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節:離開黑凡洞天
一座蠱陣之中。
方源靜靜地盤坐在地上。
楚度還有胖山、不是仙的意志，在陣前佇立。
“開始吧。”楚度語氣淡淡地道。
不是仙、胖山的意志凝聚成堊人形，聞言點頭，紛紛調動體內仙蠱。
一只律道仙蠱——不。
另外一只也是律道仙蠱，名列奇蠱榜前十，名為——在乎。
紅棗仙元在迅速消耗，兩只仙蠱各自散發出奇妙的玄光。兩股玄光顏色不一，一道黑光，空空洞洞，一道赤光，火紅溫暖。
黑紅光輝投注到蠱陣之中。
楚度適時出手，催動這座蠱陣，將不仙蠱、在乎仙蠱的力量都融入進來。
兩股玄光在蠱陣的牽引之下，發生融合，形成半黑半紅的螺旋光柱。
光柱將方源的全身都籠罩進去，沒有一絲泄露。
片刻之后，光柱徹底穩定下來，不再像之前那樣的不斷變化扭曲。
“可以了。”楚度提醒道。
方源便開口道：“你絕對想不到，在北部冰原之下藏有什么。我差點栽在那里…”
他娓娓而談，將他在北部冰原渡劫時，遭遇到的恐怖人劫都詳細道出。
北部冰原下的雪人、石人部落的秘密，也暴露在楚度的面前。
“想不到居然會有這樣的事情！空無一人的北部冰原上，居然有這般強大的異族勢力，一直隱藏著！”楚度吃驚不已。
不是仙、胖山的意志，也微微晃動，顯示出了他們不平靜的情緒。
片刻之后，黑紅光輝徐徐消散，蠱陣停止了運轉，方源緩緩站起身來，走出蠱陣。
他安然無恙！
本來，他是四族大聯盟中人，更是瑯琊派的客卿，是萬萬不能夠將雪人、石人部族的這些秘密，告訴外人的。
但是由于不、在乎兩只仙蠱，在加上楚度從中的配合，使得方源即便違逆了曾經的盟約，也不會受到絲毫的傷害！
這兩只仙蠱，本來是就給楚度用的。
楚度的打算，一直都是和百足天君講和。依靠死纏爛打，強硬的防守，和最終的妥協，來保住黑凡洞天。
楚度早已打算好，實在不堊行，那就暗中犧牲掉昊震、仇老五的性命，保留百足天君的顏面，同時展現出自己的誠意。
但事實情況，比他料想的要好得多。
也許是正道勢力聯合起來，圍攻百足家，讓百足天君感受到了強大的外在壓力。
正是如此，百足天君并沒有提出什么懲治殺人兇手的要求，只是對昊震、仇老五象征性地懲罰了一下。
“多虧了有這兩只仙蠱，否則的話，我還想著如何和你解釋這個事情呢。”方源裝作如釋重負的樣子，長長地嘆息一聲。
當然，他對楚度所說的一切，還有所保留。
至少，方源沒有暴露出瑯琊福地。
方源性情謹慎，他不可能對楚度徹底坦白，他習慣性地保留了一堊手。
楚度聲音低沉：“如此看來，我們暫時就不能在北部冰原渡劫了。”
“的確。”方源點點頭，關于任何四族大聯盟的事情，他開始惜字如金。
因為不、在乎兩只仙蠱，已經停止了催用，方源若是再違反盟約，就要受到強烈的反噬，不是重傷就是死亡！
不、在乎兩只仙蠱，雖然效用極佳，但是卻需要時刻催動。
因為它們合用之后，只是讓蠱仙違背盟約時，不受到任何的傷害。
但是卻不能從根本上，解除了方源身上的各種盟約束縛。
這是一種治標不治本的方法。
“對此，你們怎么看？”方源直接問道。
不是仙、胖山的兩股意志對視一眼。
前者搖頭：“瘋魔窟藏有永生之秘，我們的本體想必不會離開那里的。只要不是人族滅絕，我們絕不會出頭。異人就讓他們發展好了，就算他們實力翻數倍，也不是我們人族的對手。”
后者道：“要處理這些異人其實非常容易。我們只需要將這個消息公布出來，到時候必定會引起北原蠱仙界的全力圍剿。”
“不，這樣一來，北部冰原就要被糟蹋了。大戰之下，冰原恐怕不能長存。而且我們從中也沒有得到什么收益。更會暴露，甚至牽連柳兄。”楚度搖頭道。
“我只是說一說而已。”胖山意志撇撇嘴。
的確，若是冰原地底的異人勢力暴露出來，必定要產生大戰。到那時，方源就要夾在中間，會非常為難。
方源聽到眼前三人的回答，心中的擔憂也消散了許多。
北部冰原的事情，方源是必須要告訴楚度的，因為雙方早已經定下了盟約。將來合作的機會還會有很多。
方源若一直隱瞞下去，將來必受掣肘。
