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延手中的柳葉披風刀如同活物一般,鋪天蓋地的刀影將子風罩入其中。最令人心驚的是,馮延的刀法無孔不入,雖然尚未施展‘卷云刀法’,但是在生死之中歷練而來的招式,無一不是斬向子風要害。
先機已失,子風只能被動防御,除非拉開距離,符箓的效用才會發揮出來。
只是漫天刀影,縱是子風清晰的捕捉到每一刀的軌跡,終是疲于應對,換句話說,子風一直引以為豪的速度在馮延面前卻是稍遜一籌。
‘嘭’無力閃躲,墨刀橫在在胸前,柳葉披風刀瞬間大力的擊打而來,‘蹭蹭蹭…’子風隨之向后連退三步。
見此,場面免不得一陣噓聲,子風從頭到尾被馮延壓制,可是似乎所有人都忘記了一點,子風只是一介符修,全身經脈俱斷。在沒有施展任何元力的情況下,僅僅是依靠的力量抗衡至今,已經算是妖孽了。
識海中的虛空劍蠢蠢欲動,子風一直刻意的去壓制,不想過早的讓虛空劍加入戰斗。子風現在已經沒有時間,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便是武家試比,到時若想讓青云鎮武家不再遭受屈辱,子風只能讓自己變得更強。
或許在別人眼中看來,子風的對手是坤榜排名50開外的對手,但只有子風自己知道,他的對手是在乾榜武宗強者,武明,武朗的哥哥。想要在武家試比中脫穎而出,武明便是橫亙在面前的山峰,縱然是死,子風也跨過去!
而今,他要在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之內,不停的戰斗,只有在戰斗中才能找到己身的不足!不斷的去完善自我!
沒有停頓,子風再一次提著墨刀沖了上來,所有熟悉子風的人都疑惑的看著下面的場景。子風怎么會是舍本逐末,這根本就不是子風的風格啊。
在馮延的感知中,子風完全瘋了一般,向著自己劈砍而來,沒有招式,完全是亂打一團。扶搖九斬,殘刀三式,必須要有元氣灌注,方能在施展間爆發出莫大的威力,在沒有元力的情況下,只是雞肋一般的存在。
“嘭”,子風已經是第5次被擊飛,但是這一次,毫無疑問,落地之后的子風瞬間彈起,揮刀上來。
“瘋了,武子風難道是瘋子嗎?他和馮延差距不是一星半點,還有不要命的沖上去嗎?可笑,難道就是靠著這樣的打法贏得新生試比冠軍,笑話…”場上不時發出這樣的議論,子風無疑被定位成不知好歹之輩。
“咦?”一聲輕咦從圍觀的一位青衫女子口中傳出,視線中子風的招式雖然雜亂無章,但若是細瞧的話,則是向著一個方向改善著,愈加完善起來,還有這速度,從剛開始的被馮延“他在練習刀法!”周圍不知何人發出一陣驚呼,眾人瞬間醒悟過來,但是敢在挑戰的時候熟練刀法,他武子風也算是第一人。
“呯”又是一擊,這一次,二人竟雙雙退出三步!
場上一陣嘩然之色…
馮延的體會最為深刻,自己的一招一式似乎全在少年的感知當中,更為恐怖的是,自己生死之間領悟的一些實用刀法竟然在短短的交鋒中全被少年習得!真是該死!
“你敢耍我!”馮延大怒道,武者對戰,若是不盡全力則是對對方的蔑視,像子風這般公然將馮延當做練手,只此一例。
場上一聲咆哮聲瞬間炸響在場中,“瘋狼!還不速戰速決,丟老生的臉!”
“就是,瘋狼,揍他娘的!”“打,敢挑戰老生的威望!…”諸如此類的言語在場上一時洶涌起來。
當然還有另一種聲音,“子風,加油!轟他,轟他!”大喊大叫不是別人正是當日最后一戰,被子風一張符箓轟飛的許若彬和史跡,二人直到如今,仍是對那一張符箓心有忌憚。
但是那一張符箓其實隨隨便便就能畫出來的,子風不止一次在思過崖上嘗試著找尋當初那種若即若離的感覺,結果卻全是已失敗告終。
在眾聲喧囂中,馮延惡狠狠的盯著子風,那目光宛若嗜血的野獸,全身的元氣噴涌上來,一個箭步,柳葉披風刀劈砍而來,刀身劃過,一股疊加的力量呼嘯而來…
只一擊,子風虎口便撕裂開來,滲出殷殷血跡。感受著這股澎湃的力量,子風慌忙閃開,若是沒有猜錯,馮延到底還是忍不住使出了功法。
識海中被壓制已久的虛空劍瞬間沖破長空,向著馮延劈砍而來,一股實質的淡金色氣息撲面而來…
卻不想半空之中早已潛伏著三人,陳振興,章風,還有滄月,靜靜的看著下面的動靜,皓然學院可是許久沒有這般熱鬧了,如此之下,三人怎會缺席。
不想在虛空劍出現的剎那,三人皆是目光一凝,“好生怪異的波動啊,怎么和滄月身上的氣息這般相像?”章風轉頭看向滄月,問道。
但是滄月眼中也滿是驚愕之色,子風感悟到《誡子》一文中的浩然正氣,這個滄月知道,但是浩然正氣和靈識糾纏到一起,可是聞所未聞。濡染一種氣質的話,只需耗費時日便可,但是連精神力也沾染上,這,這…
正在三人驚訝間,虛空劍已經和馮延兇悍的撞擊在一起,‘嘭’一聲實質的聲響,虛空劍毫發無傷的繞著子風旋繞起來,將馮延一波連上一波的攻擊盡相擋在身外。
而子風則手心馮延的刀法越舞越快,力道不斷的加重,虛空劍在游走間愈顯吃力起來,而子風這時恍若走神一般,不知陷入何等思考當中。
片刻之后,‘呯’虛空劍被一刀挑開,柳葉披風刀趁機而入,砍向子風眉心,被擊飛的虛空劍已無力抵擋,噬人的寒光,長驅直下…
忽然,子風如同明悟什么,符筆輕叩,竟叩在迅疾的刀身之上,場上頓時一陣‘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