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符老選的位置靠近小溪,野獸出沒頻繁,再加上剛才子風修煉,造出那么大聲勢,一頭疾風狼便聞風而動,追蹤到了這里。疾風狼緩緩的走出了草叢,陽光下,青色的鬃毛根根倒立,熠熠閃光。尖銳的獠牙,強壯的四肢,宛如牛犢的身體,還有嘴中時不時發出的低聲咆哮,無不刺激著對面一老一少的神經.
這頭疾風狼在狼群里中也是貴族身份,從頭頂上的一圈白毛可以看出,平時也是前呼后擁的主。今天偶爾出來溜達溜達,碰到一老一少,自信心萬分膨脹,正打算好好玩玩二人,反正也是老弱幼兒,沒什么戰斗力,一陣心花怒放,前腳都恨不得邁過頭頂,一派風騷十足,像一只勝利的公雞,搖擺著自己的尾巴,慢慢踱,慢慢踱…
子風有些愕然,好大的狼,這廝也太讓人汗顏了吧,簡直是狼族的敗類,子風一點也不擔心,反正有符老在身旁。反觀符老,則是一臉的鐵青:奶奶滴,剛才被子風修煉,畫符刺激著,正愁一身火氣沒處發,這貨還在我面前顯擺,行,我讓你顯擺…二話沒說,一個閃身,來到風狼面前,管它銅頭還是鐵骨,一腳劈在風狼自詡的白毛上,把碩大的狼頭狠狠塞進了土里.
那狼也是,滿腦子想的不是如何去觀察對方,而是在想,該在距離他們多遠處來一個漂亮的轉身,要不然疾風狼的速度也不至于這般無用,于是悲劇就這樣發生了…符老劈里啪啦的一陣亂踹,疾風狼愣是沒把頭拔出來,只是發出‘嗚嗚’的聲音,打完了,符老一腳把風狼踢上了天,幫它把頭拔了出來,只是此時風狼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奄奄一息了…
符老整了整有些凌亂的衣服,把風狼扔在了子風面前,轉身就進了屋子里。子風心里那叫震撼,太勁爆了,符老也不知道,今天的無心之舉,改變了子風的武道風格,此是后話,現在子風扛起風狼,屁顛屁顛的來到河邊,問符老討了把小刀,開始解剖起了狼肢。
不一會,四周就彌漫出誘人的香氣,子風拿起一塊烤熟的狼腿,一路小跑送給符老之后,狼吞虎咽了幾塊狼肉后。迫不及待的取出那卷卷軸,研究了起來。焚天拳,黃階高級功法,全力使出猶如烈火燃燒,可焚燒萬物。子風看罷,默記了幾遍功法路線和招式,迫不及待的練了起來。
一招一式,都顯得很是別扭,拿捏不住精準,腳步也有些凌亂。也難怪,子風從小因為身體原因,沒怎么修煉過,也可以說,一點基礎都沒有,所以一接觸功法招式,更是無從下手,只能依照大概,亂打一通,可是內心又是極其渴望,畢竟已是武師境界,卻連一套功法都沒有,這以后也不是辦法。
此時符老走了出來,看了一眼子風的花拳繡腿:這基礎,嘿嘿,有你受的了。子風正比劃著,突然自心底泛出一股寒意,夏日的天氣,此時艷陽高照,怎么會冷呢?
