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怕,我當然怕!
然而此刻的子風卻笑了,武天最后一行話,將心中真實的想法袒露而出。阿甘 ‘只要殺了他,武家將再不會出現異端,就能回到從前,就能太平…’
“哈哈哈…”一道爽朗的笑聲,在武皇滔天的威壓是這般突兀,卻灑脫異常。
而在這笑聲中,武天的那一拳到底在距離子風額頭還有一臂之距時,停了下來。但那呼嘯而至的拳風,將生生將子風擊飛十丈之遠,武皇之威,并非武宗可以觸犯!
收拳而立,武天沖著子風暴喝道,“武子風,你真的不怕死嗎!”
爬起身,揉了揉發脹的額頭,子風堅定的說道,“怕,我當然怕!我一旦死了,這個大陸所有和我有關的一切全都將斷開,好多等待我去完后的事情,也將就此終結!我怕死,我敢說出來,可是長老你呢?”
再次走上前去,“直到現在還活在武家大比的陰影中,你以為武家在接連隕落幾人之后,就大勢已去,人心渙散嗎?你可知道,當初武天魁任家主時,旁氏中人何人敬服?他們可是視嫡室為仇敵啊,這一點身為天州武家的長老你應該比任何都清楚。”
“嫡室霸占豐富的修煉資源,卻不愿分享哪怕那么一絲。朝不保夕啊長老!武天魁這是在自掘墳墓!”子風聲嘶力竭的勸說著。
“胡說,天州其他家族不也是這樣做的嗎?哪里出現什么變故,還不是因為你有異心!”武天語氣依然僵硬,但是面色卻微微和緩下來。
“異心?當日武家大比時,暗中作大比流程,欲要將青云鎮眾人屠殺,這算不算異心?一招不成,和武家的仇敵屠家聯手,這又算什么?太平?子風懇請明日,長老到天州武家走上一遭,你就會看到,此時的武家,是什么面貌?如果我的出現,帶給天州武家的是異端的話,不消長老出手,武子風自會自刎謝罪!”此時,子風已經感知到撬動武天的意識。
“有些事,你是不會明白的…”嘆息一聲,武天轉過身,仰望著半空中的明月,此時云層將月光罩住,視線一片昏暗。
站到武天身旁,“長老又何必執拗于頭頂上一時的陰影呢?”
嘴角微微牽動,武天緩緩說道,“陰影雖然只是一時,但你還是掙扎不了。”
子風遙空一指,方向正是云翳后的皓月,“那就不要掙扎,心中已然有了光亮,就知道眼前的遮蔽是短暫的,不如就靜靜等待著,等到煙消云散的一天,張開雙臂…”說著子風頭顱微微揚起,雙臂自然打開,那一輪月輝如約灑了下來。
武天目光微微觸動著,想要說什么,卻仍是沒有開口。
“我知道長老心中到底掛念著什么,武法和武明的死,確實是出自我手,我只希望長老明白,子風也是無奈之舉…長老?”視線中,武天緩緩的朝著土丘走去,似乎不愿再和子風交談一般。
而就在此時,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誰人敢在武家撒野!”武飛鳴一聲暴喝,聲音滾滾而來。剛才武飛鳴一行人喝的正興起,不想,后院就傳來一聲爆響,由不得遲疑,放下手中杯盞,全都蜂擁而去。
不想爆炸地竟在武家藏書閣,視線中兩人:子風還有,還有武天!這這,武飛鳴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子風好說,但是武天他可惹不起,父親武天杰在離開之時,曾三令五申,武家藏書閣,青云鎮一脈若無要事不得靠近,原來是因為武天的緣故!
看出武飛鳴的顧慮,子風笑著,淡淡的說道,“沒事,剛才我和長老切磋而已,大家可以散了。”
‘切磋?’誰見過一個武宗不知好歹,找一個武皇切磋。周圍頓時議論開來。
后方忽而傳來一聲冷哼,“滾!怎么,我和武子風切磋,你們也想是嗎?來啊,我不介意多幾個人!”武天轉過身來,怒目相向。
一群人頓時戰戰兢兢,正要一哄而散時。
“慢著!”武天似乎并不想罷休,緩步走了上來,目光緊緊盯著武飛鳴身后一人。
“長長老,您有什么吩咐,切磋,我不行的,武道低微,不是長老的對手,還請長老另選人吧…”迎著武天的目光,不由朝后退了一步。
“沒用的東西!把你們手中的酒全都拿過來,然后滾吧!”罵了一聲,武天心中不由將一直贊嘆不絕的武明和武子風比了起來。
當真是天壤之別啊。
轉眼之間,武天面前已經放滿不下十幾壺瓊漿,一揮手,所有人如蒙大赦,紛紛逃竄,唯有子風還站在那里,沒有離去的意思。
“怎么?你還不走?”抓起地上的一壺酒,武天酌飲著,和著眼淚齊齊喝道肚子里。
席地而坐,拿過一壺酒,望著愈加空靈的夜色,一口連過一口的喝著,“有酒,有月,為什么要走。”
“哈哈,小子,老夫現在是越來越喜歡你了!”心結一旦被打開,武天其實就是武家的一位長輩而已。“說說,你以后的想做什么,老夫替你謀劃,謀劃。”
“我現在只想喝完這壺酒,然后好好睡一覺。”子風有一搭沒一搭的說道。
但是武天倒是來了興趣,沒有放過子風的意思。
幾壺酒下去,二人皆沒有用元力抵抗,微微帶著幾分醉意。
“什么,你要滅了陳家!你你你,膽大包天!”武天從地上一躍而起,指著子風。
少見多怪的看了武天一眼,“我只是要殺了陳澤霸而已,這有什么?”
“只殺了陳澤霸?小子,難道你不知道陳澤霸是陳家的家主嗎,你你你…你這簡直就是胡鬧!”武天甚至有些后悔,剛才怎么沒有一掌把這小子給拍死!照這樣發展下去,終有一天會將武家帶到絕境。
“放心好了,殺陳澤霸的事情,我只會用自己的身份,不會牽連到武家。何況武家有索命貼,怕什么。反正我以后要去宗派之地,陳家還能追到那里…”說著說著,手中的酒壺偏到一側,子風臥倒在草叢中。
輕輕的鼾聲中,武天不知說什么是好,望著子風,半響說了一句,“謝謝。”
而后一壺連過一壺…直到夜色開始稀疏,直到心宇隨著天幕慢慢亮了起來…
一夜也就這樣有驚無險的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