意說。”
“前輩肯幫忙?”
“就看你說不說了。”
紫風鈴眼神現出幾分激動,連忙調整心情,緩緩說道:“晚輩師尊渡劫不成而仙逝,而晚輩在宗門內地位并不高,只因天賦過人,被師尊臨終托付為宗主。如此也就招引了許多人的嫉妒。晚輩一直息事寧人,可她們卻越來越過份。”
“人善被人欺,不過,地位不高突然攀升高位,這樣的壓力是必然要承受的,你繼續。”
紫風鈴點了下頭,繼續道:“與晚輩對立之人,其中便以黃霓裳為首,原本宗主之位理應是她的,她記恨于晚輩,晚輩也能理解。只是她逐漸將我視為眼中釘,已不顧本宗大局,公然與晚輩作對,以致本宗分為兩派,少數支持晚輩的人,以及大多數想看晚輩下臺的人。”
“你懂射箭嗎?”李邪笑道:“我在軍隊的時候學過幾下,箭的箭頭之所以是三角形或者錐形,是因為箭要指一個方向,正中靶心!箭頭開叉,箭就射不準。你早該把這些開叉斬了!作為一宗之主,你就是箭頭,你指哪,門下就得走哪,你說一,門下就只能聽一,這才是宗主!什么狗屁執法堂,長老之類,算個鳥?她們只能當翎羽,輔助你前進,若管轄到你頭上,都該砍了!”
這么多年為王,李邪穩坐高位,雖底下的人衷心,但其中也因李邪的權欲之道,在他看來,要搞好一個勢力,箭頭最重要,權力核心就應該專權獨斷,誰也不準忤逆,如此才能將勢力帶向兩個極端:一是失敗,徹底的失敗;另一個就是成功,無可動搖的成功。
而能組織勢力的人,通常都比常人高明,也就有更大的可能將勢力帶向成功。所以寧愿剛愎自用寧愿獨權蠻橫,也不要優柔寡斷甚至讓下人騎上頭。
否則,便是紫風鈴如今的局面。
紫風鈴驚訝的看著李邪,卻不是為李邪的理論所驚訝,而是眼前這位實力強大的前輩,怎么出口成臟?
見她嘆了口氣:“我能有宗主的威風,又豈會讓她們如此無禮?只是,其中牽扯太多,我也無法一人獨支天水宗。”
李邪點了點頭,估計是歷史遺留問題,新人上位沒人支持,又沒武力強壓別人,久而久之,必然朋黨無數,權力分割,這些且不說,李邪又問:“我倒是好奇一點,為何此前你委曲求全,而那黃霓裳不準我進宗門,你卻態度強硬了?”
“這個…”紫風鈴看了李邪一眼,忽然站起來,又重重跪下:“晚輩懇求前輩幫晚輩渡劫。”
李邪能從紫風鈴眼中看到急切而無助的懇求,但李邪沒立即答應她,并不是說李邪不了解渡劫一事,此前小白晉級為半神以及幾個小時前他自己控制不住能量之時,那種烏云雷電,應就是渡劫的產物。李邪沒立即答應的原因,是李邪想知道其中緣由。
“給我個幫你的理由。”豈止是理由,李邪對外人從來都是鐵公雞,非但不拔毛,還得反啄幾口米。
紫風鈴苦笑道:“相信前輩也看出來了,晚輩不日即將渡劫,可惜晚輩實力提升過快,根基不穩,不可能渡劫成功,原本也是想隨師尊而去,只是,天水宗的基業,若無人管理,或交與利欲熏心之人手中,必然毀于一旦!晚輩死不足惜,卻不能毀了列位祖師創下的基業。如今玄清宗被滅,各大勢力必將重新洗牌,局勢必然動蕩,天水宗若無人支撐,基業未毀,地位已不保,所以,晚輩懇請前輩幫晚輩渡劫,一旦成功,前輩便是天水宗世代恩人,前輩有所求,天水宗上下必然竭盡全力。”
李邪摸著下巴道:“你還有幾天渡劫?”
“應在三天之內。”
李邪點了下頭,怪不得紫風鈴這么著急,對于黃霓裳也會突然這么強硬,原來她只有三天好活了。
李邪又道:“那黃霓裳要廢你宗主之位,若你今天就被廢黜了宗主之位,我幫你也就沒什么意義了。”
紫風鈴不屑冷笑:“她想廢我宗主之位也不是一次了,只是其余六位長老中,有三長老寧彩花支持我,黃霓裳還廢黜不了我的宗主之位,何況,四長老出游在外,七位長老人數不齊,也廢黜不了我。”
“哦,原是這樣,那給我一天時間休息吧。”李邪笑道:“你的問題,一天之后我幫你解決。”
“真的?”紫風鈴激動道。
“我騙過你嗎?”
“多謝前輩!”
“先別謝,我也是有條件的,至于什么條件,等我想到再說。”
“無論什么條件,晚輩都答應!”
“嘿嘿…我要休息了,你留下陪我還是如何,自便。”到時有條件,你想不答應都不成,李邪心里暗笑,便趟到床上,摟著紫風鈴的被褥,作勢睡覺。
紫風鈴看著自己的被子被一個男人這么摟抱著,沒由來臉上發燙,連忙退出房間。
房間中便只剩李邪一人,李邪并沒睡覺,正思考著之前能量失控一事,但他并沒拿出龍狼刀來查看,只因此刻實力沒有恢復,龍狼刀還是留在靈魂空間的好。
“絕應該沒騙我,龍狼既然說什么劫雷本源,也許就是領域的關鍵,只是我沒捉住關鍵罷了。”李邪翻了個身,一方面令精神平靜,一方面則思緒不斷:“假如我能擁有領域,只要領域強大,遲早我也能開辟空間通道前往眾神神域,只是不知道要多久時日啊!”
“但在回去之前,我還必須尋找一樣東西。”李邪瞇起眼:“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