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千萬里之遙,無盡之海發生的事情,子風當然不知,但是心底有一個聲音在不斷的呼喚著自己,時微時強,尤其是剛剛三叉戟浮在子風丹田之中的夜幕之上時,那一聲低沉卻直入心神的呼喚,讓子風登堂初期的精神都出現了恍惚,子風不由的緊緊盯著那柄三叉戟,不知作何思考…
但是此處造成的動靜,已經引來不小的麻煩,在子風的感知里,已經有不下十人朝著子風所在的位置飛馳而來,念及毒牙小隊許久不見動靜,想必已經離開,子風也不做停留,一張風翔符,向著青云鎮的方向飛去…
在子風剛離開幾個呼吸的時間,此處就被一眾人團團圍住,來者一觀便是隱身之人,不然此處前不著村后不著店,離此處最近的溪趙縣趕來也要花上幾個時辰,而幾人在子風鬧出動靜片刻即到,不得不說草莽中也有隱士。()
無奈,在子風離去那一刻,異象就消失了,幾人輾轉幾遭,只能無果而終。
卻說,子風趕回武家之時,正是黃昏之時,青云鎮的街道卻一反常態的人煙稀少,走幾步就會看到左右有人披麻戴孝,落日瑟瑟,芳草凄凄,真是一川敗草,滿城風絮,一派落寞蕭瑟之氣。
越是靠近武家,這股氣息似乎更加凝重,子風心中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腳步也跟著加快,轉過幾個街道,遠遠看到武家大門之時,只見武家大門緊閉,這種情況可是從來都沒發生過的事情。
想也沒想,子風直接闖入其中,但見武家庭院之中了無生氣,遠遠在攬月樓可以聽到斷斷續續的悲戚之聲,遠遠聽來,只讓子風心中有種抓狂的沖動,猛地沖進攬月樓,只見大廳之中,橫躺著數十位武家族人,臉色烏黑發紫,氣息細若游絲,一觀便是中毒跡象,眼看就要朝不保夕,母親白依涵和眾人,正在看護受傷之人。
“說,到底發生了什么?”子風一進門,就被眼前的情景給驚住了,沖著眾人,便是怒吼道。
空曠的大廳,一剎那被子風的高昂的聲音填滿,所有人抬起頭來,甚至中毒的人也強行睜開沉重的眼皮,這道聲音就是希望,就是生命,多少次武家瀕臨困境,就是這道聲音將事態逆轉,生生擊碎前方的阻攔,給武家帶來一片有一片更為廣闊的天空。
“是子風,子風,你可回來了,你看來看看,你元叔昨天不知中了什么毒,轉眼就變成了這樣,要是,要是你再晚來片刻,武家,武家…”說著,武家之人皆都聞聲落淚。
子風來不及聽眾人如何講述發生了什么事情,當即就抓住最近一人的手臂,一縷元氣瞬間進入傷者身體之內探查…
就在此時,母親白依涵像瘋了一樣,撲向子風,嘴里叫喊道,“子風,快,松手,不能用元氣查看!”
但是已經晚了,子風的元氣已經順暢的進入傷者的身體,而后子風被白依涵撞到一邊,子風慌忙攙起母親,白依涵站起身來,摸著子風的額頭,掀開衣袖,盯著子風的手臂,眉頭緊蹙。
看著母親一系列奇怪的反應,子風語氣急促的問道,“母親,怎么了?到底發生什么事了?青云鎮為什么會有這么多人喪命?”
見得子風沒沒事,白依涵還以為子風沒有來得及用元氣查看中毒者的情況,殊不知子風早就已經初步探查,不過還沒看清,就被她給阻斷,“子風,你要記住,不能用元氣給中毒的人查看傷勢,這是一種奇怪的毒,可以通過元氣傳播,現在躺在你面前的叔伯長輩都是因為不知情,被感染上的,你浩然叔也被感染上了,要不是底子雄厚,現在,武家還不知道死多少人!”說著,白依涵眼中又感傷起來。
聞言,子風一怔,心中緊然,浩然叔竟然也被感染上,看眼前武家人的情形,這毒慢慢沁入五臟,若是真的占據其中的話,那就真的回天無術了,大廳之中獨不見父親他們,又繼續問道,“那大伯,爹他們去哪里了?”
“找那個天殺的惡魔去了,青云鎮這么多人中毒都是因為那個叫毒王的魔王,說什么自己的弟子被青云鎮所殺,要青云鎮人血債血償,家主他們已經和鎮主他們趕過去,要解藥去了…”身后子明的母親,陸雪蘭,牙根緊咬,激憤的回應道。
但是子風眉頭卻緊皺起來,毒王的弟子,不就是那個紅袍少年糜風嗎,怎么會死呢,自己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他中了自己的癲狂散而已,死又從而說起?難道是沈鵬幾人所為,不可能,依著子風對幾人的理解,他們幾人皆是膽小怕事之人,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那么究竟在子風離開了這兩天發生了什么?
看到子風在一旁冥頭苦思,大廳都沉寂下來,望著場中的少年,不知道從何時起,青云鎮武家的一切事情都無形間壓到子風一個人肩頭,今天和未來的未知與困惑,似乎只要他不倒,那么武家就不會倒下,始終會朝著上坡的路前進著,雖然會有些吃力,有時還要付出血的代價,但是沒有絲毫怨言,他們眼眸中蓄滿的,只是濃濃的信任。
片刻之后,子風再次向母親求證,“娘,你是說,只要元氣沾上那毒素分毫就會被感染嗎?”
“對,哪怕不是探查,只是交手的話,那外泄的元氣吸入體內,也會中毒!”白依涵一臉凝重之色,這毒素的霸道之處,即使是自幼生長在天州,也未成得見但是子風清楚的知道,他剛才確實已經將一縷元氣渡入中毒人的體內,卻沒有被感染中毒,難道自己體內有可以抵抗這毒素的物質嗎?就像上次糜風暗下癲狂散,卻被子風識海中的劍影給震懾住,或許,這一次情況也是如此吧。
想著子風鄭重的站到母親白依涵面前,他知道,她肯定會阻攔,但是有一些責任,在等著他去背負,“我想我有辦法化解此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