楚度沒有對冰原地底的異人勢力下手，也在方源的估量之中。畢竟現在，對于楚度而言，重點已經不是渡劫，犧牲狂蠻真意，而是如何主持大局，和百足天君配合，抵擋住正道超級勢力的圍攻。
而不是仙、胖山兩股意志，也讓方源意識到了，瘋魔三怪的一些想法和思維。
“看來這三怪，是苦心鉆研瘋魔窟了。外界的動蕩和風云變幻，都不會吸引他們出來。”
方源仔細一想，也很理解瘋魔三怪。
若他沒有那些麻煩，他也會學習瘋魔三怪的一些做法。
可惜方源危機重重，將來不僅會有影宗，還有天庭等各個方面的追殺。
“若是他們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不知會有什么反應？”方源望著眼前三人，思緒泛濫開來。
交談了一會兒，楚度將兩只仙蠱，還有不是仙、胖山的意志，都收入自己的仙竅中。
隨后，他和方源一同，離開這處地下營地，一路上升，出了洞口，來到黑凡洞天的地面上。
黑凡洞天正在大興土木。
大量的異人，有石人、羽民、小人，都在辛勤地勞動著。
許多蠱仙，都常會豢養一些異人奴隸。
如今楚門和百足家正式聯盟，這些異人便都是來自楚門、百足家的奴隸。
“見過太上大長堊老，太上二長堊老。”昊震見到方源和楚度，首先行禮，主動問好。
楚度順勢創建楚門，把方源也吸收進來。
方源本來不太情愿，但楚度在他身上特殊照顧，使得方源身上的楚門盟約，十分寬松，近乎沒有。
再加上方源仍舊打算和楚度合作，這才促使他的身份，又復雜了一層。
楚度問了一下黑凡洞天的建設進度，昊震回答說，一切都在起步，不過各個蠱仙都分出自己的資源，移種到這里來。關鍵還有方源出了大力，貢獻了很多的資源。
這些資源，原本都是黑凡洞天中的。
輾轉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
這點，就連方源都沒有料到。
為什么他會主動貢獻出大量的資源呢？
其一，運用不、在乎兩只仙蠱，不是無償的。方源和楚度商議之后，便以此為代價。
其二，方源也主動向百足天君賣出了一些資源。
黑凡洞天中，大部分地域為楚門領地，但也有一小部分成為了百足家的地盤。
整個黑凡洞天，成了楚門和百足家的聯盟象征。
方源和楚度告別昊震，飛行一陣后，方源對楚度道：“好了，不必送了。”
楚度目光擔憂：“你不是已經得到了黑凡真傳么。依我之見，還是延緩仙竅時間，拖延災劫最為穩當。畢竟你才剛剛經歷了連綿大戰，回去之后就要渡劫，恐怕有所冒險。”
方源笑了笑：“沒有風險，何來收益。況且，還不有你么。若是我遇到什么突發堊情況，我就只好向你求援了。”
楚度的臉上流露出抱歉的神情：“可惜楚門剛剛創建，又值大敵降臨之際，動蕩不安，否則我會隨你一同前往。渡劫的地點定下來么？”
“還沒有，我再考察考察。”方源搖搖頭。
楚度打開洞天門戶。
“告辭了。”方源跨出洞天，也不回首，直接揚長而去。
楚度將門戶重新關閉，心中嘆息一聲。
方源此人不好掌控，有著自己的決斷。而楚度對其仙劫鍛竅之法，仍舊覬覦有加。可是如今的情況，比之前要復雜得多。
方源本身的戰力，還有他在異人那邊的身份，讓楚度看到了更多的利用價值。
方源想和楚度加深合作，楚度又何嘗不是如此想法？
方源離開黑凡洞天的同時，在南疆，白凝冰來到了玉壺山。
“你帶我來這里做什么？”白凝冰直接問道，相當干脆。
黑樓蘭等人也同樣不解。
領頭的影無邪頓住腳步，轉過頭，笑道：“白凝冰，你的戰斗力太弱了。這座玉壺山中，有我影宗早年的布置，如今已經孕育出了仙蠱。我們取出來，正可以增強你的戰力，好應付將來的五相賭約。”
“五相賭約？什么是五相賭約？”白凝冰皺起眉頭。
影無邪哈哈大笑：“現在告訴你，還為時太早。”
白凝冰眉頭皺著更深，冷哼一聲：“你身上最讓我厭惡的地方，就是故弄玄虛。”
“放肆！”石奴對白凝冰怒目圓瞪，非常不滿白凝冰對影無邪的傲慢態度。
“無妨，無妨。”影無邪笑了笑，對白凝冰這種態度，他一點也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