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掠過一絲警覺,腳步不由朝著后方退了一步。
卻說那少女腮凝新荔,鼻膩鵝脂,溫柔恬靜,觀之可親,一襲淡青色長裙,隨風飄揚。裙角上的一串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響。似乎是察覺到子風要離開,少女上前一步,一副不舍的樣子,如水的眼眸直勾勾的望著肩頭的小白,“再給我抱一抱好嗎?它好可愛啊…”
小白顯然已經料到會出現這一幕,此刻兩只毛嘟嘟的小爪抓住子風肩膀,整個身子躲到背后,死命的搖著頭。這一搖頭可好,少女眼中更是閃著漫天的星星,直恨不得撲上來。
“哈哈…這位小兄弟莫驚,在下安陽山,三妹喜歡小動物,不如就給她抱一抱如何?”右側一位氣宇軒昂的少年笑著,緩步走了上來,衣冠博帶,彬彬有禮的摸樣。
然而后面趕來的兩人可就不是這樣客氣,左側一身黑衣勁服的少年,帶著一絲痞氣,“三妹,你養的還不夠多嗎?還要啊。”
“三姐,我看還是算了,師父都過來了,你…”最后一位少年身著灰白色長袍,顯然是四人里面最小的。
正在子風要作答的時候,肩頭的小白忽然被拎起,轉頭望去,但見剛才的老者捏著小白,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但若是仔細看的話,會發現老者并非是看向小白,而是用余光看向子風。
好家伙,隨隨便便遇到一個少年就是武王后期,玄天大陸真是人杰地靈的寶地啊。少年在面對莫名其妙場景時,目光平淡,沒有絲毫慌亂,眼中時不時閃過一絲狠戾之色,絕對不是善茬,我喜歡!
“小子,偷學是要付出代價的,知不知道啊?給你一個選擇,現在立馬拜我為師,不然休怪我無情!”一把將小白甩了出去,老者將滿是汗漬的臉湊了過來,倒是賴上子風了。
子風一愣,這是哪跟哪兒,稀里糊涂就遇到這樣的事情?
未等他開口,剛才的少女就開抱怨道,“師父,你又欺負人了?他什么時候偷學了,你又瞎說!”說著朝著子風這里站了站。看似袒護,實則是湊近打量小白…
“三妹,你怎么能這么對師父說話啊,師父說是就是了。”黑衣少年一臉的不屑,坐在一旁的樹墩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子風。
‘呼’了一口氣,要是再不開口,指不定要鬧出什么事情,前身微微彎曲,聲音不卑不亢,“前輩誤會晚輩了,晚輩不過是路過此地無意撞見而已,何況剛才前輩所使的手法,晚輩早就習得,更沒有偷學的意思。”
在子風的感知中,面前四位少年皆是武王之境,為首的少年更是武王后期之境,更不用說面前的老者了。所以,他們必然是宗派來人,至于是什么宗派就不得而知了。
“早就習得?哈哈哈,小子,不要這么張狂,你知道…”黑衣少年站起身來,嘲諷著。
卻被老者揮揮手屏退,一臉好奇的打量著子風,“你是說你會?那好,你給我證明一下,要是你真的會的話,今日就當我小老頭唐突,放你離去怎樣?”老者說著將手中的巨斧遞了上來,話語中還是有著一絲的輕蔑。
這是他琢磨了十幾年才掌握的用力技巧,而今一個少年信誓旦旦的當著自己的面,說他已經掌握了這種手法,這不是胡鬧嗎?
一時間身后四人也齊齊注目而來。
不想子風搖了搖頭,“我不喜用斧!”語罷自己取出那柄殘缺不全的墨刀。
墨刀一聲,笑聲更為熱烈起來了,“哈哈,我沒看錯吧,這就是他的武器?好犀利的武器啊。”黑衣少年看來并不討喜,不然其他人也不會不理不睬的樣子。
白袍少年不免出聲斥責,“皮浩龍,你要是再不閉嘴的話,后果是什么,你清楚!”
被稱作三妹的少女也是極不耐煩的瞪了皮浩龍一眼,厭煩之色,溢于言表。
卻說在子風取出那柄墨刀的時候,老者眼中掠過一道精光。或許在小輩眼中,這柄墨刀殘缺不全,一觀便是風之末端,力不能飄鴻毛。但不知武者貴在恒心,一個‘恒’字,不單單體現在修煉一途,在武器,追求等等不一而足。
老者手中那把銹跡斑斑的斧頭,材質一般般,卻整整跟隨了幾十年,櫛風沐雨,始終未曾丟棄。而這把普通的斧頭在他手中,縱然是力抗靈器也是不落下乘。
所以當子風取出那把殘缺不斷的墨刀時,不僅不會引起老者的反感,反倒讓他更為欣賞。
皮浩龍聳了聳肩,毫無在意的退到一旁,似乎面前四人相識時間并不是很長。
“我可以在你面前施展,但請各位清楚一點,我并非是因為要博得你們的滿意才這么做。素未謀面,沒有得罪的地方,何來羈留一說!”說著子風單手持著墨刀,緩緩來到方才一棵樹前。
人可無傲氣,但不可無傲骨!
一行說,說的面前幾人反應不一。但目光皆是集中到子風身上…
正如子風預料的那樣,他們四人跟隨老者不過月余,在這之前四人從未見過,因著宗派招生才走到一起。至于是什么宗派,想想也就知道了。
只有符宗和斬天宗沒有現身,符宗一身潔白若雪的符衣,一觀便知。但斬天宗可是出了名的放蕩不羈,至于宗內弟子,四人少嗎?
要知道,曾經連續幾年的時間,斬天宗總共加起來招收的學員還不到五指之數,前提還是幾位長老坑蒙拐騙,無所不用其極才騙來的幾名弟子。一次性出現四名,已經很不錯了。
雙方都沒有自報門戶,子風當然不會知曉,站在他面前的正是斬天宗長老司徒新,人稱死途樵夫,一柄巨斧砍盡天下不平事!當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
‘呼’了一口氣,子風緩緩揚起手中的墨刀,墨刀循著手上的力道輕輕一揮…
‘咔嚓’一聲…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