符老一臉慈祥的走了過來:“行了,別比劃了,從今天起,開始跟我把基礎打牢,沒有基礎一切都是免談。”說完隨手丟給子風一把墨黑色的大刀,只聽‘砰’的一聲,地上被砸出了一個大坑。
“以后,上午跟我學畫符,下午煉基礎,晚上運行功法,先熟悉一下這把墨刀,以后你每天都要背在身上,連睡覺都不能給我取下來。”
子風‘哦’了一聲,抓起了刀柄,使出渾身力氣,墨刀卻紋絲不動。子風試著驅動元氣,幾乎用了全身的元氣,墨刀才被拿了起來,子風呼了一口氣,強行把墨刀背在身上,頓時雙膝忍不住顫抖,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
而期間,短短幾個呼吸,元氣的消耗就已經達到驚人的程度。符老眼睛瞇著,這把墨刀是很早以前自己的朋友初學煉器時,揚言說要煉制一把史上最重要的神兵利器,誰知道幾經周折,這‘重’是有了,可是后面的‘要’字,卻沒了。
更何況墨鐵本身硬度也不夠,也就是說除了重之外,這把刀沒有絲毫用處。符老一直把刀留在身邊,還時不時的拿出來故意嘲諷老友,沒想到今天竟然還有這等用處,果然是有先見之明啊。
子風背著墨刀,中間幾次試圖邁出一步,卻連腳也抬不起來,無奈的只是在原先的位置堅持著。汗水一滴滴砸落在干燥的土地上,濺起撲撲塵土。終于,在站了大概十幾分鐘后,子風元氣耗竭,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良久元氣恢復,再次起身,就這樣翻來覆去,在夕陽漸落的黃昏,子風終于堅實的邁出了第一步,雖然之后昏倒了,但是子風心里卻十分滿意。
晚上,在夜幕籠罩下,子風一遍又一遍的運行心法,當元氣充盈而又無處消耗時,子風披著一身的星光,陪蟲鳴,蛙叫,當然還有墨刀,一夜無話。
其實子風迫不及待想要修煉,除了想成為一個強者的心之外,還想向武家莊的人證明,自己母親白依涵和父親武飛塵這些的堅守,并不是毫無意義的,自己會讓他們驕傲的。
符老一夜也沒有休息,像到這個境界,十天半月不休息也沒什么影響,看到子風這個樣子,符老不止一次想要去勸子風停下,可是他知道,有些路需要自己去走,別人是左右不了的,而他只是給予方向,帶子風踏上那條路而已。
晨光又一次如約而至,整個林間鳥鳴聲聲,喧囂著,相攜在上空盤旋。子風睜開雙眼,攥了攥拳頭,一夜的修煉,自己的元氣已經凝練了不少,看來這種方法是對的。子風遠遠看見符老走了過來:“師父,今天教我傳音符吧,我想早點學畫傳音符。”離家已經幾天了,想必母親早就擔心了。
符老也沒廢話:“先把補元符畫五百張,我再教你傳音符,記住我之前講過的,收尾的問題。”說完留下一沓符紙,還有吃的東西,轉身離開了。
子風沒有絲毫怨言,知道自己剛接觸符箓,對畫符理解只是冰山一角,除了不斷去畫,不斷去揣摩,不斷去領悟,別無它法。子風慢慢挪動身體,十幾步的距離,用蝸牛的速度來形容毫不為過,一個時辰,子風不知恢復了幾次元氣,才來到桌前站定。
深吸一口氣,調整好狀態,用百分之九十多的元氣支撐著身后的墨刀,而后剩余的元氣用來畫符。之前在眼中簡單的元氣入筆,現在都有些捉襟見肘了,符筆漸漸發出光芒,子風忙拿過一張符紙,循著記憶勾畫了起來,畫到三分之二時,元氣就要耗盡,子風不得不調用一些用來支撐墨刀的元氣,身子猛地下沉,子風一咬牙,挺了起來,可是符紙卻因為剛才一抖而廢了,無奈,子風略作調息,又開始了第二次的畫符…
即使是馬不停蹄地畫,在正午吃飯前,子風一共才畫了十幾張補元符,其中損耗了8張,而且因為急功近利昏過去一次,子風面色愁容,稀里糊涂的烤著狼肉,沒等烤熟就囫圇吞棗,塞飽了肚子,馬不停蹄的背起墨刀,在空地上慢慢挪動了起來,一步一步又一步…